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

    岑淮安和章麓到公园时, 北海公园溜冰场上的人已经非常多了。每个人都穿得很厚,戴着帽子,连脸都捂起来, 在溜冰场上快乐地滑冰。

    这几天正是倒春寒,天气很冷,岑淮安出门时也被初夏围上了厚厚的围巾, 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除了眼睛露出来, 根本看不到脸。

    章麓看到溜冰场,兴奋地欢呼一声, 抛下岑淮安和蒋为先, 换上溜冰鞋就如一只鱼儿一般游进了冰场里, 在冰面上快活地滑来滑去。

    岑淮安他们没有带蒋为曦,她年纪太小了, 而且来北海公园需要坐车,滑冰的时候没大人容易顾不上她。

    蒋为先动作慢, 看到章麓进场了, 他十分着急,“姐姐,等等我”

    但他一着急步骤就容易搞错, 结果换鞋换得更慢了。

    等岑淮安不紧不慢穿上鞋到溜冰场上时,蒋为先还有一只脚没穿好。

    场上不止有人在溜冰, 还有人在坐雪橇、狗拉爬犁,这些玩的比较多是很小的小孩子, 大人带着坐。

    岑淮安跟初夏去玩滑旱冰时学的溜冰,后来时不时被章麓拉着来溜冰场,他滑冰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在人群中, 他自由地滑来滑去,风从他周围掠过去他的速度不自觉更快了,整个人的心境都随着滑冰慢慢畅快起来。

    岑淮安喜欢滑冰的这种感觉,仿佛整个人变成了一只飞鸟一样,身体变得很轻。他抛掉了脑海中的所有包袱,什么也不用想,自由自在地在冰场上飞驰。

    岑淮安学武,他可以在冰面上做出一些好看的动作,不过他没有做,只是一圈圈滑着。

    章麓和他不一样,她滑着滑着就到了最中间,直接在中间表演起了冰上武术。

    她本身滑冰技术就好,再加上武术底子,在冰场中心的动作干净利落又好看,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特别是几个后空翻转,让所有人“啪啪啪”热烈地给她鼓掌,还有人大声叫好。

    章麓滑得更起兴了,她喜欢这些惊叹赞美地目光落在她身上。

    岑淮安和蒋为先发现这边的情况,也慢慢滑了过来,刚好章麓正在表演一段冰上拳法。

    “姐姐是姐姐”蒋为先瞪大了一双眼睛,眼里全是骄傲,拉着岑淮安激动得不行。

    岑淮安的眼睛看向中间的章麓,点头“嗯”了一声,眼里也带着自豪。

    此时的章麓非常耀眼,人群中那么多人,你只能看到她,也只会看到她。

    表演完拳法,章麓抬头看到了岑淮安和蒋为先,立马结束表演朝两人滑过来。

    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停在两人面前时有些喘气,腿岔开,双手扶在膝盖上仰头看着两人,眼睛里好像藏着星星。

    “刚刚我滑得怎么样”她向岑淮安和蒋为先一扬眉问道,脸上却带着格外自信的笑容,根本不认为她表演得差。

    “特别好看特别厉害”蒋为先马上竖起大拇指说,语气格外真心,他从小到大都崇拜章麓这个姐姐,跟在她屁股后面跑。

    岑淮安嘴角也往上扬了扬,点头语气真心地说“嗯,我也这样觉得。”

    章麓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用手解开她的围巾,给自己扇了扇,她滑冰滑出汗了。

    直起身,章麓抬手拍了下岑淮安和蒋为先的肩膀“不错,你们很有眼光去喝水吗”

    岑淮安也觉得有点渴了,三人慢慢往外围滑,准备去放包的地方喝点水。

    突然,岑淮安三人听到“啊啊啊”大叫的惊恐声,还有高声人喊着“躲开快躲开”

