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浑邪王 冠军侯会我匈奴语?

    在外建城固然重要, 国之储君更是重中之重。

    刘彻日理万机没空时刻盯着太子,先前给卫长君去两封信,暗示他尽快从朔方回来, 就是要把儿子交给他。

    如今太子在卫长君的看护下贴心孝顺该学的一样没落下, 刘彻哪能放他出去。

    卫长君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着实把刘彻气得险些失态“谁跟你说这事”

    “那是何事”卫长君问。

    刘彻“你的土豆和棉花留够自家用的全给朕。”

    卫长君挑眉“送”

    刘彻送他一记白眼, “千两黄金”

    “您也不亏。不过我答应魏其侯给他四条棉被。我知道两位公主什么都不缺,还是想给她俩一人做四条棉被, 两条薄的两条厚的。”

    刘彻“那秦岭种的棉花朕就不要了。茂陵的棉花朕改日令人拉过来连同棉花籽。你说的, 愿意入赘到汉家, 嫁给汉家男儿的一人给一亩地棉花籽。上林苑的棉花籽远远不够。”

    卫长君“您方才还怀疑浑邪王诈降。不说有没有那么多未婚男女, 就是人家愿意,最快也得明年秋成婚。你急什么”

    “人到了再准备这些就晚了。”

    卫长君噙着淡笑看着他“陛下, 没说实话。”

    刘彻就知道瞒不过他“匈奴乃游牧民族, 受不了拘束,朕希望他们安心留在关内,或在关外与大汉子民杂居还能忍住不欺负汉民。”

    “您想送他们土豆和棉花”

    刘彻颔首“不过你也说过, 升米恩,斗米仇。一家一斗土豆, 一人一副棉花做的护膝。足够了”

    “够了。”卫长君说出来笑了,“我以为你要领着浑邪王去看堆成山的棉花和土豆, 吓一下他。”

    刘彻顿时不想理他“那是穷人乍富不是朕”

    “谁让你拐弯抹角非得叫我猜一猜。”卫长君轻哼一声,“就这事”

    单单这事刘彻也不至于临到午时把人召入皇宫,“明年留二三十亩地种小麦, 剩下的种玉米、红薯、土豆和棉花。届时朕叫来降的匈奴帮你收种。”

    卫长君再也忍不住了,翻个白眼“要不要我空手变出一堆西瓜来给他们解渴”

    刘彻心慌“万万不可”

    “那需要我做什么别说你心疼我家奴仆。鬼都不信”

    刘彻的几个心腹赶忙低下头去偷笑。

    扫几人一眼,刘彻瞪卫长君“叫匈奴知道卫家不止有大将军卫青,冠军侯霍去病, 还有擅种田的卫长君。你们是皇后亲人,太子舅父和表兄,天大的诱惑也不能叫你们背叛朕。朕有你们,匈奴被灭是早晚的事。”

    “不想灭族就踏踏实实做个汉民”

    刘彻颔首。

    “您是不是叫匈奴吓着了”

    刘彻“你家邻居欺负你几十年,突然要投降,你不计划周全”

    卫长君点头承认他小心无错“我回头跟家中奴仆说说,无论匈奴问什么,只管夸我就对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匈奴会汉话吗”

    此话把刘彻问愣住了。

    要是不会那岂不是说给聋子听。

    “朔方有不少未婚匈奴男子,陛下给韩嫣去一封信,问问他们谁想随去病一起迎接族人。未婚男子在朔方没家没院,吃着大锅饭,想来不介意入赘到汉家。”卫长君思索片刻,“改日我问问八阳里和梁家里里正,有没有寡妇或只有一女的人家,亦或者无钱娶妻的男子。”

    刘彻“会不会因此记恨你”

    “又不是逼他们招婿嫁女。再说了,都听说过朔方匈奴男子和汉家女儿成婚的事,应该可以接受。”卫长君其实没有多大把握。可是要汉化匈奴就不能停留在物资方面。那样只能管几年。匈奴在关中扎根的多了,他日在战场上都打不起来。

    这事总要有人去做。卫长君在野名声极好,由他出面事半功倍。刘彻颔首“听你的。需要什么尽管令人告诉朕。”说到此又着急忙慌补一句,“钱财除外。”

