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烟定定盯着那句看, 视线往上,复又落在他发来的地址上,来回逡巡。
开个玩笑而已。
沈鸫言真想着赔就算了。
什么样的赔还要去他家
没等她纠结过久。
沈鸫言那端又补充了一句。
yan「家里有东西给你。」
格言从录「什么东西」
格言从录「该不会真有什么钱货交易吧沈总」
譬如当场给点现、金什么的
葛烟无声弯了弯唇, 复又回过去。
格言从录「我随口一说的,你还真当真了啊,不用你, 我到时自己去说。」
yan「不是。」
格言从录「嗯」
像是刻意停顿似的。
葛烟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打字时的神态。
眉眼敛着, 侧目时的线条清凌又流畅。
再配上此刻的话
yan「你去了才知道。」
就有这么神秘
葛烟琢磨了半晌他要给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思绪转念又落在另一方面。
认真说来, 沈鸫言该不会就只是想着她去吧
之前有回两人一起去吃了汾系菜,她无意提到住处方面相关的话题,他那时倒也没多说什么, 只深深望着她,继而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那阵子格外忙, 哪有闲暇时间。
葛烟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眼下再看来, 倒是歪打正着。
只是他说的话向来都有可信度, 也算是可靠。
肯定也是真有东西给她。
左右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葛烟念及拍摄完以后好像也没事做, 纠结了会儿,到底还是应下。
格言从录「知道了」
收回手机, 她定下心神,转身投入到拍摄当中。
沈氏的摄影大棚在她没来那几天也仍然亮着明晃晃的炽灯, 其余琐碎亦或者是不怎么主要的工作,也一直在不停地推近相关进度。
试衣和试妆完毕后便是有关平面摄图和动态捕捉的正式拍摄。
组内特意邀请的摄影师是国内杂志五大刊御用的特邀摄影师。
金发碧眼,身形高挑。
手势动作繁复且激扬,对于被拍摄人的赞美更是丝毫不吝惜。
“erfect,thats itook at the cara ens, charg gir”
“noyou give a you have,etcature the ost beautifu ont”
这一声响引得棚内的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
虽然起初都被摄影师前所未有的投入所吸,但当视线落于棚内时,众人的目光皆汇合在被打光唯一聚焦的那人身上。
黑白简致的背景里,经改良的芭蕾式样连身长裙笼着那被裹入在内的雪肩,蓬然的裙摆拖于地面,往四周散开。
像绽着的曼陀沙华。
葛烟盘发而起,两缕发丝垂下落在脸颊两侧,她半垂眸,秀挺鼻梁下缀着浅红的唇。
细带撑起半凹起的脊背弧度,锁骨敞开的线条平直,透了光似的白。
一时之间,工作人员们愣待在了原地。
突然间便参透了沈氏当初推选京芭代言人的初衷。
或许都不要选择了,一眼便能攫取他人目光的人,就是所谓的最典型招牌。
几乎是瞬间便能预见往后这个品牌所代表的热度和质感。
平面拍摄完毕,摄影师明显对葛烟很感兴趣,言谈甚欢,颇有之后要给她单独拍摄专栏的架势。
葛烟笑着和摄影师聊了几句,短暂告辞之后,拎着裙摆特意去找了组长。
组长一开始被叫到角落里。还以为拍摄方面是不是出了错,等到听着眼前人说完,她连连哦哦两声,“我以为什么呢,没事没事,让品牌方再送过来就行了。”
“不是送不送来的意思”葛烟摆摆手,“我这边是想,毕竟那条裙子是我单方面折损的,也实在是没法穿,要不就我来负责吧,你们组的公卡卡号是多少”
“啊这真不用哈。”组长难得笑眯了眼,“耿秘书那边没和这边说过吗。”
“项目开始前,上面就特意吩咐过了,我们这次的拍摄不用担心预算,有什么直接照着报销的标准报上去就行。”
在葛烟点点头的间隙里,组长难得多了话,“不过我很好奇,那条裙子是不能穿到哪种程度啦是报废了的那种吗”
报废。
葛烟差点没因为这个词而呛过去。
那条近乎被撕着裂开的裙子好像也确实是符合报废的标准。
