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惜无所适从。
他们在最亲密的时候, 薛凛也没叫过她宝贝儿。
他们都是互相称呼名字的,那些腻歪的, 越过界限的, 突破防御的东西,他们还没来得及做。
他们一共才谈了半年的恋爱,而且他们还小, 两个人又都没有恋爱经验,所以其实是很内敛矜持的。
薛凛最多就是亲亲她,还不是特别过分和越距的吻, 只是碰着唇, 像轻抚一朵青涩未开的花。
但他现在这句宝贝儿倒是叫的很顺口。
宋泽臣暗示过薛凛已经有女朋友了,大概这就是原因吧。
不过他女朋友知道他在外面给别人装男朋友吗
知道了大概会吃醋, 他现在怎么这么开放了,什么请求都能答应。
魏惜心里突然有点堵,好像努力呼吸都喘不上气。
怎么又想起从前了
她清清脑袋,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对何为山强笑一下。
虽然她已经尽力放松了, 但大概笑容仍旧不太自然。
付情像是生怕她不了解自己的男朋友, 突然扯着嗓子一惊一乍道“哎哟魏惜,你男朋友是叫薛凛吧我记得你之前说他是盛棠建筑事务所的建筑师啊,我查了一下, 好家伙百科上就有, t大本科,康奈尔读研,还获得过国际大奖,跟你真是郎才女貌啊”
魏惜听得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场面, 付清在声情并茂的向她介绍她的前男友,而她跟前男友分的不体面,几乎是碰面就尴尬地程度。
所以她要清楚的表现出对薛凛没有任何眷恋和旧情,但同时他们要在何为山面前装得很甜蜜很熟。
救命啊
她是海洋科学专业,不是戏剧表演专业
何为山纳闷地问付情“你本科不也是t大的吗,有什么可惊讶的。”
付情僵硬了一下,才笑着说“当然不一样,我那专业比建筑系录取分数低多了,一般都得状元分数才能考建筑呢,是吧”
薛凛别有深意地瞥了魏惜一眼“可惜我不是状元。”
魏惜的手指在餐桌底下抓紧了裤腿,越来越如坐针毡。
呵,那年的状元是我啊学姐
付情“哎呀,不是也差不多啦,就是觉得你们特别般配。”
薛凛坐在了魏惜身边的椅子上,然后不动声色的将手移开,始终和她隔着条安全距离。
他挑眉,微微抬手示意何为山,云淡风轻对魏惜说“介绍一下”
魏惜舔了下唇,硬着头皮配合演戏“这位是我们南湾所的何为山研究员,这些天负责接待我们十个新人的。”
她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不知是不是食堂的油烟味儿太重,她已经闻不到曾经薛凛身上那股单枞清香了,取而代之的,是浅淡的烟味儿。
他也开始吸烟了吗
好像做设计的压力大,都要借助外力来缓解的。
何为山脸色有些难看,和薛凛相比,他确实算是寒碜。
再盲目自信的男人,也分得出美丑,薛凛那张脸,说是碾压他都不过分了。
一般他看到这种小白脸,都很不屑一顾,毕竟长得好看的男人没几个有文化,他看不起那些花架子。
但付情短短几句话,已经把面前这人的履历说了个大概。
这学历,只比他强不比他差,关键对方还很年轻。
何为山之所以放下面子对魏惜穷追猛打,就是因为他近些年有点急了。
研究所里,进的青年才俊越来越多,都是比他板正比他年轻的,他也就比人家多点资历。
魏惜这个级别的美貌,如果不提早下手,最后肯定被哪个年轻小伙哄走。
但何为山没想到,魏惜居然鼓弄出个男朋友来。
何为山眯眼,狐疑地打量魏惜“你们俩真是男女朋友吗我怎么记得上个星期听你和小蔡聊天,你还说自己是单身呢”
魏惜的脸色微微变了。
她和蔡雅楠都是今年新进来的,被分到同一间办公室。
女孩子想要尽快熟悉,总要聊些个人问题,她确实跟蔡雅楠说自己是单身,但两个人是在办公室小声说的,门虚掩着。
何为山能知道,除非是趴在门口偷听了。
魏惜觉得很恶心。
南湾所那么多工作人员,重点实验室那么多前辈,大家都很好,只有何为山膈应人。
魏惜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脾气了,既然何为山这么没有分寸,她就只能到老板面前告状了。
她刚打算不演了,就听薛凛语气冷淡道“前男友,刚复合,您有意见”
魏惜“”
付情在何为山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给薛凛竖大拇指。
反应真快啊
不愧是当年一入校就引起轰动的学霸学弟
在何为山疑惑的眼神下,魏惜不得不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何为山脸上一片阴郁之色,带着碎胡须的肥下巴抖了抖“嚯,前男友啊,大学还是海外的”
