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桑吟是被一阵痒意弄醒的, 费劲巴力的睁开眼,看见一张放大的猫脸。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捂上霍霍的脸,推开。
带着起床气的翻了个身,埋进身后拥着她的男人怀里。
霍砚行被她弄醒, 哑着嗓子“嗯”了声。
“你的猫”桑吟额头贴着他的锁骨, 瓮声瓮气的跟他告状,彻底忘记当初霍霍是她先带进家里来的。
霍砚行看了眼霍霍, 还未等他出声, 罪魁祸首已经先跳下床, 溜之大吉。
他拽着被子给桑吟盖好,在她背上轻拍着哄。
可能是刚才翻身的动静太大,把自己也给闹醒了,桑吟眼皮很重, 脑袋却越来越清醒。
关于昨晚的一些记忆片段不由自主的跳进脑海。
虽然那件毛绒绒的睡裙买来确实是要穿给他看的,但是她自己自愿穿上,和被他哄着穿上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尤其是后半程,她还被霍砚行要求自己动。
醉酒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清醒过来, 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快把她给淹没。
猛地抬头,忘记自己正缩在他身前, 脑袋撞上他的下巴。
登时疼得呲牙咧嘴起来。
霍砚行微蹙起眉, 掌心覆到她头顶揉了揉,垂眼看她“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
桑吟一巴掌拍到他脸上, 手劲不重,但是声音挺脆,她小小的惊了一下, 下意识想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但是又怕输了气势,硬挺着不动,骂他“死变态”
霍砚行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这次没断片”
他本以为她醒过来后又会什么都不记得。
“你就盼着我断片好掩盖自己昨晚的罪行呢吧”桑吟又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手肘撑着床褥“拿手没好做借口,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确实没好。”霍砚行把手递给她看,他前两天才拆的线,还未恢复完全,纹路干净的掌心横亘着一条狰狞的疤痕。
桑吟有两秒钟的心疼,很快又清醒过来,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掌心“影响你了吗我看你动的挺起劲儿的。”
霍砚行拢着她肩膀两边的被子,收紧裹好,把人带到自己身上趴着“撑久了还是有点疼,所以后面只能换宝贝来了。”
虽然她没断片,但是一些具体细节记得也很模糊,刚才确实想过霍砚行是不是喊她宝贝来着,后来转念一琢磨,他这么一个嘴巴堪比蚌壳的人,怎么可能会叫出这么肉麻的称呼,还以为是自己做的梦。
男人刚睡醒,声音有些清哑,语气慵懒的在她清醒状态下叫了她一声“宝贝”。
桑吟一时间连眼睛都忘了眨,霍砚行也不催她,一下一下抚弄着她的头发,和她平时撸霍霍那样。
回过神来,桑吟像是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瞬间软了下去,一股热意从耳朵尖开始蔓延。
她低下头,呐呐两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干脆手脚并用开始推他下床“你该去公司了,别以为你是老板就可以随便迟到,你要总是这么犯懒等有一天破产了我可不养你。”
能看出来是真害羞了,再不见好就收估计该翻脸不认人了。
霍砚行无奈,顺着她的力道掀开被子下床,揉了两下她的头发“那你再睡一会儿。”
桑吟卷着被子滚了一圈到床边,背对着他不讲话。
霍砚行看着被子外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以及露出一点红彤彤的耳朵尖,无声勾唇,转身去了浴室洗漱。
等他出来的时候,桑吟已经处在迷迷糊糊的边缘。
走过去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走了。”
桑吟依旧闭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
霍砚行顺着往下亲了下她的唇,桑吟昂着的下巴收回去,懒洋洋的冲他挥挥手。
霍砚行把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塞进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才出了卧室。
出门前,余光扫到阳台,脚步一转。
霍霍正惬意的喝着水,突然被人拎着后脖颈提起来,四只爪子胡乱扑腾着挣扎。
霍砚行视而不见,把它直接关进充当摆设的笼子里。
锁上门,霍砚行把钥匙明晃晃地挂在锁上,屈指敲了敲玻璃“老实点儿。”
霍霍“”
桑吟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照常醒了会儿神,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去厨房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
听见一声接一声拍打的声音,桑吟辨认了一会儿声音来源,寻着找过去。
看见霍霍支着上半身,趴在玻璃门上,两只前爪正不断交替着刮蹭着玻璃门。
霍霍以前是流浪猫,虽然现在被她和霍砚行养着,但是生性喜欢自由,所以他们几乎没有把它关进过笼子里,最多只是关上阳台门。
桑吟挑了下眉,想到它早上把自己弄醒,多半是霍砚行将它丢进笼子里的。
杯子放到一边,转动半圈钥匙,把笼子打开。
霍霍迫不及待的跑出来,绕着桑吟走了两圈,最后停在她脚边,拿脑袋亲昵的蹭了蹭她。
桑吟蹲下身,食指点着它鼻子“现在知道还是我对你好吧,以后多亲近我,少和霍砚行在一块儿玩,听见了吗”
霍霍“喵”了两声,似是在回应她。
桑吟自动理解成它在说“好的”,然后就听见卧室里传出一阵铃声。
