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喜欢我打你?”“喜欢,……

小说:动心 作者:扁平竹
    这场气氛怪异的家庭聚餐中, 周凛月算是唯一的局外人。

    覃姨端了几碗饺子出来,其中一份搁在周凛月面前。

    她闻到香味了,微微坐直身子。

    覃姨瞧见, 轻笑“喜欢吃饺子”

    她点头, 后知后觉是自己表现过于明显,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

    而后才小声说“喜欢。”

    覃姨脸上笑意更盛, 她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没有同龄人的那套老迂腐。

    平时喜欢逗逗小孩, 尤其是周凛月这种软哒哒的小姑娘。

    像一株害羞草,轻轻碰一下就往回缩, 等你走了, 它才探出头小心翼翼的看。

    “那你还真是嫁对了,我们这边逢年过节都吃饺子。你和我们阿昼天生一对啊。”

    周凛月愣了愣。

    不明白爱吃饺子怎么能扯出这些不相干的事情来的。

    秦昼倒了杯温水放在她手边, 开口替她解围“行了, 您再多说两句她连饺子都不好意思吃了。”

    周凛月下意识地看向他。

    秦昼拍拍她的脑袋, 力道很轻, 哄小孩的语气“吃吧。”

    秦母将这一切都无声看在眼里。

    不是正常的夫妻氛围,更像是秦昼带着一小孩。

    但也还好, 最起码二人看着还是比较亲昵的。

    能明显看出,周家的二女儿对他有依赖, 而秦昼自己也享受这份依赖。

    秦母放下茶杯,与他闲聊起来“下个月妥妥生日, 你带着小月一起过去。”

    妥妥是秦昼表叔的外孙女,关系不算亲近,平日里也鲜少走动。

    京沪圈搭不上关系。

    秦昼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结婚这么久,几乎没什么亲戚知道。

    总得带着周凛月露露面。

    前些天还有人拖关系找到秦母, 希望她能从中安排,搭个桥牵个线。

    女方看上了秦昼,据中间人添油加醋的一番解释,好像是读书时期就喜欢上了。

    一直绵绵扯扯,女孩心气高,拉不下面子去倒追。

    可是思慕成疾,最终还是抛却高傲,主动找了人。

    秦母听完后,也不知该怎么回绝。

    既然小夫妻自己没有将这一切公开,说明他们是有自己想法的。

    而且自己这个儿媳妇的身份也特殊。

    公众人物,行业翘楚。

    所以最后只寻了个理由将她敷衍过去。

    她能替他挡一时,也挡不了一辈子。总遮遮掩掩的也不是回事。

    秦昼放下筷子,看一眼身侧的周凛月。

    她倒是没心没肺,小口咬着饺子皮。

    也或许是,她并没有听出话外音来。

    他将决定权交给她“去不去”

    周凛月抬起头,嘴里刚塞了一半的饺子,还来不及咽下去,此时因为要回答他的问题,全被堆在了一旁的腮帮子里。

    像只仓鼠。

    仍旧轻轻软软的声音,看着惹人爱的乖巧模样“都可以。”

    秦昼心底一软,喉间溢出一阵笑来,伸手在她腮帮子上戳了戳“藏着过冬”

    她嗔怪地看他,轻轻哼了声。

    然后坐稳身子,细细地嚼,慢慢地咽。

    刚才那点微不足道的坏情绪在看到她之后,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小夫妻这不顾场合的粘腻,让秦母轻咳一声。

    她将面前的茶盏轻轻推开,喊来覃姨再去给她换一杯“这杯凉了。”

    覃姨笑着走开,去厨房倒茶去了。

    “你爸近来态度是有松动的,得知你要回家吃饭还特地问过我。前些年因为那件事,他也主动提了退休,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想东想西。”她声音放缓,说不清是在劝他,还是在请求他,“阿昼,你去和你父亲道个歉,认个错,这事总有过去的一天。”

    周凛月的注意力再次被这番话给吸引。

    秦昼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说话的语气也发沉“非得在这种时候旧事重提”

