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小说:瑰色危机 作者:消失绿缇
    薛凛生日次日就是周一, 他也终于见到了来上学的魏惜。

    他一夜没怎么睡,特意早早来到了学校,脸阴沉着, 脾气很差,他低头摆弄手机,桌上放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 没人敢往他身边凑。

    早上七点二十五,魏惜赶在早自习铃响之前进了教室。

    薛凛眼睑微抬,看到她的一瞬间,身上戾气散了几分。

    几日不见, 他想问问她, 身体彻底好了吗还记不记得昨天是他的生日。

    他总觉得他们还没静下心来彻头彻尾的谈一次, 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分手。

    他能理解她对西尧的愤怒和怨气,他完全可以妥协,只要是在合理范围内, 而不是什么回到过去不送西尧去医院这种纯粹的情绪发泄。

    薛凛深吸口气,捞过凉咖啡, 猛地含了一大口, 喉结滚动, 咽了下去。

    他刚想开口将魏惜叫出去,却见魏惜来到座位边,始终没坐下, 也没看他,而是在整理桌堂里的东西。

    她把桌堂里存的练习册,卷子,改正带一类的东西翻出来,摞在一起, 然后双臂一抱,背着书包向前走去。

    这时,韩春平也适时走了进来。

    看到魏惜的动作,她一副了然的神情,直接抬抬手,指挥“卫小薇,你跟魏惜换个座位。”

    卫小薇一抬头,看了眼魏惜,又转眼看向魏惜的位置。

    她有些惊讶,还有些兴奋,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

    魏惜的位置跟她隔着很远,但很正,看黑板舒服,身后还坐着薛凛。

    她虽然有点怵薛凛,但当然也是有好感的。

    她以前经常找借口去问薛凛题,薛凛心情好给她讲两道,心情不好就推给别人。

    如果以后坐在薛凛前面,那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卫小薇得意地扬起下巴,瞥了魏惜一眼。

    魏惜面无表情。

    然后,两人换了座位。

    卫小薇拿着自己的东西,一屁股坐在魏惜位置上,转回头对薛凛说“薛凛,以后多指”

    她话没说完,堪堪咽了回去。

    因为她发现薛凛的脸色极其难看,手指将咖啡杯捏的蜷缩起来,骨节是克制着力气的白色。

    他盯着魏惜的方向,眼中氤氲着压抑到极致的愠怒,如浓墨一般化不开。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魏惜照例去黑板一侧写课程安排。

    她捏着粉笔尖,踮起脚,扬着脖子,写下数学的数字。

    粉笔灰扑簌簌散落,混在空气里,飘向她。

    她习惯性屏息。

    就在她打算写第二个物字时,一股大力抓住她的右臂,不由分说将她往外带。

    魏惜心下一慌,手一抖,粉笔掉落在地上,碎成两截。

    薛凛比她高大,力气又足,她当然拗不过,还不等她攒下力气挣扎两下,就被拽出了教室。

    当然,她也不可能挣扎,教室里这么多人,他俩在讲台前表演什么都太掉价了。

    所以她顺从的跟他出去,一路被他扯到没什么人的走廊拐角。

    薛凛沉了沉气,他挡在窗户前,遮住了一片日光,而魏惜站在他的影子里。

    魏惜垂着眸,脸色很平静,似乎也做好了交代什么的准备。

    薛凛开口,声音很沉,带着熬夜后的倦意和躁郁“发烧好了”

    魏惜“嗯。”

    薛凛点头,深吸气“你昨天干什么了”

    魏惜知道他在问生日的事情,于是睫毛颤动一下,淡淡道“睡觉。”

    薛凛嗤笑,又点了点头。

    他已经不需要问魏惜还记不记得他的生日了。

    他只说“你想认真和我谈谈了吗”

    魏惜依旧垂着眼睛,不看他,但又不是心虚的意思“现在不是在谈吗”

    薛凛“为什么换座位”

    魏惜“老师让的。”

    薛凛抿了下唇,骨节攥得闷响,他将视线转到窗外看了看,平复了下心情,才说“我没有不相信你,当时那种状况,你们一个比一个激动,我说什么都会激发矛盾事态升级。我把她送进手术室就给你打电话,是你不接,我妈赶到后我立刻跑回学校找你,请问我做错什么了要被判死刑”

