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晚上要住招待所, 兄妹俩都很期待,他们都没有外宿过,所以哪怕招待所条件不如家里, 他们也觉得有趣。
更何况驻地招待所环境很不错, 外面看着就两层楼, 但穿过门厅后面有个院子, 院子三面围着,都是两层,整体看起来像个口字。
口字三面都是客房, 只右边一排一楼是浴室、厕所和洗衣房,二楼则是办公室, 与员工休息的地方。
房间以标间为主,也有大床房和套房,套房有两种,里外两个房间都放床,也有两个房间带一个客厅的, 后者基本是给领导住,整个招待所就一间,所以贺东川开的房间是前者,晚上两个孩子睡里屋,夫妻俩睡外屋。
明天就要离开平川岛,晚上苏婷有点睡不着, 因为怕影响贺东川睡觉, 她不敢翻来覆去,只闭着眼睛胡思乱想。
突然, 她听到耳边传来贺东川的声音“睡不着”
“你没睡”苏婷惊讶反问。
“没有, ”贺东川说着换了个姿势, 将左手平放在脑袋下面压着,右手从苏婷脖子与枕头间的缝隙塞过去,揽住她的肩膀说,“马上就要离开,有点睡不着。”
苏婷靠近他怀里,低声说“我也是这样。”
刚穿到平川岛那会,其实她挺不习惯,倒不是因为气候,虽然闽地的确比她老家更湿热,蟑螂也更大,但在可接受范围内。
真正让她感到不习惯的,是时代和身份的变化,她从5g时代,穿越到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准确点电脑并未广泛普及的七十年代,从一个单身女青年,变成了一名已婚军嫂,有了个丈夫,多了个继子。
她很茫然。
两年多过去,苏婷已经很难回想起当时的心情,她早已经适应,以及习惯这个年代,如果现在给她个机会,让她选择穿回去,还是留下来,她应该会选择后者。
穿回去,她会失去家人,未来大概率孑然一身,留在这里,虽然科技落后了点,生活没那么方便,但他们一家人可以一直在一起。
只要她好好活下去,未来她仍可以享受智能化带来的便利,而且说不定,等她年老后,她能成为社区里最潮的老太太。
不都说老年人容易跟时代脱节吗再聪明的老人,都不一定能玩转智能手机,但她没有这种顾虑,她本来就是智能手机普及的年代穿回来的。
想象着贺东川捧着手机请教她,视频怎么刷,电视怎么看,软件要怎么下载,苏婷就忍不住笑出声。
听到她的笑声,黑暗中贺东川侧过头“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
“我在想,几十年后的世界会怎么样。”
贺东川的声音有些纳闷“会怎么样”
“变化应该挺大的,尤其是科技变化,我们这个年代的人不一定能完全适应。”苏婷说着抬起头,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轮廓,笑眯眯地说,“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教你的。”
贺东川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问“你这么确定我适应不了”
“我可没这么说。”苏婷矢口否认,“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
“哦”
贺东川拖长声音“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行啊。”
听着苏婷愉悦的声音,贺东川在黑暗中翻过身,低头吻住她的唇。
套间只能从里屋反锁,虽然也已经深了,但如果他们弄出动静,保不齐两个孩子会被吵醒。
而且真要做什么,肯定会留下痕迹,招待所的工作人员都是军嫂,如果她们来收拾时看到,指不定得传成什么样,苏婷可不想在离开平川岛前社会性死亡。
她赶忙伸手抵在贺东川胸口,躲避着他的亲吻,语气严厉地说“不行,
这是在招待所”
“我知道,也没想做什么。”贺东川抚摸着苏婷脸颊说,“只是突然很想亲你。”
