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狗仗人势)

小说:醉琼枝 作者:狂上加狂
    楚琳琅想了想, 依着大姐夫方才难看的脸色,自己现在过去投宿,只怕要大姐为难, 不如先寻个客栈住。

    只是天色这么晚了,城中戒严,似乎正在抓人, 就算她敲店家的门,那店家也会避祸不肯夜半开门收客吧”

    就在这时,司徒晟开口了“你让车夫回转过个街口,正好到集萃巷,我今晚有公务不会回去, 你和丫鬟就放心在我那歇宿。”

    说完,他便拨动马头前行, 临了还说了一句“钥匙还在原来的地方,若是方便, 还请你帮我做顿早饭”

    也不待楚琳琅拒绝, 他已经领着人跑得老远了。

    楚琳琅也是被司徒晟不见外给气乐了有他这样留客的吗还不能白住,得给他做早饭

    不过现在满城闹哄哄的, 若是做矜持状一味避嫌,可真要露宿街头了。

    她如今已经不是谁家的夫人,也不必太顾及着什么妇人名声。

    再说司徒晟这么一个不沾女色之人, 连谢家千金都不屑, 还会居心不良地拐她这个名声扫地的下堂妇人吗

    想到这,楚琳琅决定从善如流,便吩咐车夫朝着集萃巷而去。

    到了门前, 铜钥匙果然还在石板下,等进了宅门, 挑亮了门口的灯笼,夏荷忍不住道“天啊,才两天的功夫,院子又这么乱”

    那水井边的木桶里居然还有他们上次吃完饭没有洗刷的碗筷。

    显然琳琅做完饭那次之后,大理寺少卿家就没有再开过火。也不知观棋这小厮的月钱是多少,这么惫懒,都该打板子了

    楚琳琅身为客人,很有自觉,主人不在家,她不方便进主人的卧房,简单洗漱了一下后,就在偏房里住下了。

    还好她上次买来了几张床,这偏房就摆了一张。

    她不太认床,也幸好这床的床单刚铺上不久,还没被两个懒汉搞得发臭,躺下不一会,睡意隐隐来袭。

    只是翻转身子的时候,她模模糊糊地想,今日出门时那龟壳怎么没提醒她一个流离失所的卦象谁能想到,她今晚居然睡到了少卿家的床上

    真像司徒晟所言,他和观棋都是一夜没有归来。

    楚琳琅醒得早,眨巴眼看着陌生的床幔,突然想起司徒晟管她讨要早饭吃,便赶紧起床穿衣,准备帮房东大人做完早饭,权当付了歇宿的费用。

    穿好衣服,琳琅顾不得洗漱,先取了米缸淘米,再倒入铁锅里,然后正好用淘米水洗脸。

    两个丫头也起来了,一个劈柴,另一个在厨房里翻捡,看看从光棍汉子的家里能不能掏个鸡蛋出来。

    观棋这小厮当的可真让人牙疼,篮筐里除了她们上次买菜剩下的那些食材,便什么都没有了。

    楚琳琅看着冬雪找来的几样东西,决定将有些发蔫的青菜烫一烫,再用盐腌一下,也算是可以配粥入口,然后再用剩下的两个鸡蛋蒸个芋头打底的羹,应该够司徒大人和观棋吃的了。

    这司徒大人,当真抠门,堂堂五品的少卿,也不请个厨娘回家

    等饭做好了,撤了炉火,只剩余温咕嘟着锅里的粥,楚琳琅掸了掸身上的柴灰,便带着两个丫鬟准备回去了。

    夏荷的兄长快来了,她也得处理一下自己手头的事情,自己租住的宅子再过一个月也到期了,到那时,她也可以离开这处伤心之地

    此时正是清晨,巷子本来安静得很。

    可她刚打开司徒晟家的大门,迎面就驶来了几匹骏马入巷,为首的是个看起来高壮的中年人,他先是看到了冬雪,便冲着她道“让你们管事来接东西。”

    冬雪怯怯回身看向楚琳琅,小声告诫“怎么办他是四殿下”

    上次司徒晟不想收四皇子塞过来的仆人,楚琳琅好心替他解围,便让冬雪和夏荷冒充少卿府侍女,出去帮着“款待”了一下贵客。

    结果四皇子便理所当然地以为,冬雪是司徒家的婢女,所以今日一看她开门,就喊她找司徒家的管事。

    四皇子刘镇起先没有留意这丫鬟的身后,直到看到那丫鬟回身冲个妇人说话,似乎是在请示,这才调转了目光,投向站在门内的楚琳琅。

    可这一眼看过去,当真让人挪动不开目光。

    这是玉雕的人儿吗简直白得透光,而且这眉眼樱唇,可真是生得标志极了司徒晟什么时候纳了内眷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就在这时,四皇子身边却有人诧异地出声“周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楚琳琅寻声一看咳,热闹那位曾经帮助她码头运东西的李成义将军,居然也跟着四皇子来了