    他知道魏惜眼里不揉沙子,性格也执拗冷硬,如果他不拦着,魏惜盛怒之下,说不定真会跟西尧打起来。

    一旦西尧咬死说因为魏惜受伤更重了,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魏惜眨了下眼睛。

    被判死刑什么的太吓人了,她哪有这个权利。

    但该怎么说呢,她又不可能问出我和西尧掉河里你先救谁这种傻逼问题。

    仅仅是被放在选项上,对她来说都是种侮辱。

    她永远不会让自己在哀求选择的位置上,她要唯一的,坚定的那个。

    魏惜叹气“你没做错什么,你情有可原,你左右为难,但是我不想搅合进她爱你你爱谁她恨谁这种怪圈里了,很浪费时间。”

    她只想好好谈个恋爱,她付出了全部的热情和爱意,凭什么得不到完全的袒护和偏爱

    因为薛凛和西尧有经年累积的情谊,有亲密无间的曾经。

    她不可能让他因为谈恋爱,就从以往的人际关系中剥离,跟西尧成为陌生人。

    但她也不习惯委屈自己。

    她不知道西尧昨天去没去薛凛的成人礼,但不管去不去都正常。

    不去是身体还没恢复,出不了门,去是因为他们父母,他们朋友都是一个圈子,根本剥离不了。

    对薛凛来说,跟那么多人闹翻,不现实。

    但剥离她就很容易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刚交往几个月的女朋友,他们的圈子还没来得及交叉。

    她不否认薛凛是喜欢她的,只是这喜欢里掺杂了一些为难。

    那她就帮他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浪费时间。”薛凛被这四个字刺痛了,他盯着魏惜的唇,艰难地接纳了她的意思。

    原来在她心里,这几个月,这段恋爱,只是浪费时间。

    那当初为什么要接受他的吻,接受他的表白,还做出一副怦然心动的模样

    为他能在对付魏铭启这件事上帮她,还是因为他只是她炫耀的资本

    薛凛笑了一下,眼底满是凉意,他几乎是自虐地问“魏惜,你到底喜欢过我吗”

    那场五千块的交易,始终是他心里的刺。

    两人在一起后,所有推进式的进展都是他主动。

    他约她出来,他提议一起吃早餐,他开车送她回家,他主动亲吻她

    而昨天他生日,他原本要将她介绍给父母,他懒得管什么不许早恋的禁令,他只想让他的亲人朋友都知道,她在他心里的分量。

    可她根本不在意。

    她失约了。

    魏惜情绪有些许波动,胸口一酸,眼睛微微发湿。

    她艰难地承认“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

    她那么舍不得蓉市,那么排斥来到寒冷干燥的北方,可在开学军训,见到薛凛的第一眼,就全然接受了。

    军训拉练的时候,他抱着她从陡坡上滚下去,吊桥效应发挥到极致,儿时的记忆滚滚而来,她望着他,几乎感觉不到身上的疼,满溢的爱慕占据了全部神经。

    她心心念念惦记着他,克制着不去打扰他,却把自己逼到了极致,只为了能和他站在同一高度。

    她可以吞咽下所有委屈,接纳全部误解,只因为喜欢他本身就可以带来源源不断的能量。

    薛凛对她这句喜欢,却没有任何感动。

    他用一种仿佛彻底把她看透的眼神看着她,勾起唇,问她“是价值五千块钱的喜欢吗是跟林佳祎交易的那种喜欢吗”

    魏惜愣了一下,继而,莫大的寒意包裹了她,让她血液瞬间凝固,冰冷彻骨。

    五千块,林佳祎。

    她嘴唇微微发抖,不可置信地抬起眼“你知道”

    薛凛冷眼看着她惊愕慌张的反应“我不该知道”

    那一瞬间,魏惜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念头。

    薛凛为什么会知道是林佳祎说的吗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怎么”

    她一句话没问完,薛凛就冷冰冰的给了她答案。

    “你痛经晕倒那天,校医把你的手机给了我,你和林佳祎的聊天就在最上面。不只这五千块,还有你退学生会,给她创造机会的五百,还有你给我起的备注,魏惜,你怎么好意思说喜欢我的”

    魏惜觉得心脏被什么重重地砸了一下,肺腑重创,鲜血淋漓,却终于尘埃落定。

    原来是那天。

    怪不得。

    他突然离开,态度变得很怪。

    她之前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像阮禛说的太木讷了,不然怎么没有发现薛凛的喜欢。

    直到他告白的前一秒,她都认为他是讨厌她的。

    不然那些忽冷忽热的态度,莫名其妙的针对和找茬,又如何解释。

    现在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说打破了很多原则,为什么说挣扎,为什么说要自我洗脑不该对她产生感情。