    卫长君翻个白眼。

    “知道你看不上膳房的饭菜,朕就不留你了,叫去病和阿奴明日回来。朕还得调兵。”刘彻说完抬抬手,卫长君起身离开。

    卫长君回到家中,霍去病一听宫里叫他和阿奴带兵迎浑邪王,他就要收拾行李进宫听命。

    公孙敬声服气“表兄就是打匈奴精神。”

    卫媼糊涂了“不是迎接那个什么王”

    公孙敬声意味深长“外祖母,您忘了匈奴是什么打死还能爬起来再战。他们会投降打不过表兄只能使阴招罢了。以为我们会得意忘形看不起谁呢。”说完嘴一撇,满脸嘲讽。

    卫长君乐了。

    霍去病很是意外“这是公孙敬声吗”

    “瞧不起谁呢”尚未变声的少年叽叽喳喳倒是不惹人烦。卫长君朝他后脑勺拍一下,“就没有可能被你表兄打服了”

    公孙敬声摇头“朔方匈奴跟我们大汉贫民一样吃穿用还心系草原呢。”

    卫长君叮嘱大外甥“大汉有主战的也有主和的,匈奴也是人,内部肯定有不服的。先帝在时七国敢起兵,浑邪王部下未尝不敢。浑邪王要在黄河岸边等你们,你们过了黄河就要枕戈待旦,有一丝风吹草动都得派人查看。”

    霍去病点头“届时我和阿奴兵分两路,就算浑邪王诈降,我们也叫他有来无回。”

    卫老夫人忍不住担心“去病和阿奴还得再打一次身体吃得消吗”

    卫长君“回头叫他俩陪我住到除夕。”

    公孙敬声扯他舅的衣袖,脸上写满了“我呢我呢”卫长君掰开他的手“你过几日就给我去太学,待到十六岁再说。”

    公孙敬声想哭“三舅和小舅也没在太学待这么久。”

    卫长君改问母亲近日家中有没有什么事。卫老夫人从屋里拿出一份精美的帖子,上面好像有金粉。卫长君好奇谁这么大手笔。

    公孙敬声气得夺走。

    顷刻间他又转过身塞给卫长君。卫长君好笑“不是找你的”

    阿奴好奇“谁呀”

    “平阳侯大婚请我观礼。”卫长君看到最后很是诧异,“竟然是平阳侯府送来的。”

    卫媼不识字,不禁问“什么意思”

    “不是阳信长公主或夏侯颇请你参加平阳侯婚礼”

    卫长君摇头“她看中的儿媳被我们家截走,她还有心请我”说完合上帖子,“送些什么好呢”

    卫老夫人提议问问卫广卫广同平阳侯交好,平阳侯不可能不请他。

    翌日,霍去病和阿奴前脚进宫,后脚卫家女奴把卫广身怀六甲的夫人请过来。人情来往这种事,卫广不可能瞒着夫人。再说了,他也没空置办。

    果然不出他所料,卫长君一问弟妹平阳侯有没有邀请她和卫广,卓氏就说贺礼准备好了。紧接着又问是不是请他了,要不要她去“金阁”问问近日有没有什么稀罕物。

    卫长君哪好意思叫她忙活。霍去病的冠军侯府上半年就修好了。他从匈奴王庭弄的好物以及刘彻赏的财物都在府里。卫长君去冠军侯府掏一样不曾用过、镶了许多各色宝石的奶壶,然后又去东市寻一个精美的木盒,八月的第一个休沐日下午,卫长君领着公孙敬声上门。

    平阳侯曹襄不甚喜欢他继父,两家离得远,素日甚少往来,大喜之日曹襄也没叫他操办。阳信长公主夫妇过来,平阳侯府女官请二人后堂歇息,以免来往客人冲撞了他。

    新妇未到,闲着无事的曹襄亲自迎客。

    曹襄知道卫长君不爱与人往来。以往卫家收到请帖他也是推给卫步或卫广。曹襄父亲去世那日,卫长君安慰过曹襄。他觉着卫长君跟传说不一样,就想试试。曹襄做好他不过来的准备,以至于看到他曹襄很是激动,走下台阶迎上去“大公子。”