她莫名肯定是霍砚行打来的,小跑回卧室,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他。
接起来问了句干嘛。
“醒了”
“你这不是废话,没醒能接你电话吗”桑吟翻了个白眼,举着手机进了浴室“再说,不确定我醒不醒你就打过来,不怕吵到我吗。”
牙膏已经挤好在牙刷上,桑吟笑了下,心底的粉红泡泡开始一点点往上升。
“没醒就叫你起床。”霍砚行在听筒那端一板一眼的回“睡太多容易痴傻。”
“”
啪一声。
粉红泡泡碎一地。
桑吟叼着牙刷,满嘴的泡沫“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霍砚行轻笑一声中午吃什么”
“不理知烙道”桑吟弯着腰凑近镜子,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一边,扯着衬衫领口,看见了自己胸前成片的斑驳。
这个狗
“过来找我”霍砚行说“妈让晚上回老宅吃饭。”
桑吟含了口水鼓动两下腮帮然后吐掉,故意吊着他“晚上回老宅吃饭,我中午去找你干嘛。”
“想见你。”霍砚行倒是痛快的给出答案,没跟她磨蹭“来不来”
桑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毫不矜持的弯唇笑起来,说出来的话却拿乔得很“那我就勉强去一下呗。”
“严鸣在楼下等你,收拾好下楼。”
原来是早就安排好了,还装模作样的来询问她干什么。
桑吟嗤了他一声,不再搭理他,直接挂断电话。
严鸣已经到了楼下,恐怕还等上了好一会儿,桑吟加快速度,下午估计也就是呆在霍砚行的办公室,没有其他行程安排,她便没化妆,洗完脸护了个肤,换好衣服下楼。
严鸣一直看着公寓楼的大厅,见桑吟从电梯里出来,下车绕到后排拉开车门。
等桑吟走近,喊了声“夫人”。
桑吟跟他打了个招呼“辛苦了严助。”
“不辛苦。”
因为工作原因,桑吟闲下来的时候喜欢捧着手机刷微博,观察一下网上动态,活像个网瘾少女,但是这次却没什么兴致点开那些社交软件。
托着腮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手指毫无规律的敲打着脸颊。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去见他的一路上都是雀跃的。
单向暗恋和两情相悦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单恋的时候酸甜苦辣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现在她的喜欢得到回应,所有的情绪都有了依托,有了底气。
不过太安静,桑吟也觉得有些无聊,视线投向前方,和严鸣闲聊“严助。”
严鸣从后视镜里望了她一眼“夫人您讲。”
“你跟在霍砚行身边多少年了”
“我研究生还没毕业就跟在霍总身边了。”严鸣说“今年是第五个年头了。”
“这么久了。”桑吟叹了声,笑眯眯地问“那你跟在霍砚行身边这几年有见过其他女人跟他示好吗”
果然,是女人就避不开打探关于自己男人身边有无异性出现的这一点。
严鸣到底是跟在霍砚行身边历练过的,见过大风大浪,现在面对桑吟的问题,丝毫不显慌乱“要说没有您肯定也不信,但是她们示好归她们示好,霍总一次都没有搭理过。”
桑吟心里是绝对相信霍砚行的,只不过表现出来的却是怀疑态度“是吗”
“当然是。”严鸣边开车边回答桑吟“男人谈生意嘛,肯定得进入一些,霍总从来不去,约的地方都是正经会所,不过其他人怎么着咱们肯定是管不着,之前有一次谈合作,对方推了个女人给霍总,霍总一话不说立马就走了,已经谈好的合作说不要就不要,您可能不知道,但是霍总洁身自好这点儿几乎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桑吟还真没想到霍砚行居然能守身如玉到这个份上,不可否认的是她听后很高兴,与此同时升起来的也有对自己随意玩乐而产生的心虚。
她心虚时的小动作就是垂眼,蹭鼻尖。
严鸣专注看着前方,自然没注意到她的反应,即便注意到了也不是很了解。
虽然霍砚行从来没有跟外人表露过对桑吟的心思,但是感情这回事向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严鸣身为总助,一天一十四小时得有一半时间都跟在霍砚行身边,霍砚行对桑吟的在乎,他可是看得一清一楚。
之前看着桑吟谈男朋友,霍砚行却无动于衷,严鸣不知道有多着急,恨不得操控者霍砚行赶紧采取行动。
他不是个话多的人,不过现在是桑吟主动起了个话头,他说的就多了点。
“您在杭城拍戏住的那个酒店,您还记得吗。”
“记得啊,不就是华臣旗下的嘛。”
“是。”严鸣从久远的记忆深处扯出这么件事情“aunstern是霍总刚接手华臣之后独立完成的第一个项目,他没让任何人参与,从选址到内部设计全都是他一个人搞定的,当然,施工肯定是得交给专业团队。”
“华臣在霍总接手前一直都是走高端奢华路线,影视城附近的位置并不符合条件,而且影视城旁边酒店很多,华臣虽然名头响亮,但是也不见得是所有人的第一选择,所以当初霍总提出这个项目的时候遭到挺多人反对的,但是他很坚持,也很急。”
严鸣用的就是公式话的语气,很平,一点跌宕起伏的转折都没有,可桑吟听的就是很认真。
她好像也猜到了些什么,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我一开始不是很明白霍总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项目,其实霍总是个很合格的生意人,一点都不优柔寡断,看不到回报的项目绝对不会做,但是等后来您跟着剧组实习,去了杭城,我就好像明白了点。”
事情具体是怎么样的,霍砚行并没有跟任何人讲过,一切都是严鸣的猜测。不过不离十。
“那酒店名字您知道什么意思吧”
桑吟点头“知道。”
应完这么一声,她又重新靠回椅背,沉默着看向窗外。
严鸣见她没有再说话的,有眼色的闭了嘴,专心开车。
桑吟捏着自己的手指,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严鸣刚才的那几句话。
aunstern。
是眼里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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