魏惜“高中的。”
事已至此,真真假假随便吧,反正就像付情说的,薛凛长居京市,这次之后,他们就没交集了。
何为山呼吸急促,似乎有些不甘“学妹高中就谈恋爱了”
魏惜冷静道“早恋啊。”
何为山咄咄逼人道“你这种乖乖女不可能早恋的吧。”
“呵。”薛凛忍不住笑了一声,可惜眼中带着明显的不悦,他笑声一敛,沉声问道,“你们实验室接待人员还兼职查户口吗”
听出薛凛言语中的警告,何为山闭上了嘴。
魏惜却不吐不快,牙尖嘴利地讽刺道“实话说学长,我这人有点颜控,高中看他长得好看就下手了,长大后没发现更好看的,就吃回头草了。我其实不太介意学历和家境的,因为我也不缺这些,主要就看一张脸,要收拾的干净整洁。”
薛凛轻挑了下眉,没有出声反驳。
何为山听出她是嫌弃自己不好看不干净了,冷笑一声“你们吃吧,我先回办公室了。”
何为山黝黑的手掌撑住桌子,慢悠悠起身,将桌面压的咯吱作响。
他深深看了魏惜一眼,才眷恋不舍的往门口走,然后泄愤似的一甩门帘,出去了。
他一走出食堂,薛凛没有迟疑,很快起身,坐在魏惜斜对面的位置,与她拉开距离。
魏惜微微一怔,还没缓过神来,付情就坐在了薛凛原来的位置。
她搂着魏惜的肩膀夸奖道“你们真默契啊,配合的真好,连商量都没有,高中早恋的前情都编出来了”
刚才何为山的质问把她也吓了一跳,一旦薛凛和魏惜反应迟钝,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她们这个年纪这个身份的人,齐齐编这种瞎话,太掉价了,以后同事之间也没法相处。
但好在,两人都很聪明。
魏惜哭笑不得,但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不想因为她和薛凛的旧事,影响付情与他们相处的自在感。
薛凛已经十分坦然地低头看起手机邮箱了。
他今天本就是来这里办事的,身后还有好几个工作堆着,手机邮箱提示已经一下滑不到头了。
付情真诚对薛凛道“学弟,你看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南湾,还麻烦你演了个戏,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我们实验室吧,就他老板已经给他介绍好几个女生了,条件好点的女生看不上他,条件一般长得不行的女生他还嫌弃,我们都无语了。”
“说实话,他就是看魏惜年轻小姑娘刚来,什么都不懂,长得还好看,呆个一年什么都了解了肯定就看不上他了,所以他才想趁虚而入。”
“可他仗着业务能力强,也不在乎别人私下怎么想他,总归没人能取代他的位置,老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嗯。”薛凛放下手机,礼貌地听付情说话。
魏惜垂着眸,一边溜号一边想,没人能取代他的位置
怎么不能呢。
付情叹气“现在魏惜跟很多同事都不熟,等过段时间就好了,我们这儿年轻小伙可多了,真谈一个何为山就惦记不着了。”
薛凛面无表情,只是在桌面的遮挡下,重重压了压骨节。
付情这才发现魏惜自何为山走后一直没说话,沉默的有些过分了。
她悄悄用胳膊肘撞了撞魏惜,示意魏惜表示表示。
薛凛毕竟勉为其难地帮了这个忙,虽说两人一个在京市一个在南湾,不会对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但总归是个不情之请。
魏惜被撞得回了神,不自在地用余光扫扫付情,在付情的挤眉弄眼下,她不怎么走心地对薛凛说了声“谢谢。”
她已经等着那句不客气了。
薛凛看向她,神情看不出喜怒,但没有立刻给反应。
魏惜觉得这几秒仿佛被拉长了,时间在她眼前是有形的,像透明的糖浆,难熬的很。
就在她开始感觉忐忑时,薛凛终于开口“那就请我吃饭吧。”
魏惜“”
正常人不都该说不客气吗
付情也讶异地看了薛凛一眼。
薛凛的神情格外认真,语气温缓平淡,半点没有玩笑打趣的意思。
这又让人觉得,请一顿饭是件理直气壮且格外正常的事,而他没有别的心思。
总归只是一顿饭。
魏惜道“好啊,有时间的。”
薛凛皱眉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问道“什么时间”
“”魏惜感受到了久违的压迫感,仿佛被什么步步紧逼,但回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只是心魔。
这让她怎么接她就是敷衍一下罢了。
不过看薛凛的意思,好像是要把时刻表立刻敲定下来。