苏婷对他的话表示怀疑“真的”
“当然。”
“那你为什么突然想亲我”
“你没发现吗这是你第一次畅想我们老了以后的事。”
“哪有”
刚想否认,苏婷反应了过来,这的确不是她第一次幻想老了以后的事,但却是第一次跟贺东川提起。
以前的他不知道,这一次在他眼里自然是第一次。
苏婷微笑起来“你很高兴”
“嗯,很高兴。”贺东川亲吻着她的唇角,“看来我这两年的表现还不错。”
苏婷顺着他说的,回想起他这两年的表现,总结道“的确,你的表现我很满意,不过未来希望你不要太骄傲,要再接再厉,继续保持啊。”
贺东川嗯了声,再接再厉问“有奖励吗”
苏婷微微抬起头,亲了下他的唇。
“就这样”
“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至少来点实质性的。”贺东川压低声音说了句话。
苏婷脸颊微热,羞恼道“我都说了今晚不行”
“没事,我这里可以赊账,”贺东川表示他很好说话,“可以欠到我们在沪市安顿下来。”
苏婷侧过身,用行动表示不想搭理他,但两人身体本来就贴着,她一转身,他就无缝贴了过来,追着她问好不好。
苏婷被缠得没办法,只好说“好好好”
三两句话欠出去一笔债,苏婷再不敢跟贺东川谈心,闭上眼睛装睡。刚开始是装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最后彻底陷入黑暗。
这一晚苏婷睡得很好,早上起来时天色已经大亮,贺东川早洗漱好了,房间书桌上还放着早餐。
苏婷问“你回家了”昨天他们是睡觉时来的招待所,只带了洗漱用品过来。
贺东川嗯了声说“我回家收拾了下行李,等你们吃完早饭,回家拿上东西就能走。”他们买的是上午十一点半的票,得早点出门。
“行,我起床刷牙,你去叫孩子们起来”
苏婷边问,边弯腰拿起放在床尾的衣服,准备换时注意到贺东川盯着自己,停住动作说“你站那干嘛”
“看你。”贺东川坦然道。
苏婷“赶紧叫孩子起床去”
知道媳妇不好意思,贺东川没多贫嘴,抬脚走到次卧门口,推开门走进去,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门关好后,苏婷才继续脱上衣,穿上胸衣后再一件件将衣服穿回去,然后走到书桌旁,拿起上面放着的梳子,对着镜子将头发拆散,重新编成辫子。
里屋传来哭声,慢慢有点起床气,被叫醒时总会哭上一阵,因为知道贺东川会哄,苏婷就没进去掺和,拿着搪瓷杯和牙刷出去刷牙。
刷牙时碰到上完厕所来洗手的军嫂,对方看到她笑着问“昨晚睡得怎么样还习惯吧”
“挺好的。”苏婷笑着说。
招待所事情少,她不着急去工作,靠在水池边跟苏婷聊天“睡得好就好,这坐火车啊,熬人得很,路上基本没法睡,对了,你们是几点的火车”
“上午十一点。”
“这么着急你们东西收拾好了吗”
苏婷回答说“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那还好,咱们这去市里火车站也方便,你们到了沪市,可要常写信回来,别忘了我们啊。”
“肯定不会忘。”至于写信,她们俩关系没那么好,就算要写信,她估计也不会给对
方写,就略过了这个话题。
对方也没指着苏婷给她写信,只是见他们要走了,随口寒暄时顺嘴提一句,苏婷没回答,她也没有再问,转而聊起别的。
一直聊到苏婷洗完脸,贺东川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对方才说要工作,离开洗衣房去前面。
放下东西,贺东川边往闺女牙刷上挤牙膏边问“你们刚才聊什么了”
“她问我们什么时候的火车,顺着简单聊了几句。”
贺东川哦了声,拿着牙刷问“爸爸给你刷牙好不好”
慢慢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爸爸要妈妈”
“行了,我来吧。”苏婷笑着从贺东川手里接过牙刷说。
贺东川不甘心地说“这次我肯定会轻轻的。”
贺焱吐槽说“爸爸你每次都这么说。”
慢慢用力点头“对对”
