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自己怎么辩解,荧和派蒙都不相信,甚至露出了一副看待“变态人渣”的嫌弃眼神。
公子勃然大怒,他这辈子被人当成过钱包、武痴、坏蛋但从来没被当成过这种暗戳戳意性的变态
太没品了
他当众把手里的娇小棱游人偶往地上一扔,以示自己与人偶的“割袍断交”之意。
“你”荧瞪着这个戴面具的家伙,十分恼怒。
就算那仅仅是个人偶,好歹也是自己朋友的形象啊而且人偶本身也没做错什么,只是一个普通饰品罢了。
看吧,急了,真是下头。
“哼”达达利亚不等她骂自己,就抢先开口道,“不管你信不信,那个愚蠢的玩具都是我从仙祖法蜕里摸出来的唯一物件”
“现在想想,你们进来的时间比我稍微快了一步难道是你拿走了神之心”
对,没错。肯定是这个旅行者抢先一步偷走了岩神的“神之心”
公子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结果。先前他忙着清理黄金屋外围的明暗处守卫,因此耽误了一点点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他打开了大门,却是走在荧她们身后的原因。
怒火攻心以及被冤枉清白的双重愤怒下,公子面具底下的眼睛亮起了愈发诡异的雷光,“邪眼”催发更深层的力量。
于是,元素凝结成新的铠甲部件,从空气中浮现,一层层地套在了这个至冬人执行官的身上。
眨眼间,没等荧她们阻止,达达利亚就变成了一副浑身洋溢着“邪恶大boss”气息的“假面骑士”。
原本的寻常面具也进化成亮着一只红光独眼的恐怖形象,一看就不是什么会在马路边扶老奶奶过红绿灯的带恶人。
倘若这是流浪地球剧组,达达利亚大概会说什么“一只眼睛看人好聚焦”之类的人工智能冷笑话。但这里是提瓦特大陆,因此当他开口时,原本爽朗清澈的人类青年嗓音已经自动加持了迷之电音的特效。
一开口就是无情大叔的沙哑电音声线,让人怀疑是不是oss上身了。
“把神之心交出来不要逼我亲自动手”
这要求也太爹味了。
尤其是荧这种吃软不吃硬的叛逆少女,怎么可能听从敌人的无理要求
只见她箭步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破破烂烂的小人偶揣进自己怀里,然后抬头瞪着这个一看就很欠揍的boss。
“我们没拿什么神之心”派蒙在旁边帮忙大喊,“该清醒一点的人是你,公子”
不过公子看起来是真的气坏了,再加上开启了这幅反派的战斗模式,因此脑子也不是很理智的模样。
见到金发少女不肯与自己合作,他当即从半空中俯冲而下,开启了新一轮的战斗。
你不给的话,我就自己来拿
唯
有冰之女皇的意志,必须被贯彻至终
此时的另一边,褪色者站在三楼的床边,眺望着远方暗沉的海面。
如今乌云压城,几乎与远处的大海连成一片漆黑的幕布。
但她就觉得这事情很离谱。
本来吧,今天一大早,大伙儿高高兴兴地去采花。
谁知采完回来就出事了。
荧带着派蒙,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自己则是名义上护送钟离返回往生堂。
到头来,自己中途去提了个钱,而钟离的往生堂也没去成两个人最后莫名其妙地找了处风景极佳的茶楼开始喝茶了
这里倒不是客卿先生最爱去的“三碗不过港”那间大排档茶楼,而是另外一座独栋的高端茶楼“观海阁”。
这里不仅足有三层楼高,还能坐在桌边欣赏不远处的大海,甚至还有独立的雅间,尽可能地保证客人们谈话喝茶的私密性。
两人如今就在雅间,然而阿褪想起今天钟离故意差走荧、然后又送礼物给自己的行为,顿时一阵迷惑浮上心头。
钟离他对我这么好,还制造跟我单独相处的宝贵机会,难道是想趁机向我借钱
想到这,褪色者忍不住握了握右拳,直到感受到里面那枚来自蒙德的神庙印记依旧稳稳地存在,顿时暗自放心下来并作出决定。
如果钟离想向自己借那一大笔刚刚从北国银行提款出来的钱财,那是万万不能的。这是要留着做慈善,不能给这个买东西时只会说“我全都要”的败家子朋友挥霍。
但如果钟离只是想借一点小钱周转一下,褪色者的异风神庙里还有一部分资产和古董,这是当初温迪随庙附赠的礼物,已经是褪色者的身家财富了。这一笔属于自己的钱就可以借给他进行江湖救急
打定主意后,阿褪也终于放下心来,信心满满地坐下来喝茶。
正在煮茶的钟离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家伙思考的事情似乎和自己想象得不太一样。