    而这时,四皇子好奇地问李将军,她是哪个周家夫人。李成义似乎早晨喝了浆糊,居然顺嘴说了一句“就是户部周郎中家的夫人啊”

    说完了这句后,李将军看着楚琳琅骤变的脸色,脑子里的浆糊可算冲开了造孽啊一个已婚妇人清晨出现在单身官员的宅子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司徒兄,你竟然这般风流,就这么明晃晃地通宿睡他人之妻

    可这些花前月下的勾当,他不帮忙遮掩就算了,怎么还亲口给司徒兄捅出去了

    想到这,李成义活似刚砸了家传古董的顽童,挂着满脸的络腮胡子,惶恐歉意地看着楚琳琅,满是“我不是故意”的表情。

    四皇子闻听此言,却仿佛饮了灵药一副,一脸的兴奋,目光炯炯地打量楚琳琅,俨然抓住了司徒晟的大把柄。

    捏住这等失德错处,司徒日后岂不是任着他驱用

    楚琳琅深吸一口气,觉得再不说点什么,这场面崩溃得就有点奔流到海不复回。

    她冲着四殿下和李将军施礼后,便一脸悲切,低低道“李将军最近没与周郎中饮酒吗周大人嫌弃我无所出,已经写下休书一封,将我休为下堂妻,至此奴家与他再无干系。只是我一个弱女子被丈夫厌弃,他又迫得我离开京城。可我一个弱质女流,却被夫家如此辱没名声,真是天大的委屈我在京城里又无依无靠,只能到司徒大人这递送状纸,为小女子主持公道。司徒大人见我流离失所,便发善心赏了我一份差事,让我到他府上临时做做管事婆子,为他洗衣做饭,赚些碎银花销”

    说着说着,楚琳琅的眼圈红了,只掏出绢帕按着眼角,低低呜咽,怨妇的情状做得十足,叫人看了生出十分的怜惜

    李将军还真不知周家变故,可是听楚琳琅这么一说,再想想那位周郎中独自在京的风流情状,却也不甚意外了。

    原来这妇人已经被周家负心人抛弃,得亏司徒兄宽厚,收留救助了这位弱女子啊

    想到这,李将军再看向楚氏,已经是满含同情。

    而四殿下听了这么一遭,才知原来这位下堂的美妇人就是司徒晟新聘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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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年纪轻轻的女管事在京城的大宅门里可是凤毛麟角,因为这等宅门的门面,大部分都是精明能干,有些年岁的男子充当。

    不过雇个这么娇滴滴的下堂妇人在宅子里也是美甚至哉啊只可惜这小妇人既然已经与周家脱了干系,到司徒家做下人就不算失德把柄了。

    四殿下没有攥到少卿大人的短处,略微失望之余只能叹服平日看着人神不近的司徒晟,可真会玩居然把同僚娇滴滴的下堂妻接到家里当管事,还真别有一番绿意滋味

    楚琳琅急中生智,一顿胡诌总算挽救了行将崩塌的局面之后,便殷勤当起了管事婆子的差,将两位贵客迎入府中后,又让冬雪和夏荷把四皇子带来的两只野羊和兔子搬入院子,然后又说司徒大人一夜没有归府,今天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不敢耽误二位贵人的功夫,不妨下次再来。

    可是刘镇今日似乎很清闲,非要留下来等,便挥手让楚氏下去,他和李将军说说话。

    楚琳琅便退下,去了厨房看看两个丫头有没有备好茶水。夏荷生平都没这么骗人过,更何况这次骗的居然是堂堂皇子,在厨房里时,后怕得脚软,差点哭出声来。

    楚琳琅冲着她嘘声,小声道“贵人事多,哪里会计较这些,没事”

    劝完了夏荷,楚琳琅怕她露馅,就让她在厨房看火,她带着冬雪亲自端着茶水入厅,给两位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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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四皇子昨日出城狩猎,射了些兔子和羊,想着司徒大人先前在刑部辛苦,正是需要温补的时候,便特意清晨入城,分些猎物给他。

    至与李成义将军,却是有公务要与司徒晟商量,等不及去公署,才来这找寻他的。

    楚琳琅一走一过地听,觉得这个四皇子可真够奸猾的,那话里话外,都是要往李成义的嘴里套出些东西来。他的话题基本都是绕着昨夜城中的骚乱打转。

    好像是昨日荆国来的几个使节在花柳巷子寻欢作乐,却被几个蒙面人袭击。

    此番乃是荆国前来与朝廷商议边关开市的事情,由太子主持大局。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何谈判所以太子昨日严令大理寺拿人,给荆国使者一个交代。