    卫长君递给他“恭喜”顿了顿,“也不知送你什么。平阳侯别多心。”

    曹襄很好奇,想打开看看。

    卫长君微微颔首。曹襄激动地打开,差点闪瞎眼。眨了眨眼睛,看清楚充满了异域风的壶,“草原上有这么精美的东西”

    “匈奴贵族这些年没少掳边关百姓,生活在匈奴王庭的汉人做的。”卫长君也是猜测,“从冠军侯家中挑的。”

    曹襄很开心,只凭这东西来自冠军侯府就足够他跟亲戚显摆了“大公子里面请。”

    卫长君拉着公孙敬声。

    曹襄“还以为你会跟你父亲一起。”

    公孙敬声嫌弃“跟他一起只会数落我不懂礼数。”

    卫长君瞥他一眼。公孙敬声住口。卫长君好奇“陛下来吗”

    “不清楚。”城外精兵调动,这事想瞒也瞒不住。曹襄听人说了,领兵的是霍去病和卫寄奴。奇怪的是没叫卫广等官吏筹备粮草,只给霍去病一些钱,叫他边走边找乡民买。

    这样子不像打仗像秋游。神秘兮兮的连韩说也没猜出来。曹襄进宫请他舅的时候没敢乱问,也没敢缠着他舅一定得来。

    卫长君“兴许没空。”

    通过李广战败,曹襄深刻明白有些事不能强求“要是陛下来了,我陪陛下去找大公子。”

    卫长君微微颔首,随侯府奴仆步入正院。

    成婚成婚,成亲在黄昏。刘彻忙了一上午,下午想歇一歇,黄门提醒他今日平阳侯成亲,刘彻希望儿子多认认人,就带着小太子过来了。

    刘彻不想到了平阳侯府跟上朝一样,就没叫曹襄提醒府中宾客。平阳侯府他以前常来,就自己带着太子去找卫长君。

    小太子头一次见这么多人很拘谨,看到大舅都不敢扑过去。卫长君伸手,小太子先看父皇。刘彻点头,小太子四平八稳地过去,看起来跟他父皇一样稳重。

    卫长君欣慰,刘彻满脸笑意。可两人忘了,能来平阳侯府的都是贵人。很多人没见过天子也听说过。没见过卫长君也能凭年龄相貌仪态猜出一二。以至于小太子才到他舅跟前,当朝官吏功勋子弟就过来了。

    随后新嫁娘的车过来没有人热闹围观,平阳侯府安静的堪称凄凉。卫长君和刘彻相视一眼,仪式结束,带着小的离开。

    客人可惜,二人松了一口气。小太子拉着父皇的手埋怨“襄表兄成亲不好玩。没有小舅成亲好玩。”

    刘彻弯腰抱起儿子“那是在东市,这是在平阳侯府,不一样。”

    公孙敬声嘀咕“陛下,太子八岁了。”

    “比你小六岁,朕知道。”

    公孙敬声能说什么,跟他比太子是个孩子。公孙敬声一直觉着奇怪,被堵一句,他终于想到哪儿奇怪,“陛下,大舅,平阳侯竟然没有请二舅”

    二人脚步一顿,一个比一个面色复杂。

    公孙敬声越发奇怪“二舅也不在长安”

    刘彻把儿子放御辇上,父子二人起驾回宫。卫长君坐上自家马车叹一口气“你二舅乃大将军,曹襄不是他的兵,不说曹襄没理由请他,就是请他他也不能去。城中不止一位公主,一个个都去,他去的过来吗”

    “陛下呢”公孙敬声试探着问。

    卫长君“陛下是以舅舅的身份去的。如果以帝王之尊,整个长安只有你去病表兄成婚的时候值得他登门。”

    公孙敬声想说阿奴和赵破奴,忽然想起二人娶的是陛下的女儿,他表姊。

    “大舅今日去了,往后还会有人请你吗”

    卫长君点头“除了陛下的儿子女儿和我们自家人,平阳侯是长安最尊贵的皇亲。我给他面子不等于得给其他皇亲面子。陛下跟我一样,给这个外甥面子,不必给其他外甥面子。”

    “二舅也是”

