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不如此,如何平息心中的愤怒!

    祠堂之内黑漆漆的, 各种桌椅板凳杂物堵住了所有的门窗和光亮, 唯有一道阳光从敞开的房门处射入了祠堂,照亮了门口两尺之地。烟尘在这两尺的阳光中疯狂的旋转跳跃,一道人影慢慢的走进了祠堂。那人背对着光,在阳光之下一片漆黑, 看不清面目, 只见那人斜斜的握着一把剑,衣角飘飞, 隔了几丈远,一股血腥气就扑面而来。

    祠堂之内, 有人颤抖着道“胡胡胡”

    “嘭”祠堂的窗户被杂碎, 上好的雕花窗框落在了地上,阳光透过桌椅板凳等杂物的阻隔照射进了漆黑的祠堂。祠堂内众人惊恐的聚集在一起,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士卒从那握着剑的人身后冲进了祠堂,将众人团团围住。偌大的祠堂聚集了大量的人原本拥挤的一塌糊涂,可在一支支长矛之下,祠堂内蒯家的人神奇更加的紧密, 竟然空出了老大一截的位置。

    “胡胡胡刺史”有人终于艰难的说出了那握着剑的人的身份。

    被鲜血染红了灰色军服, 笔直的站在门口处的人不是胡问静还能是谁

    几个蒯家的佃农和仆役惊恐的看着冲进祠堂的士卒,死死的握着兵刃。

    一道剑光闪过, 那几个手拿兵刃的人脑袋飞起,鲜红的血液笔直的向天空喷涌,将四周数人染得如同血人。有人凄厉的叫着,却被周围的人死死地捂住了嘴。

    胡问静冷冷的下令“凡是手中有兵刃的,全部杀了。”

    几十支长矛毫不犹豫的刺出,那些手中有兵刃的蒯家子弟、佃农仆役尽数被杀。

    蒯家的三叔公镇定的看着胡问静下令杀人,心中却松了口气, 胡问静只是杀了几个手中有兵刃的人,这说明她没有杀了蒯家其他人的意思。他心中鄙夷的笑着,胡问静怎么可能敢杀了蒯家的人他们不是谯县的贱民,不是西凉的胡人,是掌握着荆州的八家门阀之一的蒯家,谁敢轻易的得罪了他们胡问静多半会好好的敲打蒯家一番。怎么敲打当然是要钱要粮食了。那三叔公心中不屑的笑,一个平民女子懂什么人才才是最重要的,懂什么进入了关中不抢钱粮而抢户籍地图他挺直了腰板,既然知道了胡问静的目的,他何必再惊恐失去了仪态他听着蒯家的其他人惊恐的尖叫着,很是不屑,低声喝道“慌什么你们还是蒯家人吗”其余蒯家人见三叔公镇定从容,心中大定,也想到了胡问静多半是要收服蒯家,终于镇定了下来。好几个蒯家子弟看胡问静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得意和报复,今日你没有杀了我们,那就是我们赢了,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个个士卒进入了祠堂,将祠堂内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蒯家的子弟一点都不反抗,顺从的出了祠堂,在一群士卒的推推搡搡之中到了村寨内的空地之中。

    蒯家的空地之中已经有数千蒯家的佃农和仆役惊慌的跪在地上,虽然纵然到了此刻蒯家的佃农和仆役的人数依然比胡问静的士卒多,但是蒯家的佃农和仆役们毫无斗志,根本没有想过可以反抗。

    那蒯家的三叔公昂首挺胸走在蒯家子弟的最前面,若不是他和一群蒯家子弟们的衣衫凌乱,带着污渍和血迹,几乎要错以为是蒯家打赢了。

    那三叔公冷冷的扫了一群蒯家的佃农和仆役,冷哼一声,重重的拂袖“我蒯家之人怎么可以跪下”笔直的站着,傲然看着四周的士卒们,蒯家是豪门中的豪门,荆州八强之一,蒯家的人若是跪下了,你们受得起吗