    秦母被他的反应微微吓到。

    直到看到懵懂抬眼的周凛月时,才后知后觉想起他的烦躁情绪因何而来。

    她深深叹气,算了。

    周凛月觉得,今天这顿饭吃的实在深奥。

    他们说的话,她每个字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秦昼的爸爸为什么对他态度这么差,秦昼的妈妈为什么让他上楼道歉。

    秦昼又为什么听到这些之后,会情绪激动。

    他一向淡然处之,很少有这么反常的时候。

    这一切都让周凛月觉得隐隐不安。

    她握紧了筷子,连呼吸都被迫放缓。

    罪魁祸首倒是很快恢复,没事人一样的开始逗她“怎么你的反应比我这个当事人还大”

    听见他散漫的笑,以及风轻云淡的调侃,她脸一红。

    小声否认,说她没有。

    秦昼的倨傲表现在,他的旁若无人上。

    他不去管周围人的视线,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周凛月是个娇气的女孩子,说话娇气,吃饭也娇气。

    今天倒是不挑食,一整碗饺子全部吃完了。

    见她抿抿唇,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模样。秦昼抽了张纸巾为她擦去嘴边沾上的油渍“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吃。”

    周凛月已经习惯了秦昼各种亲密的触碰,有时候他在书房工作,周凛月端着阿姨冲泡好的咖啡上楼端给他。

    他也会被抽出时间抱着她亲亲摸摸。

    周凛月在他怀里扭动挣扎,他低头轻啄一口她柔软的唇,带着笑意的嘶哑音调“不舒服吗”

    她像一只小兔子,搂在怀里又软又暖。

    她涨红了脸要起来,他单手扣住她,以一种奇异的姿势黏在他身上。

    胸口贴着胸口,下巴抵着肩。

    她想离开,他也不拦,等她身子后撤,才压着她的后背重新压回自己怀中。

    一软一硬的碰撞挤压。

    睡衣里自带的胸垫,单薄到根本遮托不住。

    她每一次的成功撤离,势必会被他搭放在后背的手阻拦回来。

    一退一压,一退一压,挤压都不成形状。

    秦昼像是坐享其成的猎人,不费吹灰之力享受着最高待遇。

    他呼吸变得湿热,胸腔起伏的频率明显快上许多。

    他搂着她,与她缠绵厮磨。

    几乎蛊惑的语气,像极了一颗裹了毒药的糖果,用无辜甜美的外表来残毒他人性命。

    温热的呼吸伴随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颈间,周凛月觉得自己被一根看不见的细线缠绕住了脖子。

    随着他每一次的动作,那根线都在不断收紧。

    “工作有点累了,陪我会儿”

    像是询问和请求的语气,可直白到早已用目光将她的衣服剥离。

    视线描绘出她身体的曼妙曲线。

    他是神怪故事里吸人精血的狐狸精,周凛月沉沉睡去,他补足精神,神清气爽。

    他们婚后,更多的交流好像都是与的碰撞。

    心灵上的交流几乎没有。

    周凛月不可免俗的有点小女生思想,读书时期她对秦昼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

    年轻的小女孩都有慕强心理,至少在那个时候,从一开始,她对他有仰慕,有追逐,也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始终游刃有余,她软弱温吞的性子在他面前完全处于被动。

    她为了保持身材很少吃饭,他每天主动从家里带饭过来,看着她吃完了才离开。

    她每天训练到很晚,秦昼默不作声的在旁边陪同,然后等她结束之后送她回家。

    她临近高考,压力倍增,成宿成宿的失眠。他找来心理医生每天为她疏导。

    爸妈只关心最终的结果,对于她在这条路上遇到的艰难险阻并不上心。

    周凛月是踩着秦昼提前为她铺平的路走过来的。

    像是需要打怪才能晋级的游戏,这一路上都是满级的大boss,而她则是开局赤手空拳的小角色。

    脆弱到走在路上都能被蘑菇绊倒然后死去。

    惶恐不安之中,看见前面有个大英雄,提前为她斩杀了所有的boss。

    甚至连路边的蘑菇和杂草都全部拔去。

    周凛月握紧了筷子,不知道自己的思绪为什么又变得复杂起来。

    她最近总在过多的怀念从前那个秦昼。

    覃姨从厨房出来,看见她面前的碗空了,笑容热情“要不要再去帮你盛一碗”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轻轻将碗推过去,软着嗓子道了声谢。

