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的提醒让沈念君怔了怔, 细细品味一下方才的话,确实有歧义且让人感觉有被冒犯到,可能换做别人听了一笑了之, 可顶着老公身份的卓翼, 怎么也得有老公应有的反应。
明媚的脸庞多出来一丝歉疚,赶忙解释“你想什么呢,我是帮霍潇潇问的。”
然后娓娓道来, 把前因后果叙述一遍, 最后话题落到“那一盒香水味道确实不错,我便都留下了, 看霍晓霞这个架势, 这次是王八吃秤砣, 铁了心。”
说完启眸去看卓翼。
他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动也没动,沉寂两秒忽而合上眼睛,脸庞似有不自在。
“人果然不能太闲, 睡了。”
沈念君眨眨眼, 很是好笑, 她把故事讲的绘声绘色, 霍潇潇“深夜我自醉,何时影双对”的期盼渲染到淋漓尽致,这个时候换个人都会颇受感触, 就着爱情这个话题感慨点什么才是。
没成想卓翼吃了半天瓜, 只回一句“人果然不能太闲”的风凉话。
还真是无趣。
沈念君抿了抿润嫩的唇瓣, 皱着眉看他。
“你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说了也是白说。”只知道赚钱的无趣男人。
卓翼轻阖的眼皮子睁开,这才余光闲适看过来。
迎着他的眸光,沈念君意识到嫌弃的意味太重, 撇开头。
不料他忽然动作,撑了脸庞凝视打量。
半晌徐徐说“我对旁人的事不感兴趣不过对你的事我比较感兴趣,你有没有类似经历,要不然一并说说”
“”
这可是个禁忌的送命话题,且不说没有,就是有也不能上当真说出来,否则日后只会成为把柄,时不时被他这种记性好的人调侃两句。
这人太坏了,竟然给她挖坑下套。
沈念君回了回神儿,淡声说“这种浪漫邂逅,我倒是想有。”
撇清之后,浅浅扫了卓翼一眼,明明轮廓清晰,卓翼的神色却辨不分明。
室内寂寂,沈念君怕惹火烧身,抬起来细细手腕假装打了个呵欠,识趣地结束话题“好困啊,睡吧睡吧。”
卓翼噙着一丝淡笑凝视她。
翌日一早,沈念君睡意迷蒙醒来,这次可能醒比较早,侧头就看见一张安静睡颜。
两手规矩地放在身前,压在薄被上。
长而细的指尖放松地展开,睡姿颇安详。
沈念君悄悄打量,对于颜值的东西,她虽然不像姚布和霍潇潇那么有执念,但是也不否认,一副好看的皮囊,确实很难让人生厌。
自然了,卓明轩长相也是蛮英俊的,只是和卓翼相比,少了几分精挑细琢的好看,还有温润内敛的气质。
沈念君打量完毕,捏着被角掀被子,轻轻起身坐到床边,赤脚踩地上。
尽管如此小心,不成想还是惊动了身后男人。
窸窣一番,径直起身去卫生间。
沈念君听着声响也没回头,才刚换好衣服,走到窗前去拉窗帘,谁知下一瞬,就落入一个温热坚实怀抱,对方吝啬言语,不打招呼腾空而抱,她抓着窗帘的纤白手指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卓翼连人带窗帘地放到床上。
窗帘被扯起来,卷在两人身上,白皙纤细的脚尖抵着神色床单,仓皇抬头,卓翼隐在神色帘布之中的样子,略带青色的下巴尽显慵懒。
沈念君不解地质问“你走路怎么没有声响,是幽灵吗”
卓翼稍顿,旋即略带木质香的胸膛发出沉闷笑声,沐浴着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室内的光线,低下身轻轻柔柔的吻她。
与晚上的力道不同,更少了好些欲。念
嘴唇相抵,清冷地温度熨帖而来,总让她有酥酥麻麻,陌生又神秘的触觉。
沈念君睫毛轻颤着闭上,不自觉温顺,纤细手臂甚至从抵着肩,变为轻轻勾缠
缓了缓神儿,恍惚间听得一声轻笑,沈念君忽地清醒。
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卓翼,脚尖借力床榻往后退,润了水的眼眸窘迫不已,但那张清秀明媚地脸庞,已然染上媚。色。
沈念君又是一番后悔,咬了咬红唇,不客气地瞪着卓翼。
卓翼温柔地探过来长臂,抬手轻抚她的红唇,沈念君蹙着眉尖儿躲开。
懊悔不已地说“我想纯洁一点儿,不要动不动就吻啊吻的,我们又不是接吻鱼”
卓翼悬在半空的手臂怔了怔,室内颇有情调的氛围被破坏了个彻底。
他收回来手指,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仿佛还在回味她唇间的柔。
不过神色倒是先冷下来,更没了刚才极浅淡,慢慢展露的温柔和宠溺。