    岑淮安三人都练武,就算蒋为先练得不怎么样,身体也比其他人灵活。

    听到声音,脑子没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就做出了反应,快速往旁边一躲。

    岑淮安他们刚刚躲开,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年轻男生控制不住速度从他们站的地方滑过去,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冰上。

    听着“嘭”那很大的脑袋和冰面接触的声音,章麓瞬间小脸皱起来,咬着牙说“嘶,好疼”

    岑淮安点头,那声音听着就疼。而且那男生摔倒后身体还往前滑了很长时间,感觉更疼了。

    不过冰面上摔倒是常事,谁学滑冰的时候没摔过屁股墩呢,岑淮安摔过,章麓和蒋为先也摔过好几次。

    三人不在意地往岸边走,就听到后面有人奇怪。

    “他怎么不站起来了”

    “是不是摔到哪里了”

    “晕了吗”

    “完了完了出事了”

    岑淮安转头往后看,就看到刚刚摔倒的那个男生躺在冰面上一动不动,好像眼睛也闭着,看起来像是摔晕过去了。

    章麓也看到了,她不去喝水了,拉着岑淮安和蒋为先过去看情况。

    有好心人走到男生面前,正想伸手把男生扶起来,岑淮安想也不想赶紧大喊“不要动他小心二次伤害”

    这种受伤后的基本知识,初夏想起来了,或者电视剧里看到了,就会给岑淮安科普一下,希望他遇到了也能保护好自己。

    岑淮安记忆力又好,初夏说的每一条他都记得很清楚。有一些受伤,是不能立马碰人的,因为一个不小心,可能会造成病人身体更严重的伤害。

    那人听到岑淮安的声音,愣了下,手又缩回来,不敢动了。

    这时突然一个年轻女人滑了过来,跪倒在晕倒的男生面前,一边用专业的手法检查男生的情况,一边大声喊“我是医生,大家不要都围在这里,往旁边散散”

    岑淮安没在说话,他和章麓、蒋为先往后退了退,远远在外面望着,眉心皱着。

    章麓抓住岑淮安的胳膊,脸上有着担忧“滑冰居然也有危险”

    岑淮安说“不管什么事,都有发生危险的可能性。”

    章麓一想,非常赞同地点头“你说得对,走路还有可能摔倒呢。”

    跪在那里的医生又大声喊道“谁帮忙叫个救护车,急救站的电话是2xxx。”

    这会儿是1987年,还没有后世大家普遍知道的120急救电话,不过每个城市都有急救站,大家知道急救站的电话,打了就会有救护车过来救人。

    章麓立马大声回道“我跑得快,我去打”

    章麓拉着岑淮安和蒋为先赶紧滑向溜冰场的场边,路上其他人全部给她们让路。

    岑淮安紧紧抿着嘴唇,到边上快速换鞋,第一个站起来往公用电话站跑去。

    章麓很快追上来,两人跑到电话站旁边,都喘着粗气,而蒋为先被他们落在了后面。

    章麓站在那里,“呼哧呼哧”正要去打电话,岑淮安已经拿起来电话拨了出去。

    给急救站的护士说完病人的情况和所在地点,岑淮安三人重新回到滑冰场上。

    他们没有再进冰场,而是坐在外面的木头长椅上,看着冰场上的医生跪在那里忙碌。

    章麓叹口气“不知道那个男生能不能治好”

    岑淮安“能。”

    他其实心里并没有底,但有医生帮忙,他们也尽快打了急救电话,他希望这个男生可以没事。

    蒋为先皱着小脸看看岑淮安又看看章麓“姐姐,哥哥,我不敢滑冰了。”

    “胆小”章麓轻轻敲了下他的头。

    岑淮安看向蒋为先“滑冰有危险,但你不做危险的动作,小心点,不用这么害怕。”

