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细腰入夜

小说:贤妻如她 作者:第一只喵
    话是脱口说出来的, 说之前没有多想,此时说出来了,又觉得如此理所当然。

    为什么不呢。反正他现在, 已经习惯了有她在。如果一直有她在, 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元贞低头看着她“你归我, 这样,就不怕赔钱了吧”

    她人都是他的了, 赔点钱,又有什么关系便是都赔光了也有他给她兜底, 还怕什么呢。

    明雪霁不敢再往下听,急急叫了声“王爷”

    她知道他是逗她,他不可能当真,她更不可能当真,可是他这么说,实在让人羞耻惊慌, 让她怎么敢往下听。

    元贞看着她, 她这会子忘了捂嘴了, 红红两片唇近在迟尺, 那么软那么香,他尝过她的滋味, 很想再尝一尝。伸手,攥住她圆细的腰肢。

    她一下子就慌了,扭着脸躲闪着,元贞牢牢攥住, 另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后门却突然敲响了,侍卫隔着门低声禀报“王爷, 国公和世子去了圆山陵园。”

    元贞松开了她。

    腰间的束缚骤然消失,明雪霁飞快逃到边上,看见元贞阴沉的脸。他唇边轻快的笑容消失了,星眉剑目,凝结成霜,明雪霁觉得担心,低声唤他“王爷”

    元贞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明雪霁怔了片刻,追到后门时,隔着门缝看见他在庭中回头,压低的剑眉“红珠有消息了,你回去问廖延。”

    红珠,他竟然帮她找到了来不及道谢,他早已转过头,大步流星走远了。

    明雪霁在门内怔怔望着,许久,打开了门。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儿人声都没有,元贞应当已经离开了,她连道谢都没来得及,她也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谢过他。

    铺子,红珠,她这条命,她活下去的底气,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给的,逼着推着,硬塞给她,她想过很多次他会向她索要什么,然而细想想,这一切,又岂是她能还得起的。

    不知不觉,喉咙又堵住了,明雪霁慢慢吸着气。前路他已经给她铺好了这么多,她就算再没用,也得好好走下去,她不能辜负他为她做的这么多事情。

    腰门开了,杨龄匆匆走进来“我方才去附近转了一圈,差不多各色铺子都有了,这生意未必好做。”

    “我知道,我不怕。”明雪霁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就算不是各样铺子都齐全,一间刚开张的铺子,一个毫无经验的她,这生意也不可能好做,可她必须努力,活了这么久,头一次有机会独立去做一件事,她一定会拼上全力。

    不给他丢脸,不害他赔钱,要是能赚点钱就更好了,她知道他不稀罕钱,可她总得做点什么报偿他吧。

    杨龄四下一望“王爷呢”

    “走了,”明雪霁定定神,“方才说什么圆山陵园,又说国公和世子都去了。”

    杨龄脸上有明显的忧色,叹了口气“这一去,免不了又生气,这病什么时候才能养好。”

    明雪霁想问,又不敢问,默默听着,杨龄独自出了一会儿神,回头看她还在等着,问道“你可想好了开什么铺子”

    明雪霁点点头“茶叶铺。”

    也许元贞只是随口一提,但对于她来说,却是金玉良言。茶叶,她最熟悉,也是唯一擅长的东西,母亲手把手教会了她,她固然不懂做生意,但她懂茶叶,懂烹茶,母亲说过只要诚信公道,生意自然会越做越好,她不知道做生意的门道,但她知道怎么诚信怎么公道,她会做好这件事。“我想开一间我娘那种茶叶铺。”

    “好。”杨龄思忖着,“那就茶叶铺吧。既然定了下来,收拾铺面,找货铺货定价这些事就都得尽快办起来了,你我都没做过买卖,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但廖家在燕北商铺极多,廖长史从前在家中也曾掌管过这些,不如你好好向他请教请教。”

    明雪霁心里一动,再想起红珠,恨不得立刻就回去找廖延,然而既然出来了,这边也许多事等着张罗,只能一件件慢慢做“我想着是不是先把这边的事理出来头绪,回去后再向廖长史请教,杨局正您说呢”

    “也好。”杨龄想了想,“你叫我杨姑姑就好,王爷他们从前都是这么叫的,不用这么客气。”

    元贞他们从前都是这么叫的吗这个他们,又是谁明雪霁思忖着,鼓足勇气“杨姑姑。”

    杨龄看见她怯怯的,又带几分热切的眼神,笑着应了一声“哎。”

    这天剩下的时间明雪霁一直跟杨龄在铺子里忙着,找工匠定做箱柜货架,订水瓮茶釜茶具,又把附近的茶叶铺、茶楼、酒楼都走了一遍,暗自记下市面上各样常见的茶叶和定价之类,运营的本钱元贞也准备好了,一千两银子,银票碎银都有,乍然拿到时明雪霁手都有点发抖,直到亲手给几个工匠都交付了定金,才渐渐习惯了拿钱的感觉,心里不那么慌了。

