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
风雪中披着块破麻袋佝偻前行的妇人, 迷茫中听到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被冻的麻木的身体猛地顿住,僵硬的脖颈抬了抬看向来人。
“你, 你是余姑娘怎么会是你啊余姑娘咳咳咳可真巧, 咳咳咳”
老远的,余慧看到风雪里的人影就觉得像是王夫人,下意识抱着东西下车想帮人, 这会子确认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余慧忙上前关切。
“王夫人, 这大冷的天,您不好好在家里休养, 怎地跑到这来了”
王夫人闻言苦笑,她倒是想休养来着, 可是条件不允许啊
想到至今还在先锋军里的俩儿子,王夫人心中酸涩,“我去看看俩孩子。”
“哦,这样啊”,那就难怪了。
不过这人也怪可怜的, 家里头成年的男丁都被砍了头, 最年长的俩半大儿子如今也被抓进了先锋军, 将来如何还不得而知, 如今来探望, 还只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余慧心里特别唏嘘着,也想再帮帮这个坚韧的妇人, 想了想,在把手里热乎的食物塞到对方手里前,她从空间门里取了个十两的银锭子压在火烧的油纸包里一并塞了过去。
“王夫人, 天寒地冻的,我这里有口热食,您若是不嫌弃,拿着暖暖身子。”
“不不不,我不能要,不能要”
她推拒,不是因为什么不吃嗟来之食,而是真心觉得愧疚,面前的小姑娘对他们王家的恩情重如山,她何德何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人家的帮助,心里真是愧得慌。
余慧却不管王夫人的推辞,自己既然给,那就是真心的给,东西强势一塞,给人丢下句,“好了王夫人,您别推了,我这边还赶时间门呢,就不陪您多说话了,先走一步啊,有时间门我们回头再聊。”
塞完东西就跑,声音未落,余慧人已经转头跑回爬犁上,转而赶着爬犁跑的飞快。
等王夫人一脸感动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忍着饥寒交迫查看手里的食物时,猛地发现火烧里包着的银锭子时,王夫人急急追寻着远去的爬犁眼中闪着泪花。
却说先锋军的校场上。
杜耀泽的离去,那是勾动了很多人的心,最先按耐不住的就是陈家人。
陈家虽也跟杜家一样,是靠军功起家得的冠军侯爵位,可几代传下来,现在的陈侯爷却是个拿不出手的,连马刀都握不住的主。
这样的人,你让他带着子孙在先锋军这样的一线敢死队求生挣功劳翻身呵呵,那还是算了吧。
察觉不到不对,以前陈侯爷为首,一个眼神过去,下头的子孙们瞬间门心领神会。
在杜耀泽走后都没半盏茶,陈家人就开始闹幺蛾子了。
“哎呦哎呦报肖校尉,小的肚子痛,有点窜稀,要请假上茅房。”
一声起,一声来,“哎呦,我也是,我也是,看来是今早的伙食不干净,吃的我们都窜稀了,肖校尉,我也要上茅房。”
声声起“肖校尉,小的也肚子痛,我也要上茅房”
陈家十几岁的小的不怕丢人,得到家中长辈示意后,一个个的收了手里的长枪,捂着肚子嗷嗷叫的喊,给正在上头喊口号的虎威校尉给气的呀,嘴里骂骂咧咧着下来,手里的鞭子没少挥,陈家一干小辈就是不怕死,混不吝的抱着肚子蹲地上不停嚷嚷。
一路上没少挨鞭子的人,对于眼下虎威校尉还算和风细雨的鞭子全都不以为意,被他们当成了毛毛雨。
加上有人带头,整个校场上的新兵好多都在有样学样,就比如站在一处的杜耀宗、杜耀祖兄弟二人,他们相视一眼,俱都有了默契,杜耀宗甚至连最爱的崽杜禹安都不管了,手里长矛一抱,捂着肚子嗷嗷叫。
见他们都是如此,身边就有人开始哭,哭他们命苦,明明是军屯余军,却歹命的被抢到正军,一来就被疯练不说,连拉屎都不给,可怜啊
