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过问冤案)

小说:醉琼枝 作者:狂上加狂
    听了司徒晟的话, 楚琳琅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看了看潦草放银子的破缸,再看看手里大捧的银子, 无奈摇头“大人啊,你怎么能这么放银子”

    她虽然爱财,却取之有道。就算不巧遇到了傻子东家, 也不能这么贪他的钱。

    司徒晟却不以为然,很是平淡道“我和观棋平日花销不大,也不爱随身带银子。就算来了贼,也不会想翻这里的。”

    楚琳琅是做过官夫人的。她清楚做官的俸禄有限,所以大部分官员若想维持体面舒服的日子, 若不能依靠祖产,就得积攒钱银买地买铺, 这才能以钱生钱啊

    哪有往水缸里扔钱的当那是生钱的聚宝盆

    想到这,她一边叹气一边收了这些银子。放在她的手里, 总比委屈在那破缸里强

    谈妥了月例钱, 司徒晟又安排起女管事的房间。

    原本楚琳琅是想跟两个丫头在那间偏房挤一挤的。

    可是司徒晟却说京城宅门里做管事的,都是些比主子还会享受的油滑之辈。

    出门的时候, 各个府宅管事们都是互相比行头,比月例,比排场的

    她虽初涉管事行当, 但也不必做京城里的一股清流。

    主人宽仁, 她又何必吃苦于是,司徒晟竟然拣选了间大房,要收拾一下给琳琅住。

    楚琳琅知道司徒晟图方便, 将他自己的卧房也设在了书房里,所以这件大屋, 其实是这宅子原本的主人房。

    将来司徒晟娶妻成家,都是要在这洞房花烛的。

    她顶着管事的名头,住主人的卧房,这也太嚣张了吧

    可司徒晟却说反正他也不住,总不能辜负了这一室的好阳光。

    说话间,他已经拿起了锤子,又和观棋一起帮着楚琳琅修整房间,让府中新来的女管事住得舒心惬意些。

    人家都这么礼贤下士了,楚琳琅若再客气就显得太矫情。

    所以趁着那主仆二人修补房梁时,楚琳琅干脆带着夏荷出门买菜,好好犒劳下她慷慨大方的好东家。

    等楚琳琅走了,观棋这才小声对司徒晟道“大人,你还真留她啊您不怕她”

    司徒晟垂着眼眸,捶着钉子,过了一会才道“她知我江口旧事,留在府中,总比在外边好。”

    观棋听了觉得有些道理,这女子若是泄露了大人的身世,难免要被有心人利用,留她在身边,若需要消除隐患时,倒也方便下手。

    不过观棋又觉得主子对这刁蛮娘们太心善了,要控制她的话,法子千百种,何必把钱银都给她,让她掌家

    他想再说什么,可是厨房传来了炒菜的声音,还飘来一股股的香味。

    观棋默默咽了下口水,突然觉得暂且留着楚琳琅也不错,那个娘们虽然小时刁蛮,可她现在炒的菜真好吃

    就这样,仿佛没有人烟的大理寺少卿的府宅,从此开始冒起了人间烟火。

    有热菜三餐的日子,让观棋吃得有些热泪盈眶。只是新来的女管事,显然是拿了鸡毛当令箭,真当自己是一府管事了

    当观棋吃完了饭,按照往日的习惯,将碗往桶里一扔,便准备回屋睡觉。

    楚琳琅却绷着脸叉腰立在他跟前,让他把碗都刷了,把院子打扫了再休息。

    观棋朝着她瞪眼,她便皮笑肉不笑地要扣他的月钱。

    观棋连忙望向主子,指望着他替自己说话,没想到司徒晟背着手去了书房,一副诸事皆由女管事操劳的放任。

    冬雪可看不惯观棋比主子还有架子的德行,看他不服管,吊着眉梢在一旁数落“吃饭夹菜时,筷子伸得比主子都勤不过是洗个碗就推三阻四大人从哪个人牙子手里买来的金贵少爷啊我可是头一次见,那几只脏碗能在这么冷的天里长霉毛”

    观棋被奚落得脸儿紧,不服气道“这几日,我都是跟大人值夜,忙起来连家都回不得,连着几日没睡整宿的觉了,得了休息自然想补觉啊再说了,你们不来,也不必开火,平时更没有刷碗这活,我也是一时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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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琳琅看着他眼下的黑眼圈,再想想这几日城中的情况,便知他没有撒谎。

