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匈奴来降 你不觉着太巧了吗?

    卫长君瞥一眼阿奴, 又看一下听说有吃的跑过来的赵破奴。

    小太子的眼睛猛一亮,仿佛姬昌见到姜太公。

    霍去病悠悠道“还记得阿奴和破奴未婚妻是何人吗”

    刘据下意识想说知道, 到嘴边小脸微变。

    卫长君的怀抱被卫伉占据, 小太子趴他舅腿上,拉住闲着的那只手,一脸苦相, 仿佛他是历朝历代最惨、最不幸的太子。

    卫长君抽出手摸摸他的小脑袋“你二弟的表兄是冠军侯, 舅舅是大将军,就算你比你二弟厉害,等他长大也敢叫他舅父和表兄把你关起来, 他当太子。”

    小太子眨了眨眼睛, 大舅说什么呢,他怎么听不懂啊。

    卫长君“你二弟长大,你父皇就老了, 像魏其侯一样年迈。去病像你父皇那么大, 依然可以打仗。你父皇管不住他, 他是不是想帮谁帮谁你猜他是帮你,还是帮你二弟”

    “帮我”小太子试探着问。

    卫长君“他是你二弟表兄还会帮你”

    “我比二弟厉害”小太子想起大舅提过这句。

    卫长君点头承认“霍光比敬声懂事, 你猜大舅更疼谁”

    这点不必猜。霍光和公孙敬声同岁, 卫长君时常给公孙敬声请假, 却很少给霍光请假。好比现下公孙敬声在秦岭,霍光老老实实在宫里当差。

    公孙敬声晚上睡觉舒舒服服, 霍光热得难眠。公孙敬声一天可以洗三次澡, 霍光只能等晚上回到住所沐浴。小太子之所以知道这些,盖因他在宫里的时候找霍光玩过,霍光的卧室不小,但是四人一间。

    “人心是偏的。”卫长君指着胸口, “心不在中间,在这边。表兄爱欺负你,但也只能他欺负你。外人敢欺负你,他第一个打过去。”

    小太子转向霍去病。

    霍去病翻个白眼“不帮你我帮谁”

    小太子忍不住笑了。

    霍去病朝他后脑勺一下“小傻子。”

    “又欺负我”小太子气得大吼,卫伉吓得一哆嗦。卫长君瞪他。小太子离表弟近,眼角余光看到了,心虚地瞄一下大舅,轻声安抚弟弟,“不是冲你,不怕,不怕啊。”

    阿奴端着桑葚出来,放在不远处的茶几上,然后连同茶几搬过来。赵破奴最先抓一把。霍去病不禁嘲讽“猪”

    不必晃树,不必拿着笸箩接,也不用洗就有的吃,赵破奴才不管霍去病说什么,又不是叫他割肉放血。

    小太子挑一把黑红又大的桑葚,递给弟弟一个,踮起脚往大舅嘴里塞。卫长君笑着接过去。小太子仰头问“甜吗”

    卫长君点头。

    小太子也吃一个,很甜。忽然之间他想起一件事“大舅,为何敢打匈奴的不是二舅表兄,就是阿奴和他啊”看向只知道吃的赵破奴,表兄说得不错,他是猪

    赵破奴不吃了,“我不配拥有姓名”

    小太子假装耳聋。

    卫长君不能说这是卫家基因突变,“你父皇同样疑惑,怎么儿子比他幸运,瞧瞧他那些表兄,一个比一个无能,姊妹的夫君不是早逝就是只知道吃喝玩乐。”

    “啊”这是什么答案呀。

    卫长君“不是吗你的舅舅不是天天给你做美食,就是打匈奴。你父皇舅舅还活着,知道他是何人吗”

    小太子惊讶“父皇也有舅舅啊”

    卫长君点点头“以前是三公之一。”眼见窦婴从屋里出来,“魏其侯与他同朝为官,比我了解,你问魏其侯他干过什么。”

