江陵城中, 两三万灾民惊恐的跪在地上,周围都是看热闹的江陵百姓,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胡问静下令道“来人, 将他们之中参与抢劫的贼人尽数拖了出来。”
千余士卒进入了灾民之中,左看右看,他们在不久前还是灾民的一部分,没有博闻强记过目不忘的能力, 又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杀戮,心中乱成了一团,哪里记得谁是抢劫的暴民只能是恶狠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灾民, 谁的手上有武器或者财物,立刻就将他拖了出来。
某个角落,一个灾民见士卒们根据财物抓人, 飞快的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周围的人的怀里, 那人吃惊的看着扔东西的灾民,飞快的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将东西扔回去, 然后又被人扔了回来。
附近的士卒见了,大步走了过去, 那抢劫的灾民第一个指着其他人, 大声的道“是他是他抢劫,看,这东西是他抢来的, 竟然想要诬陷我抓他,快抓他”被指的无辜者愤怒的睁大了眼睛“是他抢的大家都看见了”周围的人一声不吭,也没人出来说句公道话。那士卒犹豫不决,干脆将两个人都驱赶出来, 那抢劫的灾民躺在地上打滚“不是我干的,是那个人干的”那士卒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更加的犹豫了。
一道人影闪过,“噗”鲜血飞溅。那倒在地上打滚的抢劫犯人头落地,在地上滚出老远。
四周一片惊恐的叫声。
胡问静慢慢收剑,冷冷的道“若有人不听号令,休要多言,直接杀了。再有下次,本官就杀了你。”
四周的士卒惊恐的看着胡问静,一齐道“是。”看周围灾民的眼神立刻凶狠了,各有几个耍赖的灾民被直接杀了,数万灾民却连惊叫声都没有。反倒是围观的江陵百姓大声的叫着“杀得好”“蠢货,竟然不听官府的命令”“全部杀了”
那被诬陷的灾民惊恐的发抖,难道也要杀他可他是被冤枉的。
胡问静冷冷的道“放心,胡某做不到不冤枉一个人,但是这么明显的栽赃胡某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被诬陷的灾民慢慢的跪下,忽然嚎啕大哭,分不清是因为在生死之间打了个转,还是沉冤得雪。
周渝在人群中检查着,从一张张灾民的脸上看到了惊恐,她心中有些仓皇,也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她只是严格的根据命令执行。
忽然,周渝看到了一个灾民的怀里鼓鼓囊囊的,她厉声喝道“你的怀里是什么拿出来”那个低着头的灾民惊恐的抬头,周渝立刻认了出来,正是钱三毛。
那钱三毛也认出了周渝,惊恐立刻消失不见了,恶狠狠的看着周渝,道“你管老子有什么东西信不信老子打死了你”
周渝一阵惊慌,死死的握住了枪杆。
“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的道。
周渝毫不犹豫的一枪刺入了钱三毛的胸膛,钱三毛凄厉的叫“啊啊啊”死死的抓住了枪杆。
钱三毛的妻女大声的喝骂,站起来抓周渝的脸,周渝惊慌的后退,想要拔枪,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杀了”胡问静的声音依然冰凉。