    一天下来忙碌至极,饭都只是胡乱扒了几口,傍晚时坐车往回走,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明雪霁看着空荡荡的车窗外,忍不住又想起了元贞。他这会子还在陵园吗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昨夜宫宴时她模糊听见皇帝说要迁先国公夫人的坟,是为了这件事吗为什么他一听说这事,脸色整个都变了呢

    再也忍不住,大着胆子问杨龄“杨姑姑,王爷是去陵园那边迁坟吗”

    杨龄沉吟着,许久不曾回答,明雪霁心里砰砰乱跳,知道自己大概是问得太多了,忙道“对不起,我不该乱问。”

    “也没什么,只不过王爷不是去迁坟,”杨龄看着窗外,“而是去阻止国公迁坟。”

    她没再往下说,明雪霁回忆着宫宴上的只字片语,心里有些明白,又有些模糊,再想起元贞临走时隐藏着风雷的脸色,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回到别院已经过了饭时,廖延并不在,明雪霁作别杨龄独自回去,计延宗在院里等着她“这一整天,你去哪里了”

    说辞是早就准备好的,明雪霁不动声色“杨姑姑在桃园街开了间茶叶铺子,让我过去帮忙看看,她还说这几天我都得过去,开张之前事情多得很,茶叶也得我帮着挑挑。”

    已经叫姑姑了么看来越来越亲近了。计延宗心里欢喜着,又有些不放心“你不懂生意上的事,不要随便乱出主意,她说什么你听着就行了,她既然看得起你,肯让你帮着张罗,你就好好敬着她服侍她,与她走得近些,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明雪霁敷衍着“知道了。”

    计延宗打量着她。今天她穿着黄衫白裙,也是前阵子新做的,按照时下流行收了腰,越发显得她腰肢轻盈,玲珑娇细。心里蓦地一动“昨晚你穿的那件雪青褙子呢穿起来我看一眼。”

    明雪霁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本能地起了警觉“昨天的衣服应该都洗了吧”

    “刚洗,”青岚察言观色,不动声色圆谎,“沾了点油渍,现在还泡在那里呢。”

    洗了么。那点不踏实的感觉始终横亘在心上,计延宗起身走到明雪霁面前,伸手想抱,她躲了下,计延宗看见青岚盯着这边,当着丫鬟的面,况且又不是自家的丫鬟,总还是有点不妥当,便没再勉强。在心里比划了一下,他的个头比元贞矮一点,但并不矮很多,他身材没有元贞那么强健,肩背没有元贞那么宽阔,但差得也不是很多,如果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搂住了,虽然不能全都遮住,总也能遮住大半个身子。

    如果是元贞那种身量抱着她计延宗皱眉,甩掉这个荒唐的念头“东大街那处房子这两天就能收拾好,你也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尽快搬走。”

    为什么这么着急走而元贞,也好像知道他为什么着急走,一场宫宴,好像所有的事都变了。明雪霁试探着“为什么这么着急”

    计延宗看了眼青岚“你不懂,别问了。”

    天渐渐黑了,往常这个时候,她该复习杨龄白天里教过的东西,今天事情更多,她得把铺子里的事情再捋一捋,再理理明天该做的事,可计延宗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走去卧房,翻看着她放在床头的书。

    都是杨龄给她的书,一些浅显易懂的文人笔记,多数字她都认得,如果不认得,杨龄第二天会给她讲解。从前计延宗教她认字的范文是女诫女训,或列女传之类,这种笔记她头一次看,许多只是随手记下日常所感,或者出游见闻,简短活泼,她也是头一次知道,除了冷冰冰的女诫女训,文字里还有这种趣味。

    那些她日渐喜欢,觉得干净美好的东西,实在不想让计延宗碰。明雪霁忍着不适,低声道“你该回去了,妹妹还等着呢。”

    计延宗慢慢翻着。这些书三年前他都看过,那时候处于膏粱锦绣之中,放眼前程只觉得一片坦途,所以有闲心去看这些精致美好的东西。再也回不去的一段时日。合上书“这些书太精巧,不适合妇人家看,以后不要看了。”

    看得心都野了,满脑子都是这些没什么用处的意趣玩味,女人家只要老实贞洁就够了,明素心倒是很懂这些意趣风雅,到了关键时候却背信弃义,三年前狠狠坑了他。也只有她这种老实贞洁的,才让人放心。计延宗在床沿上坐下“今晚我不走了。”

    明雪霁顿了顿,下意识地向门外退了退,听见计延宗低声叫她“簌簌,过来。”

