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卓翼是不是真要回来, 沈念君倒是没太当真。
有句话说得好,美貌跟任何一张牌出都是王炸,只有单出, 是死局。
所以沈念君尽管是沈家不差钱的娇小姐,如今又是身份尊贵的卓太太, 也从来不会在工作上懈怠。
陈穗得知自己随口说的几句话,吓得沈念君两个晚上没睡好, 特别不好意思,于是一大早就开车来到怡景溪园, 接沈念君吃早餐。
怡景溪园花园内有几株不知名的植物, 很耐寒, 这个时节仍旧枝繁叶茂。
许是卓翼从哪里搞来的外来入侵物种,陈穗的车子缓缓而来,沈念君就站在葱郁地绿叶下面, 穿着一袭古董白的裙子,亭亭玉立的样子那叫一个扎眼。
陈穗停下车,当时就想, 这么一副盛世美颜,卓翼一天得看多少遍啊, 真是便宜他了。
沈念君却不知道陈穗在发什么呆, 弯腰上了车,见她不为所动,便蹙着眉尖催促“想什么呢, 这么投入你按手刹了没”
陈穗展开嘴角就笑,“怕什么,大不了咱们一起殉情。”
沈念君好笑道“你自己去殉吧,我怕痛。”
陈穗“没事啊, 到时候让你痛痛快快走”
沈念君白她一眼,“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我还想多活两年,你看破红尘的话,你先下去等我吧”
语调虽然轻轻的,说话却特别无情扎心。
陈穗哈哈哈笑起来,看样心情真是不错,握着方向盘往“苏记蟹黄包”早餐店行驶,想到什么又问沈念君“霍潇潇今天做什么去了,一大早就在朋友圈发图,我看着像是在机场”
沈念君瞧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地说“嫌我办事不利,伤心了,说要去马尔代夫的海边看着日出感叹人生,旅游半年平复心情。”
陈穗惊讶地目光落到沈念君泛着光泽的侧颜上,半晌才说“坐在马路牙子上也一样哭啊,还要飞一趟马尔代夫”
谁说不是。
所以霍潇潇到底怎么想的,沈念君也不知道。
苏记早餐店以蟹黄包出名,在宁北是数得上的生意好,眼下正是早高峰,过来吃饭的人更是不少。
循规蹈矩的排队,那显然不是v的待遇,陈穗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张会员卡,拉着沈念君在人群中畅通无助,直接选了紧挨落地窗,全店数一数二的好位置。
两人坐下,早点端上来,陈穗把墨镜摘了,“国内现在风气不好,稍微高档的酒店餐厅就得要充卡,才刚办好,又让我升级办v这店是我一个客户开的,我寻思别人也没充会员就可以过来吃饭啊,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败家啊”
沈念君拾起来筷子浅尝一口,入口新鲜的蟹子味炸开,刺激着味蕾,让人食欲大开。
也难怪生意这么好。
她擦了擦唇瓣,回应陈穗“败家也没关系,反正你年年给你爷爷烧纸,大不了到了下面,接着啃老。”
陈穗一时间哭笑不得,辩解说“你这是什么话,套餐还送我一个月的早餐咖啡呢。”
沈念君错愕,“一个月这么多”
陈穗点头,“是啊,不过得到店里喝,一个月我也就来了两次,我冷静下来算了算,还不够油钱呢。”
沈念君叹口气,有钱是真的,被骗钱也是真的。
吃过早餐,陈穗把沈念君送到画廊,柳馆长已经到了半个小时,沈念君能来就不错了,至于迟到不迟到,委实要求高了。
陈穗临走之前,好奇地问她“一通电话卓总就要回来,你不在家沐浴更衣等候,真要上班啊”
说起这个,沈念君也觉得有些不地道,淡淡瞧着陈穗好一会儿,“要不然让阿姨给他煮个汤”
陈穗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不过建议沈念君最好亲自下厨。
谁知沈念君拨通电话就说“周姨啊,卓翼今天可能回来,要不然你煮个猪脚汤备着嗯,到时候如果卓翼问谁做的,你知道怎么回答吧”
“”
陈穗看着一本正经讲电话的沈念君,忍不住竖起来大拇指。
一上午,沈念君迎来送往,到了中午才得空喝咖啡,垂着纤细白皙的脖颈,窗户边,温淡的眉眼沐浴在阳光下,耳畔画廊里的工作人员在悄声交谈
“晚上去酒吧”
“说起来这个”
“什么”
“我第一次去酒吧还担心遇到危险,会不会像电视上那样有人逼我喝酒结果一晚上没人正眼看我。”
“你小子要不要脸,想的还挺多”