被儿女连番吐槽,贺东川再没话说,站在旁边看苏婷给慢慢刷牙。
其实她的力度并不轻,但幅度不大,牙刷基本只在慢慢牙齿上活动,完全不涉及没长牙的地方。
贺东川看着,觉得自己会了,有些跃跃欲试,但慢慢不给他机会,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在旁边看着。
吃完早饭,他们就收拾东西离开了招待所,回家路上碰到好几个军嫂,看到他们都要停下来寒暄问几句。
于是短短一段路,他们走了二十来分钟。
好在他们也不着急,十一点中的火车,九点之前能出发就行了。
刚回到家,余小芳就过来了,手里拿着个饭盒,里面装着几张她烙的饼,递给苏婷说“路上吃。”
“你什么时候烙的”
“早上刚烙的,用的素油,冷的也能吃。”
“你有心了。”苏婷没矫情,拿出个饭盒将饼装进去。
余小芳叹气说“一晃眼,咱们认识也两年多了,你们也要搬走了,下次再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她知道火车上有吃的,但实在想不出送他们什么,只好烙两张饼,也算是心意。
“总有再见的时候,以后你要是想去沪市玩,联系我,包吃包住包玩。”苏婷很大方地说。
余小芳笑“你这话我可记住了,真有那一天,我就赖你们家去。”
“不用赖,我们家敞开门欢迎你。”苏婷笑着说,又问贺东川,“是吧”
“是。”
说话间,时间就到八点半了,贺东川见两人还在聊,提醒说“我们该出发了。”
余小芳立刻说“我送你们。”
苏婷摆手说“不用了,多耽误事啊。”
“送你们到大院门口吧,”余小芳说,“反正我这会也不忙。”
他们家离大院门口不远,苏婷没再婉拒,笑着点头“那行。”
大件行李都寄走了,他们要带的东西不多,包括各自换洗的衣服,毛巾牙刷饭盒洗脸洗脚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另外还带了个暖水瓶。
火车要坐二十多个小时,他们家有四口人,带个暖水瓶喝水比较方便。
而且到了沪市后,如果暖水瓶没坏,能用得上,坏了也没事,只要评审是好的,就能找人换瓶胆,比再买一个更划得来。
反正他们行李少,多带个暖水瓶也不碍事。
余小芳帮着他们把行李拿出去,苏婷殿后锁门。
双手拉着两扇木门,眼看要合上时,苏婷停住了动作,目光深深地看着里面快被搬空的屋子,直到有人轻拍她的肩膀,才回过神问“嗯”
“我跟你一起锁门。”
贺东川伸手捂住苏婷的手,和她一起拉上木门,将锁挂上
去。
咔哒。
锁芯扣住,过去的记忆也彻底被封锁。
贺东川握住苏婷的手,将钥匙拔下来说“待会我把钥匙送到军属安置办去。”
“嗯。”
走出院子时,一家四口都是一步三回头,贺焱仰头问“爸爸妈妈,我们以后还能回来吗”
“有机会的。”苏婷温声说。
以后交通会越来越方便,只要他们想,随时都可以回来。但未来三十年是国内变化最大的三十年,他们再回到这里时,这里会变成什么样,谁都说不准。
不过贺焱年纪小,并没有想到这些,知道有机会回来他就很高兴了。
今天是工作日,大院里人并不算多,但路上碰到的有一个算一个,看到他们拿着大包小包,都自发地来送他们。
等走到大院门口,他们后面跟着的人增加到了三四十,由此可见,他们平时为人很不错,至少离开时有这么多人愿意送他们。
看着贺东川从楼梯走下来,苏婷冲大家挥挥手说“大家都回去吧,我们也该走了。”
“以后常回来啊。”军嫂们喊道。
苏婷笑着应好“也欢迎你们去沪市玩。”
“有机会一定去。”
他们边冲来送行的军嫂们挥手,边半退着往大门走去,等出门大院,苏婷冲大家喊“就送到这里吧,大家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从榕市到沪市这一路并不算难熬,一来经历过坐火车到首都的三十多个小时后,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对苏婷来说毫无压力;
二来他们坐的是软卧,隔间里人少又宽敞,坐或者躺累了能起身活动,除了有摇晃感,跟住招待所没太大区别。