    油灯点着了,昏黄的一小片光,计延宗安静地坐着。

    其实他并不喜欢油灯,光线太暗,还有一股子油蛤气,闻着让人恶心,然而油灯便宜又经烧,一斤灯油能烧很久,一根蜡烛一两天就烧完了,还贵得多。

    从前他读书,都是用蜡烛,从三年前开始,连油灯都成了奢侈,很多时候不得不趁着天黑前最后的光亮,甚至砍了树枝烧着照明,烟熏火燎看不清书上的字,瞪得眼睛都是酸疼。

    考中状元之后,以为朱紫指日可待,结果只是待在翰林院,领着微薄的俸禄,借住权贵的房子,手里的钱只够点气味恶心的油灯。前阵子明素心进门后倒是开始点蜡烛了,可奇怪的是,如今看见明雪霁屋里的油灯,又觉得比蜡烛更亲切。

    说到底那三年里相依为命的光阴,总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计延宗抬眼,她站在靠近门的地方,低眉垂眼并不看他,姿态里带着生疏。许多天不曾同房,她一向容易害羞,这时候应该更害羞了吧。心里荡起一丝热意,低着声音“簌簌,我们睡吧。”

    他很想她。太久没跟她一处了,甚至这么多天他始终都是空着,憋得有点难受。明素心倒是一直想要圆房,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到枕边,总会想起她,兴致就全没了。

    再拖下去,只怕明素心就要闹起来了,他眼下,还需要明家的财力,也不能做得太过分。眼看她还是站着不肯过来,计延宗起身走近,伸手拥抱“簌簌。”

    不能再拖了,他得尽快跟明素心圆房,那么今夜,就陪她吧。

    明雪霁一闪躲开“不行。”

    心里的厌恶简直压不住,又极力压抑着“妹妹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

    计延宗猜到她会这么说,她总是顾虑着明素心,傻傻的惹人怜爱。放柔了声音“便是你再让着她,也总得有个轮换才成规矩,没有总在她那里的道理。”

    “不行,”明雪霁闪躲着,急急往外走,“这才新婚几天”

    计延宗一把抓住了她“十天了。整整十天。”

    隔着袖子攥着她的手腕,她骨架小得很,软软的,跟明素心全不一样,明素心骨架要大一点,也没有她这么软。计延用力拉着,想要拥抱“簌簌,我很想你,我一直没有跟素心圆房”

    明雪霁叫了起来“快去请二夫人”

    用力挣扎着逃到门口,外面青岚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脚步往跟前走,计延宗连忙松了手。

    他是要脸面的人,哪怕是夫妻之间,也绝不能被下人看见这种场面,更何况青岚还是元贞的人,只是心里惊讶着,还有一丝不曾纾解的愠怒“胡闹,你这是做什么”

    明雪霁极力忍着手腕上留下的黏腻感觉,站在门口“妹妹的新婚,你不能这么但对她。”

    新婚新婚,都十天了,还算什么新婚,他为她忍了这么久,新人在旁边都不曾碰过,她却只是一味贤惠,把他往别人屋里推。计延宗低着声音“你我也是夫妻,我特地来找你,岂有把我往外推的道理”

    明雪霁又往外走了几步,油灯照着,青岚在旁边守着,计延宗好面子,她已经拒绝了几次,当着青岚,他不会再纠缠。这让她心里稍稍安定些“你快回去吧。”

    计延宗看着她,昏黄的灯光给她婉娈的容颜笼了一层淡淡的暖色,看起来越发柔软妩媚了,他从前就知道她生得美,但此时看着,又有种全新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只是一时说不清楚。上前一步,还想再劝劝,外面脚步凌乱,明素心闯了进来“英哥”

    她瞪着眼睛抿着嘴唇,像护食的小兽“时候不早了,快回去洗漱吧,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她来了,今晚,是决计不可能留下了。计延宗顿了顿,带着晦涩不明的情绪,看向明雪霁“簌簌。”

    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半晌“我走了。”

    迈步往外走,明素心紧紧跟在身后,示威似的来挽他的胳膊,计延宗甩开了,皱着眉头“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

    余光瞥见房里空荡荡的,明雪霁居然已经回去了,她连送都不肯送他,是怕明素心吃醋吗他知道她贤惠忍让,然而贤惠到这地步,又让他有些郁气。

    “英哥,”明素心紧张着,只是追问,“你来这边做什么”

    “有点事。”计延宗随口敷衍着,忽地一愣。

    他想起来明雪霁跟从前比起来哪里不同了,她身上那股子缩手缩脚的怯劲儿没有了,虽然依旧是温柔沉默,但她眼里有光,姿态舒展,她现在,很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做派了。