    于是她便大度挥了挥手,让他补觉。毕竟观棋跟在司徒晟的身边,与那些贼人凶徒打交道,若是休息不够,出了意外,也是担待不起。

    可惜观棋被冬雪说得上脸,实在不好意思休息,不但刷了碗,还劈了柴。

    事后,观棋跟司徒晟告状,说楚琳琅这婆娘太凶,要不然,还是早点处置了她吧。

    司徒晟却淡淡道“前些日子你将我惯穿的衫都洗破了,她说得哪有错,是该罚你的俸银了”

    观棋挠了挠头,尬笑着赶紧出了书房。

    而司徒晟则依旧躺在书斋的躺椅上看书,抬手间,袖口的花纹很自然便映入眼帘。

    他身上穿的这件,就是观棋洗坏的衫。

    只是原本被洗坏的袖口处,被人巧手用同色的布料又滚了一道嵌边儿,同时还用淡蓝色的线,绣了一圈水波纹。堆砌云涌的线条,在素旧的袖口添了别样的素雅情致。

    那日楚氏在巷口装模作样地等他,手里缝的正是这件。

    类似这样的水波花纹,他其实以前也在周随安的领口衣袖上见过。

    而如今,这一弯水纹却蜿蜒流淌到他的手腕间,细细密密,极致缠绕

    再说周家,那日休妻,最后竟是闹成砸房子。

    赵氏觉得安氏办事不地道,说好的能保住两间铺子,到头来却卖了周家的好处去稳住楚氏那泼妇

    所以楚琳琅走后,赵氏就跟安夫人急了眼。

    这位安姨母压根就没瞧得起周家。如今她总算吓唬走了楚氏,谢家的银子也落入她的口袋,她也懒得跟周家母子虚以委蛇,只假笑恭喜周家扫清了障碍,终于可以跟谢家接亲之后,就拍屁股走人。

    她今日被楚氏指着鼻子骂,心里可是憋闷呢,只一心想着该寻何人再整治那妇人,叫她彻底闭嘴。

    周随安却如丧考妣,只觉得自己的心像厅堂一地残垣,空荡残破得很。

    出了厅堂,周随安看见自己的妹妹正拉着鸢儿的手,幽幽瞪着他。

    这些日子来,安姨母总来兴风作浪,周秀玲也总算清楚了嫂子当初半夜离家出走的缘由。

    她方才听到了前厅的喧闹,但不好意思出现在嫂子的面前,只能扯着鸢儿去后院哄着她。

    当妹妹的不好说兄长,可鸢儿却毫不客气,指着周随安道“你欺负母亲,是大坏蛋”

    周随安被女儿指责得脸紧,只能呵斥道“混账我是你爹记住,以后楚氏再不是你母亲”

    鸢儿一听,哭着跑开了,周秀玲却是气得一跺脚“我看这家里的人,个个都不如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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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随安却是心里苦闷又不是他抛弃了楚琳琅,明明是那女人不要这个家了她是拿捏着自己离不得她还真是痴心妄想事到如今,他也得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

    待将谢氏娶进了门,他的升迁令也该下达了。待他加官进爵,总要让人看看,她到底舍弃了什么

    趁着休沐,他干脆多请了两日假,待第三天,才强打精神,去户部听差。

    他的品阶不够,不必随着户部大人上朝,每日清晨到了衙门,只需将文书处理好,等着大人下朝批复。

    今日也是如此,趁着大人批示文件的功夫,周随安趁机又问了问大人之前提的从缺有没有消息,什么时候能由他补上。

    户部主理大人看了看他,意味深长地叹气道“周大人啊,古人说得好,家和才能万事兴啊你的才干是六殿下保举的,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户部的从缺,向来有无数双眼睛盯看着,你若私德有亏,就算我有心推你上去,也会有人扯你下来啊”

    周随安听得心中一惊,忙问大人是何意思。

    户部大人摆了摆手,只问周随安是不是休妻了

    周随安没想到自己的家事居然传到了上司耳中,只能僵着脸,点了点头。

    那主理大人却是摇头叹气“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啊周大人,你糊涂啊”

    他俩是旧时相识,都是从寂州出来的。这种事,司徒晟亲自来跟自己说一下就好,为何偏偏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上司跟他捎话

    主理大人抬头看了看他,捋着胡子道“既然是家事为何你的下堂妻却告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少卿司徒大人今日下朝的时候,当着几位同僚的面,托我给周大人你带了话,让你有空的时候,去大理寺过过堂呢”

    谢胜一听,心领神会,走过去伸拳给还在愣神的周随安一下子,让他赶紧写下和离书。

    谢胜一听,连忙道“那安家蠢妇胁迫人的话,司徒大人不必当真。她有个狗屁本事容我过后,狠狠训斥妻妹便是”