    小姑娘长得好,清冷出尘的外形,偏偏性子又格外温顺乖巧。

    比起活泼开朗的,上了年纪的长辈们明显更喜欢她这样的。

    盛完饺子,还单独给她窝了个水煮荷包蛋。

    明晃晃的表达对她的喜爱。

    秦昼面前的饭菜几乎没动过,他显然没什么胃口,目光尽数放在周凛月身上。

    眉宇间的笑颇有种老父亲的欣慰。

    她瘦到好像风稍微大点就能将她吹跑了,平时吃个饭都得严格计算热量,午饭吃多了晚饭坚决不肯再多吃一口。

    秦昼成天担心她会将自己的胃饿出毛病来,家里的厨师换了一批又一批。

    也没能把她这个毛病改过来。

    今天倒是罕见,不光吃完了,还又添了一碗。

    覃姨说,冰箱还有,中午包剩下的,要是爱吃的话,待会就打包带回去。

    她扯扯嘴角笑道“想不到秦颂这小子还有点做饭的天赋在。”

    周凛月愣了愣,抬眸看向她对面的男人。

    他看上去也是个不好接近的性子,从她进屋到现在,两人几乎全程零交流,她也没怎么听他开口说过话。

    此时更是一言不发的吃饭,听见覃姨的夸奖也不为所动。

    周凛月沉默了会,筷子轻轻戳着碗里的水饺“皇后区有家专门卖水饺的中餐馆,那里的水饺,和这个味道一模一样。”

    秦颂的动作顿住。他的脸色不太自然,语气也生硬“是吗。”

    “嗯,我去美国的第一个春节,护工阿姨怕我想家,特地下楼给我买了一份。”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可能是当时的情绪又慢慢回涌。

    那段时间她失了往日光彩,整个人黯淡到仿佛在沙土堆里滚过一圈。

    无时无刻不在想回国。

    思乡之情在春节更是达到了顶峰。

    其实那份水饺也说不上多好吃,可能是有了当时情绪的烘托,她眼热鼻酸,眼泪吧嗒吧嗒的砸落进饺子汤里。

    从那以后,她就经常光顾那家水饺店。

    只是可惜,大约是口味不符合那里的人,它没有挨过寒冬一般的淡季,最终还是在某个雨天拉下了卷闸门。

    周凛月后来也会想念那碗水饺的味道,想不到竟然在今天,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吃到。

    秦颂默了默,语气是佯装出的冷淡“水饺不都这个味道,有什么特别的。”

    周凛月有些局促地握回筷子,小声地回了句“也是。”

    秦颂听了她这个语气,眉头皱了皱。

    罕见的坐立难安,最后还是闭眼认命“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待会把步骤写下来。”

    秦颂的反常吸引了覃姨的注意。

    他从小就叛逆,从幼儿园就开始打架,性子乖张。

    倒是头回看到他对谁露出这副束手无策的神情来。

    覃姨想着,到底是嫂子,多少还是有点尊敬的。

    她笑着拉近二人的关系“阿颂大学也是在美国读的,那个什么皇后区,是不是离你那儿也挺近”

    秦颂拧紧了眉,耐心耗尽,碗一推,拉开椅子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然后就离开了。

    周凛月不明所以,但也没太在意。

    有了水饺的配方,她心里也高兴,连带着唇角弧度都不由自主的上扬几分。

    身侧的人从刚才起就沉默不语,没了动静。

    周凛月迟疑地看去,却见他面色如常,淡眸平缓。

    只是幽深的眼底,牵扯出丝丝缕缕她看不透的情绪来。

    周凛月终于意识到,现在的秦昼与从前的秦昼,到底有何不同了。

    从前的秦昼天生倨傲,带了点对众生万物的淡冷。

    他挺直的脊骨如玉似铁,坚不可摧。

    可是如今,他处理起人际关系游刃有余,说尽密不透风的漂亮话。

    再坚不可摧的玉石,最终也被打磨的圆滑。

    一句话说的半真半假,无人能猜透他的真心。

    秦昼嫌里面太闷,拿了盒烟,说出去透透气。

    这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客厅内只剩下三个人。

    气氛更加诡异。

    好在有覃姨从中调和,她去地窖拿了个密封过的小坛。

    “自家酿的甜米酒,尝尝看。”