    摔倒比较常见,冬天穿得厚也摔不疼,正好摔到脑子并且摔坏,也没那么常发生。

    不过蒋为先亲眼目睹男生摔倒后的可怕结果,现在这一时对滑冰还是产生了阴影,一时半会儿没法克服。

    没等多久救护车过来了,救人的医生跟着摔倒的男生坐上车一起离开。

    岑淮安和章麓三人稍微松口气,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但今天他们也没有心情继续滑冰了,抱着冰鞋各自回家。

    初夏看到岑淮安回来这么早,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你不是和麓麓、为先去滑冰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岑淮安去滑冰还打电话和初夏说了一声,可能他今天回家会晚,让初夏不要担心。

    岑淮安进来房子,把冰鞋放好说“妈妈,今天冰上有人摔倒了。”

    初夏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滑冰摔倒不是稀罕事,但让岑淮安说起来了,那一定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岑淮安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水一边和初夏说溜冰场上发生了什么。

    他从那会儿到回家,一口水没有喝,坐车上带的那壶水不够,现在依旧很渴。

    初夏没有看到摔倒男生的情况,不敢下定论。但摔倒会出现的情况,她都清楚,估计是摔到后脑勺脑震荡了,不过也不排除男生其它情况,毕竟脑子是很复杂的一个器官。

    她摸摸岑淮安的头,夸他“你做得很好,你的举动可能拯救了一个生命。安安,妈妈为你骄傲”

    岑淮安救人之后因为一直想着那个男生的情况,情绪一路上都有些沉重。

    但此时听到初夏的话,安安心里忽然就觉得没有那么沉重了。对啊,他做了自己该做的,剩下的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他没必要过于惦记这件事。

    岑淮安整个人放松下来,放下水杯站起来说“妈妈,我去看小狗”

    三只小狗被预定了两只,一只蒋知达抱走,一只洛澎想要,他们的家都有单独的院子,可以养狗。

    章麓想要养狗的心愿没有达成,因为她家空间不大,住的是单位分的筒子楼,养不了狗。

    没人要最后一只小狗,岑淮安是最开心的,他很喜欢这三只小狗,每天放学回家都要看看它们,想一直养着它们。

    一个月过去,倒春寒结束,天气也逐渐开始热起来。

    而北海公园的溜冰场随着天气热起来也没有了。不过这会儿有旱冰场,也是小孩子、青年们喜爱去的地方。

    特别是京城的大学生,很多人都有一双冰鞋,初夏宿舍的人就全都有,休息天经常去滑冰。

    初春北海公园除了溜冰场之外,还有好看的景色、其他好玩的,一样是个好去处。

    距离上次滑冰很久了,章麓几个小孩又来北海公园玩了,这次除了小孩之外,还有大人。

    初夏、蒋知观还有洛澎带着蒋为曦。

    蒋为曦不让洛澎抱,一定要岑淮安牵着,几人在北海公园走着,观赏着周围树木刚刚吐绿初春景色。

    “哥哥,鸭鸭”

    “那是鸳鸯。”

    “哥哥,鸳鸯”

    “这只是绿头鸭。”

    蒋为曦迷惑了,小脸上一片茫然“鸭鸭鸳鸯”她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看着水面上那长得像的动物,分不清了。

    初夏眉眼弯弯看着两个孩子,很喜欢岑淮安彼时带妹妹玩的模样,每次这会儿他都被曦曦带得童真起来。

    洛澎在后面温和地笑,蒋知观毫不客气地大笑“嫂子,曦曦真可爱”

    看看曦曦圆圆的红红的好像红苹果一样的脸蛋,心里忍不住就升出来喜爱。再看看她那跟猴一样的闺女,拿着石头和蒋为先比赛打水漂,一点女孩子模样都没有。

    她在心里叹口气麓麓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知书达理、温柔似水的女孩子了。

    岑淮安很有耐心地和曦曦说鸭子、鸳鸯的区别,初夏三人就趴在水边的木质栏杆上,看湖面的景色。

    微风拂来,吹动着初夏脸上的碎发,她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整个人身心都极为放松。