    窦婴慢慢走近,阿奴给他搬张椅子,扶他坐下,阿奴才把小太子的疑惑说给他听。窦婴笑了“不止你不明白,你父皇疑惑,天下臣民也奇怪为什么别家男儿皆不如卫家舅甥几人。”随后他说出田蚡贪财,陛下给他钱财,他不满足,试图连同陛下的叔父把陛下弄下去。

    小太子目瞪口呆,不禁惊呼“怎么可以这样”转向他大舅,“他不该偏向父皇吗”

    “他想要少府那边的地,你父皇没给还嘲讽他,要不要把武库送给他。”卫长君也想不通田蚡怎么想的,干脆这样胡扯小孩容易理解。

    太子转向霍去病,仿佛在问你会这样吗。

    霍去病送他一记白眼“我是冠军侯,食邑五千多户。从匈奴王庭搜刮的好物也比你父皇赏的多,我稀罕那些”

    窦婴差点笑呛着。

    卫长君“没有能力的小人才会那么做。”看一下窦婴,“好比魏其侯,他当过太子太傅,当过丞相,上过战场立下战功,挣了很多钱财,所以你父皇赏的他接着,你父皇不想给他,他也不惦记。”

    小太子听懂了。

    卫长君趁机说“以后离小人远一点。你就是同他玩儿,也不许听他的话,他只会害了你。”

    小太子连连点头。

    窦婴诧异,卫长君还是那么擅长见缝插针。

    卫长君“据儿还希望能打仗的人不是你亲戚吗”

    小太子摇头。

    卫长君觉着这个炎炎夏日教这么多够了。往后时不时提一次,加深一下他的记忆就行了。他才八岁,往他脑袋里塞太多,反而会因此困惑。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据儿,叫表兄跟你去山边看看陷阱里头有没有好物。”卫长君这样说出来,不满意的小太子嘟囔,“敬声表兄也可以陪我去。”

    春困秋乏夏打盹,公孙敬声想睡觉。

    公孙敬声“我得看着伉儿。山边的草有伉儿那么高,他进去会被草割伤。”

    这个理由很充分,小太子只能转向大表兄。

    霍去病很是勉强“看在你是我表弟的份上,行吧。”

    刘据想说,我还是太子呢。

    然而他这个太子小,谁都敢不听他的。“表弟”着实比“太子”好使。

    小太子又发愁他何时才能长大。他太愁了,忍不住嘀咕出来。卫长君劝他,慢慢长大,可以多学点东西。不然长到霍去病那么高,他还得跟太傅听课。

    刘据掰着指头合计一番,他不学文习武,父皇母后也不会放他出去。不如早点学成,像大表兄一样十八岁就可以打匈奴,二十岁就可为将。

    “大舅,表兄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学吗”

    卫长君点头“早上射箭,上午学文,下午学算术骑射,晚上练字。”

    小太子惊得张大嘴巴。

    霍去病绝不承认他幼时也时刻想出去玩“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说完一脸骄傲。

    卫长君忍着笑颔首“你父皇也是。初登基那几年帝位都不稳。你可以问问魏其侯。”

    魏其侯解释他帮助陛下,惹得太皇太后不快把他赶回家,他无事可做只能在此虚度光阴。

    小太子张了张口,父皇好惨,舅舅不帮他,叔父惦记他的皇位,竟然连祖母也为难他。

    霍去病凯旋,他的兵将各回各家,把辎重以及俘虏扔给朝廷,刘彻不得不留在城中处理这些事。安置了俘虏,兵器收入库房,用匈奴语刻的告示送到边关,三伏天过半了。

    刘彻终于可以喘口气,他就带着霍光以及黄门心腹来秦岭避暑。

    小太子见着父皇扑上去。刘彻感动,儿子大了依然跟他最亲。

    两三年前的小太子只懂想念,听到母后提到“辛苦”也是一脸懵。如今小太子终于懂了,他趴在刘彻肩头,在他耳边说“父皇辛苦了。”

    刘彻愣住了,仿佛出现了耳鸣。刘彻迫不及待地转过儿子的小脑袋“据儿说什么”