    一群蒯家的子弟看了一眼三叔公,颤颤巍巍的站在他的身后,极力的深呼吸想要镇定精神,可看到空地四周百十具血淋淋的尸体,又有不少蒯家子弟浑身发抖尿了裤子。

    一群蒯家的佃农和仆役被士卒驱使着在空地的某处吃力的竖立木桩,已经树立了十几个了,依然在费力的搭建。

    蒯家的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是要鞭打还是砍头心中又是惶恐又是庆幸,死几个人是在所难免的,胡问静大兴刀兵,难道会骂几句而已肯定要杀几个人立威的。一群蒯家的人悄悄的转头看那几个嘴里不干不净的人,这几人必死,但是大多数人都会没事。那几个嘴里不干净的人激烈的颤抖,胡问静已经杀了这么多蒯家的佃农和仆役立威了,没有必要再杀了蒯家的子弟吧

    胡问静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一众蒯家的人。

    那蒯家的三叔公咳嗽一声,道“胡刺史,老朽是蒯阀的阀主蒯铎。”他习惯性的等着胡问静说久仰什么的,冷场了几秒钟才想起今时不同往日,心中微微愤怒,又咳嗽了一声,道“蒯阀愿意投靠胡刺史,为胡刺史掌管荆州出一份薄力。”原本他可以说的更优雅一些的,但是他心中有些屈辱,何必和一个贱人说文雅词句呢太文雅了,这个贱人听得懂吗这言词就不由自主的简单简朴了。

    胡问静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那蒯铎一点都不在乎,反而想要发笑,一个平民女子在豪门大阀的阀主面前假装沉默扮演威严有用吗老夫见过的贵胄比你见过的人还要多。

    他平静的道“自汉以后,蒯家经营荆州数百年,人才辈出,先祖蒯通天下名士,助韩信灭齐,更看穿刘邦无容人之量,劝韩信三分天下,而后协助汉相曹参治理天下,有大功而不受封赏。”

    他傲然看向四周,轻轻的捋须,道“当年刘表匹马让荆州,先祖蒯良为刘表谋,刘表终于取了荆州;至曹操取荆州,其时荆州多有谣传曹操将屠戮荆州百姓,百姓震恐,唯有先祖蒯越不以为然,见曹操,与其谈治天下之策,曹操大喜,言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尔。”

    “此先贤皆世之人杰也,名留青史。”

    四周的士卒静静的看着蒯铎,蒯铎傲然看着胡问静,笔挺的身躯又挺直了几分。他大声的道“荆襄人杰地灵,我蒯家更是人才无数,名扬天下数百年,虽中原门阀不能过也。”

    一群蒯家的子弟情不自禁的挺起了胸膛,只觉豪情壮志充沛胸间,身为蒯家子弟就是高人一等。

    蒯铎声音诚恳极了“胡刺史虽是女子,可志向高远,从一贫如洗,沦落街头,到名动天下不过短短数年。胡刺史是我大缙朝第一个女官,更是自有文字以来第一个女刺史,如此豪杰,天下敬仰,谁不喟叹胡刺史有大志也”

    他看着胡问静,见胡问静似笑非笑,心中很有把握可以说动胡问静,道“我蒯家执掌荆州数百年,对荆州了如指掌,今日愿意顺天行事,为胡刺史之羽翼,为国为民开创盛世。”

    一群蒯家的人热切的看着胡问静,你以为你凶残就了不起了曹操比你凶残多了,可曹老板还不是要依靠蒯家治理荆州百十年来荆州换了好几个老板,刘表刘老板,曹操曹老板,孙权孙老板,司马懿司马老板,结果老板天天换,执掌荆州的却永远是蒯家和八大门阀,你丫要是脑子清醒点就老老实实的接受我蒯家的投诚,我蒯家今日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了,不要给脸不要脸。

    胡问静转头看四周,微微点头,道“你这是和胡某谈判”