背过去身,拿了衬衫,一枚接着一枚慢条斯理扣上,下颌高抬,不咸不淡地说“夫妻之间不能接吻,这大概是我今年听过最有意思的笑话了。”
说完以后低头整理袖口,好像这么说不能表达这个笑话有多好笑似的,又补一句“现在是年底。”
说罢不再理睬沈念君,径直转身出了卧室。
沈念君思量着卓翼方才的神情,说的话,还有不打招呼就走的没礼貌行为。
不由地扬起眉梢,后知后觉地判断
他不是在讲笑话,而是生气了嘲讽她呢
沈念君佩服地眨了眨眼眸,卓翼果然是卓翼,就连生气都这么隐晦,这么的别具特色
我一个被亲的人,我都没生气,你生哪门子的气
等沈念君收拾好,洗漱完毕从楼上下来。
站在台阶处转念又想。
夫妻之间谈纯洁,是挺伤人的,简直就是质疑对方的个人魅力。
换做卓翼这么说的话,沈念君就算不见得多想肌肤之亲,也会先冷下脸生气。
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闹矛盾其实是很尴尬的一件事。
于是就想着,等下吃早餐,不如就主动一点给他个台阶下。
到时候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氛不就缓和了
至于以后“夫妻之间能不能接吻”这个议题,下次接吻的时候再说。
沈念君打定主意,便像个宽容大度的女主人一般,款款走到餐厅。
谁知竟然不见卓翼身影,沈念君就怔了怔,轻声问周姨“卓翼呢”
周姨端上来白粥,又把勺子递给她。
看着沈念君低头喝起来,方说“卓总下来就走了,说早晨有会议,不吃饭了。”
沈念君送到唇边的软糯白粥顿住,错愕地抬起来眸子。
许久才缓过来,看着周姨,不解地皱了眉。
“你说,那些一生气就不吃饭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姨很会找重点,惊讶地看着她“你们吵架了”
沈念君赶紧无辜地摇头,撇清自己“没有啊。”
那都算吵架的话,恕她孤陋寡闻吧。
本来算不得多大矛盾,沈念君也就没当回事,像往日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下午的时候沈念君去了画廊。
三点多周姨突然打来电话,说方才有个秘书来家里,自称是卓翼秘书,帮卓翼收拾东西,提着行李箱就走了。
沈念君都听愣了,这就分居,不能吧
于是发消息问卓翼你什么意思
卓翼不解怎么了
沈念君说你的秘书,来家里做什么
卓翼轻飘飘一句我出差几日,晚上的飞机,好好喝药。
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沈念君就彻底被惹毛了。
一个秘书竟然抢了她的活干,倒不是沈念君犯贱,非要劳碌命地帮他收拾行李才行,但是谁家老公出差之前不需要给妻子一个好好的交代啊
因为什么事出差,出差几天,去哪里,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这些最基本的问题,起码要交代清楚吧
可能是因为早晨卓翼生气走的,沈念君不由地好笑,愈发曲解了卓翼的行为,认为他是故意下不来台怠慢她。
既然你都这么怠慢,那就别怪我怠慢,沈念君回那今年你还回来么不回来的话,我索性搬到会宁山庄住去了。
看到消息的时候,卓翼正和美国那边视频会议,嘴角不自觉勾了勾。
捏一捏眉骨,指尖点点手机屏幕你觉得呢
什么叫我觉得
沈念君怎么知道日理万机卓大老板的心思
索性就没回卓翼消息。
卓翼这一走,就是一周的行程。
说好的今年都不打算出差,沈念君还当了真,这才对“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这句话感同身受,说这句话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情心境,沈念君终于窥得十之一二。
出差第一日,卓翼就像死了一样没动静。
就算再忙,也不至于发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沈念君认为他在故意冷战,等着她乖乖就犯。
有个理念沈念君很认同,那就是“男人如果敢冷战,那就干脆把冷战升级成冷暴力,暴力死他”,让他以后都对“冷”这个字心有余悸。
是以由卓翼拉开的“冷战”序幕,沈念君拿过来接力棒,在出差第一天晚上,决定拉开序幕。
沈念君虽然不喜欢冷战,但是不怕冷战,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冷的过她。