付情解释“噢,我这学弟毕竟是在建所工作,行程排的特别满,平时经常加班的,他这次过来还跟我说,中午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吃饭。要不怎么说咱们研究所好呢,旱涝保收,稳定极了,还不用996。”
魏惜心说,学姐,你知不知道盛棠所是他家的啊他这不是被资本剥削,他这是给自己打工啊
魏惜只能含混道“我最近不忙,都行。”
薛凛一本正经地通过微信联系自己的助理“我近些天的工作安排发来一份。”
过了会儿,他手机震了下,估计是对面的打工人已经把工作安排发来了。
薛凛打开文件,微微蹙眉,检查了一下,才说“明天晚上八点可以。”
他放下手机,左腕上的表盘被阳光照的直反光,让人看不清他手背上自然绷起的黛青血管。
他现在没戴高中那会儿几十万的新款名表了,今天这表大概也就上万,看起来相当低调。
魏惜想,他应该是不同场合配不同的表,见客户就戴贵的,平时出门就带朴素的。
她曾经以为低调这个词,永远不会出现在薛凛的人生字典里。
但他们都长大了。
鬼使神差的,魏惜忍不住问“你八点才吃晚饭”
她在学校养成的作息非常规律,每天六点后就不吃东西了。
薛凛点了下头“工作需要。”
写字楼里的白领们,确实大多在这个时间解决晚饭,有些是因为工作没忙完,又正巧不想挤在饭点,有些是公司八点后会给餐补。
薛凛是不会在意那点餐补的,他应该就是忙。
魏惜“行吧。”
既然她说了都行,那人家选了时间也无可厚非。
不过她觉得有点稀里糊涂的。
她原本以为,和薛凛最大的交集就是宋泽臣口中透露的那点细枝末节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她甚至还答应了跟薛凛约饭。
世界虽然那么大,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如此紧密。
薛凛刚入大学的时候,付情应该在t大读研,后来付情研究生毕业,申请了南湾大学的博士,博士期间加入联合会,认识了已经成为内务部部长的魏惜。
魏惜以为他们还会尴尬且僵硬的你来我往很久,但薛凛和她敲定完约饭的时间后,就看了眼表,然后略带歉意的对付情道“不好意思,我马上有个视频会议,要先回酒店了。”
付情知道他时间赶,立刻点头“你忙你忙,有空再来我们研究所玩啊,我带你看我们培育的珊瑚缸。”
薛凛站起身,客气笑道“有时间一定。”
他笑时眼里没有好奇和惊喜的神色,但偏又很真诚,让人分辨不出他是真要来,还是场面话。
说罢,薛凛便毫不留恋地走了。
魏惜忍不住看他的背影,他身上的汗已经被食堂的空调凉干了,布料被外面的风一吹,微微膨起,打在他起伏优美的背肌上。
魏惜收回目光。
眼前的餐食已经凉了,就算不凉,被何为山碰过,她也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付情海忍不住在背后跟魏惜偷偷议论“我这学弟以前是t大的风云人物呢,那时候他可没有现在这种沉稳精英范儿,反而冷脸孤僻,脾气不好,让人觉得不敢接近。但是十多岁的女生就喜欢那种调调,反正他越冷着脸,越不留情面,喜欢他的人越多。”
魏惜喃喃“是吗”
可薛凛在高中不是那样的,他不冷脸,也不孤僻,他朋友很多,人缘相当好,一般小事不会计较,哪怕看破一些小心思,也给面子的不戳破,懒散随性一笑。
他做学生会会长的时候虽然掌控力强,但特别尊重大家,只要不是别有用心接近他,都会觉得他值得结交。
宋泽臣以前还说,他对朋友比对女人好。
付情没察觉出魏惜的失神,继续说“我研一那年,他刚大一,一入校就因为长得帅被挂在bbs上示众,后来考试,几乎科科满分,这在t大也是相当炸裂的。”
“我们都以为他要封神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大一考试周跑出学校,缺考了一门专业课,后来重修的。”
“反正学校给了他个警告,那年的国家奖学金也直接没了,后来他参加好几个科创项目,才弥补回来挂科的缺陷。”
魏惜立刻抬眼看向付情,心脏仿佛被拉扯一下,没有安全感的狂跳着,仿佛意识到了主人的无措。
付情唏嘘“你也觉得不可理喻吧,天秀开局,然后给自己挖了个坑,可能天才就这样吧,好在现在也没耽误什么。”
魏惜弓背低下头,筷子戳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
那年他果然,是逃了期末考试出来的。
疯子
她又气又郁闷,为已经过去很多年,可能连当事人都不在意了的事。
这天晚上,魏惜失眠了。
再次和薛凛相见,他们明明都变了好多,完全不是当年的样子,但她还是难免被薛凛牵扯情绪。
魏惜觉得自己很不争气。