数支长矛一齐刺出,那钱三毛的妻女同时中枪,凄厉的惨叫着。一家人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周渝再次用力拔枪,终于拔了出来,一道鲜血溅在她的身上,她手脚发软,想要擦掉却又不敢。她茫然的看向周围,在人群中找到了好几张同村的村民的熟悉面孔,原本对她不屑和嫌弃的面孔上带着疏离和畏惧畏惧周渝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她恐惧到不敢回村子的人竟然在畏惧她一股无法言语的感觉陡然从她的心灵中传到了身体各处。周渝盯着那些熟悉的村民厉声喝道“谁敢抗法,立刻杀了”一脚踢翻了身边的一个村民,那村民根本不敢反抗,只是低声陪着笑“我没有抢劫,真的,我没有抢劫。”周渝哈哈大笑,大步走开,盯着其他灾民的眼神之中再也没有了犹豫和惊惧。
数万灾民之中只被找到了百十个手中有抢劫而来的财物或武器,证据“确凿”的人。
那百十人惊恐的被拖到了众人之前,浑身颤抖,每一个人都在胡乱的惨叫“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青天大老爷,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周围的江陵百姓大声的笑骂“捉贼捉赃,这也想喊冤,真以为别人都是白痴吗”
无数人屏住呼吸看着胡问静,一群灾民惊恐的想着,“借”或者“捡”的东西而已,他们又是穷人,顶多就是打几鞭子吧
胡问静淡淡的道“来人,这些人统统打断了一只手。敢在胡某的地盘抢劫,那就交出一只手。”
凄厉的惨叫声中,所有抢劫的人被打断了一只手。
数万灾民惊恐的看着胡问静,不过是“借了”一些东西也要打断了手
胡问静看着在地上疼的打滚或者晕了过去的抢劫犯们,又转头看向数万灾民,冷冷的道“这是看在没有杀人的份上,本座这才从轻发落,若有下次,本座直接杀了。来人,将这些人拖去矿区苦役十年,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的赎罪。”
数万灾民惊恐极了,贫穷的快要饿死的百姓零元购竟然也会被严惩,这还有天理吗
胡问静盯着那数万灾民,挥手,江陵城中的百余衙役捕快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刺史老爷,有何吩咐”
胡问静看都不看他们,道“这些人当中肯定还有好几千参与抢劫的贼人,你们慢慢的找出来,不要漏了一个。”
一群衙役捕快谄媚的笑着点头,这事情很容易,搜身,逼供,审问,抓销赃的人,只要时间够,一个贼人都不会漏网。
围观的江陵百姓中,有人不动声色的看着一切,悄悄的退出人群,又遮遮掩掩的出了江陵城,一路小跑,进了一个村庄。
村庄的主干道上有木栅栏,十几个人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人,笑道“张管家,你打探到了什么消息”那张管家呵斥道“那是你们该问的”十几个看守栅栏的人急忙闭嘴,看着那张管家远去,这才低声的咒骂。
村庄中最大的房屋中,一群衣衫华丽的人恭恭敬敬的站着,而几个老者悠然的坐在案几后喝着茶,听着张管家的禀告“一千余士卒杀了一些抢劫的人打断了一些抢劫人的手”
几个老者互相看了一眼,笑容从嘴角慢慢的扩大,终于占据了整张脸。一个老者笑道“哈哈哈哈胡问静这个蠢货”
另一个老者捋着胡须,道“老夫就知道胡问静一定会上当。”他得意万分,胡问静以为他们就是驱赶灾民,制造灾民抢劫闹事而已太幼稚了,那些灾民抢劫闹事又能算多大的事情,若是朝廷问罪,胡问静受到的惩罚多半也就是在“训斥”到“降职”之间而已。纵然是最严重的“降职”又哪里能够抵得过他们心中的愤怒和羞辱
一个老者眼中闪烁着寒光“我祖上是大汉名士蒯通,我爷爷是魏国吏部尚书蒯良,我蒯家数代公卿,乃荆州之名门望族,胡问静不过是一个杂草一般的贱人,竟然敢当众羞辱我等”
大堂中众人一齐点头,好些年纪轻的更是热血沸腾,蒯家是什么人,胡问静是什么人,蒯家肯在刺史府设宴给胡问静接风洗尘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胡问静竟然敢在当众下蒯家的面子,谁给的这个贱人的胆子