    小刘据搂住他的脖子,小脸上尽是心疼“父皇好辛苦啊。”摸摸他父皇的脸,“父皇瘦了。”

    刘彻差点老泪纵横,谁能理解,谁能理解啊。刘彻抱紧儿子,唯有这样他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父皇怎么了”刘彻劲大,小太子难受。

    刘彻松开一点“父皇高兴。”

    “啊”小太子又无法理解了,辛苦还高兴,父皇还好吗刘据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没病啊。

    刘彻哭笑不得“父皇没生病。”其实病了一场,用药及时,睡一觉就好了大半,“据儿终于知道父皇很辛苦。”

    小太子内疚的眉毛眼睛皱到一块“孩儿不孝。”

    “你才几岁。”刘彻好笑,但他更好奇小人儿怎么变化这么大,“舅父告诉你的吗”

    刘据没听懂“什么呀”

    “父皇很辛苦,是不是听舅父说的”

    小刘据摇头。

    如今的他可不懂“父皇”是父也是君,他是子也是臣。少年八岁了,不是今日事明日忘的三岁娃娃,小刘据就把那日听到的、最关心的事说一遍。有些地方听起来颠三倒四,不过意思刘彻懂了。

    刘彻听到太子不当太子那段也没生气,反而很高兴卫长君同儿子说这么多,刘据还能因此想到他有几年不容易。

    刘彻老怀欣慰,额头抵着儿子的额头“以后不许再说不当太子。早日长大为父皇分忧。”

    小太子再次搂住他的脖子“我要学好多好多,帮父皇。”

    “不热吗”卫长君看着在太阳下黏糊起来没完的父子俩,替他们汗流浃背。

    刘彻才到韩家和窦家中间胡同口,离卫家远,听不清卫长君说什么。以刘彻对他的了解,见他斜着眼就觉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刘彻抱着儿子大步过去“大公子有何指教”

    “您是陛下,我敢吗”卫长君看向小外甥,“你儿子要中暑了。”

    刘彻低头一看,儿子小脸通红。黄门章兴忙不迭去院里打井凉水给他洗脸。刘彻接过水盆,亲力亲为。

    躺在席上的冠军侯枕着双手“不说别的,陛下是个好父亲。”

    “提别的朕就不是了”刘彻没好气地问。

    提别的可有的说了。霍去病鲤鱼打挺坐起来,准备长篇大论。刘彻这会儿眼里只有儿子,没有冠军侯“朕此时不想听。”

    霍去病嗤一声,再次躺下。

    刘彻给黄门使个眼色。章兴把霍光手中的盒子递给卫长君。卫长君接过去,轻飘飘的“水晶珍珠”

    “俗”刘彻嫌弃。

    卫长君摇头“你是皇帝,天下赋税由你调度,你是看不上一块水晶,一颗珍珠。”打开盒子看到两张纸,好像写有生辰年月。他第一反应是看阿奴和赵破奴。太阳在东,二人一定在西院西边瓜田旁边睡觉。

    公孙敬声勾头看“什么呀”说着话就想拿。卫长君朝他手背上一巴掌“上面写着公主的生辰八字,是你该好奇的吗”

    公孙敬声不敢叫疼,缩到表兄身边。霍去病准备起身,闻言他坐实,小声问“提醒霍光的时候那么会说,轮到自己忘了”

    公孙敬声摸着很疼的手背,在嗓子眼里嘀咕“一时好奇忘了。”

    刘彻“选个日子。”

    卫长君“来年春四月和九月。不冷不热,我也得闲。太后赏我的那些物品,一人给她们一箱”

    刘彻至今只有三个女儿,以后指不定有没有。如今吝啬,再想给女儿准备妆奁也没机会,以至于这一年来两位公主的嫁妆单子一加再加。

    财大气粗的刘彻也看不上王太后那点私产“自己留着吧。”

    “死后带走”卫长君摇头,“说到死,我也三十八了。”

    刘彻皱眉“能不说这些晦气的吗”