    蒯铎听出了胡问静语气中的不快,知道胡问静心中依然气愤,他暗暗地叹了口气,平民贱人就是平民贱人,完全不懂得妥协才是双赢的基础,他很想呵斥,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忍气吞声,道“蒯家家门不幸,有几个不肖子口出污言得罪了胡刺史,还请刺史看在老夫的面上,看在蒯家对荆州了如指掌,能够为刺史出力的份上,从轻发落了。”他反复的强调蒯家对荆州的了解,不停的暗示胡问静不可能离开了蒯家,可该死的胡问静为什么依然一副听不懂的模样难道他就要明晃晃的直说没了蒯家你就搞不定荆州吗蒯铎不信胡问静蠢到了这种程度,只能认为胡问静心胸狭窄,睚眦必报,那些口出污言的蒯家子弟多半是保不住了。他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恨到了极点,蒯家的子弟骂你贱人有什么错了这笔账蒯家记住了

    蒯铎转身对着蒯家子弟呵斥道“还不将不肖子拿下了”

    几个嘴贱的蒯家弟子被一众蒯家子弟推了出来,有人激烈的反抗“我没有骂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五叔,我是你亲侄子”有蒯家子弟低声呵斥“蠢货,求饶,打自己”

    几个嘴贱的蒯家子弟恍然大悟,惊慌的跪在了地上“在下,不,小人冒犯了胡刺史的虎威,请胡刺史大人大量,原谅了小人吧。”只要给足了胡问静面子,胡问静看在还要与蒯家合作的份上,难道还能真的砍了他们多半只是骂几声,然后说几句“不打不相识”,“一场误会”什么的就此揭过。

    有蒯家子弟反应极快“是我喝醉了酒,胡言乱语,我该打。”拼命的打自己的嘴,下手很是重,只是几下子嘴角就流出了鲜血。其余人急忙跟着学,空地之上噼里啪啦的声响大作。一群蒯家子弟心中很是赞赏,都自己打自己嘴巴了,这是给面子到了极点了,胡问静就算依然恨到了极点又能怎么样她肯定只能柔声道,“问静已经感受到了几位的诚意,请诸位起来。”然后想着以后怎么报复,想着怎么设圈套坑死了这几个人,可是,胡问静还会有以后吗一群蒯家的人紧紧的绷住了脸,千万不能露出一丝的破绽,不然不等朝廷的圣旨到了荆州胡问静就跑了。

    看着几个蒯家子弟拼命的打自己的脸,胡问静笑了。一群蒯家子弟情不自禁的跟着她笑。

    胡问静道“来人,把这几个人绑在了木桩上。”

    一群士卒急急忙忙的将那几个嘴贱的蒯家子弟绑在了木桩之上,那几个嘴贱之人惊慌失措,打了自己的嘴巴还不够吗难道还要抽鞭子这忒么的欺人太甚

    有人厉声喝道“胡问静,不要太过分我是蒯家的人,你考虑过后果吗”蒯铎和无数蒯家的人震惊的看着那嘴贱的子弟,早知道这个家伙脑残成这样就直接打死了他众人盯着胡问静,唯恐胡问静被这个混账王八蛋刺激了,坏了蒯家虚与委蛇的大计。

    胡问静微笑着,慢慢的走近那蒯家子弟。

    阳光之下,年轻女子的微笑着走向英俊帅哥,原本应该唯美温柔的画面却在那沾着血的衣衫之下一丝丝的旖旎都没有。

    胡问静一翻手掌,一把匕首已经滑到了她的手掌之中,顺势就刺入了那嘴贱帅哥的胸膛,一块血肉飞起。“后果你羞辱胡某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过后果”

    凄厉的惨叫声中,空地上所有蒯家的子弟佃农仆役惊恐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一刀又一刀的将那嘴贱帅哥的肉切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你不是很会骂人吗不是想要胡某尝尝滋味吗现在的滋味如何爽不爽”