    难道是这些天里跟杨龄学礼仪的缘故计延宗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没底,眼前再又闪过那片雪青色,让他忍不住想要回头,又被明素心拉住,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东大街那处房子我跟我爹说好了,这两天收拾完咱们就搬进去。”

    计延宗知道,她在等他奖励,可他没什么心思奖励,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英哥,”明素心停住步子,“我娘请大夫开了些补身助孕的药,你我都有,我已经让人煎好了,等回去就吃了吧。”

    计延宗心不在焉嗯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补身助孕难道她以为他不碰她,是身体不行一下子恼怒到了极点“你我房里的事,你也要跟你娘说吗”

    明素心被他突然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分辩道“你娘天天催我,今天早上还问我有没有怀上”

    “什么你娘我娘”计延宗打断她,脸上阴沉得能浸出水,“你嫁到计家,就是计家的媳妇,那就是你的娘亲,你一口一个你娘,可还有一点为人妇的本分”

    明素心张口结舌,一个字也分辨不出来。

    计延宗折返身往书房去“你爱吃药,就自己吃吧”

    明素心哭着回房,桌上摆着请帖,周慕深邀他们夫妇两个明天游园赏桂花,她本来等着拿给计延宗看的,此时这洒金印着桂花的请帖安静地躺在桌上,就好像在嘲笑她无人问津的新婚,恨到了极点,拿起来嚓一下撕成了两半。

    明雪霁锁了院门房门,反反复复洗了许多遍,洗得皮肤都红透了开始发疼,这才停了手。

    一天也不想再看见计延宗,然而只要没和离,就不得不跟他周旋,真让人恶心透了。

    “夫人,”青岚换了一盆水过来,“那件雪青褙子其实已经洗好了,方才觉得翰林问得古怪,所以推说没洗好,现在要怎么办”

    那件褙子,到底有什么古怪为什么计延宗一再问起明雪霁思忖着“收起来吧,以后不穿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奔波了一天明明很疲惫,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元贞一整天没消息了,他现在,怎么样

    圆山陵园。

    士兵手执兵刃,密密匝匝将坟墓围了几圈,廖延下午就赶来了,此时极力劝着元贞“王爷回去休息吧,此时夜深,国公不会再来。”

    元再思应该不会再来,但元持未必不会,虽然年轻,却是条阴险毒辣的蛇,就连这突然要迁坟的主张,也未必不是他撺掇的。元贞望着月亮光底下才刚翻新过的坟墓,一言不发。

    “王爷,”廖延劝了半天劝不动,想了想改了话题,“明夫人那边正在张罗茶叶铺子,还有那个红珠,快的话也许明天就能接回京里,明夫人诸事都不熟悉,怕是还得王爷亲自过问才行。”

    许久,元贞回过头,看他一眼。

    廖延暗自松一口气,趁热打铁“如此明天就得下山一趟,若是休息不好引发头疾,只怕明夫人又要担心。”

    那站成一尊铁塔的人终于动了,元贞背着手慢慢走过,眼皮低垂“少拿她来做借口”

    带着凛凛的威压,廖延心里一紧,忙道“是。”

    心里暗暗感叹,几时这个六亲不认的人,居然也有了挂牵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

    第二天。

    明雪霁一大早跟着杨龄出门,将城中几间大的茶叶铺都转了转,又到几处市场打听了供货商,一天下来,对于进货价和售价粗粗有了数,又见各家铺子里货色参差不齐,像明孟元那样以次充好,货不对板的情况也不在少数,让她越发怀念当年母亲的铺子,那纤尘不染的一切。

    赶在下午回到别院,廖延也在,递过来一摞写满字的纸“王爷命我整理了京畿附近所有大的茶叶供货商,还有掌柜、账房和大伙计的人选,情况都在这里头,明夫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若是看中了哪些,告诉我就行,我让他们过来当面跟明夫人谈。”

    又道“红珠被卖去了唐县,已经派了人去接,大约今明两天就能到。”

    明雪霁拿着那厚厚一摞纸,因为体谅她认字不多,里面写的都是简单的字句,大白话,鼻尖酸得厉害,他为她,实在考虑得很周到。

    “邵家的情况还在打听,海州远,派去的人还没传消息回来,明夫人再等等。”廖延又道。

    “好,我等着。”明雪霁郑重点头,福了一福,“谢谢廖长史,谢谢,王爷。”

    夜里躺在床上,依旧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不断闪过那天分别时元贞突然阴沉的脸,已经两天了,陵园那边的事情可解决了他的头疾还有没有发作

    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这是怎么了,像这样为着非亲非故的男人辗转反侧实在太不应该,况且,她算什么。又怎么能这样胡思乱想。

    黑暗里突然有低沉的脚步,男子的气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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