一个老者不屑极了“一个狗一般的贱人也敢爬到我们的头顶”另一个老者板着脸“怎么是狗一般的贱人,不许侮辱了狗那贱人怎么配和狗比”其余几个老者大笑的笑,胡问静那贱人不如狗细品之下竟然一丝都没有错,一条好狗也是有血统的,每天吃的更是猪肉羊肉,有专门的仆役伺候,胡问静不过是一个贱人,有什么血统可言何况打狗也要看主人面,蒯家的一条狗也比一个平民高贵,这低贱的平民女子自然是不如一条狗的。但这个狗都不如的贱人竟然敢当众给他们下马威,扫他们的面子,这简直是反了
一个老者喝了口水,道“来人,立刻把老夫的信送去洛阳。”众人看着案几上早已写好的书信,一起佩服的躬身,胡问静从头到脚都掉在了蒯家的谋划之中。
有人忍不住大笑“胡问静这个蠢货终于死定了”
笑声四起,蒯家压根不在意那几万灾民会不会在荆州激起民变,他们联合八大家族鼓动灾民进入江陵一直是在引诱胡问静自掘坟墓。
一个年轻人崇拜的看着坐着的某个老人,道“三爷爷神机妙算,果然是我蒯家第一聪明人。”
那三叔公微笑着捋须,一点都不觉得说错了。
又是一个年轻人笑道“胡问静只看到无数灾民逼近江陵,以为我等不过是挑动流民作乱,自然会想应对之法,可该如何应对呢江陵城中不过百余衙役和士卒,怎么可能管得了数万灾民胡问静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扩充士卒,不论是从江陵百姓中招募也好,是从流民中吸收也罢,总而言之,胡问静违反了我大缙的律法擅自扩充军队,我等只要一封奏本就能让朝廷震怒,轻则贬为平民,重则人头落地。”不断地鄙视着摇头晃脑“胡问静以为化解了我蒯家的计谋,不想却掉进了更大的计谋之中,自寻死路,若是当时跪下来向我蒯家磕头认错,老老实实的做个傀儡,何至于今日胡问静何其不智也。”
众人大笑,大缙朝废弃所有郡县的武装力量,大郡只有一百个衙役和士卒,小郡不过五十个,胡问静为了应对灾民作乱扩充了一千个士卒,这是无法推卸的擅自扩充军队,只要蒯家稍稍操作,胡问静的罪名就有可能成为造反。当然这造反的罪名朝廷肯定是不信的,一千人也配造反但是有这个恐惧的“造反”的名头在,有几人敢为胡问静辩解朝廷敢从轻发落胡问静吗胡问静定然是彻底完蛋了。
一个年轻人深深的鞠躬“三叔公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荆州刺史胡问静,我蒯家的威名定然震动荆州。”
那三叔公大笑,道“有荆州刺史为我蒯家扬名,看以后谁敢对我蒯家不敬。”荆州刺史被蒯家说废了就废了,这就是蒯家的智慧和力量。
大堂中众人用力点头,从此以后全天下都会知道荆州是蒯家等八个豪门大阀的荆州,谁来了都要老实的跪着。
一个蒯家的仆役忽然跑了进来,惊慌的道“阀主,有大量士卒来了。”
大堂中众人一惊,那三叔公却笑了“看来胡问静也不算很废物,竟然猜到了背后是我等下的手。”他轻描淡写的看了众人一眼,道“可是,那又怎么样以为我蒯家就是一个只有十几人的小地主,官兵一到,想如何就如何”
其余蒯家元老也笑了,这官府出兵剿灭豪门大阀的惊人大事或者其他人会出乎意外,官府还能无罪而诛灭豪门大阀但是对蒯家而言不过是理所应当的小事。百十年前刘表进入荆州的时候荆州之内小门阀无数,然后蒯越为刘表出谋划策,找了大大小小五十五个门阀到江陵商议,就在宴会之上一举杀光了五十五个门阀的家主和重要人物,吞并他们的势力,平定了荆州。蒯家能够借刘表之手成为荆州的豪门,又怎么会不提防官府故技重施灭了蒯家呢
蒯家的大宅院看似在江陵城内,其实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村子才是蒯家的真正根基,村子的各处都围着木栅栏,村中有数千蒯家的精壮佃农和仆役,刀剑钱粮更是储备了无数,可以说除了明显违禁的箭塔之外,这个小小的村子就是一个缩水版的军营。
那三叔公厉声道“来人,敲响警钟,让胡问静看看我蒯家的厉害”
村中警钟鸣响,数千蒯家的佃农和仆役飞快的拿着刀枪棍棒聚集到了入口之处,更有人举着蒯家的旗帜用力的挥舞。
“蒯家必胜”有人大声的叫着,数千蒯家的佃农和仆役大声的跟着呼喊,整个村子都是激昂的叫声。
胡问静带着一千士卒微笑着看着前面的小村子,仔细的看,竟然没有箭塔她忍不住大笑“原来是有贼心没有贼胆的蠢货”