    一刀刀慢悠悠的切下,鲜血四溅,胡问静原本就鲜红的衣衫更加的红了。

    “啊啊啊”那嘴贱的帅哥凄厉的叫着,根本想不到其他任何事情。

    胡问静走到另一个嘴贱帅哥面前,不等她动手,那嘴贱帅哥凄厉的惨叫“啊啊啊”

    胡问静呵斥道“叫什么叫”一刀切下,血肉横飞。

    那嘴贱帅哥眼睛瞪得比牛眼还要大,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啊啊啊啊啊”

    一群蒯家的人死死的盯着胡问静,怎么都没有想到胡问静竟然会将那几个蒯家子弟千刀万剐。

    一个嘴贱帅哥凄厉的哭喊,涕泪齐流“胡刺史,是我们错了,原谅我们吗我们知道错了,我们道歉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胡问静微笑着盯着几个嘴贱帅哥“你们以为辱骂了本座,只要道歉几句就没事了太天真了,胡某对待仇人从来只有一个办法。”

    一刀切下,又是一个嘴贱帅哥血肉横飞。

    “那就是千刀万剐。”

    胡问静淡淡的笑着,仿佛切下的不是活人的血肉,而是甘蔗和韭菜。

    四周的人静悄悄的看着,只见胡问静手中的匕首翻飞,一块块血肉飞舞,几个嘴贱公子飞快的成为了血人,木桩之下干燥的土地瞬间就成了血泊和肉山。好些人面如白纸,双脚发软,更有人直接晕了过去。纵然是一些士卒也脸色惨白,有人捂着嘴想要呕吐。

    天空中有几只乌鸦飞了过来,停在了屋檐上,树枝上,盯着地上的血肉,嘎嘎的叫着。更多的乌鸦飞了过来,有的在天空盘旋,有的随意的落在了各处,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一些野狗从各处钻进了村寨,远远的看着,却又畏惧不敢靠近。

    胡问静温柔的看着那些嘴贱帅哥,手中一刀又一刀的毫不停留“别担心,我知道的,还有很多人辱骂了本座,本座一个都不会放过。”

    被围住的蒯家佃农和仆役之中,十几个佃农和仆役从人群中猛然向四周冲了出去,却见人影一闪,双腿立刻就断了。

    “啊啊啊啊”十几个佃农和仆役凄厉的惨叫。

    “还好,还好,千万不要死了啊,本座还没有将你千刀万剐呢。”胡问静和和气气的问道,仿佛在说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

    “来人,将他们几个也绑在木桩之上,记住了,千万要小心些,不要让他们死了。”

    一个蒯家的佃农凄厉的叫着“不不要杀我我只是骂了你几句,不要杀我”在地上奋力的爬行,断腿留下长长的血迹,却被几个士卒一把揪住,然后在蒯家众人惊恐的目光之中被捆到了木桩之上。

    胡问静笑了“来人,将他们切成肉片。”一群士卒惊慌失措,竟然要他们动手周渝咬牙,大步而出,起初几步还有些摇晃,几步之后就坚定无比,又有一些士卒摇摇晃晃的出来,各自选定了一个等待凌迟的蒯家人。

    一个蒯家仆役恶狠狠的看着周渝,厉声道“贱人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要你生不如死”周渝一刀切下,那仆役凄厉的嚎叫,周渝手中不停,只是片刻间就将那仆役切了几十刀。

    蒯家的子弟们惊恐的看着被千刀万剐的蒯家人,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他们知道那几个嘴贱的蒯家子弟多半会被胡问静杀了泄愤,可是这是凌迟啊这是千刀万剐啊为什么胡问静一个贱人竟然敢将高贵的蒯家子弟凌迟处死凌迟处死这类酷刑不是只能够对付那些贱民的吗胡问静可以将仆役佃农千刀万剐,却不能将高贵的蒯家子弟千刀万剐