好吧,还是有区别的,隔间里除了他们一家子,还有个去沪市出公差的中年人。
他估计有烟瘾,火车还没出榕市就掏出了香烟,不过还没点燃,就被坐在过道上的贺东川看到了,开口道“同志你好。”
中年人买的是上铺票,一上车就爬上去了,这会半躺在床上,听到贺东川的声音坐起来说“诶,您说。”
贺东川说道“是这样的,我闺女还小,闻不惯烟味,所以我想麻烦你不要在隔间里抽烟。”
对方顺着贺东川的话看向对面下铺的一大两小,又抬起头看看贺东川,以及他身上的军装。
作为榕市人,中年人虽然对部队上的事不大了解,但基本常识都有,所以只看贺东川这身衣服,他就知道这人是海军军官,至于什么级别,他就看不出来了。
但不管什么级别,跟人处好关系总没错,所以犹豫过后,中年人将烟夹到了耳朵上,笑呵呵地说“不麻烦,不麻烦,是我刚才没太注意,同志你们这是去哪”
对方痛快收起了烟,贺东川自然不好过河拆迁,跟他闲聊起来“去沪市。”
“那赶巧了,我也是去沪市,我是机床厂的,这次是被单位派去交流学习,”中年人介绍完自己的情况便问,“你们去沪市干嘛探亲吗”
他是看他们这明显是一家子,带的行李也不少,明显不是去出公差,才往探亲上面想的。
贺东川说“是我调职到了沪市。”
中年人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闻言愣了下,但很快就笑开了“这是好事啊,沪市是大城市,可比咱们榕市繁华多了。”
到沪市这一路,中年人都在找机会跟贺东川聊天,聊的内容很宽泛,从工作到家庭,应有尽有。
当然,聊的主要是中年人的工作,他很聪明,知道就算问了贺东川工作上的事也得不到答案,反而容易让人心生戒备,就只往外说自己的情况,一个多余的问题都
没有。
聊家庭也是他说得多,贺东川时不时附和几句,偶尔才说说家里两个孩子。于是这一路,光听两人说,苏婷就把这人的情况搞明白了。
中年人是榕市本地人,上过初中,毕业后就进了市里机床厂,刚开始做技术,后来转去了销售,不过他这次去沪市,主要是为了交流学习。
当然,如果能给单位拉到订单,那就更好了。
交流学习是好事,只要他学到了东西,回来肯定能成为骨干中的骨干,升职加薪不在话下,所以中年人谈起这些时,姿态语气里很有些意气风发。
至于家庭,他和妻子是经人介绍认识的,结婚二十多年,生了四个孩子,老大进了国营厂,老二下乡了,老三老四还在读书。
而且他不止说了几个孩子的情况,连名字都说出来了,但别觉得当着陌生人的面吐露这么多是因为他傻,他有目的。
这不,火车一驶入沪市,中年人就说了“虽然咱们才刚认识,但相逢即是有缘,你看咱们要不要互相留个联系方式,也免得以后断了联系。”
虽然这年头的人普遍比后世更热情,但同坐一趟火车就互留联系方式这种事也不多,毕竟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出了火车站,谁还认识谁啊
贺东川这些年没少坐火车,但还真没跟谁互留过联系方式,只是这一路上,中年人摆出一副要跟他交心的姿态,把个人情况全说出来了,他要是说没必要互留联系方式,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思考片刻,贺东川说“我还没去部队报道,不太清楚家属院地址,这样吧,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
贺东川这么说,中年人也没办法,拿出本子和笔,写了自己在榕市的单位、单位电话和家庭住址,写完后想了想,又在下面写上出公差单位的电话交给他。
留完联系方式,火车也要进站了。
中年人挺热情,下车时还想帮他们拿行李,但被贺东川制止了,他单手提起大包小包后,空出来的那只手还能抱闺女,没必要麻烦别人。
中年人见他拿着行李抱着孩子,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说“贺同志你力气真大。”