胡问静的身后,一千士卒整齐的列队,手中的长矛齐刷刷的对着前面,肃静无比。
蒯家的一个元老望着胡问静的士卒们,失声笑道“老夫倒是小看了胡问静,胡问静竟然有几分将才。”蒯家早就知道胡问静招募灾民训练成军,但是没想到区区数日工夫这些拿惯了锄头的灾民竟然很有些精兵的味道。
另一个蒯家的元老笑道“有徐公明之风。”徐公明指的是三国曹老板手中的名将徐晃,蒯家以出了蒯良蒯越等人自豪,习惯了拿与蒯良蒯越同时期的名人做对比,其中除了众人皆知之外,其实还有深深的鄙夷,徐晃之类的武将勇则勇矣,哪里比得上蒯良蒯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蒯家营寨的大门慢慢的打开,蒯家的某个年轻人带着几百人大摇大摆的出了村寨,远远的望着胡问静,大声的道“本公子是蒯家二十五公子,胡问静,你有什么话快说。”不等胡问静回答,又大声的笑“对了,你知道你快死了吗哈哈哈哈,我也真是愚蠢,与一个死人谈什么。”
无数蒯家的人放声大笑“胡问静,你买好了棺材没有”“无脑蠢货,只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哈哈哈,胡问静,你有本事来啊,爷爷让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区区一千多人也敢挑战我蒯家,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众人肆无顾忌的嘲笑着,丝毫没有与胡问静客套几句的意思。蒯家谋算胡问静的脑袋,胡问静带着大军到了蒯家门前,难道还要傻逼一样的辩解和否认蒯家是豪门大阀,是要脸的,这种毫无脸面的事情是绝对不做的,何况胡问静的人头已经只是寄放在脖子上而已,只要蒯家的书信到了洛阳哪里还有胡问静的活路。
有人故意惊呼道“哎呀,不好胡问静堵住了大门,我们的信还没有送出去,会不会被胡问静杀人灭口”有人立刻配合的道“对啊,不好不过还好我们荆州八大豪门同气连枝,大家都写好了书信检举胡问静擅自扩军有不臣之心,此刻只怕已经有几十封检举胡问静的书信快马加鞭的直奔洛阳了。”
有人大声的笑“胡刺史,我再叫你一声胡刺史,你一定要好好的听着,过不了多久你就听不到了。”众人放声大笑,实在是没把胡问静放在眼中。
越来越多的蒯家人挤出了大门,数千佃农和仆役拥挤的挤在大门前的空地上,不屑的看着只有千余人的士卒,数千人打一千人,稳赢。
一个蒯家的年轻人大笑,神采飞扬“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这边,我们必胜”其余人大力点赞,占有绝对优势的一方若是龟缩在营寨的大门后面那实在是太丢人了,况且大门迟早会被撞破的,那就更丢脸了,还不如正面硬杠干掉胡问静来的光彩四溢。
又是一个蒯家的年轻人大声的下令“杀了他们,我们正好立威”
蒯家的一群元老很是惋惜,朝廷严格禁止和铠甲,蒯家不想在小阴沟里翻船,所以没有私藏和铠甲,不然此刻只要趴在栅栏之上放箭就能杀光了那些灾民士卒。不过蒯家率领数千人正面击破胡问静也是一件非常拿得出手的功绩,荆州乃至全天下都会震撼蒯家的强大力量。
胡问静看着蜂拥而出的蒯家佃农和仆役都惊呆了,竟然有这种傻逼这简直是送菜吗她咧嘴笑了“进攻”
上千士卒大声的叫着“必胜必胜必胜”
数千蒯家的佃农和仆役疯狂的喊叫着冲了上去,两支队伍很快撞在了一起。
胡问静厉声道“刺”
第一排的长矛手奋力的刺出,跑在最前面的蒯家佃农和仆役立刻被扎成了刺猬。不等他们惨叫,第二排的长矛手迅速刺出,那些蒯家的佃农和仆役惨叫着倒在了地上,血如泉涌。
跑在后面的蒯家佃农和仆役大惊,想要退缩,却被更后方的人推着向前。
“刺”
又是一排长矛刺出,又是一群蒯家的佃农和仆役中矛惨叫。
“杀”蒯家的佃农和仆役终于鼓气勇气和士卒们杀在了一起。
混乱之中,不时有人大声的叫着“向前向前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村寨外某处的树林之中,一个蒯家子弟带着几十个人注视着战局,在人群之后找到了胡问静,嘴角立刻露出了冷笑。他转头盯着一群心腹手下,道“胡问静那个废物毫无防备”看胡问静的模样身边竟然没有留下一个人护卫,所有士卒都压到了前线,真是愚蠢透顶。