    空地之上血腥气越来越浓,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却似乎永远不会停歇。不知不觉中,蒯家子弟之中有人再也支持不住了,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慢慢的跪倒。

    蒯铎看了一眼四周,用力咬牙,骄傲的蒯家子弟竟然都跪下了他愤怒无比,但胡问静的凶残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必须以极度的屈辱躲过面前的劫难。

    蒯铎慢慢的跪了下来,心中愤怒和屈辱无比,高贵的蒯阀阀主竟然会向一个低贱的平民女子下跪。但是这屈辱是暂时的,他将来一定会讨回来蒯家的血仇一定要胡问静加倍的偿还

    他低头看着地面,杀人不过头点地,高贵的蒯家竟然跪下了,草根胡问静自然应该消了气,然后将他们一一扶起来,“何以如此大礼”

    可该死的胡问静为什么还不将他们扶起来

    空地上凄厉的惨叫声渐渐的消失,捆在木桩上的嘴贱之人尽数没了呼吸,唯有一堆白骨和血肉堆在木桩之前。

    蒯家的子弟们看着熟悉的亲人变成了白骨和血肉,有人晕了过去,有人死死地咬住了牙齿,以后蒯家与胡问静就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蒯铎慢慢的道“几个不肖子自取灭亡,蒯家以后自当竭尽全力为胡刺史效劳。”真是佩服自己啊,这几个字说得没有一丝的烟火气,完全听不出带着愤怒和血海深仇。

    胡问静转头,责怪的看着周围的士卒“愣着干什么把其余蒯家的子弟也捆上去啊。再多增加一些木桩,才这么几个要剐到什么时候去胡某为了赶时间竟然这么快的就剐了一群人,没有剐足三天三夜,实在是太仁慈了,天下还有比胡某更仁慈的人吗”

    蒯铎猛然恶狠狠的瞪着胡问静,一群蒯家的子弟惊恐的看着胡问静,失声道“什么”

    胡问静惊愕的看着蒯家子弟们“你们不会以为本座会放过你们吧”她笑了“怎么可能呢”

    一群士卒将蒯家的子弟从地上拖了起来,不理他们的哭闹挣扎,一一捆在血粼粼的木桩之上,

    蒯铎被绑到了木桩之上,木桩上的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他感受着那些鲜血的温柔,颤抖着,又强行镇定,柔声道“胡刺史,现在住手还来得及。胡刺史新到荆州,百姓不附,门阀不从,原因是因为胡刺史在仁德上有所不足;百姓依附而不能兴治的原因是胡刺史在道义上有所不足。如果胡刺史能够推行仁义之道,则百姓和门阀来归如水势之向下,何必担忧来者之不从而要动刀兵呢我蒯家愿意投靠胡刺史,为胡刺史的不朽功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胡刺史何以拒之门外”这些话中有一大段是蒯良对刘表说得言语,蒯铎本来是想要用自己的言语说的更清楚明白的,可是四周的血腥和惨叫声让他什么言语都组织不起来,只能将平日里背熟了的先祖蒯良的言语为主干稍稍修饰了一番就说了出来。

    胡问静点头“有道理。”

    蒯铎大喜,就知道胡问静只是恐吓他们,他笑道“我蒯家在荆州有啊”

    胡问静鄙夷极了“不过是第一刀而已,你怎么就惨叫了忍住,千万要忍住”

    蒯铎不敢置信的看着胡问静,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要剐了他不,不可能,一定是想要逼迫他交出更多的财富和权力。他大声的再一次道“我蒯家五世公卿,我祖是大汉蒯通,我爷爷是前朝魏国吏部尚书蒯良,我啊”

    胡问静笑着道“蒯家五世公卿又怎么样财富可以继承,智慧又不能继承,蒯家的聪明祖宗只留下了一群笨蛋子孙。”她灿烂的笑着,目光从一张张蒯家子孙的脸上掠过“你们一直想要和胡某谈判,难道你们竟然不知道当胡某带着大军出现在你们面前的那一刻就不存在谈判了吗”