“来吧,喝茶,水温刚好了。”他主动招呼道,“阿褪,在如今全程参加了送仙典仪的筹备工作后,你对于璃月这个国度有什么看法”
褪色者捧起茶杯正要喝一口,听到这话,顿时迷茫地看着他“你问我一个璃月通缉犯的意见”
钟离“”
完全忘了这茬子了,回头事情结束就让归终帮忙出面,转告凝光,让她火速撤销通缉令。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十分镇定地说“抛开这些立场问题来谈的话,你对于这趟旅行有什么想法呢。”
“很好啊。”褪色者喝了口茶,开始拌着手指给他清点起来,“厕所很好,美食很好,科技也不错,民风淳朴,小说好看”
钟离满意地听着她的评价,暗暗点头。
此时的黄金屋内,荧终于
击败了气焰嚣张的公子达达利亚,
将他打回原形,
再也没法穿那种“铠甲勇士”一样的魔王武装。
“呼终于,终于脑子冷静下来了。”
达达利亚单膝跪地,满头大汗地直喘气,身上的银白色衣服沾满血迹那是他的血。
同样气喘吁吁的荧的剑锋上还滴着血呢。
可见在刚才的战斗中,两人谁都没有留手,简直是如同两头猛兽放开了爪牙疯狂撕扯对方那样,将这个场地都打爆了。
原本的一楼大厅坍塌,众人和无数金币落入了地下一层的平台上。
派蒙不放过任何一个嘲笑公子的机会“哈哈,打不过荧就说自己冷静下来了。”
达达利亚“啊,说得也是事实。”
荧没说话,但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被逗笑了。
“好了,我的个人享乐时间到此结束,你也可以停手了,荧。”
“仔细想想,你进来的时间也就比我快一瞬间,也许神之心真的不是你们拿走的。”
派蒙无语“他终于听得进人话了”
面色略微尴尬的公子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从怀里摸出了两个小竹筒,拧开盖子,往嘴里灌了几口里面的不明暗红色液体。
“那个是”荧看见竹筒表面上有千岩军的标志。
“哦你说这个啊。”达达利亚摇晃了一下手里空空如也的竹筒,将其随意地扔掉,“胜利酒是璃月军队里限量特供的好东西。酿酒的原料应该就是太岁肉。”
没等她人询问“具体好在哪儿”,随着他说话的短短时间,身上的伤口开始急速愈合。原本被荧一通狂揍而萎靡不振的气息一散而空,整个人仿佛磕了咖啡红牛和别的兴奋剂那样,整个人都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外乡人们顿时紧张起来,她们难道还要打三阶段的boss战吗
不过状态回满的公子并没有向她们继续出手的意思,随着他起身,袖子里飞出了一张张闪烁着金光的“百无禁忌箓”
这无数闪耀着仙力和神力的符箓环绕着达达利亚飞舞,照得他的脸色也阴晴不定,不太愉快。
“荧,你知道海上的绝云间吗”
“知道。”金发少女警惕地说,“那里封印着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和其他的璃月敌人但这和你拿出那么多仿制的符箓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先前凝光就察觉到个别“百无禁忌箓”在黑市上的出现,让荧帮忙去调查了一番,找到了一个人去楼空的秘密工厂没想到用在了这里
“事实上,除了奥赛尔,当年的帝君和众仙几乎将所有海里袭击的敌人都封印压制在里面。”
公子答非所问地说。
“这么多年过去,很多弱小的海中敌人已经在封印中消散,但只剩下最为强大的三尊魔神依旧苟延残喘漩涡之魔神奥赛尔,潮汐之魔神汉帕,以及怒海之魔神格拉西
亚拉波斯。”
他对于封印底下的情况非常熟悉,如数家珍,听得荧和派蒙一阵毛骨悚然,大声质问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从我作为武者的个人角度而言,我本来不想借用神明和异族的力量去实现目标的”
达达利亚发出了真情实感的叹息,“但是作为愚人众的执行官,要有不择手段去获取胜利果实的觉悟和信念”
“这些符箓,可以短暂地制造出迷惑封印的气息,将那些强大的神明释放出来。”
荧明白了,这个毛子要帮助那三位“囚犯”从深海大监狱里越狱
“快停下,你这样会死很多人的现在住手还来得及”她试图唤醒对方的良善之心。
达达利亚默然了片刻,但依旧下定决心“这是你们逼我的,不是吗我本来不想杀死任何一个与此事无关的人,无论是千岩军士兵还是平民百姓。”