    她拔出红色塞布,给周凛月倒了一杯。

    周凛月酒量不好,所以每次聚餐她都是以茶代酒。

    但闻到米酒的香味,她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痒。

    下意识的想去询问秦昼的意见,她能不能喝酒。

    目光却扑了空。

    覃姨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笑容暧昧“看来阿昼平日里管得严,你这夫管严有点太严重了。”

    周凛月脸微微泛红,她想说不是的。

    可是又有点难以启齿。

    覃姨给她撑腰“有覃姨在,我看谁敢说你。”

    周凛月点点头,露出一点笑来。

    像是初春盛开的郁金香,绿意中点缀淡粉,充满了生机勃勃。

    漂亮到让人挪不开眼。

    覃姨的心都跟着颤了颤,小姑娘这模样,生得可真好看。

    米酒入口回甘,舌尖处微微传来酥麻感。

    她餍足地眯了眯眼。

    覃姨瞧见她这副模样,笑问道“要不要再来一碗”

    她白皙的脸蛋上透出淡粉,笑意比刚才更加灿烂一些,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轻软,更加脆生“好呀。”

    覃姨给她倒了一碗,她又是一口喝完。

    覃姨见状,让她喝慢点,别呛着。

    她拿着碗咯咯直笑“好甜呀。”

    米酒再甜恐怕也及不上她此刻的笑容还有声音的十分之一甜。

    她像变了个人一样,拉着覃姨的胳膊说再来一碗。

    覃姨见她瞳孔都散了,眼神变得迷离起来,知道这是喝醉了。

    将酒坛盖上,支使厨房倒了杯温水过来“先喝杯水润润嗓。”

    周凛月摇摇头,把那碗递到自己嘴边的水推开“不喝水。”

    小姑娘像是爬山虎,吸附在她身上就不肯离开。

    覃姨没了办法,只能让人去把秦昼喊进来。

    他一根烟还未抽完,掐灭了进屋,身上还余淡淡烟味。

    看见面前的场景了,眉头微皱。

    “怎么了”

    覃姨无奈“给她喝了两碗甜米酒,可能是喝的太急太快,就成这样了。”

    甜米酒的度数不低,以周凛月的酒量,一碗就够呛了,没想到连续喝了两碗。

    秦昼沉眸过去,覃姨顺势将这株“爬山虎”搭放在秦昼身上。

    她看谁黏谁,搂着他就不肯松开。

    淡淡的酒气,夹杂着酒糟的甜香。

    她散了瞳瞧他,怎么看也看不清,凑到跟前也才看见一个大致轮廓。

    表情懵懂的发问“你是谁啊”

    秦母已经移开视线,让覃姨去将冰箱里的水饺打包一些,让他们带回去。

    沉默片刻,她又嘱咐秦昼“回家后喂她些热水,今天早点休息。”

    秦昼单手托着她的臀,防止她从自己身上摔下去,又拿走搭在沙发上的浅粉色外套。

    “那我先走了。”

    秦母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目送他抱着怀里的女人离开。

    周凛月喝醉以后和平时简直是完全反着来。

    多动话痨,一直要和秦昼贴贴。

    他把她按在副驾驶上,弯腰为她扣好安全带。

    她顺势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朵上又亲又舔。

    像只粘人的猫。

    他单手搭着椅背,也没推开她,而是温声询问“是不是不舒服”

    她眼角微微发红,几滴生理泪水滑落“涨涨的,喘不上气。”

    他摸了摸她的头“忍一忍,马上就到家了。”

    好在她喝醉后也还算听他的话,点点头,软塌塌的说一句“好。”