他鄙夷极了,又得意万分,他读书不成,但是以力气大著称,最仰慕那些以武勇闻名的猛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展示。今日得知胡问静攻打村寨,他立刻带着一群心腹手下绕道出了村寨,到了胡问静的背后,果然被他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低声道“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日”一群心腹手下信心慢慢的,用力点头“吾等誓死跟随九公子”
那蒯家九公子大声的道“跟本公子杀了胡问静”率先举着长剑冲了出去,众人发一声喊,跟在蒯家九公子的身后疾冲。
胡问静听见呼喊,转头回顾。那蒯家九公子心中得意到了极点,已经太迟了,胡问静来不及召唤士卒护卫了,定然会被他一举击杀。
远处村寨之中,观战的蒯家元老们笑了,小九还是很懂得兵法的,抓住了胡问静身边没有护卫的破绽。
有元老笑道“这就是千军万马之中之中取上将首级。”又是一个元老笑道“我蒯家又出一名麒麟儿哉。”一群元老微笑着看着战局,只要胡问静一死,这场胶着的战局就会变成一面倒的屠杀。
“大胜啊。”众人微笑着,阵斩荆州刺史,千余士卒全军覆没,这种战绩放在三国时期不怎么样,放在现在就很威风了。
那蒯家九公子飞奔到了胡问静的身前,厉声道“胡问静,受死”一剑斩向了胡问静,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一群心腹手下七手八脚的砍向胡问静“去死”
那蒯家九公子看着手中的长剑战向胡问静的脑袋,心中得意无比,以后他就是蒯家的栋梁,就是名震荆州的猛将。
一道闪光划过了他的眼睛,他只觉手臂一凉。
“啊”惨叫声在他的耳边四起。
那蒯家九公子惊愕的转头,却见他的心腹手下们死命的捂着脖子,鲜血却从指缝之中飙射而出。
胡问静皱眉“没想到这一剑无边落木竟然这么难练。”
那蒯家九公子茫然的看着胡问静“什么你怎么没死”胡问静笑了“你不死,我怎么肯死呢”一剑斩出,蒯家九公子的人头飞起。
村寨之中,有蒯家的元老惨叫“小九”一群人脸色铁青,低估了胡问静的战斗力,斩首行动彻底失败。
有元老厉声道“我等定要生擒了胡问静,为小九报仇”众人用力点头,只要抓了胡问静定然将她千刀万剐。
村寨之前,两支队伍激烈的厮杀着,道路上,田野中,杂草上尽数都是鲜血和尸体。
有蒯家的子弟大声的叫着“胡问静,你输了,不如投降做我的十八房小妾吧。”哄笑声中,更多的人大声的叫着“胡问静,还没尝过那滋味吧,我一定让你满意。”淫笑声大作,一群蒯家的人一点都不紧张,蒯家的人手实在太多了,前面打得再激烈,后面的人压根接触不到,最后胜利的人一定是自己这一边。
胡问静笑了“是谁说的站出来”有人大声的笑着“是我说的,我是你十九哥哥。”
忽然眼前一花,远处的胡问静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胡问静杀入了大军之中,所过之处鲜血飞洒,各种人头四肢乱飞。从远处望去,只见无数的鲜血和残肢像是一条长舌在空中飞舞,急速的向前,顷刻间眼看就要杀透了蒯家的仆役和佃农队伍。
“啊啊啊”惨叫声四起。
“那不是人快逃”“救命”胶着的战局瞬间大变,蒯家的佃农和仆役疯狂的转身逃走。
有几个自恃勇猛的仆役和佃农冲向胡问静“去死”却只见光芒一闪,几人瞬间就被腰斩,鲜血如瀑布一般疯狂的自冲天空。
蒯家的元老们震惊的看着战局,只是片刻之间大好的战局竟然崩溃了
“这是怎么回事”蒯家的三叔公双眼通红,须发皆张,厉声的呵斥。
其余蒯家的人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拼命的摇头。有几个年轻的蒯家子弟带着亲信冲了上去,厉声道“不要怕,不要逃他们只是一群灾民,绝不是你们的对手”