场面一时间门有些混乱,边上杜禹辰跟王家兄弟冷眼瞧着这一幕,杜禹辰默不作声,只眼底闪着暗芒,王家兄弟却互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虎威校尉见状,心里其实也有点发虚,毕竟这些家伙是自己用非常手段抢来的,如今都还没入籍呢,是不能操练的太狠了,免得适得其反。
这般一想,虎威校尉才软了些态度,面上怒气冲冲的大手一挥,放了这群懒人屎尿多的新兵蛋子解散上茅房。
校场上人一散,陈家人围拥着他们家的老狗一哄而散,而杜禹辰则是心有疑惑,便远远坠在前头鬼鬼祟祟的杜耀宗哥俩身后。
老实木讷的杜禹平来前得亲姨娘嘱咐,说是他亲爹不靠谱,让他万事以嫡出大哥为先,跟着他,跟定他,指不定还能奔条活路。
杜禹平木讷归木讷,亲娘的话却当成圣旨。
见杜禹辰动了,他没有言语,也顾不上身体的酸痛,看到大哥走了,二话不说,忙不迭的就跟了上去。
杜禹安见亲爹丢下自己跟三叔走了,连废物二哥都跟着大哥走了,他想了想,倒是想要也跟上去瞧瞧来着,可一动,身体就酸痛的厉害。
犹豫了片刻,杜禹安便没再动,心说反正父亲最疼自己,一旦想到办法离开,父亲丢下谁也不会丢下自己的,他便心安理得的跟着王家兄弟往休息的大通铺而去,准备去屋里躺平等消息。
这厢,鬼鬼祟祟的哥俩避开人,边走边交头接耳。
“唉二哥,你说老大那怂蛋玩意是怎么回事真跟你说的一样,那怂蛋真走了,离开先锋军得自由啦”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那货到现在都没回来,这很难不让他怀疑。
杜耀宗点头,“如果我没料错,应该就是了。”
杜耀祖听了杜耀宗这确认的话,顿时就急了,一拍大腿气氛不服的嚷嚷道“嘿老大这怂包玩意,我们哥俩都还在这吃苦呢,他有什么本事能出得去竟然也不想着我们”
“你闭嘴,小声点,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杜耀祖说的起劲,当即就被杜耀宗呵斥了,这才忙忙收声,左右前后贼眉鼠眼的四处打量一圈,确信没人,杜耀祖才凑头过来小声道“二哥,你说老大那怂货他为什么能出得去啊”
“为什么”,想到某个人,杜耀宗眼底发冷,唇畔勾起冷笑,“你别忘了那拖油瓶”
杜耀祖一拍脑门,“哦,对对对莫不是那拖油瓶给老大那怂货走通了关系”,随即想到自己,杜耀祖急了,“那二哥我们哥俩咋办二哥,我可不想再在这先锋军待下去了,前头我听那些老兵说,这先锋军其实就是敢死军,伤亡整个极北军里算最高的,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二哥,你想想办法啊二哥”
“闭嘴”
讲的他好像就想死一样而且老三这个怂货自己也是一万个看不上,若不是一奶同胞,他根本就不会管他。
被呵斥的杜耀祖心里明白,这时候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眼前这个肚里黑又最会装的亲哥了,为了活着,他很的拉的下脸。
让他闭嘴就闭嘴,只两眼还巴巴的看着他二哥,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小小声道“二哥,那我们眼下到底该咋办啊”
杜耀宗捏了捏自己鼓胀的额角,怕再被烦,点了点辕门的方向“先前我特意留心了,前来带走老大的两人中,一个是今日看守辕门的什长,我们先去辕门那边看看,再图其他。”
“那好,那好,我们赶紧去,快走。”
兄弟二人匆匆来到辕门处,没看到余慧他们双方交涉,也没能看到气呼呼走得急的刘威,却正好赶上了余慧赶着爬犁把杜耀泽领走的那一幕,让哥俩看的牙痒痒,肺管子都顶到了嗓子眼。
可见他们还是来迟了,根本没看到对方是怎么交涉的,也不知道那拖油瓶到底是找了谁办的事,如今曲终人散,他们就是想要办事,就是有银子都找不到人啊这是
失望不已的哥俩一脸的颓丧,黑臭着脸正准备走呢,被杜耀宗呵斥离开的杜耀祖,临了还是转身不死心再往辕门处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倒是让他发现了辕门处又有了异样。