    卫长君“他是大将军,百官见着得行礼的大将军。没有私交贸然前往只会遭人非议。比如看到陛下去了他也去媚上”

    “换成您不是”

    卫长君摇头“我恰好在城里,今日我心情好,想去平阳侯府观礼。再说了,一介白身,清清白白,谁敢说三道四。”

    “我父亲呢”公孙敬声不懂就问。

    卫长君“你父亲和前平阳侯是同僚,你母亲本是府中女奴,你父亲只是九卿之一,远不如平阳侯尊贵。平阳侯请他是看得上他。”

    公孙敬声懂了“二舅比他尊贵”

    卫长君扶额。

    “大舅,不是我笨。平阳侯是陛下亲外甥,长公主独子啊。”

    卫长君“除了皇家他们最尊贵可惜有个大将军在百官皇亲之上。”

    公孙敬声想象一下,不禁惊呼“老天二舅那么厉害啊我竟然才知道。”

    “不必这么震惊。你二舅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么尊贵。”

    公孙敬声转向他大舅,撇嘴不信。

    卫长君点头“因此我和陛下骂过他好几次。如今有人请他他犹豫不决就会问问我亦或者陛下。”

    “二舅这么笨”这是他二舅吗。

    卫长君知道公孙敬声怕卫青“你二舅只是在这些俗事上糊涂。不是他笨,而是他没空琢磨这些。他的心思都放在这上面怎么可能五战五胜。你在朔方的时候也学过匈奴话,改日匈奴来降,你问问他们是不是又怕又恨你二舅。”

    公孙敬声“匈奴真想投降”

    即使霍去病和阿奴都出发了,公孙敬声也不敢相信。

    卫长君没再解释。翌日送他到太学,又在家待几日,他便回秦岭。城里不热了,卫长君问窦婴回城还是回茂陵。

    来降的匈奴不可能进城,窦婴这辈子还没见过匈奴投降,他想去茂陵,方便看热闹。其夫人对匈奴没有好感,说他“一把老骨头了,凑什么热闹。”这话反倒叫窦婴打定主意要凑这个热闹。”

    卫长君劝道“既然去茂陵我就不给你们红薯和土豆了。茂陵也有。吃的时候叫奴仆过去拿就行了。省得挖地窖。”

    窦婴帮他指点霍光,给小太子讲文章。吃卫长君的粮食他不心虚,“听你的。”说出来感慨,“儿子也不过如此。”

    这话老夫人很是赞同。

    儿子文章还不如东方朔,带兵比不过公孙贺,甚至韩说。能力有限,俸禄不多,吃的用的全是老父亲挣下的,窦婴还得时常为孙子孙女操心。

    老两口不想羡慕也得承认又是羡慕卫媼的一天。

    卫长君好笑“不是跟您二老做邻居,我几个弟弟入朝为官肯定得经历一番磨难。还有阿奴,身份在外面尴尬,不是您魏其侯和韩兄指点,他不可能像如今一样纯粹的只想保家卫国。”

    这话叫窦婴汗颜“不是你劝我,我可能早死了。”

    这话他夫人也赞同“陛下就是个没心的。”说完赶忙往四周看看,确定只有他们三人下放心。

    窦婴瞪她“以后离陛下远点。以免你一不小心说出来。”

    老夫人想说什么,打西边来几个人,老夫人示意卫长君转身。

    卫长君回头,眯着眼打量一会儿“八阳里的。如今里正是老里正的儿子,想必他有事找我。”

    以前除了平民百姓不敢靠近的上林苑,唯有卫长君有棉花土豆。今年还是只有卫长君有土豆,但梁家里有棉花。

    这一点不止八阳里村民好奇,其他乡里的人也好奇。各自一打听,原来帮卫长君收棉花得的。八阳里村民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三伏天都过去了。他们发现棉花根大,得像玉米秸秆一样一根根砍,老里正就叫儿子带叔伯兄弟来问问卫长君何时砍棉花树。

    卫长君听着他们期期艾艾地说明来意,故意问“不要工钱”