    “初夏”

    初夏听到熟悉的声音扭过头,笑着道“孟春,你也来逛公园”

    叶孟春点头,抬眼看向一旁的岑淮安还有章麓,眼里露出来惊讶“他们是”

    “这是我儿子,那是”

    初夏把几个孩子还有大人介绍给叶孟春。

    叶孟春还没说话,章麓立马瞪大了眼睛,指着她说“你是那天救人的姐姐”

    岑淮安也认出来了,他拉着蒋为曦站起来,看着叶孟春问“那天的哥哥好了吗”

    初夏惊诧地看看几人,忽然笑起来“孟春,你和我家真的太有缘分了原来安安嘴里当时救人的就是你啊。”

    “嗯。他好了。”叶孟春看向岑淮安说“你最开始的那句提醒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男生的情况比较复杂,如果当时任由一开始的好心人扶起来男生,可能真的会导致男生更严重的伤情。

    岑淮安和章麓三人都松口气,章麓还高兴地蹦起来“真是太好了,以后我不用再每天想他有没有救回来了”

    蒋为曦跟着一蹦“太好了”

    岑淮安和章麓想法差不多,不用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叶孟春知道初夏有儿子,在初夏刚上大学的时候,岑峥年和岑淮安还去看过初夏军训。

    但她只见过那一次,而且当时叶孟春在操场,距离岑淮安他们挺远的,人脸就看得没那么清晰。

    再加上这么几年过去,安安长大了和小时候模样也有差别,她那天忙着救人都没仔细看人,也没认出来这就是初夏的儿子。

    岑淮安没见过叶孟春,他就更不知道她是他妈妈的室友了。

    叶孟春看岑淮安好几眼,没忍住问初夏“你儿子是跟你学的医学知识”

    “我平时会和他说些急救类的知识。”

    那天在滑冰场上,叶孟春当时的脑子里只有救人,回去后她想到帮忙的几个小孩,认为他们家里一定有人从事医院的工作,果然她没猜错。

    叶孟春平时气质冷,话不多,朋友也不多,她来逛北海公园只有她自己,因为这附近离她家近,她有苦恼困惑时,就会来这里走走。

    初夏问她“我们等会儿去划船,你要去哪里”

    叶孟春本来逛得差不多都要回去了,听到这话她脚步跟上初夏说“我也去划船。”

    蒋知观在旁边爽朗地说“你就一个人,跟我们一起划吧。”

    这回划船和之前初夏带安安来那次不一样,其他人都会划,连安安都会划了,小船稳稳地向前跑,不会再在原地打转了。

    蒋为曦趴在船边上,手想伸出去去划水,被初夏拉起来,不允许她靠近船边。

    曦曦还想挣扎“水水”

    “不能碰,掉下去危险”

    蒋为曦“掉下去”

    初夏“对,噗通就掉下去了。”

    蒋为曦知道掉下去的意思,不再说要去船边了,但眼睛一直盯在湖面上。

    划完船之后,叶孟春又和初夏她们一起在公园里进行了野炊,跟着蹭了顿饭,她给几个大人小孩买了冰糖葫芦。

    “我也有啊”初夏笑着接过来,咬一口,酸酸甜甜,很好听,她眉眼更向下弯了。

    叶孟春点头“你在学校不是很爱吃这个”

    初夏“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爱好。”

    直到初夏一行人要离开,叶孟春才和她们分道扬镳,她感觉今天这一天,比自己逛公园心情更好。

    “嫂子,在家吗”刚从北海公园回家,初夏和岑淮安还没有喝完一杯水,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岑淮安跑过去开门,是叶星宿的媳妇施沁。

    “你家峥年也没回来啊”

    初夏点头“他每天回来的时间不一定。”

    岑峥年下班时间和其他单位不一样,没有固定的时间节点,一忙起来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