“啊”一声惨叫声就在那蒯家子弟的耳边响起,那蒯家子弟转头,只见一颗人头飞了过来,鲜血在空中抛洒,吓得他尖叫着缩在了地上,无数蒯家的佃农和仆役疯狂的冲了过来,将他踩倒在了地上。
“救我滚开”那蒯家子弟凄厉的叫,却在无数人的践踏之下很快就没了声息。
一道人影冲进了乱军之中,四处砍杀,人头乱飞。
“必胜必胜”那人厉声叫着,身后的千余士卒勇气倍增,厉声叫着“必胜必胜”
“必胜必胜”胡问静的士卒们士气冲天。
蒯家的三叔公脸色铁青,厉声道“关闭了大门”虽然没有配合,这大门就是一块木板而已迟早会被撞破的,但是至少能够争取到一些时间重整旗鼓。
“我们人多,只是死了一些废物而已,我们死得起”另一个蒯家元老也是这么想,别看惨叫声划破了天空,也就死了百十个人而已,在数千人的队伍中算的了什么。
村寨的大门被缓缓的关闭,不少蒯家的佃农和仆役还在外头,凄厉的叫着“不要关门我们在外面不要关门”关闭大门的佃农和仆役理都不理,若是让你们进来了,那么紧跟在后面的胡问静不就也进来了
一个蒯家的子弟厉声道“关闭大门”拔剑恶狠狠的砍着扒着大门,阻止大门关闭的佃农和仆役的手臂。
凄厉的惨叫和鲜血四溅之中,村寨的大门终于关上了。
大门外的人凄厉的惨叫,大门内的人却瘫倒在地上,只觉死里逃生。
有蒯家的子弟愤怒的踢打着地上的佃农和仆役“这么多人竟然怕他们你们是吃狗屎的吗”
营寨外渐渐没了声息,透过栅栏的缝隙可以看到村寨外的蒯家佃农和仆役尽数死了。一群士卒正在重新整队。
一个蒯家的子弟看看四周无精打采的佃农和仆役,大声的叫着“不用怕,他们没有办法撞开大门”
众人用力点头,有厚重的大门在,好像安全感瞬间就爆棚了。
有人隔着栅栏大声的对着胡问静喊着“胡问静,有本事飞进来啊”
众人大笑,却看见胡问静带着士卒们慢慢的逼近大门,在大门前停步。
一群蒯家的佃农和仆役大笑“难道这群人难道要用牙齿啃栅栏吗”攻打寨门竟然没有准备撞击的木头,真是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要不要我借你一根牙签啊”有人大声的叫着。
有人从地上抓起石块,大力的扔过寨门,看着石块砸在了士卒们的身上,大声的叫好。
“嘭”村寨的大门激烈的摇晃。村寨之内的所有人顿时都安静了,死死的看着厚重的大门。
有人喃喃的道“明明没有看到他们带着撞木的”
“嘭”村寨的大门再一次激烈的摇晃,大门的底部仿佛刮起了飓风,尘土飞扬。
无数靠近大门的蒯家佃农和仆役惊呼着跑远,所有人死死的看着大门。
有仆役从栅栏的缝隙中张望,却见千余士卒笔挺的站立着,而胡问静站在陡然旋身一脚踢在了大门之上。
“嘭”村寨的大门激烈的晃动。
那些仆役大声的惨叫“是胡问静在踢门”
一群蒯家的佃农和仆役压根就不信,这扇大门至少有千斤重,关闭和开启都要十几个人操作,谁能够用脚踢开
有人厉声呵斥“休要胡说八道这是不可能”
“嘭”又是一声巨响,厚重的大门带着尘土飞了起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村寨内外一片寂静,无数人死死的盯着空洞洞的入口处,重达千斤的大门都能够踢飞,这忒么的还是人吗
尘埃落定,胡问静斜斜的立着,脸上似笑非笑“我该先吃谁呢真是难以选择啊,每一个闻起来都这么鲜美。”
村寨之内无数人惊恐的尖叫,这是妖怪有人疯狂的转身就逃,带动了更多的人疯狂的逃跑。
“必胜必胜”口号声中,一队队士卒冲进了营寨,肆意的屠戮着乱逃的蒯家佃农和仆役们。
村中某个地方,蒯家的子弟们终于用拳打脚踢稳住了逃跑的佃农和仆役们,厉声的呵斥“再勇猛的将领也不是人多的对手”“知道典韦吗胡问静有典韦勇猛吗典韦照样被一群人杀了只要你们不怕死,一齐杀过去,胡问静就是有三头六臂也要被乱刀分尸”
有蒯家的子弟眼看士气萎靡,大声的叫道“打败了官兵,所有人给十两银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肯定可以打败了胡问静的。
另一个蒯家的子弟气疯了,这个时候还要小气吗他大声的道“谁杀了胡问静就赏赐上好田地一百亩一百亩啊一百亩”
