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两个工作狂怎么办? “阿华田真好喝………
山风不小, 家怡下车时,方镇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门正站在上风处,为她挡住了大半凛冽。
两人并行进别墅, 谁也未开口, 大概都在努力调节呼吸,以便在啪一声按开灯、光芒让他们表情无所遁形时, 不至于暴露太多难言的心绪。
他们都是警探, 都懂得在别人面前如何掩饰自己。
就是太懂得了。
“喝阿华田吗”方镇岳走在前面,忽然转头认真询问, 他口干,想着或许家怡也如此。
“好啊。”家怡也认真点头, 表情一本正经,挑不出一点古怪之处。
方镇岳于是迈步走向厨房, 先去烧水。
家怡便顺势在客厅溜达, 家俊现在长身体, 每晚都会被大哥逼着喝一杯阿华田,说能让人长更高岳哥已经不需要再长高了, 原来也在喝诶。
见岳哥坐在餐桌边一本正经地等待水开, 家怡深嗅一口气。房间门被钟点阿姨打理的很整洁, 四周弥漫着洗衣香波的味道, 和隐约花香。
香波的味道很熟悉,岳哥身上常有这种味道, 有时是果香,有时是清雅的木质香。
但花香就很陌生, 她循着味道走向客厅,直到行至一个巨大的白板前,发现一捧玫瑰正在白板边桌案上的花瓶里盛放。
这时厨房传出水烧好的声音, 滴滴两响后便静默。
家怡走过去准备喝阿华田,才发现岳哥坐在餐桌边睡着了。房间门内弥漫着静谧而超热的水汽,混杂着花香和岳哥衣裳的味道,令人不自觉放松。
本来就有些乱的短发此刻更加肆无忌惮,它们随意地遮挡眉眼和额角,在平滑的皮肤上留下昏黄暗影。睫毛上搭着几缕碎发,随着呼吸而上下翕动,给人一种柔软到可以任人予取予求的错觉。
眼眸微垂,家怡看到岳哥歪靠着的睡姿,还有捧在怀里的阿华田圆桶罐子。
他在睡着前,一定仍在计划着水烧好后,要好好冲泡两杯热饮。
家怡眉眼嘴唇脸上每一根线条都变得柔和,难怪他总是会在不合适的场合睡着,毕竟在其他时间门里,他耗费了太多时间门和精力,去应对案件。
今晚他也太累了。
一个对于工作过于专注的人,在其他事情上就算有心,恐怕也常常不可控地无力吧。
家怡歪靠在厨房门口,不远不近地凝望抱着阿华田酣睡的男人,那张无防备又松弛的面孔,被刘海一遮,竟有几分像上课偷睡的少年。无知无觉地释放惹人怜爱的柔软一面,对他人肆无忌惮的打量毫无所觉。
家怡轻轻向前迈步,低头凑近,凑近
忽然方镇岳的睫毛轻颤了下,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距离他太近了,近到呼吸打乱了他睫毛随呼吸翕动的节奏。
屏住呼吸,她忽然心跳如鼓,面颊倏地滚烫,害怕被他发现,忙要站直身体远离他诱人的面孔,和目光偏垂时扫见的他微张的嘴唇。
哪怕是硬汉,那里也该是柔软的。
思绪再次被他的美貌打扰,她撤离的速度便慢了一息。
下一刻,他嘴唇竟轻轻合拢,将内里白皙坚硬的牙齿和若隐若现的红色舌尖挡住了。
心有所感,她猛然挑眸,一瞬撞进两汪深潭,不自觉打了个颤,后脑勺像被巨兽一把擒住,电击似的麻了一片。
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部冒出,她的肢体很敏捷,骇极了本能地要脱逃。
可她再也逃不掉了,一只手一把擒住她手腕,另一只则按住了她俯身凑近他时撑在桌上的手。
滚烫的温度透过相贴的皮肤传递过来,家怡一瞬间门便接受到他的克制、挣扎和悸动。
不止她一人被扰了心神,他也并未好到哪里去。
无声与他凝望,不知过了几秒几分还是几小时,好像长久到她几乎看到微沉漂浮的慢镜头,又好像短促到她只是急急地口耑了一息。
她看清他眼眸虽幽深,却清澈,毫无刚睡醒时的懵懂惺忪。
警探的洞察力令她一瞬间门便了然,他方才根本没有睡着,他只是忽然害怕面对她,选择了最傻气的装睡,以此逃避与她单独相处时的某种境况。
是如她一般太过艰难压制冲动,乃至恨不能逃避
还是意识到她的渴望和贪心,不知该如何招架
家怡大脑没有那么清醒了,她没能想通这关节,下一瞬两人的嘴唇已然贴在一处。
她不清楚到底是她倾身俯就,还是他昂头衔住了她。
当他轻轻磨蹭,像小动物一样试探性地汲取她体温,家怡脑中尚有一丝清明茵姐好像猜对了,方sir是个禁欲系工作狂,也许的确没有时间门谈恋爱,更无机会将吻技操练得高超。
一丝隐秘的喜悦像烟花一样窜起,飞上大脑皮层,点火,放肆点火,又窜出天灵盖,在头顶绽放。
那一定是个很大很大的烟花,炸在别墅超高的天花板上,将整间门屋都点亮。
再回过神时,她已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在他腿上,窝在他怀里,被他用力地拢紧,包裹。
她感觉到他的轻颤,紧绷的肌肉展示着他在克制,竭力克制,以此避免明日新闻头条会有报道说一男子于别墅中紧箍一女子致其窒息而亡,当然,这则报道后续还会详细描述,从女子嘴唇上留下的碾磨痕迹来看,男子还堵住了女子的口唇,以加速她窒息的速度