他赶紧拉扯着杜耀宗的衣袖大喊,“哥,二哥,你看,你快看。”
原来,安静的辕门处又来了个妇人,远远看着,虽然不知道对方跟那什长说了什么,但杜耀宗哥俩却看的很清楚,对方朝着那什长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而后不久,王家那对小兄弟就被什长带到了辕门口跟那妇人见了面。
这一幕,让刚刚绝望的兄弟二人心里顿时升起了希望之光。
要是他们没看错,刚才那王家妇人悄悄给的该是财物吧
收财物就好,只要收财物就好啊
哪怕这什长自己办不了,只要他能收财物,帮他们引荐能办事的人也好呀
这么一想,杜耀祖就急切起来,“二哥,我们这就去找那看门的什长吧。”
此刻的杜耀宗却突然沉稳了下来,打断了急吼吼的蠢弟弟。
“不急,此刻对方正在当值,我们谈的又是不便暴露的大事,这会子不好找去,且等等吧,待到那人下值了,我们再去。”
杜耀祖看了看天色点头,“那也成吧。”
等到那位什长当了一天的值,日暮时分交班收工,准备回自己营房休息的时候,才离开辕门入营没多远,就被暗地里伸来的两只手给拦住了去路。
看到面前拦路的二人,什长停住脚步皱眉,“你们俩新兵蛋子不好好去校场操练,来这里拦我作甚”
面对冷脸,杜耀宗不以为意,脸上赶紧堆叠起笑讨好道“什长您别见外,借一步说话。”
瞧两人巴结讨好又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什长也就没有急着走,顺着杜耀宗的引领走到一旁。
“有什么话说吧,别鬼鬼祟祟娘们家家的。”
杜耀祖性子急,见什长都如此说了,他也没过脑子,大大咧咧的就道“哎呦,我们哥俩等的就是什长你这句话什长,我们拦你也不为别的,我们哥俩就是想知道,今个被人带走离开先锋军的那个家伙,到底是找的谁的关系疏通啊呀什长可是看到对方是谁呢可能告诉我们哥俩一声,也好叫我们哥俩也”
“也什么你说的这是什么糊涂话”
见杜耀祖越说越不对味,什长皱眉,一把打断了杜耀祖的哔哔,杜耀祖立马就不干了,混不吝的那股子劲不由自主的就冒了出来。
“哎哎,什长你怎么这样呢刚才是你自己让我们有话只管说的,怎么,我说了,你反倒是教训起人来了,我不管,反正我就是想知道”
面对杜耀祖的胡搅蛮缠,什长心生厌恶,袖袍一甩,语气冷冷“你这浑人,好好操练你的去,休得纠缠。”
边上的杜耀宗见什长是真急了,他忙忙上前,一把拦住什长的去路,伸手交错的瞬间门,把自己早准备好的二两碎银子趁机塞到什长手里,而后才长身一揖到底。
“什长莫气莫恼,舍弟鲁莽不懂事,在下替他向什长赔礼了,还请什长大人大量原谅则个,别跟他个浑人计较。”
感受着手里的异样,又见杜耀宗还算个懂礼的,什长的表情才稍稍好了些,退后两步看着杜耀宗,就只听杜耀宗继续道。
“实不相瞒什长,前头出营去的那位,是我兄弟二人的长兄,因着些许小事误会,长兄走了却没有知会我们兄弟二人一声,他不知会我们,我们却始终担心记挂着他,所以便想问问,他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又是找的何人疏通的关系若是可以,我们兄弟二人也想再走一走这老路子,出去后也好兄弟三个一家团聚。”
这话里明显有水份,可那又怎样呢,跟自己又没关系。
摸着手里的银角子,什长默了默,张了张嘴,正要把刘威的事情给说出来呢,斜刺里却突然有一道声音插了过来。
“哟,本官还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想要疏通关系一家团聚啊,这是好事呀”
杜耀宗三人循着声音齐齐望去,只见一唇畔留着八字胡须,迈着八字步,头戴璞帽的中年男人,从边上营房的转角阴影里走了出来,看样子还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的。