卓翼便在这个时候发来消息刚下飞机。
真提前结束行程回国了
让沈念君好生受宠若惊。
好半晌才想起来回你真回来了
紧接着,卓翼电话便打进来,低沉有力,又带着一丝倦怠的嗓音,轻轻敲打她的耳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时候多着呢。
不过此时此刻,大抵是卓翼的嗓音太过好听,沈念君也忘了反驳。
两人之间安静少许,卓翼视线从于非檀身上掠过,略带一丝深意地说“于秘书不了解你,飞机上说,卓太太大抵会给我惊喜,在机场等人。”
沈念君狠狠被噎住,好在反应还算敏捷,轻颤着眼眸解释“我正在家里给你煮猪脚汤,想等你回来补身体,这几天,蛮辛苦吧”
卓翼浅淡地呼吸喷洒在听筒上,不说话也莫名其妙地好听。
不知自己的说辞他信了还是没信,只说了一句“是么夫人有心了。”
一个谎言说出去,需要用一百个谎言掩饰。
挂断电话,沈念君便不再耽搁,拎起衣服便拿着包轻盈而去。
许是出来的脚步太匆忙,引得员工频频侧目。
一时之间还以为画廊发生了什么大事,哪个名人突然到访呢。
沈念君到家不久,就听到外面引擎声。
黑色宾利低调而平缓地驶进怡景溪园,停进车库。
不多时,于非檀下车,系着西装纽扣小跑到后车门,拉开左侧车门。
卓翼不疾不徐从车里下来,仍旧是眉眼淡淡地熟悉模样,身姿挺拔修长,手臂上挂着风衣外套,于非檀上前说了什么,他淡漠的神情染上一丝冰冷。
启唇交代两句,这才抬眸,视线落在廊下,轻轻站立的沈念君身上。
沈念君下颌微扬,眼眸明亮,两人视线对上,浅浅微笑。
白皙的脸蛋在碎花围裙的衬托下,显得格格不入。
卓翼眉眼明显皱了皱。
没办法,卓翼来的实在太快,沈念君来不及时间做样子,好在周姨机智,摸了围裙就给沈念君系上了。
是以才有眼前这么滑稽的一幕。
下午日光温暖,卓翼缓缓而来,走近了又垂眸,若有所思地打量。
周姨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先一步站出来,表情夸张地说“太好了,念君炖了一下午的猪脚汤,才刚停火卓总就回来了,时间算的刚刚好。”
卓翼表情略生动,倒是没说什么,主动牵起沈念君的手。
“嗯,那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尽管飞机头等舱有各式各样的午餐,还有茶果点心,但对于经常奔波出行的人来说,压根没办法和在家里餐坐上吃饭相提并论。
于非檀坐飞机的时候,反正很少吃东西。
目送卓翼牵着卓太的手进了屋,才渐渐回过来味儿,本来他疑惑了好久,不明白好好的行程为什么打乱,非要提前回来,在视频会议里解决。
现在看着这一幕,就了然了。
女人真是个吓人的物种,可以让一个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有雄才伟略和远大抱负的大好青年,放着大把大把的票子不赚,回家就为了喝一碗猪脚汤。
于非檀看到这里,忍不住一抖索,他之前就被前女友折磨的伤痕累累体无完肤,决定以后离女人远一点,现在就更打定主意退避三舍了。
想到这里,扫一眼成双作对,画面美好和谐的卓总卓太,还不等说点什么。
旁边站着,这次一起出差的女助理,就叹了一句“这一幕岁月静好,真羡慕,我愿意用我前男友十年寿命,换卓总和卓太百年好合”
作为男同胞,于非檀震惊地转头,这也太狠了吧
卓翼牵着沈念君的手直奔餐厅,周姨盛好汤端出来,他尽管没胃口,还是很赏脸地捏起来瓷勺,默不作声喝起来。
沈念君掀开睫毛偷偷打量,平常撒谎的次数委实不多,所以经验缺乏,这个时候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
周姨使了好几次眼色,也实在难为她的,沈念君才怔怔地望着他的侧颜,轻咳两声问“味道怎么样”
卓翼沉声“嗯”一声,嗓音清淡地说“味道很不错。”
方放下勺子拿起来纸巾,朝周姨扫一眼,又侧眸凝视沈念君。
斟酌了半天才想到比较合适的词汇“很有天赋。”
沈念君暗暗松口气。
真是愧对这一身粉嫩碎花围裙,还有卓翼的一句“很有天赋”。
周姨做饭确实有天赋,至于她嘛,其实连醋和酱油都分辨不清
谁知周姨很满意,对沈念君愿意拉近和卓翼距离的行为很满意。
不经过沈念君的同意,就笑盈盈地表示“卓总如果喜欢的话,以后让念君每天炖给你吃”
