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由来的, 戚禾认为那个叫做谢青的人,是个男人。
那个人曾和师父那么亲密过,那个人可以, 他为什么不行。
因此戚禾今日特地没有处理练剑时裂开的伤口, 仍觉不够般扩大伤势, 他特地在应双他们面前换手拿剑,让他们发现这一点。
有外人在前,师父不会拒绝帮他上药, 如果只是让师父发现, 或许师父会让他自己处理。
戚禾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体会不会对师父造成吸引力,但总要试试。
用皮相惑人又如何,戚禾可不耻于自己的手段下作, 若是师父愿意, 他能径直爬到床上去侍候, 亲吻师父的每一寸,与其说是讨好不如说是对他的奖赏。
因为失去视觉,戚禾对于他人视线的落点反而更加敏感, 师父刚刚就是在他的脐下三存停了一下。
这是不是说明, 师父也对他有兴趣
只要有可能, 那就足够了。
穿上衣服回到自己房间后, 戚禾的头脑彻底冷静下来,不断揣摩师父动作的用意。
他倒不觉得怪异, 师父从不是霁月光风不染凡尘的那类人,他的情绪不显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老谋深算, 擅长将人玩弄于鼓掌中。
戚禾坐在了院内,手指抚着那张特制的棋盘,上有轻微的凹陷, 可以辨认棋子落点的位置。
未失去视力之前,戚禾学过棋,但也只是皮毛,后来会下棋是师父手把手教他辨认位置,为他讲解规则,演示棋局。
戚禾从他的棋招学起,学的有模有样,师父虽然会夸他,但他能感觉到那种程度不够。
师父第一次非常满意是在他一如既往地那么落子时,骗了师父一下,到关键落子处改换了位置,虽然他最后还是输了,但师父心情很好。
戚禾落子,与自己对弈。
随着棋子落下,他唇边的笑意越发明显。
他忽地明白,想讨师父欢心一味听话是没有用的,要想让他满意,兴许不用太乖顺。
师父会满意一个和他相像的徒弟,但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和他太过相似的人,那未免太没趣味了些。
戚禾忍不住想,他的那些小动作那些小心思师父真的毫无所觉吗,如果他察觉到了他为什么没有任何表态。
按照师父的习惯,他在等,那他在等什么
戚禾自然不会去向师父寻求答案,这是他要交出的答卷。
“既然师父想看真正的我,希望这次对弈,能让您满意。”
戚禾摩挲着白子的边缘,想着师父,落下了关键的一子。
是夜,戚禾照旧照顾林织睡下。
窗户半支着,因为林织是蛊师,不必担心蚊虫飞进。
戚禾打着扇子,听着师父越发均匀的呼吸声。
以往此时他已经离开了,今日却还未挪动脚步。
他俯身替师父盖好被子,趁机点了他的睡穴。
论武力或者内力,他早在师父之上。
青年陷入昏沉的梦中,外界没有一定声响不会醒来。
苗疆夏日炎热,为了凉爽夏衫本就短,林织让做的睡衣就更轻薄些。
戚禾跪伏在师父的身前,上身严实,温良恭谨,磨着师父腿根的动作却算不上有礼。
戚禾算不上是个话多的人,但他总会卖乖,将自己的心意展现,又很会道歉,愧疚之意满满。
“师父,是不是烫着您热着您了,都是徒儿的错。”
少年这么说着,手却按着不让人避开。
“师父这般畏热,下次怕不是要备着冰,也不知师父能不能受得住冻,我会帮着师父。”
戚禾垂眸,纤长的睫毛轻颤,声音格外乖巧。
他脑海里肆意想着如何帮师父搅弄化掉冰块好让师父凉快,全然一副孝敬师长的模样。
屋子里放着的井水是每日更换的,戚禾用帕子包着自己的,又仔细用新帕子擦干净。
他知道有纰漏,他刻意的。
做好这些后,他又站在原地给林织打了会儿扇子,悄然离开。
天边吐白,林织在凉气中醒来。
身边摆着冰盆,想来是戚禾不久前已经进来过。
林织从床上坐起,随即视线向下。
01报告宿主,我昨晚看动画片了
跟着林织,01的表达能力都提高了。
林织换下睡衣,瞧见了腿那儿一片红,轻啧了一声。
白皙的指尖在红痕处轻点,林织没起身,懒懒地靠回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碰着。
他起了兴致,更多是精神上。
戚禾比他想的还要上道,竟然这么快就下手试探他。
他倒是真的无知无觉,这种世界还真是危险。
说不定哪天都被喂熟了,林织肩膀颤动,忍不住笑。
“变得真是奇怪啊。”
林织用手遮住眼睛,想到那样本应是令人厌恶的崩坏的场景,竟然觉得很好笑。
有些期待真正的会面了,到那个时候,你将如何面对自己以爱喂养出的怪物。
01的画面被马赛克涂满,但依旧尽职尽责地标出了任务对象的位置,提醒宿主对方正在不断靠近。
林织毫不在意,他的声音放的低了些,不过这对于耳力很好的戚禾来说并不是问题。
戚禾握着剑的手不断收紧,静静伫立在窗外。
天明了又暗,转眼就是比武大会结束的第三天。
距离放白无求离开,已经有了两日。
林织正在写信,听见了院外由远及近的声响。
“小禾小禾”严亦萱边跑边喊,跑过了垂花拱门,笑容灿烂地说,“你说的可真准看看是谁来了”
林织从屋内走了出来,正好看见被曲梓珩拥着进来的青年。
姜彦的容貌和三年前相比没有变动太多,他穿着一身白金色锦袍,手里拿着折扇,依旧是一副富贵逼人眼的大少爷模样。