来人杜耀宗兄弟并不认识,对方看着也不像是武官,哥俩才纳闷这人是谁,怎么能这般大咧咧的出现在先锋军营里头呢,身边的什长却恭敬抱拳朝着来人行了一礼。
“见过谢军曹。”
杜耀宗哥俩见状,也忙忙跟着行礼。
“嗯,免礼。”,谢军曹先是示意什长免礼,而后视线落在杜耀宗哥俩身上,这位谢军曹突然笑道“你们兄弟二人可是想找关系离开这先锋军”
此言一出,正中哥俩下怀,两人的眼睛瞬间门都亮了八分,急急表示
“正是,正是,不知军曹大人可有法子”
“军曹英明。”
边上什长见状,眼里却涌起一抹担忧。
此人虽是军曹,却不是他们先锋军的军曹,不过是靠着些许关系,混了个军曹位置,专干的是巡视的活计,连正式的后勤钱粮都做不得主的存在。
他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关系能耐眼下却一副拿大的模样,这哥俩怕不是要给骗了。
摸着手里的银角子,想着面前俩货眼下总归还是他们先锋军的人,什长小贪归小贪,于心却不忍。
看着边上你来我往正热闹的人,什长犹豫了再三,终是忍不住咳嗽打断,提醒了句,“你们俩个休得无理,这可是管军备巡查的谢军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扒上去的,你们莫要再纠缠人家。”
只可惜他的一腔好心,在自认为抓住了救命稻草的人跟前,那就算个屁。
杜耀宗还好说,这货惯来会装,面上倒没什么,杜耀祖却不一样。
见他不帮忙,反而还碍事不让人家帮他们的忙,杜耀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叽歪。
什长哪里肯受这鸟气,见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当即也没再多话,在谢军曹是笑非笑的打量中,什长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了。
等什长人走了,谢军曹把哥俩往边上营房无人的夹道一领,架子瞬间门就端了起来。
“咳咳咳,你们兄弟二人的诉求本官知道,像你们这样的人,本官自来也没少遇到,更是没少把人往外头解救,只是二位,你们若是想走,可出得起什么样的本钱”
“本,本钱”
杜耀祖一顿,忙忙看向亲哥。
杜耀宗心里也跟着一顿,想了想自己身上带着银钱,他看向谢军曹“不知谢大人办成此事所需几何”
“这个嘛”对方摸着自己的八字胡须开始装高人,也不明说,就是笑,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模样,“那就要看,你们兄弟二人给多少银子了。”
这
杜耀祖忍不住拉了拉杜耀宗,示意亲哥靠近些,他压低声音道“二哥,这不大好办啊”
当初走的急,自己的身上除了从老二手里抢来的一百两外再无多一分一文,而时至今日,家里的臭婆娘也没来瞧一眼自己,给自己送一分一文,所以他能拿得出来的除了那一百两是再无其他。
杜耀宗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初抢了三百,蠢弟弟又抢回去一百两,后头身上剩下的三十几两银子,他留下几两后,三十两给了愚蠢的妻子开销家里去了。
也就是说,满打满算的自己身上也就二百多两多点,就这,刚才他还又舍出去了二两给什长。
如今人家让自己出价,杜耀宗就为难上了,也知道事情不大好办,想了想,他拍了拍杜耀祖的肩膀先安抚蠢货弟弟免得他坏事,自己则是咬咬牙,朝着对方比了个巴掌。
“谢军曹,我们哥俩出五十两。”
“五十两两个人呵,那怕是不能”
这都不能杜耀祖急了,吊稍着眼瞪向对方,“那你要多少”
谢军曹也是想趁机大捞一笔,便没再端着演戏,手掌来回一番,直接价格翻倍,反正坐地起价,就地还价嘛,喊高点,让这一看就明显有钱的哥俩还去就是。
“每人最少这个数。”
“多少一,一百两一个人”
“我艹,你怎么你不去抢”
“呵看这话说的,你们若是不怕留在先锋军去当送死鬼,可以选择不给啊。”