    依着她看,这兔子和羊不是白送的,四皇子应该也是来套司徒晟的话的,就不知四皇子是不是单纯等着看太子的笑话。

    所以送完了茶后,楚琳琅也不打扰二位贵人闲谈,拽了个条凳出了宅门,放在了巷子门口,又临时拽了司徒晟挂在院子里晾晒的旧衣服,寻了针线包,坐在巷口假装晒太阳,顺便缝衣服。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她才看见司徒晟与观棋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街口。

    至于司徒晟,则去跟他的两位客人寒暄去了,好像他们都没吃早餐,在冬雪的服侍下喝了煮好的粥。

    楚琳琅挥手让他先别说话,又客气地问能不能让她想想再回答。

    楚琳琅一直认为,自己这所谓女管事,就是对外做做样子,并不做真的。

    司徒晟很耐心地开始给花牛弹琴,好好分析一下目前的乱局“你在那二位面前含泪控诉,说周家始乱终弃,厌弃发妻,告状到了我的面前。我若不管,便是渎职。所以我方才跟李将军说,大理寺向来为民做主,绝不容京城藏污纳垢,必定为民伸冤”

    司徒晟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怎么一夕之间 ,莫名其妙从周家的下堂妇,就变成京城大理寺少卿的管事婆子了

    街里街坊的,自然是互相寒暄介绍了一番。毕竟这少卿府数月以来,白日都不见主人的。

    司徒晟转身看了看她,表情有些意味深长“你没听见四皇子以后要来我府上吃饭。”

    也对,没有戏唱了一半,就撂挑子走人的道理,好歹得帮着司徒晟把“家”里两位贵客送走了才行。

    她一人独守这院子,可不要太自在

    最主要的是,就算真到了卖身为奴那一天,去哪里找这种不讲究吃穿,身有隐疾,不近女色的好主子

    司徒晟似乎没有料到楚琳琅还没有走,更没料到昨夜还跟他丧着脸的小妇人,如迎接久归丈夫般一脸急切,巧笑嫣然地跑过来。

    楚琳琅可不耐他这木鸡德行,待跑到近前,就拽住他的衣领子,让他的头离自己近些,避着巷子口四殿下的手下,小声将清晨的那一锅“乱粥”倒入了司徒晟的耳中。

    楚琳琅打开一看,里面包着的许多大锭银,她半张着嘴,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今天可算是在院子门口遇到活人了。

    一时间,他愣在原处,只低头看着楚琳琅冻得微微发红的粉颊

    虽然他不老实伪造履历,但依着他这么鬼精,一时半会也倒不了台。

    楚琳琅眼睛一亮,连忙放下衣服,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过去,嘴里笑吟吟道“大人,您可回来了”

    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到时候她还真可以借虎皮扯大旗,吓唬住那帮子黑心肠的小人,不敢再为难大姐一家。

    有邻居听到了动静探头打听,楚琳琅也笑吟吟地介绍,说自己是司徒大人新雇的管事,大家叫她楚娘子便好。

    于是楚琳琅抱着男人的衣服,便又回到她昨晚住的偏房里去缝衣服了。

    有机会,他一定精心准备,请四皇子与同僚来府中做客。

    摇龟壳的时候,她终于理清了思路眼下她的处境,当真是要寻个靠山,大理寺少卿这是多硬的靠山啊

    楚琳琅以为他怨自己撒谎,心虚地往后退了退,小声道“总不能让四皇子和李将军以为你留宿妇人吧我也是没有法子”

    又过了好一会,正厅终于传来动静,应该是两位贵客要走了。

    这次司徒晟总算是恢复了常态,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楚琳琅。

    司徒晟给楚琳琅倒了香茶,很是和缓道“你不是说那个安夫人打了你的秋风,还要给你大姐夫找麻烦。你只要不回江口,不论去哪,周家和谢家都不会放心,要处处拿捏你的家人。他们不过是仗着你在京城无依靠,娘家也不得力,才如此跋扈。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找个靠山虽然只是我府上管事的名头,但依你的本事,也能扯出个狐假虎威的阵仗,吓唬住他们吧”

    楚琳琅快速说完,便等着司徒晟的说话,看看如何收场,谁知他居然沉默了一下“你方才说的是什么,再说一遍。”

    等楚琳琅听观棋补充说,因为方才李将军问,司徒大人随口胡诌,说跟楚氏定了三年的活契,她真恨不得缝上司徒晟胡说八道的嘴。

    可是她不愿为妾才从周家出来的。没有道理自降身份去做奴婢,被个臭男人呼来喝去再说靠着司徒晟,他会不会因为弄虚造假,有一日东窗事发,自己跟着受了牵连

    四皇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好消息,谈性甚浓的样子,跟司徒晟勾肩搭背,亲密得很。