    她大笑“难道你们心中的争斗就是后花园宅斗,血流遍地尸横遍野,竟然还能淡定的谈判你们应该少看一些戏曲的。”

    蒯阀的所有人惊恐的看着胡问静,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将蒯阀的阀主凌迟了真的要将蒯家所有人千刀万剐

    蒯铎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到了,痛苦之中,他厉声呵斥“为什么为什么我蒯家已经向你投降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戮我蒯家为什么你这个贱人敢将老夫千刀万剐老夫是蒯阀的阀主当年曹操见了我蒯家的人也只能客客气气说话,你一个贱婢为什么敢伤害老夫”

    胡问静忽然大笑,又是一刀切下。在蒯铎凄厉的惨叫声中,胡问静慢慢的道“老实说,本座原本没有想要杀光你们的。”

    她淡淡的笑,声音中满满的诚意“你们不用怀疑,此时此刻本座不需要骗你们。”又是一刀切下,蒯铎凄厉的尖叫,发出与年龄极端不符合的洪亮声音。

    “胡某现在就要将你们全部千刀万剐了,何必欺骗一个死人呢”

    胡问静笑着,仔细的打量蒯铎,柔声道“不要怕,你身体太差了,再切说不定就死了,我先去切别人,过一会再来哦。”她转身到了另一个蒯家子弟身前,一刀切下了一片血肉。

    在凄厉的惨叫声和无数人惊恐的眼神之中,胡问静笑着道“其实你们猜得对,本座想要这荆州之地作为本座的根基。”

    “荆州多河流,地形不适合骑兵,胡人的骑兵再多能耐我何有荆州平原在,本座也不会缺少粮食。”注1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下一个蒯家子弟,那蒯家子弟看着胡问静靠近,拼命的嚎叫“不要不要不要”

    胡问静淡定的一刀切下“荆州容易防守,又可以进攻关中,蜀地,中原,还有什么比荆州更好的地形”那蒯家子弟凄厉的惨叫。

    “本座更想要荆州成为汉人的大后方,只要控制了荆州,哪怕天下大乱,这汉人终究不会任胡人宰割。”

    一个蒯家弟子嚎啕大哭“放过我,放过我吧,我什么都给你。”

    胡问静笑着“你听不懂胡某说什么没关系,因为本座不需要你懂。”一刀切下,鲜血四溅。那蒯家子弟死死的盯着被胡问静随手扔在地上的血肉,凄厉的狂叫,也不知道是疼还是绝望。

    “天下到处是门阀,天下的财富都是门阀的,本座很介意。你们或许不信,本座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知道门阀垄断财富的危害,知道这个世界将会走向何方。”胡问静笑着,人民富豪的福报论彻底的掀开了垄断的面纱,还有谁会信资本是弱势的

    胡问静认真的道“可是本座没想杀掉你们。”

    “门阀占据荆州太久了,门阀拥有荆州的九成土地和财物啊,嘿嘿,这其实可以换个角度的,荆州九成的人依附着门阀求一口饭吃,本座再怎么狂妄也要掂掂分量,若是除掉了你们,荆州有多少人会忽然没了收入,会饿死街头,会无家可归本座原本不屑百万漕工衣食所系的,谁是腐肉,割了就是了。可是没想到有了荆州这块大地盘,竟然就开始理解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了。”

    她失声笑着,一刀刀的切下,眼前的蒯家子弟原本被屎尿湿透的裤子很快就被鲜血染红,再也分不出哪里是屎尿,哪里是鲜血。

    “本座若是面对无数没了收入的百姓,需要花多少时间安抚百姓你们掌控荆州百余年,触角深入荆州各地,本座需要多久才能一一清除天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大乱,本座哪有这许多时间处理。”

    “本座没想杀了你们,本座只想和你们达成均衡,你们忌惮本座,本座忌惮你们,互相合作,世上什么最重要理解和双赢啊。我们之间没有仇怨,为什么要你死我亡”