虽然确实是不小心。
沈鸫言除了平日忙碌时会待在办公室的休息室,再加上偶尔去城北庄园的林妘那边,大多时候,其实还是回自己的住处。
就在汾江的另一边。
葛烟难得有空才想起要去。
原本想落下咚咚独自一人待在大平层里,但最近因为各种不在家将它略有冷落,她想了想,到底还是将小家伙给带上了。
洲湾岭壹号是汾城靠近市中心极为著名的江畔楼宇。因为挑层高,占据位置宽而广,不仅在区域内半造了山岭树影,据传层才落有一户,每户直面涛涛江水,视野极佳。
又因为毗邻了汾江蜿蜒入海的湾盘汇合处,才有了以洲湾岭字起名的灵感。
是闹中取静的最佳典范,也是非富即贵之人在此的首选。
被内行人称作皇家空中楼阁。
而沈鸫言给的地址是洲湾岭壹号这个壹号颇具特殊意味。
是全盘视野最好也最贵的房型。
先前这个壹号被十几亿天价拍下的消息还上了波热闻,只是后续没什么相关的消息传来,众人笑笑,只感慨一番不愧是有钱人,很快便抛到了脑后。
大概是沈鸫言提前便打了招呼,葛烟过来时堪称是畅通无阻。
落于沉木的门前,她想了想,到底还是确认了一番。
格言从录「密码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
格言从录「0603」
沈鸫言回复得很快。
yan「也有面容录入,不想输密码可以试试。」
yan「会方便一点。」
“”
所以这人什么时候录入的她的面容
葛烟没回。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拎过咚咚抱至怀里,朝着面容解锁的摄像头上摆了摆。
出乎意料的
门“啪嗒”一声,居然自动开了。
望着那道沉重且宽厚的门朝后缓缓推开。
葛烟眼皮一跳。
这就开了
葛烟没忍住,发了条语音过去。
格言从录“沈总,你住的地方安全隐患好像还挺大的”
yan「智能传送。」
顿了顿,像是要给她以反应的间隙。
沈鸫言也发来一条语音。
yan“我这边都能看见。”
平白的文字交流没有语音所传递的情愫明显。他清越嗓音裹挟着淡淡的笑意。
葛烟几乎是瞬间便能想象出他淡着眉眼说出这话时的情形和神态。
而一旦想起她刚才举着咚咚以此尝试着玩的画面都被捕捉,继而发到了他手里。
他低头敛着眸,看过后几乎是瞬间便点了开门
葛烟垂眼,无声莞尔后,边往内迈入的同时边给他发消息。
格言从录「反正我把咚咚带过来了」
yan「好。」
yan「进去以后记得带它去左边第一个房间。」
格言从录「嗯」
yan「看看就知道了。」
沉重的木门全自动感应。
葛烟再往里走,不过须臾,门在关上的同时,内里玄关的亮紧跟着亮起,那光顺着她的脚步蔓延,一直延伸至内。
推开单侧柜门,里面静静躺着双和咚咚毛色相同的拖鞋。
葛烟还没来得及观赏他家,到底是听着他的话,换了鞋后便先行一步去了左边第一间。
门没锁紧,推开撂入视野的,便是沿着房内墙面,面环满的猫爬架。
除此之外,在绵软的地毯之上还堆着各式各样的小窝和猫玩、具。
咚咚喜欢得不得了,进门之后便扑在笼子上喵喵叫,这会儿也不怕生了,被她从笼子里放出来后,一路蹿至到那些猫爬架上。
腾腾便蹿了个没影。
这里原本应该是空房,大概是后来才被改造的。
葛烟望着这样的布局,凝神间却又想着。
他该是在什么样的时间里策划了这一切。
长睫颤得厉害。
再落入手机屏幕,是他发来的消息。
yan「现在看到了」
格言从录「嗯咚咚好像特别喜欢,都不愿走了。」
yan「它喜欢就让它多待。」
指尖在界面上停顿几秒。
格言从录「这就是你要给的东西」
yan「不完全算是。」
这还不完全
葛烟抬眼觑了眼在猫爬乐园里无限玩转的鸫鸫,唇角弧度浅浅。
格言从录「沈总该不会是要把整个家都给我吧」
yan「都随你。」
yan「可以到处逛逛。」
葛烟看着这样的回复。
想着这边的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逛完了,随意丢了句过去。
格言从录「去你房间也可以」
yan「当然。」
随口一说,他还真顺着杆子往下了。
yan「家里哪里都可以看。」
yan「等着我回来就好。」
葛烟应是应了,但到底也没觉得沈鸫言会有多快才会回来。
这几天他不是还在隔壁城市出差。
就是等会儿便到,估计也还有一段时间。
收了手机,她先是在这边陪着咚咚玩了一个多小时,而后发觉怎么都叫不动这小猫了。
这才无奈地起身,独自往外迈。