“林大哥,小禾,是我来迟了,晚了这么多天,没能看见小禾在擂台上的风采。”
姜彦抱拳赔礼,神情歉疚。
林织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曲梓珩捶了捶姜彦的肩膀,气愤道“亏我们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事,阿寻都参加了比武大会,你居然没参加。”
“我是家中有事实在走不开,不然我肯定参加,为了赔礼道歉,今日我做东,我已经在云来酒楼订了位置,几位大侠赏赏脸吧。”
姜彦故意伏低做小,做派逗得严亦萱和曲梓珩直乐。
林织也笑,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
戚禾颔首,当做同意。
严亦萱颇觉可惜“你要是早几天来就好了,那时候阿寻还没走呢,这下又凑不齐。”
曲梓珩道“总有机会的。”
今日他们好友相聚,就没喊上应双,五人去了云来酒楼最好的包厢,精美的菜品一水儿的上,看着就破费。
严亦萱轻哼“看在这些菜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重逢之时,必然有许多话要讲,姜彦边喝边和大家聊天,说明未来的原因和这三年的见闻。
他时不时地敬酒,林织和戚禾如他的意,和时常和严亦萱与曲梓珩喝酒,没多久这两人就趴在了桌上。
“圣子大人果然敏锐,看来我的来意瞒不过你的眼睛。”
姜彦端坐在位置上,要这扇子和林织对视。
他直接点破了林织的身份,也算是一种信号。
除了寨子里的人,没有人知道林织是圣子,就连白无求他们也只知道他是蛊师。
林织笑着回问“听说西域人鼻梁高眼窝深有些还是绿眼睛,真是如此么”
“既然您清楚,那我便不必多说,只是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不若二位和我一起换个地方”
姜彦看着醉倒的二人,对林织进行示意。
林织没什么意见,三人便到了酒楼后院隐秘性极好的房间里,内里已经设了雅座,上面摆着茶点。
“听说你们打算用冰玉莲做桩交易,我的主人也很感兴趣,有意交换,不知你们有什么条件。”
姜彦为林织和戚禾倒了茶,他的扇子放在桌上,说到主人时话语未有停顿。
要是曲梓珩严亦萱他们在这里,看见了肯定会惊掉下巴,他们眼中心高气傲的大少爷,怎么会如此说话。
林织“既然要做交易,第一点当然是自报家门。”
“是我失礼了,我的主人是如今西域圣教之主,明王海烨,他对这桩交易诚意很足,不仅可以用珍宝换冰玉莲,还会附赠当初参与戚家灭门之事的其中一人的信息。”
姜彦特地看向了戚禾,然而并未从蒙眼少年的面上看见想看的情绪波动。
“仅是这样看来这株四十年的冰玉莲对你们的重要性不过如此。”
其中一人的信息,林织可没这么好打发。
再说他不是诚心想做交易,他要的是引出背后的人。
赤羽门的人威胁白无求前来,圣教的人派遣姜彦过来,他要的不是这些小鱼小虾。
“等等,作为诚意我们可以先将信息告诉你们。”
见林织欲走,姜彦立刻起身道,事实上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林禾很有可能是戚禾,话语间也有试探之意,这两人默认说明却确实有关联,可为何一点也不心动
林织“这些分量远远不够,你还是回去同你主人请示请示吧。”
姜彦还想再拦,戚禾的剑出鞘半寸,以示警告。
林织让人扶着两个醉鬼到客栈去,自己和戚禾回宅子。
林织问“答案近在眼前却被我拒绝了,不着急吗”
“不急,若是他们做的,只推一人出来替罪未免可笑,如果不是他们做的,他们只是一知半解,那么也没必要和他们多言,寻上赤羽门便是,何况这才两日,五日之期还没到。”
越到这个时候,戚禾反而越冷静。
不能着急不能盲目,他要确定自己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该死的人。
“正是如此。”
这就是林织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原因,不用多费口舌。
今晚月色正好,落在地面上如同白霜,显得安静宁和。
快走到宅子前时,林织忽地开口问“你最近在打听一个叫名谢青的人”
这不是林织在诈他,而是周身的暗卫回报他这件事。
戚禾要打听这件事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显然是他刻意让人来向他回报这件事,最终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徒儿冒昧,确实在打听,那日师父喝醉了念了他的名字,我一时好奇就”
戚禾有些犹豫地说,神色有些不安,像是担心他生气。
“他是我的故交,数年前就不在人世了。”
“我并非有意提起您的伤心事”
戚禾的神色沉了几分,倒是有几分哀痛之意。
死了,怎么能死了
他要怎么和一个死人争,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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