    窦婴眼中多了一些神采,他懒得听二人吵架,不等于不喜欢。

    霍去病坐好,公孙敬声满脸兴趣盎然,在二人身前的卫长君没看见,有一说一“人终有一死。”

    “朕用得着你提醒”

    卫长君“我的墓里放太多珍品日后一定不得安宁。”

    “朕在茂乡给你留块地。”刘彻话音落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几人齐刷刷看向刘彻,包括窦婴,他没指望能陪葬茂陵。

    卫长君笑着问“陛下,给秦始皇陪葬的没被人盗过”

    刘彻不清楚。

    “区区一两个盗墓贼,我不担心。只怕百年之后天下大乱,有人穷疯了,挖开我们的墓拿出珍品换钱粮。”卫长君又补两个字军队

    刘彻张口结舌,他做梦也没想过这点。

    霍去病也不信“大舅听谁说的”

    “据说项羽烧过秦始皇陪葬陵”卫长君问。

    黄门章兴点头“项羽到长安的时候有些地方还在修,听家中老人说被他烧过。”

    卫长君看着刘彻。刘彻依然表示无人敢这么做。

    霍去病“陛下,日后我”忽然想起他比他小十几岁,“敬声,日后我死了,别放金银珠宝,放,放不值得挖的。”

    刘彻瞪他“你几岁闭嘴好的不学净跟着你大舅学这些。”

    卫长君“那我生前把死后的陪葬品收拾好。”

    刘彻又扭头瞪他,没完没了了

    黄门笑着说“大公子,冠军侯,陛下,这些事还早。魏其侯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窦婴都气笑了,他招谁惹谁了。

    “老夫还能再活二十年。”窦婴潜在意思不一定谁先死。

    这些日子魏其侯没少指点公孙敬声功课,他喜欢窦婴,“活到一百岁。”

    窦婴高兴坏了,没白费心。

    小太子听糊涂了“父皇,什么死啊”

    “朕同你大舅说笑呢。”一直不见卫伉,刘彻趁机转移话题,以防儿子问下去,他解释不通,“伉儿呢”

    卫长君“不是跟着许君看她做活,就是跟阿奴在一起。据儿,去院里看看。”

    小太子拿起席上的小草帽,一边戴一边往院里跑。

    刘彻眉头微蹙“朕的太子叫你教成小农夫了。”

    “摸着您的良心说,他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卫长君盯着他。

    何止好多了。

    刘彻相信无论儿子以后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但凡想到那句“辛苦”,他都会原谅儿子。

    “您生来多磨难,虽然很多事没叫你知道先皇和太后就替你安排好了,可也远不能跟据儿比。他长到八岁最烦心的事是何时长大,不被表兄欺负。”卫长君扭头看一眼霍去病。

    霍去病忍不住翻个白眼。

    卫长君继续说“再不舍得他吃点苦,以后你叫他往东,他敢往西。你叫他亲征,他敢马放南山。”

    “他知道匈奴得打。”刘据问大汉和匈奴谁输谁赢的时候,刘彻当真震惊。刘彻激动地把儿子抱到腿上问,他怎么知道朝廷在跟匈奴打仗,然后又问他知道多少。

    小太子顶着稚嫩的小脸说出很多远见,刘彻又差一点抱着他痛哭。

    窦婴忍不住解释卫长君累得口干舌燥才给他掰过来。不然太子至今还得以为陛下吃饱了撑的,匈奴又没打到长安来,何必打他们。

    刘彻很是诧异“你连这也跟他说过”

    卫长君“这些就像他学说话的时候你说父皇怎么喊他怎么叫。不早点教他,以后从认为华夏乃礼仪之邦,对匈奴应以礼相待的那些人口中得知这些,再想掰过来就难了。”

    刘彻深思片刻,叹息“看来朕该叫他入朝听政了。”

    “也别天天带他去。小孩对什么都好奇,你解释不过来。”

    刘彻颔首。

    “父皇”