    无数人死死的看着胡问静,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惊恐的看着胡问静的脸上身上的鲜血越来越浓,这个人不是人

    胡问静将木桩上的蒯家子弟尽数剐了一轮,又到了蒯铎的面前,蒯铎依然凄厉的惨叫着,仿佛完全不知道胡问静的到来。

    胡问静盯着蒯铎,慢慢的道“本座也知道你们不服气。一个平民女子、祖上十八代平民、当过乞丐、是个污妖王骗子,这种人也配和你们十八代富贵的人平起平坐”

    “本座知道你们一定会想要给本座颜色看看,本座上任第一天你们就给了本座下马威,堂堂荆州一把手上任竟然没有人欢迎,本座忍了啊。本座没有动你们一根毫毛。”

    胡问静认真极了“或许你们以为胡某的行为艺术就是胡某的反击,可是在胡某的心中那真的不是反击,胡某若是反击,你们早已人头落地了,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的回家呢”

    “胡某是很有诚意与你们和平共处的。”胡问静一刀切下,手中鲜血多了,有些滑,没掌握好力度,将蒯铎的一根肋骨切断了半截,她在蒯铎惊恐的眼神之中随手伸入蒯铎血肉模糊的身体之中,将那折断的肋骨取了出来,扔在了地上。无数士卒和蒯家的佃农仆役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那一节肋骨,以为已经见识了千刀万剐的凶残,可这一节小小的染着血的白骨却再次刷新了恐惧,有数百蒯家的佃农和仆役惨叫一声晕了过去,至于呕吐,屎尿齐流之人更是数不胜数。一个士卒摇摇晃晃眼看就要跌倒,周渝想去扶他,可他看到了周渝衣衫上的鲜血,扑通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胡问静的目光从一张张惨嚎的蒯家子弟的脸上掠过,道“你们想要打本座的脸,没问题啊,本座可以接受的,以后荆州就斗而不破,你打我的脸,我打你的脸,要文斗不要武斗,面和心不和,看在利益的份上彼此合作。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哪怕你们召集荆州官员大骂本座禽兽不如,把本座编成说书在天桥底下说几百遍,哪怕你们联合起来阳奉阴违,消极怠工,本座都能容忍的。”

    “世上不服气的本座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本座就要杀光所有不服气本座的人本座又不是金元宝,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求同存异,合作才能共赢。本座的计划就是这么的简单。”

    胡问静眼神陡然一厉,手中的匕首切下了蒯铎的一大片血肉“可是本座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蠢到了这个程度。”

    “你们竟然想要利用灾民血洗江陵城你们竟然想要用江陵城中无数百姓的性命拉本座下马江陵城中无数百姓的性命竟然只是你们用来拉本座下马的棋子”

    “江陵城中数万百姓,荆州数万灾民,十几万人在你们的眼中只是可以为了权利牺牲的棋子”

    胡问静眼神锐利如刀,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是啊,一些平民而已,死多少都无所谓的。”

    “本座知道的。”

    “平民都是贱人,死个贱人无所谓的对不对”

    “平民不是人,只是两脚羊对不对”

    胡问静一刀刺入蒯铎的身体之中,任由刀子深深的陷入在他身体中,用力的鼓掌,啪啪啪,沉闷的掌声中,手掌上的鲜血四溅。

    蒯铎凄厉的惨叫,声音都嘶哑了。

    “本座真的错了,门阀和平民不是一种生物,两种不同的生物怎么可能和谐共处996也好,房价涨到天上也好,门阀终究过得开心,谁在乎两脚羊在哭泣”

    胡问静淡淡的道“本座只有杀光你们,只有将你们千刀万剐。”

    “不将你们千刀万剐怎么平息本座心中的愤怒”

    一群乌鸦似乎感应到了胡问静的杀气,猛然飞到了空中,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鸟雀,振翅声,难听的鸣叫声,瞬间挤满了天空。