“我这样的人,总有一天会下地狱,但绝非今日。”
对于他的冷酷自嘲,荧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也许,从一开始,岩神神之心就不在仙祖法蜕里头。我们都被某个家伙耍了一通不愧是契约的神明,对于玩弄契约以外的小手段也如此精通。”
公子恨恨地说道,听得荧闻言一愣。
对啊,“神之心”不在这儿,那会在哪里
一个人名悄然浮现在少女的脑海里。
此时,公子身上的符箓风暴冲天而起,刺破了黄金屋的天花板,同时达达利亚整个人化作一条水元素组成的巨大鲸鱼,凭空跃起,追随着“百无禁忌箓”而去
“我倒要看看,失去了神明的璃月,拿什么对抗三位魔神的联手反攻到了那个时候,他岩王帝君难道还能袖手旁观吗”
钟离放下了茶杯。
异香扑鼻,茶汤清澈,入口回甘,真是好茶。
他注意到阿褪似乎发现了开始变得愈发黑暗和压迫感的大海乌云,以及一道道微弱的金光穿梭在云层中,顿时明白了什么。
“那是什么”褪色者下意识的有点不安。
“一些试图越狱的可怜虫罢了。”钟离说,“但都不要紧。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跟囚犯或者乌云有关吗”
“无关。”
“跟恶劣环境有关吗”
“也没什么关联。”
褪色者迷了“那你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
钟离静静地说“因为我想讲。只是恰好此时罢了。”
“好吧。”阿褪压下心底那种来源不明的躁动,坐回原位,很认真地说,“咱们是好朋友,你想说,我就听。”
“”钟离愣了几秒,旋即笑了起来。
光线愈发阴暗的茶楼雅间里隐约亮起了一瞬间不真切的光亮。
客卿先生开始讲起那个莫名其妙的故
事。
“我曾经有个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她是个性情很活泼的家伙,又爱恶作剧,我和其他友人时常被那人弄得上下难堪,不知所措”
说到这里,钟离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幕幕美好的过往,连带着褪色者都不自觉地被他此刻的情绪所感染,露出了笑容。
“这种顽皮鬼真的会有朋友吗”
钟离语气柔和地解释“当然有。其实没太多人讨厌那家伙,因为她办事很靠谱,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实现。比起偶尔的恶作剧,大部分时间都是个很好的伙伴。时间久了,朋友们就变得很依赖她,下属们也很信任那人。”
“一切都很好。她陪伴我们走过了许多青春岁月,我和大家都很感谢她。”
“可惜一直没机会跟她当面道谢后来,她生病了。”
褪色者不笑了。
她只觉得想说点什么,但那种莫名的冲动却不是涌向嘴边,而是涌向眼眶。
因此阿褪哑着嗓子问“生病”
“嗯。”钟离不愿意多谈那种病症,“经过了非常艰难的斗争后,她还是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走的那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只是有点地震。”
虽然很想问“都地震了也能叫天气好”,但是褪色者没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听着这个外人眼里非常沉稳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地吐露心事,说着过往的友谊。
忽然,灵光一闪,褪色者明白了一件事。
“钟离,你莫非是喜欢那个朋友”
钟离的话语戛然而止,他惊讶地看着褪色者就在后者以为会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时,眼前的俊美青年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心悦于她。但斯人已逝。”
褪色者恍然大悟。
她看看外面大海那出现剧烈非人波动的海面,又看看触景生情的钟离,终于得出了一个令她自己都害怕惊恐的结论。
“钟离,你喜欢奥赛尔”
钟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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