    小刘据牵着卫伉出来,另一只手里抱着个白色圆瓜。

    刘彻伸手“给我的”

    小刘据点头,吸吸鼻子“好香好香,我选的。”

    刘彻又想抱抱儿子,他怎么又可爱又孝顺啊。

    “你选的也得洗洗啊。”刘彻给霍去病使个眼色,候在一旁的霍光伸手。

    卫长君“陛下在这里就是到家了。不必伺候,回屋歇着去吧。”

    霍光下意识看刘彻。刘彻对此很满意,微微颔首。公孙敬声跳起来,拉着他回屋换上短衣,又问他要不要沐浴洗头发。

    公孙敬声看到行李了,告诉他陛下得在这边住几日,他今日不洗过几日也得洗。三伏天太热,霍光骑着小马,一路上有风也热了一头汗。霍光不放心“真不用我们伺候啊”

    “不用。”公孙敬声指着房门外的水缸“早上打的山泉水该晒热了。你用光了,我们再打井水倒进去,晚上又可以用了。”

    霍光一听如此方便,也不再拒绝。

    来的路上刘彻一直考虑要不要太傅石庆过来,刘据八岁了,哪能玩一个夏季。

    看到刘据的表现,听到窦婴的话,刘彻决定叫他跟着卫长君玩到七月底。

    霍去病和阿奴的假期到八月初,八月中卫长君得忙地里的活,宫里来接两个小的的时候,卫长君同他们一起进城,他在母亲跟前尽孝,叫霍去病和阿奴在城里度假,把公孙敬声还给公孙家。

    公孙敬声大了,长腿的,卫孺越发管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在家住两晚一天又跑去外祖母家。

    卫长君把他往外撵,迎来宫中小黄门。卫长君放过这个外甥,喊大外甥出来。

    小黄门笑着说“大公子,陛下请您进宫。”

    “陛下知道我在城里”

    小黄门“太子殿下说您在城中住到八月初七回去收红薯。太子还说他得帮你。”

    卫长君想象一下小外甥说这话的表情,摇头失笑“拿得动锄头吗”看一下身上短衣,“容我收拾一下。”

    小黄门在大门边候着。公孙敬声请他进去喝茶,端正的像个贵公子,仿佛前一刻抓着门耍赖不愿意回家的小子不是他。

    小黄门忍着笑进屋,霍去病拿一个西瓜,切成小块方便他用。小黄门惶恐“冠军侯,您请。”

    “大舅爱美,得一会儿呢。”

    秋老虎还没过去,除了里衣卫长君只能穿一件薄纱,顷刻间便出来了。霍去病拿着瓜跑。小黄门起身。卫长君示意他不急,吃两块再走。

    “宫里急吗”

    小黄门口中塞满瓜,只能摇头。

    卫长君不信,不急不至于快午时了叫他进宫。小黄门不懂,说明不是皇家私事。卫长君心里有底,到宣室就听刘彻怎么说。

    刘彻二话没说,递给他一张羊皮。卫长君接过去才发现羊皮上有字。如今纸在大汉普及了,谁还用羊皮。

    思及此,卫长君懂了。他耐着性子看下去,匈奴单于嫌跟霍去病交上手的浑邪王损失太多,打算召其回王庭除去,浑邪王想联合休屠王率部来降。

    嘟嘟出来告诉卫长君是有这么一回事。

    “好事。”卫长君看向刘彻,“怀疑诈降

    刘彻“你来之前朕问过仲卿,这两位好比推恩令之前的淮南王或齐王,有钱有人。到了这里他该知道朕不可能叫他参与朝议。”

    “可他还活着不是吗”

    刘彻还有一层顾虑“朕才叫人去草原腹地撒告示,他就递书来降,你不觉着太巧了吗”

    卫长君可以理解刘彻“浑邪王怕了去病,叫去病带大军迎接。陛下该考虑人来了如何安置。不能叫他们在一起太久。”

    刘彻盯上卫长君。

    卫长君慌忙说出“我年迈不能远行,别想我过去帮你建城。”,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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