至今为止沈念君都记得,念书的时候陈穗也曾因为一件鸡毛蒜皮小事情吃醋,故意冷落沈念君了一段时间,沈念君觉察到,问她是不是故意不回消息,陈穗还装蒜,沈念君就被惹毛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搭理她。
后来陈穗才道歉,具体说了什么沈念君不记得了,总之就是年纪小的时候对她占有欲很强。
沈念君也就说了一句你要把握好朋友之间的尺度,关系宽松一点儿,你轻松我也轻松。
陈穗是有些极端在身上的,年少时父母忙于工作,除了金钱物质对她疏于照顾,以至于她很长一段时间对孤独异常敏感,所以很难处理好各种关系。
画廊拍卖的事有条不紊进行,大部分事情都是柳馆长过问,荷兰美术馆那边,沈念君亲自打了电话,借了两幅名画,大张旗鼓地为拍卖会造势。
舆论风向这个东西,如今也被沈念君拿捏的明明白白。
荷兰那边私人专机送到机场,沈念君和柳馆长亲自去接。
下午两点多光景,接上名画返程,这两日天气回温,平坦的环城高速略微显北方特有的苍茫,沈念君侧眸凝视窗外,微微出神。
柳馆长在旁边道“之前两个拍卖师我不太满意,准备重新物色,忘了跟你商量,想想你也没什么意见对了,既然是准备线上线下同时进行,对颜值要求肯定要高一些,服装上,现在还没定好”
沈念君这才回神儿,“我朋友是服装设计师,晚上我打电话让她选一下服装。”
这个朋友,指得是霍潇潇,专业人士眼光肯定比较高。
话音才刚落地,握着的手机就响起来,婉转清脆的铃声打破两人对话。
沈念君翻过来手机,垂眸淡淡看一眼。。
是消失两天的卓翼,算一下时间,那边应该是凌晨半夜。
电话打得很突然,忙到现在还没睡
页面滑下来,沈念君调成震动,这次还真不是不接电话,车厢里除了柳馆长,还有两个工作人员,不方便。
所以没有挂断也没有接。
谁知柳馆长看她反应,就猜到是哪位,似笑非笑说“等下也没事情忙了,早点回去,也免得卓总担心,一直打电话催,”
沈念君心想,你想多了,回不回去有什么关系,人家在国外呢,没有空担心我。
柳馆长模样英朗,比沈念君大几岁,黄金单身汉一枚,言行举止不俗,说是画廊的颜值担当丝毫都不夸张。
沈念君当时之所以请他过来,就是想着,这么一个优雅又讲艺术气息的地方,就得请一个美男坐镇,才和画廊浑然一体的合衬。
事实证明她品味不俗,而且是个独具商业眼光,知道把人的优点物尽其用,发挥的淋漓尽致的生意人。
因为自从柳馆长到了画廊,就连生意都好做多了。
其中以女客户居多。
尤其是宁北富豪圈子里,那些富太太啊,豪门小姐啊,有钱的年轻女老板啊之类
每次开馆,门票都特别好卖。
回到画廊,忙完已经是傍晚光景,沈念君安静躺在桌子上的手机又响起来。
沈念君这次想起卓翼下午打电话的事,就以为是卓翼第二次打过来的,拿起来接,谁知却是陈穗。
在电话里笑吟吟说“我跟霍潇潇在外面吃自助餐,你要不要过来”。
霍潇潇在说话,说了什么沈念君没听清,陈穗传达“霍潇潇问你,有没有跟你老公打听,找到那束光了没”
沈念君现在很后悔收下霍潇潇的香水,因为卓翼委实不给力,一提这个就有些心虚。
含糊其词“饭我还是不过去吃了,今晚我去奶奶那边,好久没去了”
霍潇潇把电话夺过去,“那你问卓总了没有他怎么说”
沈念君想到那晚卓翼的反应,暗叹一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卓翼出差去国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到这里,柳馆长挽着袖口从里面出来,沈念君眼神转了转,现场拉起来皮条“你看我们柳馆长也很英俊潇洒出类拔萃要不要换个人考虑”
柳馆长闻言眉梢挑起来,转身含笑地看着她。
霍潇潇也怔了怔,不识好歹地皱着脸嫌弃“拉倒吧,长得就像烤火炉的烟管道,还是生锈的那种。”
沈念君睫毛轻颤,明艳脸庞转向柳馆长,很是惊讶。
我们的镇店之宝,怎么到了你嘴里,听起来就值两块钱了还什么烤火炉的烟管道,生锈的烟管道
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爱情让人眼瞎盲目
卓翼虽然不在家,不过管得宽的习惯还在继续,虽然两人还冷战着,心腹爪牙却无处不在。
就连周姨在这种熏陶下,立场都有些不坚定。
沈念君一天不在家,傍晚又去了奶奶那边吃饭,好不容易回来,细化拍卖会细节加陪家人,累到筋骨酸痛浑身无力。
丝毫不影响周姨端着一碗黑乎乎中药进来,笑盈盈说“先别睡,把中药喝了。”
沈念君慵懒地躺在床上,对周姨撒娇“今天好累,可以休息一次不喝么”