    可是司徒晟说六王妃答应赔楚琳琅一笔钱银,这事儿他也不知情啊

    这下好了,家丑一下子传个遍,户部之内岂不是都要知道他休妻之事

    女儿的肚子不等人,而谢胜虽然不满周随安私德有亏,可一巴掌拍不响,自己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货。

    司徒晟还算给谢胜面子,在人前不再多言,便趁着散朝,跟着谢老将军一起回府,就着一杯香茶,不急不缓地说了周家休妻的经过。

    当着司徒晟的面,谢胜也是新愁夹旧怨,将周随安连带他那个老娘都损了一遍。

    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终于在众目睽睽下起了作用。他在司徒大人和未来岳丈的面前,如同被剥了遮羞的裤,羞臊得双颊紫红,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走神。

    一时想不明白,他堂堂户部郎中,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为何会落到如此恼人尴尬的境地

    谢胜看着周随安半天憋不出个屁的德行,也是气得眼皮乱颤,心道女儿究竟看上了这蠢材哪点还要死要活非他不嫁

    咬了咬牙,他干脆破釜沉舟,面带愧色,说了自己女儿与周随安犯下的勾当。

    没办法,他只能代为出面,将这些儿女留下的屎粪擦拭干净。

    偏偏司徒大人还不明就里,一个劲儿追问,为何周家休妻,却要谢家出人张罗,还要出面来补银子。

    他先跟司徒大人表示此间误会一场,若是那楚氏不愿离开周家,他就是押着女儿入庙庵,也绝不敢夺人姻缘。

    而且事已至此,司徒晟已经亲自来跟他问话,他若还刻意隐瞒,岂不是给脸不要脸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夜雾那日,与楚琳琅相伴而行的男子

    那位安姨母是个会邀功请赏的。前日她来了谢家,将自己左右逢源的功劳说得天花乱坠,她也会避重就轻,也不说周家休妻的事情,只说楚氏在她的苦心规劝下,已经心甘情愿解了与周随安的婚姻,而且马上就会离开京城,碍不到谢家的名声了。

    司徒晟听了,这才微笑有礼地与二位大人辞别,转身准备告辞。

    在谢家看来,此事早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司徒晟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开口道“若是周家懂事,也不会闹得现在的满城风雨。那可怜女子如今投靠到了我府上当了管事。她是个体面人,在人前也是要脸的。以后若是有人风言风语,说她行为不检点,才被夫家休弃,岂不是也带累了在下的名声这脸面,人人都要得,却并非个个都配得”

    周随安此时总算是回转神来,压低声音道“大人好心收留楚氏,在下先是谢过大人。不过到底男女有嫌,大人您还未成亲,她一个独身女子在您那久留,怕是不妥。况且她嫁入周家后,过的是当家主母的日子,并不会那些下人营生,还请大人体谅,早日为她安排出府,到时候,我会”

    楚琳琅这泼妇是嫌着不够丢人,特意跑到大理寺丢谢、周两家的脸

    既然周随安已经与前妻和离,只闭着眼将女儿嫁出去得了。

    这里面有事,而且司徒大人是有备而来,绝不是闲闲一问,趁着司徒晟没有说出让人下不来台的话,谢将军少不得将司徒大人请回谢府,私下问问是怎么回事。

    所以今日,当司徒晟下朝。当着一众百官的面儿,大声问询户部主理大人周随安休妻的事宜时,谢胜也在旁边听到了,只是一时都有些懵。

    他趁着上朝的时候,让户部大人给周大人带话之后,随后又亲自去找了谢胜将军。

    也幸亏司徒大人提前知会了他一声,没有立刻提审安氏去公堂对峙,不然他一辈子谨小慎微的清誉,都要被银子蒙了心眼的娘们给毁了

    司徒晟听了浅浅一笑,说那楚氏看透了负心人,不愿将就。这等情状,由楚氏出一封与周随安恩断义绝的义绝书更合适。但是顾忌到谢二小姐的名声,楚氏愿意退一步,帮忙隐瞒谢家的家丑,只和离就好。

    这位安姨母如此上蹿下跳,存着打秋风的心思,只是周随安向来不过问家中油盐,自然不清楚这里的贪赃官司。

    可是如今那司徒晟明明知道了他与谢二小姐私通的隐情,还故意问他这样的情形,休妻是否合适。

    听到那女子竟然成了司徒晟府上管事,再听着少卿大人温吞而意有所指的话,谢胜的眼皮直跳,隐隐觉得,这位大人知道的可能比他以为的还要多。

    等谢胜闻听司徒大人说,有个自称谢家人的安姨母替周家主持家事,不但做主休了周大人相识于微的糟糠发妻,还克扣了谢王妃当初允诺的补偿银子时,谢将军的一张老脸啊,又是恨不得追随早逝的杨老将军而去。