    因为从一开始,她在他心里就是有瑕疵的,他清高的眼睛看不上她那些赚钱的勾当,甚至她的感情也是值得怀疑的,他看着她陷入热恋的每一秒,恐怕都在评估她有几分真假。

    对他来说,喜欢她违背太多原则,但他又恰好喜欢她的脸或是她的优秀,他厌恶她的一部分,喜欢她另一部分,于是只能纡尊降贵,勉为其难的和她在一起。

    她突然失去了解释一切的勇气。

    原以为,她和他的症结只是喜欢的浓度不对等,现在她才发现,他们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扭曲的。

    其实她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她就是那样的人,在生活窘迫到极致时,她就是会不择手段的赚钱。

    什么清高,什么尊严,什么教养,什么道德。

    都不重要。

    而他偏偏看不起这样的人。

    魏惜承认,之前的几天,她有委屈和发泄的成分,甚至期待薛凛能做些什么,另辟蹊径,改变结局。

    但到此刻,她才清醒的意识到,他们真的完了。

    窗外太阳一寸寸升起,可投射进走廊的光线却一步步后退,温度越来越低了。

    魏惜轻笑了一下,眼泪被她咽到了肚子里,她点头,一字一顿“好吧,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薛凛觉得心脏被一瞬间攥紧了,痛感让他难以呼吸,但他还是摆出一副看透了的神情。

    “你终于说实话了。”

    魏惜“是,那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了。

    他们都一脸深沉地回到教室,只不过一个埋头开始写作业,一个喝完整杯冰咖啡,翻看手机沉默几秒,突然扇开空杯,起身摔门出了教室。

    教室门“砰”的关死那刻,魏惜的笔尖顿了一下,一滴眼泪落在未干的笔迹上,墨水很快晕染开,给整洁的卷面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

    薛凛始终没回来。

    中午放学,宋泽臣来找魏惜,眼里满是责怪和失望“魏惜,你知道他昨天等了你一夜吗他还提前给你订了条三十多万的项链,七号那天中午,我和他就是出去取项链的,你也太过分了。”

    魏惜怔了怔,恍惚了一下,然后淡淡道“我不知道。”

    她心里有些酸涩和柔软,但同时她开始理解薛凛对她所作所为的鄙夷。

    三十多万的项链,他随手就买了,五千块对他来说,也就是出去吃一次饭的钱。

    为了这点钱,做那些事,在薛凛眼里简直是不可理喻,太o了。

    或许人生没有大起大落之前的她,也会这么想。

    如果他们更早在一起,可能就没有这些矛盾。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戏剧化,他们如今不在一个层面,不管是经济实力还是思维模式。

    这种巨大的落差造就了无可弥补的鸿沟。

    她还没来的及走入社会,就已经体会了差距的残酷。

    宋泽臣轻嗤“那你肯定也不知道,我魏叔转移资产的方式也是薛凛让我透露给你的,他为你做了那么多,真不值得。”

    魏惜目光一垂,手掌轻轻盖住卷面的泪痕“宋泽臣,你耽误我写作业了。”