    “那我就放心了,嫂子,我有点事想问你。”施沁的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

    岑淮安把倒好的水放在施沁面前,他对初夏说“妈妈,我去做题了。”

    “好。”

    岑淮安离开客厅,施沁才抬头看向初夏,声音有些小心“那个,嫂子,我听说你是学医的”

    初夏“是的,我专业学的中医。”

    施沁看着初夏,忽然眼圈有些红,低垂下头叹口气“嫂子,不瞒你说,我有病。”

    “什么病”

    初夏在家属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专门找她,说自己有病的。

    家属院的很多人,包括研究院的研究员,都知道初夏现在正在读大学,学的是医学。

    不过大家更信任的是医院的医生,况且研究院旁边就是附属医院,专门为了方便研究院职工和家属建立的,家属院的人生病都爱去那里看。

    施沁被这么一问,脸立马红起来,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

    初夏耐心等着她,对病人不能急躁,特别是施沁这样一看就是有难言之隐的病人。

    她把施沁面前的水往她手边推了推“先喝点水吧。”

    施沁端起水杯,小口小口喝着水。

    可能是初夏不着急又温柔的态度安抚住了施沁,她没那么紧张了,把杯子放下,终于小声说出来“我我下面不舒服,很痒,而且还红了,我是不是得了什么脏病”

    说着说着,施沁眼睛就湿润起来,语气里带着害怕。

    施沁这个病有些难以启齿,她一开始只是一点点痒,也就没在意,后来越来越痒,还红了,而且影响到她正常生活了,她才害怕。

    她不敢去医院里看,一是不好意思,二是怕真得了脏病,万一有家属院的人在医院里看到她怎么办。

    在知道初夏学医后,而且初夏嘴比较严,她在家属院和初夏关系最好,她又实在没办法了,才过来找初夏。

    “你下面或者身上、手脚这些部位,有没有长什么疙瘩”初夏问施沁。

    施沁想了想,摇头“没有,就只是有点红和痒。”

    初夏让她伸出来手,她给她把脉,收回手,初夏笑着对施沁说“放心,不是脏病,是你y道有了炎症。”

    这个是很常见的妇科病,结过婚、有过xg行为,或者不注意卫生的女孩,不少都会有这个病。

    初夏说完,施沁整个人松口气,原来这个病这么常见啊。

    “你平时注意一下的卫生,还有”

    初夏给施沁说了些注意事项,不过她还没毕业,不具备给人看病开药方的资格。

    她对施沁说“明天你可以去我工作的医院,挂我老师的号,让她给你开个方子,这个病能治好。”

    施沁犹豫“你不能帮我开方子吗”

    初夏摇头“我现在还没毕业,不行。”

    确定初夏明天也在医院,施沁这才愿意过去。她也不能不去,如果不按初夏说的做,她得去其他不熟悉的医院,她更不愿意。

    翌日。

    施沁果然来医院了,她进来时,初夏对她安抚地笑了笑,让她不要紧张。

    她和唐老太说过施沁的情况了,还说了她自己如果给施沁治病的话,会开什么药方。

    因此唐老太没有多问,看到名字后直接把脉,开药方“你去医院中药房按照方子拿药,喝完就没事了。”

    施沁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医生,不用再做其他的,只吃药就好了”

    “嗯。”

    初夏在旁边说“相信我老师,你这个病不难治。”

    施沁这才放下心,拿着药方出去。

    平时的施沁看起来并不是心事很多的人,整个人的性子都是风风火火的,初夏都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她会这么胆小。

    这也恰恰说明了,现在女孩子对于自己身体的不了解,还有对基本常识的缺失。

    更多的,其实是她们思想上觉得这是难以启齿的。这在后世都是个难解决的问题,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更多而已。

    看到施沁拿着方子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模样,初夏也为她高兴。

    唐老太说“你开的药方很适合她。你做的也是对的,咱们医生这个行业,必须处处小心谨慎。”