    秦昼垂眸看她,喉结滑动几番,最后还是关上了车门。

    他坐进驾驶座,怕她难受,所以开得很慢。

    中途经过一家药店,他把车停在路边,让周凛月乖乖坐在车里等他。

    他下车去买了盒解酒药,又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水。

    等出来的时候,在副驾驶上乖乖坐着的人不知何时下了车。

    这附近僻静,旁边就是公园,不时也会有情侣过来约会。

    借着路灯的黯淡做些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

    周凛月此时不长眼的凑到人家小情侣中间,活脱脱像是高中时期满操场逮小情侣的教导主任。

    二人刚刚还吻到难舍难分,突然冒出一个电灯泡来。

    而且还横在他们二人中间。

    皆是一愣。

    偏偏那电灯泡还懊恼的问上一句“你们怎么不亲了。”

    “”

    这还怎么亲,分别亲你的左右脸吗

    秦昼手里提着塑料袋,走动时声响轻微。

    他过去将小姑娘从情侣中间提拎出来“不好意思,我老婆喝醉了。”

    那二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没事。”

    秦昼见她仍旧一脸懊恼,嘴里嘀咕着怎么不继续亲了。

    他伸手,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拍了拍“还不道歉”

    她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这个歉道的非常有诚意。

    那二人又是尴尬的摆摆手,然后迅速转移阵地。

    秦昼将人重新扶回副驾驶,待她坐好后,他才撕开塑料薄膜,让她将解酒药和水服下。

    她嫌苦,眉头皱巴巴的不肯吃。

    他身子半蹲,在车外等着,看她时还得抬眸“听话,吃了药就不会有这么难受了。”

    她皱皱鼻子,这才不情不愿的吃下药。

    秦昼越过她,将药和水一并放进车内。

    又弯下腰替她将安全带系好“刚才不是让你在车里乖乖等着吗,怎么又乱跑。”

    温和的语气,也听不出半分责怪来。

    周凛月顺势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肩上,用力闻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

    “我在学习呢。”

    她难得有这么主动的时候,秦昼刚把卡扣按进去,动作蹲下。

    腰一直弯着其实有些不舒服,但他又舍不得她罕见的投怀送抱。

    “学习什么”

    她侧了头,靠近他耳边,轻轻吹一口气“学习他们怎么接吻。”

    秦昼喉结滑动的更加剧烈,眸色黯到像是蒙着一层x光片。

    但他还是云淡风轻的挑了挑眉“哦”

    周凛月从他肩上退开,纤细的手臂如同水蛇一般,柔软的攀附他的脖颈。

    散瞳迷离,看人都没个焦距。

    她脸色为难,在他脸上左看右看“秦昼,你怎么有这么多个脑袋,我亲不过来的。”

    他轻笑,捏着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那就一个一个亲。”

    她乖乖的,听他的话,一个一个的亲。

    从左边脸颊一路亲过来,在唇上辗转反侧了会,被他按回椅背上。他的手在一旁胡乱摸索,往下一按,座椅缓慢的降下。

    她从坐姿变成平躺。

    随着她的往下,他也保持同等的幅度一起低下身子。

    湿软的舌头钻进她的口腔,如同探索宝藏的贼,每一寸空隙都不遗漏。

    她嘴里被塞满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但她还是想要索取更多,察觉到他有退出的意图,她攀住他的脖子,往上够了够,恨不得连他的舌根都吞进去。

    平时一碰就脸红的小姑娘,此刻像是一朵晒化了的棉花糖,黏黏腻腻。

    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最后这个激烈的法式湿吻在她缺氧前结束。

    秦昼系上安全带,想的是,她醉酒会不会断片。

    如果不会的话,等她明天酒醒了,回想起今天的事情。

    他沉默了会,刚要发动车子离开。

    小姑娘从放平的座椅上起身,嘴巴在又吸又咬的亲吻中变得红肿,长发沾了些薄汗,凌乱的黏在脸上。

    衣服的扣子被他扯崩了几颗,露出白而深的沟渠。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没有恢复清明。

