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昕正翻着医书寻找灵感, 老相好楚王与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一起到访。
尚仲镰认得大太监,顿时就是一个激灵,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才能让皇帝派人召他大女儿入宫
反正不能是皇帝突发奇想,看上了他闺女
不过不管他怎么脑洞大开, 都不能耽误姒昕略作收拾, 跟着楚王与大太监匆匆离开安国公府。
送走这一行人, 他抹了抹汗,扭头就去找他老爹。
老国公爷一辈子见过多少大场面, 也想不出皇帝有何打算, 总不能是急着给谁冲喜去吧
比起老安国公和尚仲镰父子摸不着头脑, 姒昕可是猜着了她为何被急召入宫。
八成是去给皇帝看病的。
楚王素有“凭本事单身”之名,一如既往的一见钟情加完全不抗拒甚至是配合她的亲近,估计老相好这会儿已然能想起前面几辈子些许片段和点点滴滴。
而在之前的几次任务, 她至少有两次展示了她绝顶的医药天赋一次给老相好解毒,另一次则是靠着种药材和买药发家。
估计老相好在评估过风险,觉得可行才向皇帝提议, 而皇帝九成九病得很重,愿意死马当活马医上一次。
总之,姒昕在禁军一路护送下顺利进入乾清宫。
行礼后她都没来得及跟老相好对个眼神,就被皇帝那青灰脸色,仿佛随时都能咽气的状态吓了一跳。
剧情里皇帝让朝臣看出他身体状况不佳, 也就是实在遮掩不住,可在十年后。
皇帝目前这个状态,难怪没法儿演了,皇帝和太后才选择了死马当活马医。而太医肯定愿意多个人来帮着背锅。
这点心思姒昕也不在乎,她临危受命,简单行礼后便上前为皇帝诊脉皇帝服药过量, 可以理解为中毒了。
专为皇帝调制的止痛丸药,不提依赖性,对肠胃刺激和肝肾损伤绝对够皇帝喝一壶的没错,她能治,只是治疗过程对皇帝而言实在谈不上轻松。
太后与太医看她诊脉的手法,心中巨大的怀疑一下子去了一半。
再看她收回手,找太医讨要金针,为皇帝略微缓解下不适,再讨论药方。
这话落在众人耳朵里,就是“我先展示下手腕,省得你们不信我”,心里有底的楚王干脆笑了起来。
太后觉得楚王的笑容碍眼,却也没说什么,只吩咐内侍们赶紧照办。
内侍一路飞奔,取回了一整套金针以及银针。
姒昕用烈酒清洗双手,再泡过金针,才对有些恍惚的皇帝道,“我先在您手臂上试一试针”
皇帝努力睁开眼睛,指指自己的额头,意即不必客气。
今晚挺不过去,则大事去矣他心中悲凉,罢了,能一直清醒也成。
姒昕顿时明白了皇帝的心思,“您这回要难受好些日子,但性命无忧您别胡思乱想啊。”
皇帝艰难扭过头,眼睛都瞪大了一点。他甚至怀疑自己在幻听。
而太后一把抓住姒昕的肩膀,仿佛抓紧了救命稻草,“好孩子,你可是说真的”
“绝无虚言。”姒昕捏住一支金针往皇帝头顶一扎,“您不用忍着。”说完成年男子手掌长度相仿的金针约有一半没入皇帝头顶。
皇帝没什么感觉,金针刺破皮肤的微痛感他都没有。
几息之后,他脑袋跟炸开了一样,他大吼一声,一个猛力便坐起身来,张口就吐。
内侍“眼疾手快”技能稳定发挥,捧着痰盂冲过去,接了个正着。
呕吐物的气味,懂的都懂。
但在场所有人,包括姒昕在内都像是失去嗅觉了一样,等皇帝吐完,歪回身后的引枕,姒昕跟太医们一起上前,观察起痰盂里不好形容的东西。
姒昕看到不少丹药碎渣,凑一凑大约有一粒丸药在进宫的路上内侍已然告诉她陛下头疼难忍,心急之下一口气服用了粒丸药。
也就是说她按照两粒半丸药的剂量来解毒就差不多。
须知是药分毒,皇帝的特效镇痛药有相当的副作用,而姒昕开出的药方中用以缓解这些副作用的药材也有它们副作用。
姒昕迅速写就药方,交给守在她身边,满眼期待的内侍。
在皇帝眼瞅着快要不行的时候,只用金针就做到给皇帝催吐,且吐过之后皇帝明显精神一些在场众人全都服气了,最多就是服气程度有差别。
太后接过药方,看了起来。
粗通医理的她感觉是那么回事,却也说不出什么好坏来。于是便让内侍把药方传给两位老太医。
而两位老太医看到药方,眼睛冒光,只差高呼“神方”了。
太后见状,顿时安心,吩咐内侍赶紧去给皇帝熬药。
皇帝头顶金针,吐完居然都有精神按揉自己的胃部,并自行接过杯子,缓缓喝下特地调配的淡盐水。
然后他望着姒昕欲言又止,因为姒昕正和老相好眉来眼去。
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了,姒昕和老相好都留宿宫中,皇帝服药解毒药,一晚上都怎么消停,基本和马桶作伴直到天明时他才合了眼,睡了过去。