“还行。”贺东川谦虚道,跟在苏婷和贺焱身后往外走。
先下火车,再从地下通道出火车站,中年人要去的单位离得近,坐公交车就能到,苏婷他们则要去客运站搭班车。
因为不同路,出去后中年人就跟贺东川说“你安顿下来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
“有空我一定打。”贺东川说道。
听他这么说,中年人才挥手跟他们告别。
两边分开后,苏婷问“他为什么一定要你跟他联系”
“想多认识个人吧。”
“火车上认识的人有什么用”
如果贺东川还在榕市,留个联系方式说不定还有用,联系多了能约出来见面,慢慢的就成了朋友。
可贺东川都调到沪市了,而中年人虽然是做销售的,但听他的意思,他年都不见得能去一趟沪市。榕市沪市相隔千里,就算联系上了,关系也不会太紧密。
从小认识的人都有走散的一天,更何况他们只是萍水相逢。
贺东川说道“几张邮票而已,投入不大,但如果维护好了关系,总是条路,他做销售的,想的比我们长远。”
他这么说,苏婷倒是能理解了,前世她公司做业务的人通讯录都是一长串,什么人都能加,什么人都能聊。
只是穿到这世界后,苏婷没见过像中年人这样积极拓展人脉的人,毕竟这时候手里有货的才是大爷,没见百货公司里的售货员脾气比顾客都大吗
再加上贺东川的职业跟中年人单位所属行业完全不搭边
,所以苏婷没往那方面想,但想到后,一路上中年人的热情,她就都理解了。
广撒网多捞鱼嘛。
苏婷问“你要跟他联系吗”
贺东川无奈地说“电话肯定要打一个。”
喏,这不就捞起来了一条。
苏婷想着,忍不住笑起来。
一直到客运站,她脸上的笑容都没下去,还时不时用莫名的目光看着贺东川,于是买到票坐下后,他忍不住问“你总看着我干什么”
“我在想,如果你是一条鱼,会是什么鱼”
贺东川没听明白,问“什么意思”
苏婷没隐瞒,将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她本意是说他被人套路了,但贺东川却像是没听出她的意思,压低声音说“如果我是一条鱼,那我应该是大鲨鱼。”
“为什么”
“因为大。”
贺东川个子虽然高,但北方人中比他高,比他壮的人不是没有,自比鲨鱼,苏婷觉得他在吹牛,转头上下打量贺东川“你哪里大了”
贺东川瞬间想歪,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晚上告诉你。”
苏婷撇他一眼,觉得他是在故意搞神秘卖关子,轻哼一声说“不说算了。”他不想说,她还不愿意听呢。
事实证明,苏婷还是把贺东川想得太单纯了。
因为到沪市时时间已经不早,所以辗转到基地后,贺东川没有立刻去报道,而是跟苏婷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基地招待所。
沪市基地这边的招待所环境比平川岛好很多,光套房就有好几种,有了之前的教训,这次贺东川让工作人员开了间家庭式套房,两个房间带一个客厅那种。
等工作人员办手续时还冠冕堂皇道“我办调职手续需要时间,等手续办完房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分下来,说不定我们要在招待所住一段时间,屋子宽敞了,我们也能住的舒服点。”
苏婷是个不怕花钱注重享受的,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点头默认了他的选择。
结果晚上洗完澡,苏婷就被贺东川按到在了床上,问他要干嘛,他的表情语气还很一本正经“你不是好气我哪里大吗现在告诉你。”
用实际行动告诉苏婷自己哪里大后,贺东川整个人神清气爽,搂着媳妇肩膀说“你现在觉得我像鲨鱼不”
已经知道他在说荤话的苏婷“不,我觉得你像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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