    不能行医的时候,就是再自信,都不能给病人开方子。除非是到了必须救命的时刻。

    以前农村很多赤脚医生都没有正统学习过,不可否认他们救了很多人,但也因为有些医生懂得不多,不谨慎,害了不少人。

    所以一名医生,就必须要对病人负责。别人唐老太不管,她带的学生就是最简单的感冒,都不能当儿戏。

    初夏点头“我记住了,老师。”

    这也是初夏一直以来行医的准则。

    施沁的事情过去几天后,蒋知达终于有点时间了,开车带着洛澎、蒋为曦来抱小狗。

    “这么些天不见,小黑这么大了”

    蒋知达一看到会乱跑毛绒绒胖乎乎浑身黑色的小黑,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它的毛真的很软,而且很滑,蒋知达还想继续摸,被初夏拉住了“洗过手再摸。”

    蒋为曦还记得上次摸小狗洗手的事,所以她一过来就先让洛澎带她去洗手,还要打肥皂,打两遍。

    听到初夏的话,蒋为曦举起手对蒋知达说“叔叔,洗干净手才可以摸小狗狗。曦曦洗干净了。”

    然后她蹲下来,胖乎乎的小手抱起来小花,把整只狗抱怀里。

    因为她人小,胳膊小,自己都顾不好,更别说抱狗了。所以她只抱住小花的上半身,下面两条腿直直地耷拉下来,小花被抱得很不舒服,“哼唧唧”直叫。

    蒋为曦不知道它为什么叫,小脸上全是着急“哥哥哥哥”

    岑淮安走过来,拖住下面小狗的腿,帮蒋为曦重新调整了小狗的姿势“好了。”

    小狗现在趴在蒋为曦的怀里,不再叫了,蒋为曦看着它,“咯咯咯”笑起来“小花,我是姐姐,叫姐姐”

    小狗哪听得懂她说的话,埋在她胳膊上“汪”一声都没有。但蒋为曦不放弃,一直对着小花说“叫姐姐,姐姐”

    因为洛澎和她说,如果养了小狗,小狗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她就是姐姐了,要照顾好小狗弟弟。

    蒋为曦就记住了,看到小狗就想它叫姐姐。

    她说了好多次,小花都没有哼一声,蒋为曦扁扁嘴,脸上露出委屈的模样“哥哥,小狗不叫我姐姐,它不喜欢我”

    蒋为曦吸吸鼻子,眼眶都红了。她好喜欢小狗弟弟,为什么小狗弟弟不喜欢它

    没等岑淮安说话,蒋知达在一旁撸着小黑“哈哈哈”大笑“曦曦,小狗不会说话,哪会叫你姐姐啊”

    “妈妈说它是弟弟”蒋为曦坚持“弟弟会说话。”

    因为她最好的朋友绿绿弟弟就会叫姐姐,小狗弟弟也会。

    洛澎脸上露出来尴尬,她只是想让蒋为曦好好对小狗,没想到她现在小,会把她的话想成现在这个样子。

    初夏和蒋为曦也解释了,她也不听。

    最后初夏只能对岑淮安说“安安,妹妹听你的,你好好和她说,别让她哭了。”

    “嗯。”

    岑淮安带着蒋为曦,抱着小花,坐在最右边的沙发上说话。

    初夏和洛澎就听着岑淮安安抚曦曦,他没有直接和蒋为曦说小花是狗,不能叫姐姐。

    而是从小狗真的是人去解释。

    “小狗还小,曦曦小时候也不会说话。等到小花长到和黑子一样大了。”

    岑淮安指了指黑子说“你让它叫姐姐,它就会汪一声叫。”

    “为什么是汪啊”

    蒋为曦只想听“姐姐”。

    “因为小花和我们不是一个地方的,它和我们说的语言不一样。”

    蒋为曦眼睛亮起来,立马奶声奶气说“外国人”

    “是的。”