    宋泽臣忿忿离开。

    还是这个周一。

    韩春平把西尧受伤,以及污蔑魏惜的事情跟校领导汇报了,她主张严肃处理西尧,对这类恶性污蔑决不轻饶。

    校领导果然没同意,只说让两家家长坐下来谈谈。

    韩春平心里明镜似的,学校不想让这种事情发酵,只想息事宁人,而且魏惜的爹指望不上,妈妈性格柔善,耳根子软,在西尧家长面前讨不到什么便宜。

    更何况,魏惜明确要求,这件事不能让姜颂辛知道。

    韩春平知道她家里情况复杂,也尽量尊重她的意见,但这样一来,两家家长见面谈都做不到。

    而西尧有做上市公司法务总监的父亲,大医院外科主任的母亲,两人的社会经验和背景,对魏惜本身就是一种压制。

    哪怕西尧家长完全不搭理不回应,就凭魏惜现在毫发无损的样子,也无可指摘。

    更何况那个污蔑据说只有薛凛和宋泽臣听到了,传播范围不广,而这两人都是西尧的朋友。

    魏惜几乎没可能要个公道。

    所以又回到了韩春平问薛凛的那个问题,怎么办。

    她自然是偏心魏惜的,但西尧的班主任也向着西尧。

    一口一个西尧动了手术下不来床,孩子年纪还小不是有意的,魏惜也没什么损失,赔礼道歉就可以了。

    韩春平沉着脸,差点跟同事闹翻。

    但这世上就是有很多无奈,如果魏惜父母没离婚,她还是魏铭启珍视呵护的千金,家里有男性家长出头撑腰,争取权利,这件事不会不了了之。

    后来还是薛凛跟西尧家长说了,沈舒怡当着几位老师的面,说了西尧两句,让韩春平代为道歉,表示愿意找同事给魏惜心理疏导。

    西尧哭得楚楚可怜,一边说自己只是应激反应,知道错了,一边又说腰疼,难受,害怕。

    沈舒怡转过脸来,就开始为女儿辩解,叫屈,心疼。

    一群人在没有魏惜的场合,唱完了这出满足自己道德感的戏,事情就结束了。

    薛凛冷眼旁观,没立场谴责沈舒怡心疼自己女儿,只是那一刻,沈舒怡在他心里的形象似乎变得普通了。

    韩春平把处理结果告诉魏惜的时候,魏惜表现的很平静,似乎没什么不能接受。

    那晚的激动和愤怒好似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事,她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帮韩春平带上了门。

    但薛凛却知道,这事在魏惜这儿绝对没完。

    让她忍气吞声,比杀了她还难受。

    果然。

    盛华一中一直跟海外高中有合作项目,每年,海外各校都会派人来盛华,选拔一名学生去那边交流,同时也送来一名学生学习中国文化。

    之前薛凛就去过一次,为期一个月,还得到了该校的校友徽章和认证,这是将来出国留学都能加分的经历。

    合作的学校当然也分三六九等,最普通的在边陲小国,教育水平还不如阑市的普高,最好的圣沃斯兰贵族学校则不管教育,福利待遇,校友圈子都独一无二,学校里多是各国富商,官员,乃至王族贵族的子女。

    西尧所有科里,就英语最好,她早就认准了圣沃斯兰,打算追随薛凛的步伐,趁着寒假,去那里交流一个月。

    当然,她也不只是英语好,她还有爸爸给她弄来的国外知名教授的推荐信,沈舒怡给她挂名的几个专利证书,以及其他证明自己实力和能力的奖项。

    对圣沃斯兰,她胜券在握。

    就连她的班主任都认为,放眼高一高二,这次机会非西尧莫属。

    圣沃斯兰代表来的时候,照例向全校发出了邀请。

    但大家都默认,只有高一高二的学生会报名,因为高三生马上就要高考了,艺考选拔和提前批次申请也纷纷开始,根本没有时间去交流。

    面试那天,大型会议室里有二三十个学生,大部分都是玩票来的,手里空荡荡什么材料都没带。

    其实也能理解,不是所有学生都有实力攒下那些证书的。

    西尧看了一眼,心里稳了几分,然后开始反复背诵早就准备好的英文自我介绍。

    就在面试即将开始前,魏惜抱着一摞证书,云淡风轻地走了进来。

    她将证书随意一放,开始闭目养神。

    虽然对高中大多数学生来说,年级之间泾渭分明,几乎没有接触,但每个年级的第一名,还是全校闻名的。

    其他学生惊呆了

    “那不是高三的学姐吗”

    “高三实验班第一吧,这届为学校冲刺省状元的。”

    “不是,她来干嘛啊,她都要高考了,就算出国留学也该读大学了啊。”

    “卧槽圣沃斯兰真这么抢手吗,连高三都想去,我就是随便来划水的啊。”

    “这还怎么比,咱们才高一,人家已经手握奥赛一等奖了。”

    “高一本来就没啥希望,一般都是给高二准备的,呃”

    西尧脸都白了,她咬着下唇,盯着魏惜的方向。

    刚才还算轻松的心情现在彻底没了,那种无形的压力和压抑的畏惧席卷了她。

    她紧张,焦躁,愤怒,却无计可施。

    因为只要魏惜还是盛华的学生,就有资格参与面试和笔试。

    魏惜却对她的敌意和戒备浑然不觉。

    过了一会儿,面试开始,这种公开面试对于准备不充分或实力有欠缺的学生来说,简直是公开处刑。

    有的人跟代表聊两句,就卡的满脸通红,支吾着驴唇不对马嘴。

    代表倒是很有风度,对这样的学生也只是报以一笑,不过他很快低头在名单上写了几笔,隐约打了个叉。

    终于轮到西尧,她准备的已经很充分了,一套自我介绍严丝合缝,回答问题也算是滴水不漏,证书和奖项递上去,更是看的代表频频点头。

    果然,代表在名单上写了长长一串,和别人不一样。

    魏惜淡漠看着,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根据年级排序,最后是魏惜,她站起身来,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开始自我介绍。