    一个蒯家子弟浑身都是鲜血,凄厉的惨叫“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胡问静平静无比“你是人,我只是两脚羊,二脚羊怎么会是人呢。”

    她又是一刀切下了蒯铎的一块血肉,见蒯铎已经没了气息,很是遗憾,手艺还是有些潮啊。她拔出匕首,摔倒匕首上的血肉,温和的微笑着“鲜血果然有利身心平衡,本座现在心情舒畅多了。”

    周围的所有人畏惧的看着脚底,丝毫不敢抬头看胡问静。

    胡问静随手抹掉衣衫上沾染的血肉,看着瘫倒在地上的蒯家的佃农和仆役,平静的道“来人,将这些人全部杀了。”

    一些保持清醒的蒯家佃农和仆役惊恐的抬头看着胡问静,仓皇的叫着“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只是奉命从事”有佃农理直气壮,愤怒的吼叫“你已经杀了蒯家的老爷们了,为什么还要杀我们我们都是贫苦的佃农和仆役,我们听老爷的有什么错你不能不讲理”又有佃农和仆役凄厉的叫着“我们已经投降了,你不能杀了我们。我们可以做你的手下的。”有佃农和仆役满地打滚“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你杀了我就是杀了我全家”

    胡问静慢慢的问道“所以,你杀了本座的手下,本座还要夸奖你们杀得好你以为本座的手下的鲜血都是白流的谁敢拿起刀剑对着本座,本座就要杀了谁一个不留”

    四周原本畏惧的士卒们慢慢的握紧了长矛,恶狠狠的走向了那些蒯家的佃农和仆役,既然拿起了刀剑就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废话什么

    空地上惨叫声惊天动地,鲜血很快染红了地面,又汇聚成了血红的溪流,向着低处流淌,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泊,不少血肉在血泊之上载浮载沉,摇摇晃晃。

    远处,有数百灾民被衙役驱赶着到了村寨之外,有人看着尸体和血泊立刻就软倒在了地上,与眼前的恐怖画面相比,江陵城中杀了几十人打断了几十人的手臂算得了什么

    胡问静闻着血腥气,心中无喜无悲,下令道“将这些尸体带回江陵城筑成京观,将这些白骨挂在各处城门之上,记住,要在京观上写明白了,胡问静屠戮蒯阀于此,哈哈哈哈”

    一群衙役用力点头,绝对会干的妥妥当当的,绝不会耽误了刺史的大事。

    碜人心魂的笑声中,胡问静声音一沉“吹响号角,所有士卒集合,本座还有七个门阀要屠戮,还有七个京观要筑造”

    一群衙役看着胡问静带着士卒们远去,心中很是清楚荆州的门阀们全部要完蛋了。

    有衙役呆呆的看着蒯家村寨的美轮美奂的建筑以及远处的良田,心中无数的感情翻滚着,最后汇聚成了一声叹息“看他起高楼,看他楼塌了。”其余衙役深深的叹息,没想到威风了百余年的蒯家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有衙役忽然惊恐的道“这是蒯家的根基,定然有无数的钱粮”

    一群衙役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衙役,你有几个脑袋竟然想要吞没蒯家的钱粮你丫不看看脚下的尸山血海吗

    那衙役用力顿足,脑子有病才贪污蒯家,不贪污刺史老爷的钱财呢。“我的意思是,若是蒯家的财物数量不多,刺史老爷会不会以为我们贪污了”看这里的格局压根不是普通的村庄,没有老人妇孺,尽数都是精壮男子,这根本是蒯家的军营,只怕绝不会有蒯家全部的钱财。

    一群衙役脸色顿然惨白到了极点,许久,才有衙役道“我等只求问心无愧了。”一群衙役用力点头,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红着眼睛厉声叫着“所有搜查必须五人以上一齐行动,不要错过了一个铜板,那是刺史老爷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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