周姨顿了顿,就去掏手机,“那我得发消息问问卓总的意思。”
沈念君抿了抿嘴,赶紧起身阻拦她。
可不想让卓翼误认为,自己为了引来他的关注,拿不喝药做文章
撑着床榻起来,一边嘟哝着“不知道是不是喝药的缘故,每天都很躁得慌”一边端起来碗一饮而尽。
这两天沈念君总这么说,第一次说,周姨还觉得是借口,这次听进心里去。
接走碗,细细打量她,“躁得慌具体是怎么躁得慌”
沈念君顿了一下,精致的眉眼之间透着几分少女的娇羞,侧过去身,拿了手机心不在焉地划着屏幕,用素来慵懒散漫地语气打发她“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她滑到一个自称可以“修身养性”的视频,平缓温和的女腔调细细解说
“修心当以净心为要,修道当以无我为基”
念到这里,周姨才端着碗出去,沈念君不由地松一口气,脸庞微微泛红。
卓翼没再打电话骚扰,药效甚好,沈念君喝完药侧身躺好,不多久便攥着手机睡着了。
这夜却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仿佛回到念书的时候,教室里坐满了学生,上课铃敲响,老师却不见人影,室内乱糟糟混乱,学生们嬉笑打闹,隐约觉得前方课桌,有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恍然之间,一张眉清目秀的干净脸庞转过来,凝着她温柔轻笑,而身处教室的沈念君,不知为何突然和他躺在一方床上。
对方眼神带着宠溺,轻抚着她的脸庞,缓缓凑近
手机徒然作响,沈念君被瞬间拉回现实。
她恍然片刻,蹙着眉探出来手臂看一眼,哑着素来温软地嗓子接听“干嘛”
温软性感地嗓音,让陈穗怔了怔,“卓翼真有福气,这么好听的嗓子,一夜得让你叫几次”
陈穗污言秽语地话,让沈念君尴尬,“滚。”
陈穗当然不滚,反而嘲笑她“都几点了,还不起,你这小娇妻的日子也太让人艳羡了。”
沈念君闭着眼睛翻了个身,香艳画面在脑子里萦绕,想到男人那好看到找不到词语形容的模样,竟然生出来几分不舍。
她不好意思犹豫了会儿,语气浅浅地问“陈穗,你有没有做过那种梦”
陈穗乍一听肯定听不懂,“什么梦”
沈念君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解释,陈穗就了然一声,“你说春梦吗你梦到什么了”
沈念君回忆一番“长得很好看,唇红齿白的”
“你确定不是卓翼”
“当然不是他,我看得清清楚楚。”
谁知陈穗脸上表情错愕,“阴桃花啊”
沈念君蹙眉,“什么阴桃花”
接下来的话,沈念君只觉得后背发凉,阴森可怖,丝毫就不留恋了
“阴间的桃花呗,你没发现大多时候做梦,只能潜意识觉得是谁,却看不清模样,凡是能看清模样的,都是现实中不存在的人在梦里诱惑你呢”
饶是沈念君无神论,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别胡说了。”
陈穗笑笑,“赶紧让卓总回来,看样是你阴气太重,沾染了不好的东西。需要卓总的纯阳之体给你驱驱邪。”
真是越说越不靠谱,沈念君好笑地蹙眉。
沈念君觉得,明明是自己最近躁得慌才会做那种梦
至于为什么能看清对方的脸,那只是偶然。
而且她以前压根就没注意过看不看得清容貌的问题。
不过尽管如此,沈念君被普及了这个知识,这两天就变得胆小。
越想越觉得,那个男人音容笑貌,显然就是个不怀好意的男鬼
这晚天不黑就回来,又觉得窗帘太厚重,有些莫名的吓人。
夜里,蒙着被子不敢探出来头,实在忍不住,就给卓翼回了电话。
男人声音低沉“这么晚还没睡”
简单一句话,却让沈念君内心安详许多。
随即他听到略微错乱急促的呼吸,拧起眉梢“哪里不舒服”
一向骄傲硬气的沈念君,这会儿语气就软下来,轻轻的,有些在撒娇似的“我害怕。”
卓翼捏着手机顿了顿,走到落地窗前,冷硬的五官染上疑惑。
“害怕什么”
“怕鬼。”
听筒里静了一秒,平淡的眉眼忽地展开,宠溺一笑。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不要害怕。”
沈念君握紧薄被,“我也不相信有鬼,但我还是害怕”
顿了几秒,他竟然说“那我明天就回去,好么”
尽管觉得两人之间的对话太过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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