沈念君惊诧之余抬起来眼眸,茫然地看向周姨。
岂料周姨两手交握,还冲她眨眼睛。
真怕这个时候卓翼来一句“好啊。”
到时候就算有周姨在,沈念君也得每天提前回来演戏不是
好在卓翼要求不高,只是会心一笑,用仿佛把沈念君看穿的眼神,从她脸上掠过。
语调慢条斯理“周姨只要照顾好念君,就够了。”
饶是说得隐晦,沈念君却被哽住。
扬起来骄傲地下颌,决定打死都不承认
晚餐比较简单。沈念君狼狈过后,也跟着喝了一碗猪脚汤,补汤里面,沈念君唯一能接受的,就是周姨做的汤。
小别胜新婚,卓翼出国回来,按理说,两个人得抱在一起你侬我侬两天。
所以阿姨们一早就收拾好卫生,识趣地回房间,把空间都给小夫妻二人。
卧室里,沈念君把前一晚害怕的细节一五一十说来,卓翼坐在沙发上,修长地双腿交叠,仰着下颌静静地听。
末了,疑惑地问出来重点“你到底做了什么梦,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
“”
沈念君面子有些挂不住,更不能把细节说出来。
这种事她可以告诉闺蜜,却一个字都不能被卓翼知道。
因为在梦里,她没克制住,不小心给卓翼带了绿帽子
纤细手指抬起来,往窗帘上一指,试图转移话题“我觉得都是窗帘颜色的问题,陈穗说了,室内光线暗,就容易让人撞邪”
卓翼视线落到窗帘上,眯起来眼眸,打量沈念君的神情。
许久才挪开,“你打算怎么办”
说到这里揉了揉眉骨,脸色看起来很是乏累。
沈念君就说“不如换个颜色,把卧室重新装饰一下”
卓翼房间一贯是冷色调,不管是清风畔的卧房也好,还是这里也好,可以看得出,他并不喜欢太明亮的颜色。突如其来的改变,换做谁都接受不了。
沈念君知道会很难商量,说完小心翼翼打量对方神色。
却没想到,卓翼“嗯”了一声,交叠的双腿放下,竟然很轻易松了口“不如就按照你的喜好来吧,我让于秘书负责,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跟他沟通”
这么好说话的样子,沈念君实在有些不适应。
半晌才低喃“好啊。”
那我便不跟你客气了。
两人达成协议,卓翼问“那我们可以上床了么”
“上床”
卓翼微顿,又补了两个字“上床休息。”
“”
因为时差问题,卓翼虽然无法入睡,太阳穴却一直在跳痛。
按照惯例,接下来两日不用去公司,在家调整时差。
这夜,沈念君靠着清凉的怀抱浅浅入睡,呼吸平稳,脸庞沐浴在月光下。
白皙到透明的指尖,搭在男人胸膛的肌肤上。
分别几日,不知是卓翼赶了一天飞机,奔波劳碌没心思,还是觉得刚出差回来,怕她心思细腻会排斥,所以两人只是聊了些有的没的。
睡着之前,卓翼笼罩而下,也只是浅尝辄止。
大掌滚烫,在她睡裙边游走,却始终没有如之前那样探进去
突然结束行程回来,卓翼是有很多麻烦在身的。
其中第一个刁难他的,自然就是二哥卓进。
次日,卓进九点多得了消息,十点半就忍不住打电话质问。
彼时沈念君刚洗了澡,准备下楼吃早餐。
以前觉得卓翼可怕,现在想法改变了,毕竟卓翼再可怕都没有传闻中的阿飘可怕。
所以现在沈念君很放松,放松地洗了个热水澡,被熏得满面绯红,才刚解开衣服准备涂护肤霜,卓翼拧了门进来。
薄纱布料地睡裙吊带褪下来,大半个纤细单薄,白生生的肩背暴露在空气中。
尽数落入卓翼眼中,凝视少许,他不自然地撇开视线,喉结滚动,一副床下又恢复正经的斯文做派。
沈念君没想到他突然进来,拧着细长地脖颈扫他一眼,脸上染了不自在,赶紧拉上衣服。
两人虽然已经有了那些亲昵,可毕竟不是光天白日下发生的,她肯定没有那么厚脸皮,老夫老妻般不在意。
卓翼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陈述“我要去公司一趟。”
沈念君昨晚明明听他说,这两天都不需要去,便问“你不休息了吗”
卓翼交代“下午就回来。”
沈念君白生生脸庞望着他,“好啊。”
卓翼说完抽身离去,方到楼下,周姨追出来,拿了雨伞递过来。
说“卓总带把伞吧,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
卓翼疏离地脸庞瞧过来,沉默无言接了雨伞。
想到什么,停下脚步,问她“最近,她身体怎么样”
“她”自然指的是沈念君,周姨也算摸清了卓翼的脾气,家里上下卓翼一向不太过问,什么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也就在沈念君身体的事情上,隔三差五都会询问一下。