杜耀宗,杜耀祖
最终讨价还价不行,也是哥俩贪生怕死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在先有杜耀泽成功脱离就在眼前的刺激下,在杜耀祖这个蠢弟弟一旁焦急打岔分心下,连精明的杜耀宗都失了往日的判断水准,真就一人花了一百两的高价去问这劳什子的军曹买自由。
满以为给了银子立马就能自由呢,结果呢
兄弟二人却完全忘记了刚才人家什长的善意提醒。
两人把银票一给,对方喜出望外把银票往怀里一揣,丢下句等我好消息,谢军曹就扬长而去,只留下身后殷殷期盼的兄弟二人还满怀期待的等着盼着
只可惜啊,哥俩花费巨款,左等右等,早等晚等,却始终都等不来这位军曹的所谓好消息。
还是后来什长实在看不下去了,背地里点破了,哥俩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
这下可不得了了,一百两啊,那可是一人一百两
杜耀宗还好些,身上毕竟还有剩,对于杜耀祖来说,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杜耀祖气不过,无脑的家伙发誓赌咒的要去找拿姓谢的麻烦,非要对方把自己的血汗钱给吐回来不可。
杜耀宗却冷静下来,觉得事情不能这么干。
摸着身上剩下百两出头的家当,迟迟等不来好消息的精明人,终于沉下心来开始揣摩。
趁着一日休沐,杜耀宗干脆出了军营,到清河堡花了一两多银钱,请营里自己这段时间门特意结交的几个老兵吃了一顿酒,他便从这群老兵嘴里打探到了一个情况。
先锋军将军萧仲夏那边无计可施,可下头四位校尉却是有空子可钻的。
特别是最好色的夏校尉,杜耀宗瞄准的就是这位。
晓得这人的毛病后,杜耀宗连夜就给家里捎了个信回去,让柳娴雅把杜欣兰送来了先锋军,当晚杜耀宗就悄悄摸进了夏校尉的营房,也不知在里头商议了什么,次日,夏校尉就调假休沐上了清河堡彻夜未归,两日后,夏校尉一回营,杜耀宗便带着心爱的三儿子杜禹安,成功调入了先锋军的伙头营,当他们的伙头父子兵去了。
没法子,谁让他操作的太迟了呢。
人都已经入了先锋军的籍,再无法转圜离去当余军的余地,能入伙头军,那还是夏校尉得了新欢废了老大功夫的份上,要不然他们根本都进不去。
这边杜耀祖见自家亲哥避开他,把自己跟儿子调去了伙头军了,杜耀祖背地里气吐血,暗暗把杜耀宗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忘恩负义,什么不顾亲情,骂是骂过瘾了,心里却是暗暗羡慕不已的。
光是每日的操练他都快扛不住了,万一再来个打仗
心里发急,杜耀祖就跟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想办法,不过你还真别说,绝境逼人强啊,还真就让这货想到了个破罐子破摔的法子。
等他跟好不易操持好家中一切,前来探自己的妻子碰面后,夫妻俩一商量,一通猛虎操作过后,还真叫这夫妻俩找到了那位骗财的谢军曹。
也不知是秦卿拿着娘家权势压人了呢还是谢军曹怕吐出进了嘴里的钱财再不然是怕被光脚的混不吝纠缠
总之钱没退,最后谢军曹倒是吸取了杜耀宗的经验,把杜耀祖这个混不吝的祖宗,打发去了先锋军的马房养马去了。
总之,在余慧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极品哥俩破财破灾的,没把自己搭救出先锋军,反倒是成功的把自己作成了先锋军的底层。
虽说眼下看着,他们各自在先锋军里也算是生存了下来,当然,所谓的生存那也只是暂时罢了,因为一旦战争来临,不要说是伙头军,马夫铲屎官了,就是缺胳膊少腿的病号,打起仗来都得上,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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