一群蒯家的佃农和仆役听着一百亩上好田地,心中热血沸腾,再一次聚集在了一起,死死的盯着远处靠近的追兵,大声的呼喊“杀了胡问静”“一百亩地”“我要当地主老爷”为了一百亩地,为了阶层跨越,就是妖怪也要砍死了
更有机灵的人四处的找黑狗“黑狗血可以破万法谁有黑狗”村子里有个的黑狗,就算有也被大战吓得跑得不见踪影了。
“必胜必胜”士卒们大声的叫着,踏着整齐的步伐逼近。
蒯家的佃农和仆役们脸色惨白,还没有找到黑狗就开打了谁能够和妖怪打有人仔细的看那群士卒,忽然疯狂的笑“没有胡问静”
一群蒯家佃农和仆役仔细的看,大喜,果然没有看到胡老妖,那还怕什么
“杀啊”两支队伍飞快的撞在了一起。
“刺”口令声中,长矛疾刺,一群蒯家的佃农和仆役倒在了血泊中。
“必胜必胜”士卒们大步冲杀,蒯家的佃农和仆役或死或逃。
“混账为什么这些灾民变得这么勇猛了”几乎所有的蒯家佃农和仆役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灾民士卒,打死不信不过是片刻工夫,为什么他们就变成了无敌的精锐士卒
后方,几个蒯家的元老大汗淋漓,好几个元老裤裆都湿透了,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很快有了决策。
有元老大声的叫着“胡刺史我们谈判吧”一群蒯家的人跟着大喊“对,胡刺史,我们谈判吧。”“大家以和为贵”“上天有好生之德,死了这么多人,何必呢大家谈判吧。”胜负已定,何必再打。
胡问静从远处慢慢的靠近,笑着道“谈判好啊,为了表示诚意,你们先把刚才对我污言秽语的几个人都抓出来千刀万剐了。”
一群蒯家的元老仓皇的看一群年轻子弟,要不要为了家族千刀万剐几个一群年轻子弟坚决不答应,刚才太过得意,好些人嘴里不干不净了,是不是都要被千刀万剐了这也太不现实了。
那三叔公厉声呵斥“为了我蒯家的大局,毫无修养毫无素质的人必须做出牺牲。”谁让你们嘴贱了,嘴贱就该付出代价。
一群嘴贱的年轻子弟完全不这么想“说几句话就要千刀万剐,凭什么啊”“你是阀主,你为什么不起千刀万剐只要你死了,胡刺史一定不会追究其他人的。”
那三叔公恶狠狠的看一群嘴贱年轻人,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竟然有年轻子弟敢顶撞他。
“啊”凄厉的惨叫声中,前面血战的蒯家佃农和仆役队伍再次崩溃,所有人都在向后面逃。
一群蒯家的子弟再也不吵了,转身就逃进了祖宗祠堂。
“关门快关门拿东西顶住”众人凄厉的叫着,七手八脚的把所有门窗尽数拿杂物顶住了,可厚重的村寨大门都会被踢飞,祠堂的大门又算个
祠堂外,士卒们整齐又从容不迫的脚步声像妖怪的嘶吼一样慢慢的逼近,祠堂内所有人脸色惨白。
有蒯家的子弟咬牙,什么都顾不得了,厉声叫道“胡刺史,不要动手,我们投降”一群蒯家子弟怒视那人,怎么这个时候才想起投降急忙跟着大喊“我们投降”
那三叔公愤怒的看着呼喊投降的蒯家子弟,蒯家怎么可以向一个贱人投降但是理智告诉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蒯家继续与胡问静硬杠只怕会遭受巨大的损失,眼前暂且投降也是一种策略,以后有的是机会坑死了胡问静的。再说,弹劾胡问静的书信已经在路上了,蒯家只要熬过了一段时间就什么都不动作,可以眼看着胡问静被朝廷处死。胡问静再能打还能面对朝廷的数万精锐吗
那三叔公眼中精光四射,不需要朝廷的数万精锐,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去搞几千把劲弩,保证远远的就将胡问静射成了刺猬。
“嘭”祠堂的大门毫无意外的被踢飞了,众人更加大声的叫着“不要动手,我们投降”“有话好好说”,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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