    这副靡艳模样,倒像是被人下药猥亵过一般。

    秦昼顿了顿,替她把衣服拢好。

    “先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她眨眨眼,喝醉酒后,胆子也比平时大了不少。

    “秦昼,你今天高兴吗。”

    扣子崩开了,加上她醉酒后多动,刚拢好的衣服马上又敞开了。

    他束手无策,只能将车内的暖气开大一点。

    “为什么这么问。”

    周凛月吸了吸鼻子,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吃饭的时候,秦昼的气场很低迷。

    她其实很想说,你要是难过了,可以和我说,不高兴了,也可以和我说。

    可她张了张嘴,又突然觉得语言的表达是最无用的。

    于是她越过横在他们中间的中央扶手,过去抱住了他。

    她的手臂是软的,呼吸时吞吐的气息是软的,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软的。

    她抱着他,拍拍他的肩,又摸摸他的头“现在有高兴点吗”

    周凛月看向他,经历过刚才的酣战,她脸上潮红未退,一副艳靡之色,偏偏眼神却清澈洁白。

    他早就习惯了,本来没多少感觉,但此刻。

    心脏莫名被撑开,有了淡淡酸涩。

    秦昼靠过去,与她额头碰了碰额头。

    压低的声音带着轻微嘶哑感,他近乎感慨一般“要是这些话是没喝醉的你说出的,我会更高兴。”

    她好像没听懂,又眨了眨眼。

    他轻笑,捏捏她的脸“乖乖躺好,别乱动了。 ”

    “哦。”她闷声闷气的躺回去。

    秦昼拿出一张毛毯给她盖好,每一个边角都仔细掖进去,不留一丝缝隙。

    这个点路上没什么车,很快就开回了家。

    家里的阿姨还没睡,正在里间熨衣服。

    是周凛月下个月的演出服,阿姨想给她熨平整点。

    听见引擎的声音,忙过去把门打开,却只看见秦昼一个人。

    正要问小月呢,没跟着一起回来吗。

    就看见他身后突然蹦出来一个小姑娘,身上穿着他的外套,遮住了大腿。

    宽宽大大的,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周凛月蹦出来,做着鬼脸,看到阿姨被吓的样子,她高兴的弯腰大笑。

    阿姨倒不是被她突然蹦出来给吓到的。

    而是被她这副反常模样吓到的。

    秦昼无奈的将她拉回来,简短的和阿姨解释“她喝醉了,您煮点醒酒汤,待会直接端去她的卧室就行。”

    阿姨点点头,返回厨房时又叹了口气“怎么喝成这样。”

    秦昼将正处于亢奋状态的周凛月拉回房间。

    那米酒的后劲大,她比刚才醉的还要厉害。

    回到房间以后,她仍旧大笑不止。秦昼头疼,让她先去床上躺着。

    她不躺,挣开他的手就要跑出房间,又被拉回来。

    她委屈巴巴“坏人。”

    他坦然承认,还不忘吓唬她“嗯,我是坏人。不听话的话小孩会挨坏人的打。”

    周凛月一点也不怕,反而还主动趴在他的腿上“那你现在就打。”

    秦昼没动,眯了眯眼。

    小姑娘喝醉之后,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他轻微叹息,实在拿她没办法了。

    秦昼妥协“陪你出去逛逛”正好吹会风醒醒酒。

    她摇头,好像倔上了,非得让他打她。

    他沉默,暗声问“喜欢我打你”

    她毫不避讳,咬着唇,眼波潋滟到看人都像是引诱,溃散的瞳直勾勾看着他“喜欢,很喜欢。”

    秦昼心口一凝。

    明知道她是喝醉了,醉到意识不清,却还是压低了睫,眼底情绪晦暗“不怕疼了”

    “怕的。”她的长发披散,此时全被拨到一边,因为她此刻的动作,柔软的发尾在他劲韧的手臂肌肉上扫来扫去。声音甜度适中的娇嗲,“但是喜欢。”

    她摇了摇屁股,还主动往他手上拱。

    贴着他的宽大的手掌轻轻摩擦“我自己报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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