她明明喜欢的是高中那时候的薛凛,佻达不羁,洒脱随性,现在的薛凛身上根本找不到那时的影子。
她的偏好怎么能随着他的改变而改变呢
至于第一天的约饭,她当然不能跟薛凛单独去,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熬过那顿饭,他们没有任何话题可以讨论,打趣,提及。
所有曾经都不堪入耳,她对不起他的,还有他对不起她的。
更何况,薛凛现在应该有女朋友了,对方知道他和前女友单独约饭,会不会误会多想
魏惜也是很清高骄傲的,她不稀罕成为这样的角色。
既然别人有感情关系,她就会避嫌,不成为困扰。
第一天上午,魏惜给宋泽臣打电话。
宋泽臣哪怕在内卷出名的某外企工作,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魏惜九点给他打电话,他还没从床上起来。
宋泽臣哈气连天,困倦道“我说,到底什么事儿让你不惜在睡眠时间给我打电话”
魏惜差点自我怀疑地看向自己家的钟。
她顿了顿,才说“宋泽臣,你知道薛凛来南湾了吧”
宋泽臣猛地睁开眼睛,随后慢慢滑进被里,掐着鼻音道“嗯我不知道啊,他没跟我说啊。”
魏惜才不信他的鬼话,薛凛要是来南湾,一定会联系宋泽臣。
魏惜“今晚八点一起吃个饭吧,你有什么推荐吗”
宋泽臣眼珠滴溜溜乱转,还得装作脑子没清醒“啊吃饭我最近想吃新加坡咖喱蟹了。”
魏惜对吃什么不在意,对花多少钱也不在意,有宋泽臣在,他们这就叫老同学聚会,不至于尴尬。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宋泽臣会成为她和薛凛之间必不可少的润滑剂。
魏惜“好,那就新加坡菜,我订餐厅,一会儿你把地址给薛凛发过去。”
宋泽臣还想说什么,魏惜已经挂断电话了。
她快速找了家口碑不错的新加坡餐厅,正好在商业区,地铁抵达特别方便。
跟餐厅打电话后,她订了个四人桌,但正值旺季,餐厅有最低消费,她想了想,三个人应该吃的完两只咖喱蟹,于是就同意了。
当晚,魏惜并没有特别打扮,只穿了条红色丝绒压折连衣裙。
她倒是想套件t恤和牛仔裤就来,但是高档餐厅对顾客的着装是有一定期许的,穿正式点也是种礼貌。
穿裙子就不适合系马尾辫了。
她把头发放下来,将额前发随便编了编,系在脑后,然后擦点口红扑了个粉就出门了。
她是提前到的,毕竟她是请客的那位,按道理要先来熟悉一下位置。
服务员将她引到预定好的高层靠窗位,抬头就能看到南湾夜景的繁华。
铺着白色桌布的桌面中央点着精致小巧的蜡烛,烛火旖旎静谧,蜡烛旁是四片烤得脆脆的餐前面包。
餐厅灯光很暗,于是蜡烛的存在感很强,玻璃上也映出蜡烛和人的影子。
这餐厅,这氛围,要是没宋泽臣真不行。
八点整,薛凛是踩点到的。
他穿了黑西服,熨烫整齐的西裤,素净得体的白衬衫。
不像昨天那么匆忙,简约,随意,今天是很规整的正装,这里吃饭的男士都穿黑西服。
但魏惜却莫名感到了压力。
她觉得今天的餐厅找的不好,太正式了,太没有同学聚会的氛围了。
可卖新加坡咖喱蟹的,就没有不高档的餐厅。
都怪宋泽臣非要吃这个。
服务员引薛凛来到魏惜的座位,他垂眸看了魏惜一眼,轻点头,随手解开一枚扣子,坐在了对面。
他没有刻意地表示什么,也没有主动搭话,只是安静地坐着,似乎也在等宋泽臣。
两人无声静坐,面面相觑,魏惜心里已经把宋泽臣在油锅里炸过几轮了。
她终于开口,用公事公办的语气“我再给宋泽臣打个电话吧。”
“嗯。”薛凛不置可否,甚至悠闲地翻起酒单来。
魏惜立刻给宋泽臣拨电话,腹稿她都已经打好了,从质问他为什么迟到到催他尽快赶来。
宋泽臣很快就接了,但一接就呼哧呼哧地喘气“魏魏惜我今天去不了了,你们俩先吃吧我刚开车往餐厅赶,结果遇到一个怀孕游客要生了,倒大街上了,我得送人去医院生孩子不说了”
宋泽臣喘完,不等魏惜说一个字,果断挂了电话。
魏惜“”
魏惜“”
薛凛放下酒单,抬起头,皱眉问道“他什么时候到”
魏惜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震碎了,她撑着奄奄一息的灵魂,面无表情说“到不了了。”
她不知该从何种角度评价这件事,如果说太过巧合太假了,就显得特别没有同情心和人情味儿,毕竟宋泽臣在做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薛凛诧异“怎么”
魏惜“他去医院生孩子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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