周姨想了想,有什么说什么“身体跟以前一样,胃口倒是好了,不过”
卓翼眉眼如画,淡淡看过来“不过什么”
周姨说“她最近比较怕热,总说躁得慌。吃了药让她身体不舒服,至于怎么不舒服也没说”
“燥得慌”三个字,让卓翼如画的脸庞露出来一丝破绽,许久才轻咳一声,淡淡点头,“着空我问一下老先生。”
张叔把车子提出来,卓翼便没再多做停留,俯身上了车。
画廊拍卖会有条不紊进行,卓翼这两天调时差,两人睡觉总是睡不到一起去。
晚上九点多。
房间寂寂,卓翼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沈念君托着腮看了会儿球赛,懒懒地拿起来手机刷视频,瞧见陈穗昨晚更新在平台上,引发不少点赞的名媛生活,忍不住评论到你倒是很惬意。
评论不足两分钟,陈穗电话就打了过来。
调侃说“我再惬意,也没有你惬意啊,你有佳人在侧,那么大一美男,完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自从沈念君结婚,她们几个人调侃起来,真是越来越豪放了。
沈念君不自觉扫了一眼房门,还好卓翼没回来,就忍不住替自己辩解“真没有,”说到这里有些心虚,抿了抿嘴,“算了,说了你也不信。”
陈穗听了很惊讶“难不成到现在还没do吗放着老公不用白不用啊”
沈念君双唇紧抿,背对着房门半靠,视线淡淡地扫过梳妆镜,刚要说“你个猪脑懂什么,我们又不是动物,想做就做”,谁知一转头,就发现门把转动,她赶忙起身。
越是慌乱越容易出错,手机“啪”一声掉地上。
卓翼推门而入,与此同时,陈穗不怀好意地笑着调侃“闹了半天,我送的情趣内衣完全没派上用场啊好可惜啊卧槽,卓总也太不解风情了”
进门的脚步顿住,掀起来眼眸,朝沈念君睨过来。
房间寂静,听筒的声音显得尤其清晰
“可惜了我的一番心意,那款式可是我精挑细”
沈念君顾不得许多,直接赤着脚跳下床,拾起来手机干脆挂断。
支起身,立在窗帘旁尴尬不已,她捏着裙角低下头,垂着明艳的脸庞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挤出来一句“就是随便跟闺蜜唠唠嗑”
卓翼淡淡说“然后唠到床笫之间了”
说着抬脚走进来,手机放到桌子上,又低着头解表带。
沈念君沉思间,卓翼已经开始解衬衫,转过身,深深地凝视沈念君。
冷不丁柔声问她“人生苦短,有些事确实没必要循规蹈矩念君,你当时就在暗示我么”
沈念君反应了一下,“啊”
卓翼走近一些,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眸如墨,带着宠溺“这不是之前你教育我的”
今晚,又刻意让我听到这些
不是暗示,又是什么
“周姨说你最近燥得慌,哪一种燥得慌”
“”
沈念君脸庞倏然红了。
他漆黑的眸子犹如深潭沼泽,仿佛一不小心就能陷进去,旋即垂眸,淡淡地落在娇艳红润,似乎等待品尝的红唇上。
沈念君意识到两人之间距离及其近,抬起来纤细脚踝刚要后退,卓翼瞬时逼近,勾了不盈一握地腰肢轻轻一带,体态轻盈,没有多少重量地柔软身子就被带了过去。
两人呼吸浅浅交汇,熟悉的雪松香萦绕,他低声引诱“我可以服务”
头顶光芒一闪,她被横抱起来,男子衬衫微开,露出里面的一小截腰线,颜色浅白,腹部肌理若隐若现。
素日平淡地眼神染上放肆,攻城略地般坚毅,微凉地拇指在她红唇上,微微用力地带着暗示摩擦。
沈念君撇开头“我没有那个意思”
更没有暗示你
卓翼沉默无言,视线凝视着她
深色软枕上,沈念君扬起纤细,如鹅颈一般的脖子,轻汗。
不曾被人问津过的,含苞待放的粉色海棠花,隔着薄纱若隐若现。
与某一幅画的内容不谋而和。
卓翼眯起来眸子,俯身而下
细白手臂探出去抓住床单,漂亮的指甲,差点不受控制地把床单抓破。
许是太过用力,指尖微曲,泛着透明地苍白。
许久,沈念君气若游丝,抵着他胸膛软在他怀,平复下来
许是有了卓翼纯阳之体服务,后半夜沈念君困到极致才沉沉睡着。,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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