    蒋为曦抱着小狗咧开嘴笑了,不再执着于让小狗叫她姐姐,而是抱着小花说“外国人,外国弟弟。”

    洛澎看看岑淮安,再看向初夏,眼里带着羡慕“初夏,安安真聪明。”

    她都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哄闺女。虽然听起来是很扯的谎言,但是这种童话一样的解释,正合适这会儿的蒋为曦。

    初夏笑弯了眼,眼里带着骄傲“我也觉得。”

    “哈哈哈”蒋知达又大笑起来“表嫂,虽然事实如此,但你一点不谦虚一下吗”

    初夏“为什么谦虚,这不是事实吗”

    而且这是在亲近的亲人面前,初夏不想隐藏自己为安安自豪的心思。她有安安这样的儿子,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小黑和小花被蒋知达、蒋为曦带走了,岑淮安看着客厅里只剩下的斑点,眼里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

    他蹲下身子摸着斑点的脑袋,低声说“你哥哥姐姐去了别人家里,以后我家里只有你一只小狗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养你的。”

    晚上岑峥年回家,注意到家里少了两只狗,也是愣了下“小黑和小花被抱走了”

    “嗯,今天达子来了。”

    岑峥年揉揉眉心,眉眼间的疲惫很重“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

    初夏看到了他眼底的青黑,这些天他虽然被逼着睡下得早,但早上他会起更早,睡眠还是不够充足,她眼里浮现心疼。

    “你还要忙多久”

    岑峥年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安安快要去参加全国联赛了,我和你必须有个人跟着他,不然我不放心。”

    岑峥年眼里露出愧疚,他抬手落在初夏的肩膀上,将她揽进怀里,叹了口气。

    初夏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岑峥年请不下来假陪安安。

    “行,我去吧。”

    本来初夏就打算自己去的,岑峥年这个工作,谁也没办法。自古就是如此,世事难两全。

    “我很不称职。”

    初夏点头“你知道就好,记得对我和安安要更好啊,不然我俩一生气,跑了都不带你。”

    岑峥年抬头,看着初夏,满心的难受被她这话搅得哭笑不得“初夏,你知道,我只怕对你们不够好。”

    初夏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但要是不经常和你说,你忘了怎么办”

    岑峥年“我不会的。”

    他今天刚好发了津贴,全数给了初夏,岑峥年也只能在这方面补贴给初夏。不过他也知道,这远远不够。

    初夏很满意,岑峥年的津贴不少了,维持一家人生活滋润还有盈余,说实话,初夏能这么专心上学,和岑峥年在财政上的支持也不分不开,不然她一心想的就不是考大学了,而是怎么搞钱。

    四月份很快到来,整个京城处处春暖花开,初夏越来越接近毕业的时间,而岑淮安也被通知了具体的联赛时间。

    整个附属中学,只有岑淮安一个人去参加全国数学联赛,京城去参加的人也不过十来个,这十几个人,来自京城不同的学校。

    因为这些学生是一起去,所以安排带队老师就很重要,还要负责指导学生。

    最后主要带队老师是初中阶段在奥数方面比较有名的老师,没有岑淮安的老师,是四中和京城附中的两个老师。

    除了老师之外,还有初夏这样陪同的家长。

    不过也不多,毕竟大家都知道,有老师带着,统一坐车,统一住宾馆,学校会安排得很好,家长跟着可能也不如学校做得好。

    初夏跟着是因为岑淮安年纪太小了,其他人都比他大好几岁,她不放心。

    蒋知观也把章麓交给了初夏,如果章麓不听话,可以随便她处置。

    初夏出钱跟着带队老师和学生,和他们也是坐一辆车。先一起坐公交车去火车站,再坐火车去联赛的地点。

    全国联赛不在京城,在东城,而每次举办的城市都不一样。

    硬座的火车,是比软卧更加难以忍受的存在,非常拥挤,还什么味道都有。,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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