虽说沈鸫言说了随便逛逛,但只独身一人在这里,东看西望好似也没了意思。
葛烟缓缓地往里间走,见一路而来的灯越发明亮,慢悠悠地转了会儿,在开放的衣帽间旁停下。
这里旁边两侧都内嵌了衣柜模样的柜子,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葛烟停在这里,想着这段时间他没了任何消息,刚想打开手机去询问。
自稍远的地方依稀传来门开门阖的声响。
那动静虽细微,却也因为室内的静谧沉寂,而变得格外显著。
这里能进来的。
除了沈鸫言还能有谁
几乎是惊诧了瞬。
稍稍侧过身用余光觑了眼
大概是对方进了门便往里面走,葛烟只来得及瞥见一小片衬衣的衣角。
这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耳听着他的步伐越发往这边靠近,葛烟莫名屏息敛气的同时,不知为何将手臂伸了过去,打开旁边的衣柜门便往里钻。
那股气直到她被隔在了衣柜内里,却还是牵扯着心绪。
就是想吓他一下。
沈鸫言这一程堪称是紧赶慢赶。
他提前结束了在邻省的会议商谈,一路再驱车赶回后,反倒是在进门后,动作稍稍放缓。
总归她今天还在这里。
“具体事宜后续会由耿秘书推进。”
朝着电话那端淡嗯了声,沈鸫言解了领扣最上面的那一颗,拎着西装外套往里迈。
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淡淡染了些若有似无的馥郁香气。
他垂眼,朝着里面走的同时,启唇道,“烟”
没有任何回应。
或许是在哪个房间里。
沈鸫言抬腿往衣帽间走准备换衣服,又有一道电话进入。
他划开屏幕,偏头听着,刚要随意打开长廊一侧的衣柜门
那扇门在下一秒便倏然敞了开。
不给人以说话的机会,葛烟指尖拄着柜门的边沿,乌发微乱,露出半边面容。
大概是不常做这样的事,她脸颊晕着淡淡绯然,“有没有被吓到”
不算预谋已久。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开门的时机不对。
面前的沈鸫言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模样,只凝着双漆沉的眼,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她。
他虽是没开口说话,却宛若骤雨来临前的悬云压境。
而她则是那样不堪一折的树根,下一秒便能断似的。
经由这样近乎被洗礼了一遍,葛烟嗓子更为细了,“怎么不说话”
话还未落沈鸫言便有了动作。
他当即挂了电话,将人往里轻轻一推,不过是也紧跟着迈入,随着柜门再次被关上。
两人一并落在了昏暗的衣柜里。
比起话语,他攥着她腰便要吻下来的动作更为倏然。
那样淋哒哒的气息随着咽着的声响异常羞人,葛烟受着之余,只觉得这样的交换都被黑暗放大了,就这样响在了耳边。
直到沈鸫言率先松开了她,半撑在她身侧,敛眸便望过来,“今天换气都不会了”
葛烟眼眶洇里层雾,她摇摇头,“这里太闷了”
沈鸫言听完便笑了下,他轻松桎住眼前的她,掐着人的腰便往外走。
径自推开柜门,复又低头寻了过来,不断啜着。
不过几步的距离愣是走走停停,直至膝弯那里碰到了软塌的边沿,他才将人往上近似摊开似的放下。
阴翳再缓缓笼来时,还有被彻底往上掀着到了颈子那里的衣衫下摆。
顶上的灯映着他的眉骨,神态看不太分明。
可那样乍一显现而出,微凉的空气几乎是在瞬间便能感知到。
“沈鸫言”葛烟没忍住唤了他一声。
得来的回应却是他埋着的举措。那样泛着粉的圆,似是落雪时半停在了梅花上,他低头印在上面时,指尖也没停下动作,顺着腿边便一路沿着往上,来回不断。
有时顿住后又缓缓挲摩,像是迷在了那样的雪和腻之中,竟是迟迟没有松开。
而这样被打着圈地噬着,葛烟半抬起眼望去,却是被灯刺得略眯起眼,连带着脊背都酥了一片。
到了这会儿她才有些后知后觉
说好的赔裙子,怎么把自己给搭上了
她伸出指尖无意识地掐了掐他,他才抬头望过来,眸中映着云雾凝聚那般的漆黑。
再靠过来时,沈鸫言捏着她小巧的下颌便附上去,“这样是不是赔够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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