    司徒晟却觉得理所当然“这是我往日的俸银,因为花销少,便都存了下来,你拿着用,家中买菜和添置日用,都从这里出,剩下的,便是你和两个丫头的月例,自己看着花销吧。”

    司徒晟也笑了笑“怎么走你忘了你在四殿下和李将军面前冒充我府上的管事”

    过了一会,楚娘子总算甩着酸软的手腕出来了。

    天老爷,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发呆

    司徒晟也不知厅堂里那位最后摇出了什么吉凶祸福,只是那么纤细的一对手腕子,别摇断了才好。

    司徒晟看楚娘子瞪他,还以为她嫌银子少,便道“对了,我还有职田二十顷,不过田租一直忘了去收,这样你看够不够”

    司徒晟却带着她绕到后院,来到一堆破烂旁边,寻了口不起眼的破缸,让楚琳琅从里面掏出了个布包裹。

    楚琳琅记得自己“女管事”的身份,连忙撂下衣服出去陪着“主子”相送。

    既然有楚氏这般巧手厨娘,司徒大人不可藏私,应该多多设家宴,他一定来捧场。

    于是乎,两个人谈妥了条条款款之后,楚琳琅当天便雇了马车,将自己的家当运到了集萃巷子。

    楚琳琅苦笑着道“先谢过大人了,只是太麻烦,反正我要离开京城了,打官司就不必了吧”

    除了偶尔孝敬赵氏,大部分都是周随安自己留着,供着他外出日常应酬。

    楚琳琅只能耐着性子,将自己冒充了他管事婆子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她在少卿的家中,算是司徒少卿的下人,有他挡着,就不怕楚淮胜来抓人。更可以用跟司徒大人定了身契来搪塞,不必担心被当街抓回楚家。

    他往前走了几步,看看楚琳琅扔在条凳上的衫,又说道“屋外太冷,进屋去缝吧。”

    司徒晟从善如流,退出厅堂,让楚琳琅一个人独处,而他则带着观棋在院子里劈柴。

    都说狗仗人势,她若成了大理寺少卿家的狗不对,是管事婆子

    也许是司徒晟说话的样子太温文,给出的好处又是楚琳琅正需要的,楚琳琅越想越觉得他说得很对。

    而现在,她不再是别人家的娘子,却有个男子掏出自己的俸银,一股脑地全给了她,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等四皇子和李将军的车马消失在了街角处,楚琳琅终于长出一口气,冲着司徒晟道“大人,打扰了,奴家这便告辞”

    而且她就算离开了京城,手头的现银不够买屋,到哪都要租宅子。若是能住在这里,只用日常家务抵消,可太合适了。

    啊楚琳琅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傻愣愣道“大人是要我推荐京城的酒楼菜式”

    不过楚琳琅却抬头瞪向司徒晟这人为官倒是精明,可看顾钱银怎么这么大大咧咧太不像话了

    司徒晟一边冲茶,一边看着楚琳琅转来转去的大眼睛,又温和补充道“你也看出来,我平日不甚讲究,不是呼奴唤婢的人。你只在人前装装样子就好,我是不会拿你做仆人的当然,你若能稍微顺带帮衬我,料理一下家事,给我和观棋做些饭食,在下更是感激不尽,就算抵充了你在此的房钱。你一个孤身女子若能安稳留在京城做生意,总比在别处谋生要容易些。等过些日子你安稳了,再走也不迟”

    最后到了巷子时,四皇子还意犹未尽,夸赞司徒晟家的清粥小菜得味,竟胜四王府的厨子许多。

    依着她看啊,这位司徒大人忙起来时,可能都忘了集萃巷里还有自己的宅子呢

    这个瘟生该不是吝啬得一毛不拔,就想赚三个不花银子的妈子婢女来使吧

    司徒晟含笑表示,家里的女管事的确很会做菜,尤其是她做的麻油鸭腿,鲜香极了。

    而且江口的父亲闻听了她被休的事情,也一定要找她。老家江口是比周家还凶险的火坑。

    啊楚琳琅原以为自己跟他说完,便可以扔下乱摊子走人,没想到司徒晟居然让她配合着接着演戏。

    别看楚琳琅做了周家八年的娘子,可是周随安的俸禄也不是全交到她手上的。

    楚琳琅眨了眨眼,突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那龟壳听声音感觉都要晃碎了,足见楚娘子内心剧烈地煎熬挣扎。

    这等饮鸩止渴,该是如何选择才好

    她一心只想着如何“圆谎”,压根没有留意自己离司徒晟太近,以至于司徒晟都能嗅闻到她脖子上淡淡馨香

    不一会,隐约能听见厅堂传来龟壳撞击铜板的声音,司徒晟听那晃啷啷的声音响个不停,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除非琳琅生辰时,周随安才会拿自己的俸禄给她买件裙子或者头花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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