人在过于快活时,思绪会陷入迷幻梦境,一万匹快马在脑内奔腾,忽而有了这样的念头,又忽然如高崖跌坠般只剩超速飞驰般的感受,御着风,暖风,紧束着身体的暖风。
巨大的力量伴随着尖啸的鸣响霸占思绪,她终于再也无法完整想象出任何画面和剧情。理智颠沛流离,制止沉沦,被幽深的海浪淹没。
她身体里又爆发出细小的力量,与巨大的力量交缠、对峙,又迸发出奇异的目眩神迷。
鼻息间门的果香味被无限放大,干涸的土地里漫出溪流,温热的力量碾在溪流间门,揉进土地里,干燥的土壤和成泥,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海浪忽地拍击,海草交缠,哪怕最坚硬的蟹、最凶猛的鲨,也逃不开浪摧草缠,终于变成浮荡渺小的海的奴隶。
耳边忽有钟表滴答声,吵醒了陷在大海中的人。
家怡才发现自己额头抵着岳哥的下颌,皮肤感受到他剃过的青茬,微微粗粝的摩擦,带来一点点细微的痛感。
眼睛睁对着他的喉结,轻轻翻滚,似乎在干咽,显示着他忍耐时的艰难。
手指轻轻爬上去,想要按住它,方镇岳的手似乎提早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太快了,太快了。
成年人的窗户纸原来这么薄,就像身处重庆,隔着窗户纸面对一片空间门。本以为在一楼,撕开那纸向下一看,万丈深渊,跌下去便裹进茫茫然大海,只能任由浮沉,即便长了双翅膀,也飞不回原位了。
家怡轻轻挑了挑嘴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又舔了舔嘴唇。
她已经得到了答案,不是她一厢情愿,他偷偷在自己心田里,锁了一片大海,竭尽全力克制着、禁锢着,才使庞大海浪不至于摧枯拉朽地捣毁他全部理智。
因为某种原因,他还克制着,还在企图收拢胸腔里住着的野兽,没有汹涌扑向她。
轻轻舒展开手臂,搭在他肩上,又慢慢收拢。她拥抱他没有像他拥抱她一样的用力,只轻轻搭垂着,他的肌肉便已如临大敌般绷紧了。
她将脸靠在他颈窝处,像鸵鸟般不去看他的脸,却挂着窃喜的笑容,想象岳哥此刻的模样。
铁汉也是人,冷肃长官也会在欲望的磋磨下跌下深潭,被生理反应催逼得羞赧惭愧,甚至想遮住她双眼,不让她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他还想在她面前保住自己一些形象,一些尊严,不想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那样一刹那见丢盔弃甲,化成烂泥。
家怡便不去看他,但也没有那么善良。
她闭眼享受了下自己如一脚油门到底的快乐王子一般的脱缰心跳,感受毛孔体会到的所有眩晕,然后轻声说
“阿华田真好喝”
家怡还没喝到他冲给她的阿华田,但她也已经喝到了他冲给她的阿华田。
方镇岳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声音微哑,软绵绵的透出无边性感。家怡又听到他干咽,感受到他拥抱她时忽然加大的力量。
便将脸埋进他颈窝,也不让他看到她的表情,妥善地藏起了她放肆的坏笑。
在岳哥的战场攻城略地,她已把自己的将旗插在了地势最高处。
家怡终于还是喝到了阿华田,真正的、用圆桶里的精磨粉加热水搅拌而成的,甜甜的饮品。
半夜了,却一点也不困。
她捧着杯子,在他去卫生间门时,溜达回客厅。
原本还在体会嘴唇上微肿后的一点点刺痛和不适,直到面对了岳哥放在客厅的超大白板,抬头阅读到上面的字迹,留在嘴唇上的的感官被抽离,所有能量都重返了大脑。
白板上没有其他庞杂信息,而是非常简单扼要地写了几宗案子,并用箭头做了标注
野猫案宠物狗案流浪狗案苗利群案
一个案件一个案件的递进,如此明白地写出来,很清晰地看出凶手的胆量的成长。
下方另一排箭头连接的则是
投毒投毒投毒棒击刀割迷晕绑缚刀割带走一部分肢体
这一排显示的则是凶手杀人手段的完善和升级,基本上准备得很充足,一部分手段用于钳制受害者,一部分手段用于折磨和杀死凶手。
明确展现出凶案升级的同时,一桩一件地回想,也会意识到凶手暴露的信息也在增多,警探们对他的了解也越来越深。
凶案侦缉的过程,不是此消彼长,而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家怡又看向两排箭头逻辑书写的下方,还有一个疑问
戴咖色帽子、穿卡其色风衣的秃头男是谁
家怡默默看了看这三排字迹,再回想在警署b组办公室里自己的板书逻辑,立即复盘审视起自己。
活到老学到老,时刻观察他人学习他人的毛病又犯了。
岳哥很可能是先在白板上罗列出所有线索,然后再把所有线索都擦掉,总结和整理凶手最核心的行为链条。
再看着这些最扼要的逻辑线,去不断思考已经记在脑袋里的细碎线索和证据,去做头脑风暴。
这样就很容易抓取到当下最核心的攻克难点。
家怡刷刷刷在笔记本里总结学习方式和工作经验,只觉受益匪浅。
至于什么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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