    如今被司徒晟如此逼问,谢胜有苦难言,只能含糊表示大约是谢王妃与那妇人是旧识,可怜她才要补些银子吧。

    所以司徒大人给谢家脸面,他也得识趣接住这份好意。

    只是老将军表示,周家休妻的事情,他并不知情,也绝不敢逼着周家休妻。

    周随安硬着头皮,将自己休妻的理由说了一遍,只说那楚氏刁毒,为母亲不容,而且这是家事,大人为何要扯这些。

    结果三方对峙,便对出个克扣对缝钱银的姨母来。

    不过司徒大人既然告到了他这里,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都是官眷家事,何必闹到公堂上去

    这类民事官司,就算真的告官,也得先走地方府衙,哪里需要去大理寺这等刑狱重典之处

    说完这话,观棋便催动了马匹,马车一路扬长而去。

    这两日,那安姨母日日都来,正帮着姐姐苏氏热火朝天地替谢二小姐张罗嫁妆呢。

    如今司徒大人既然询问此事,那么他便让女儿去给周家做妾,亲自去给楚氏赔不是。至于女儿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若楚氏不肯原谅,便扭了女儿入寺庙,打了孽种,剃掉头发,绝不敢搅合了人家大好姻缘

    他原先恨极了楚琳琅的无情,又要争个谁抛弃了谁的面子,便也冲动应了母亲,写下了休书一封。

    怎么能如此害人名声,还言语胁迫人,逼着楚氏走投无路告到了大理寺

    周随安也没想到,楚氏如今不但去大理寺告状,还在司徒的府上做了管事婆子。

    周随安被打得一个趔趄,总算恍惚回神,脑袋木木地按照谢胜的吩咐做,一式两份,写下了两封和离文书。

    啊,周随安顿时傻了眼,他真是万万没想到,楚琳琅竟然这么狠的心,居然跑到大理寺告发他去了

    周随安看着马车背影,止不住心内疑惑为何楚琳琅会与这酷吏司徒晟搅合到一处去

    司徒晟并未搭理他,坐定之后,才隔着车帘问“周大人有何吩咐”

    既然收了告冤状的下堂妇,又在李将军面前信誓旦旦要为民妇伸冤,司徒晟便抽空过问一下周谢两家的家事了。

    还有那司徒晟,更是不通人情世故

    只是此等家丑,到底干系女儿家的清誉,连带着大女儿六王妃都要难以做人。还请大人看在他和六殿下的情面上,代为周全一二,莫要让谢周两家的丑事宣扬出去。

    他还没有说完,车内的人便冷淡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她已不再是周家妇人,以后的生计就不劳大人费心了。在下先恭喜大人即将迎娶新妇,但盼早生贵子”

    至于那安氏,大约也是跟周家老夫人有私交,谢家并不知情。

    他跟司徒晟承诺,少给楚氏的银子,过两日一定加倍补全,全送到司徒大人的府上,绝对不叫楚氏委屈。

    司徒晟瞟了一眼跟在谢胜身后的周随安,淡淡道“那楚氏与谢王妃也是旧识,就是感念着王妃贤德,就算手握铁证,受了诸般委屈,也是以大局为重,甘愿让贤。只要人没被迫入穷巷,总会留有善念,一别两宽就是了。她如今是我府上的管事,若是她家人受了不平委屈,便等同打我的脸面”

    妇人可恨不是明明早就告诉她们要息事宁人,尽量补偿了楚氏嘛

    而且他之前跟户部主理大人打听过,这周随安还是有些政绩才干的,过些日子还能再升一升,也算是个青年才俊。

    任着周随安想破了头,也绝想不到,这次立意闹大的并非楚氏,而是那位不通人情世故的司徒大人。

    可就在他上了官署马车时,周随安却撇下未来岳丈追撵过来“司徒大人,请留步”

    苏氏喜出望外,便跟谢胜说了此事,直夸自己妹妹办事利落,总算是周全了两家名声。

    当司徒晟揣着墨迹未干的和离书出门时,谢胜将军一路殷勤相送。

    她又不是没有铺子钱银,何必做这可怜相无非就是存着一口恶气,不让他好过就是了

    那天谢胜也顾不得避嫌了,将未来的准女婿周随安也叫到了府中。

    然后司徒晟转身跟他低语,问谢家是不是有安氏姻亲时,谢胜的天灵台都打了个激灵。

    周府如今落了清净,过几日就可以过来跟谢家议亲了。

    不过很快,周随安就把这可笑的想法挥之脑后。

    想到司徒晟如今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若是此事处置不周,被陛下听到什么风声,那可就彻底坏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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