    和西尧的拘谨与乖巧不同,魏惜与代表对话时气定神闲,坦然大方,用英语交流也没有丝毫的卡顿和斟酌用词。

    她初中就开始打英语演讲比赛和辩论比赛,魏铭启专门请外教一对一培训,她在蓉市都不知道拿了多少奖了,这种场合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代表果然眼前一亮,在她将高中取得的成绩和其他有分量证书递上去时,代表又针对证书问了很多问题,她都流畅答复。

    给别人的面试,都只有五分钟,但代表和魏惜,整整谈了十五分钟,最后还聊到了她心仪的大学和未来的梦想。

    也是很巧,代表的夫人就是著名的海洋科学家,他甚至还给魏惜留了夫人的名片,欢迎她将来报考。

    面试之后就是笔试,魏惜看了一眼,笔试题基本是托福雅思的难度,对盛华的学生来说,这个难度只是门槛级别,真正的差异还是在面试上。

    离开会议室时,西尧的脸色很差,嘴唇咬出了齿痕。

    她眼睛瞪得很圆,怒气冲冲,然而魏惜就从她身边悠然走过,完全把她当成空气。

    元旦假期后,圣沃斯兰的选拔结果出来了。

    不出所料,选出的是魏惜,打分表上明晃晃写着,她s的评级。

    韩春平看到公示,差点背过气去。

    她找魏惜谈话,魏惜只说“本来去年就想竞争的,可惜家里出了事没顾上,现在只想弥补遗憾。”

    韩春平讲破天去,魏惜也只是一句“弥补遗憾。”

    最后韩春平没办法了,让她自己想清楚。

    在魏惜之下的,是西尧s的评级。

    圣沃斯兰客气的给所有来参加面试的学生发了邮件,表示遗憾。

    给西尧的邮件里甚至直接写明,她很有竞争力,但非常可惜,名额有限,希望她明年再来。

    西尧得知结果后,实在难以接受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打了水漂,她哭的眼睛都肿了。

    她和所有朋友哭诉“她就是故意的,哪有哪有高三出去交流的”

    “我准备了那么久,我爸爸妈妈都办好签证打算送我去了。”

    “我才是真的喜欢圣沃斯兰,她说那些都是骗代表的。”

    “我明明可以和和阿凛拿一样的校友徽章”

    隋倘陪着她吐槽“太过分了这不是明晃晃抢你名额吗”

    刘创抱着篮球,安慰她“没事儿,大学出国交流机会更多呢。”

    西尧红着眼睛,抬起头“大学不一样你不知道贵族高中比大学还难进吗”

    宋泽臣听着西尧哭,脑子嗡嗡响,但也忍不住说风凉话“没办法,这就是实力压制啊,魏惜考试竞赛王者,薛凛都比不过。”

    西尧“你还夸她,我气死了”

    去年薛凛参加圣沃斯兰的面试,评级恰巧也是s。

    有了这连续两届s的评级选手,估计以后圣沃斯兰选人就更严了,再来一年,西尧也未必上的了。

    薛凛听说后,也只是掀起眼皮,凉笑一下“西尧应该庆幸,高中其他选拔竞赛不止一个名额,不然魏惜会压着她打到高考前一天,魏惜绝对做得出来。”

    宋泽臣似笑非笑地看着薛凛,忍不住揶揄“西尧可是伤心死了,魏惜明显不需要这个交流,你怎么想啊”

    薛凛手指一顿,随即漫不经心戴上耳机,淡淡道“我有什么可想的,菜是原罪。”

    终于到了寒假,按照约定,魏惜要去圣沃斯兰交流了。

    可惜她过海关的时候,发现护照不足六个月有效期,需要重办。

    重办下来,再去大使馆更改签证,寒假也就过了。

    万分遗憾,她没去成圣沃斯兰。

    西尧听说之后,气出了胃溃疡,吃了一寒假的药。

    沈舒怡为此还请了年假,为西尧调养身体,孟棠之和薛盛卫都去看她了。

    本来孟棠之是要带着薛凛去的,想让薛凛安慰几句,让西尧心情好点。

    薛凛扯了个蹩脚的理由,拒绝了。

    孟棠之还要再说,却被薛盛卫给拦住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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