    里正儿子不如老里正豁达爽快,吞吞吐吐表示不用,然后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坐在一旁的窦婴不禁摇头,原来不止他家,里正家也是子不如父“你也不是头一天认识大公子。不知道他最喜欢快言快语的人来之前你父亲没提醒你,无论说对说错大公子都可以理解。因为你们没读过书。”

    老里正不管事了,从村头走到村尾都大喘气,他们像是没了主心骨,以前很容易说出的话现下觉着很为难。

    卫长君颔首“可以。无论得多少棉花籽都均分给你们。不过不能只砍树,回头你们得帮我取出棉籽弹棉花。”

    就是不帮卫长君也得学啊。

    几人毫不犹豫地点头。

    卫长君“那过了八月十五就来吧。院里晒的棉花也该取籽了。对了,村里的木匠一起过来,做取棉籽和弹棉花的工具。”

    几人连连点头。

    卫长君笑道“我才从城里回来,累得不想动,就不多留你们了。”

    几人知道。早几日就想过来,不巧看到马车往城里去。老里正出主意,叫放羊的小子在地头上盯着,城里没有要命的事,卫长君几天便会回来。

    他们走远了,窦婴又忍不住感慨一代不如一代。

    卫长君笑道“天赋跟遗传无关。里正像他儿子这个年纪,日子远不如儿子,操心的事也多。那会儿不打仗不死人,可皇家信黄老,无为而治,舒坦的都是贵人。

    “哪像如今,豪强犯事廷尉敢杀。隆虑公主担心她儿子日后犯事,陛下照杀不误,要把她的私产全给陛下,提前为其子赎罪。”

    窦婴从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上半年身子一直不好,除夕都是儿子去茂陵过的“你听谁说的”

    “在城里听两个弟妹说的。”卫长君看向老夫人“您在城里肯定知道。近日都传遍了。”

    窦婴“陛下同意了”

    “朝廷允许犯了事的人出钱保命,哪能不同意。”卫长君奇怪隆虑公主养尊处优,比平阳侯母亲小好几岁,怎么身体还不如她,“隆虑公主的身体好像随了先帝,这一两年的事。”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位嫁到陈家、嫁给表兄的公主都没撑到匈奴浑邪王到长安。

    有卫长君事先提醒,霍去病带大军靠近浑邪王部所在地,半日不见浑邪王,霍去病意识到不对。天傍晚,他令人给阿奴送信。三更时分,霍去病和阿奴带领大军靠近匈奴帐篷,阿奴在外指挥,霍去病和他的五个亲兵伙伴去见浑邪王。

    浑邪王不认识霍去病,但见其英雄年少,意气风发,瞬间就猜到他是大汉冠军侯。浓郁的血腥味从外面飘进来,浑邪王不敢有半点犹豫,老实坦白部下不愿投奔大汉。不愿投降的麾下跟他的人差不多,他不敢贸然动手,所以迟迟未去拜见冠军侯。

    霍去病“你敢只身一人随我进京吗”

    浑邪王不去,日后难逃一死没想过降汉以以前单于就要杀他。前往长安有一线生机汉皇的那个告示他看到了,为了诱匈奴其他部落投降,也会叫他好生生活几年。

    浑邪王回答了愿意才意识到不对劲“冠军侯会我匈奴语”

    “朔方匈奴人教的。”霍去病出发前找几个匈奴人路上恶补的,“陛下在长安等候浑邪王多时了。”

    浑邪王的妻儿也在此地,“此刻就走”

    以前长城内外流传过一句话,贼过如梳,兵过如篦。泗水亭长入长安,不许军队动百姓平民的钱财,如今汉军之中依然有这些守规矩的。

    卫长君也提醒过霍去病行军不可扰民。霍去病又知道此行意义重大,他向浑邪王承诺,他的部下不会动匈奴人一根头发。

    浑邪王认为霍去病没必要骗他,稍稍收拾一下就随他出去。霍去病又当着他的面提醒阿奴,不可漏掉一个人一头牲畜。

    提前几日得到消息的刘彻没在宫里设宴,在上林苑接见了浑邪王。

    浑邪王心里着实不痛快。当他随刘彻看到大汉军校,吃到从未见过的土豆,只听说过的红薯凉粉,喝到葡萄酒,浑邪王老实了如今的大汉不是匈奴可战胜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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