当然,在临睡前他特地吩咐内侍,暂停第二日的早朝。
等皇帝睡醒,姒昕再为他施针开药,到了午初时分,皇帝觉得自己彻底缓过劲儿来了。
不过逃过一劫的他第一反应是将计就计。
瑞王他们不是跃跃欲试吗他正好给这群“不安于室”的宗亲们一个出手良机。
于是他都不避着姒昕,招来禁军大统领内卫大将军等人议事。
老相好楚王也在议事之列。
身在暖阁,收拾金针的姒昕知道皇帝准备钓鱼,她心说得,她这阵子别想出宫了。
不过她那离开安国公府和陈王府的目标也就此达成了啊。
话说今天早朝停了,午后几位宗亲王爷与宰相们一起去乾清宫探病。
皇帝气色不佳,但与众人言谈时没什么问题,太医也说皇帝只是染了风寒,消息传出宫,瑞王当即拍板机会来了
于是夜里,他在他的内书房接待了经过密道冒险前来的几位盟友以及盟友的心腹。
这群死活不甘心的宗亲与世家知道皇帝常年困扰于经常发作的剧烈头痛,也知道皇帝为了压制头痛而吞服的是什么样的药丸。
毕竟先帝就是死在了这头疼上,只是皇帝不愧是先帝亲子,发病比先帝还早了许多年。
话说回来,要不是笃定皇帝有这个遭受点刺激和意外随时可能走人的宿疾与顽症,这群人之中的大多数都不愿也不敢向一位励精图治的明君对着干。
宗室即使造反事败也不会被杀,但会被剥夺宗籍,终生圈禁在宗人府的小院子或是帝陵里了却残生要么疯了,要么留下一句“宁愿死了”之后自我了断的这种了却残生。
而目前瑞王面前这群人家里,至少有一位这般“了却余生”的至亲。
他们商议到半夜,可以确定皇帝这次是真病,且病得不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算不大干一场也可以先试探一下。
比如往皇帝的药里添点东西,又或者找点事儿刺激下皇帝。
若是成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成,也能让皇帝折个寿。
刚好两件事自己都能办得到,瑞王寻思了一下便主动请缨,其余人见状大喜,纷纷表示他们绝对配合自家在禁军和内卫里总有几个使唤得了的“旧相识”。
商议妥当,众人顺着来时的密道先后离开。
瑞王看看时间,准备先休息一会儿,等在他眼皮子底下弄鬼的儿媳妇醒来,再找过去。
话说瑞王世子妃看到瑞王所住的那片院子灯火通明,知道没什么好事,但万万想不到早上瑞王居然堵门
这么多年过去,背负着杀夫之恨的世子妃见到瑞王,仍旧不免怵头。
而且今天世子妃不仅是怵头,她像是预料到不详,心脏一个劲儿砰砰狂跳。
瑞王看着躬身行礼的儿媳妇,压根不叫她起身,“我老子听说我害了老大,一怒之下把手里的精兵暗卫都交给了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这么多年过去,居然就这么苟着,什么事儿都没做。哦对,你派了不少好手护着盯着你的宝贝儿子,谭睿文是吧”
世子妃双腿一软,她身侧的嬷嬷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才没让她栽倒在地。
瑞王笑了笑,“你是真撑不住事儿。这样,你进宫一趟,带着你儿子,跟皇帝实话实说你如何掉包皇家血脉。不然我弄死他。”
世子妃此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王爷真舍得吗你就这一点骨血了。”
瑞王轻佻至极,“谁知道呢我都闹不明白我是我老子生的,还是先帝生的。若是后者,找个皇子也是一样,横竖我不差谭睿文这个孙子,你若是不听,我先阉了他再说”
世子妃气到面色惨白,一时间什么也顾不得,指着瑞王“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什么来。
瑞王忽地正色,“你去不去”顿了顿又道,“你进宫后顺便打听打听,楚王和尚初霁都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尚初霁,我总觉得这丫头不太对。”
他话音刚落,瑞王的心腹内侍便走上前来,低声禀报,“人已带到。”
瑞王神色轻松了少许,“把人带进来。”
不多时,披甲府卫们进门,在瑞王的示意下,把一个大麻袋丢到世子妃脚边。
听到麻袋里那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闷哼声,世子妃颓然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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