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瑕在丛林里分辨着方向,手臂上的伤很深,为了不让血滴在地上,引来更多妖兽,他忍痛封住那里的穴道。
村镇离得很远,隐约看见山腰有一间木屋,应该是山中的猎户。
姜瑕迟疑片刻,上前叩门,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妇人过来应门,见了姜瑕,颇是吃惊道“你是”
“阁下见谅,在下跟随师长外出降妖,被一只妖兽追撵至此,不知可否借些草药包扎疗伤”姜瑕道,又补充说,“在下至多停留半刻,不会给阁下及家人带来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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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回头看了屋中男子一眼,男子温和地笑道“进来吧。”
木屋不大,男子自称是猎户,这屋子是他打猎时暂住的地方,因为家中小儿刚出生不久,妻子不愿与他分离,是故带着小儿上山与他同住。
男子找来草药,笑着说道“小友伤得不轻,不如就在此处歇上几日,在下从前在山中偶遇仙人,木屋附近都洒了仙人给的驱兽粉,妖兽断不会找来。”
姜瑕点点头,等包扎好伤口,屋中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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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瑕走过去一看,摇篮中躺着一个数月大的婴孩,跟他的父母一样,黑发中有一簇白,一双眼珠子四下转动,机灵可爱极了,看到姜瑕,他伸出肉乎乎的手去够他扶在摇篮边的手指,够到了,“咯咯”笑出来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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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中一住就是半月,姜瑕不好再叨扰,与年轻夫妇辞别。
夫妇抱着小婴孩一路将他送至山外,姜瑕回身认真地施以一礼“承蒙恩公照顾,恩公今后若遇上难处,上徽山寻姜瑕即可,只要帮得上忙,姜瑕在所不辞。”
小婴孩似乎不舍,呜咽出声,男子道“一与清景遇,每忆平生欢,能与小友在山中不期而遇,实在是一段难得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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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再次向三人道别,转身迈入魇气形成的迷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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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师兄们已经擒住那两只大妖了其中一只凶狠异常,我们快去助他们”
阿织拨开魇气迷障,姜瑕转眼已长成青年了,听了同门的话,他很快提剑追上,到了林间,却听见一声兽吼。
姜瑕抬目望去,林中有两只无支祁。
公的那只满身是伤,对着众人怒目而视,母的奄奄一息,但它不肯倒下,拼命护着身后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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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残害葛家庄一家五口,活该千刀万剐”
几名姜家子弟怒斥道。
“人是我杀的,大不了你就来取我的性命,想要让我自愿伏诛,做梦”
无支祁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姜瑕听到这个声音却愣住了,他拨开众人往前走去,“恩公”
两只无支祁怔了怔,认出他来“小友”
随后它们想起来,追杀它们的修士来自徽山,当年它们在山中邂逅的少年,不正是徽山姜家人
无支祁本来凶厉的神色慢慢变得释然,他回过头,对自己的结发妻道“把初初交给小友。”
“可是”
“交给他。”
母无支祁默然片刻,从身后抱起一只很小的无支祁,蹒跚着走到姜瑕面前,不管初初如何挣扎,硬把他塞到了姜瑕怀里。
无支祁道“抱歉小友,我们是妖,妖是不能随便告知旁人自己姓名的,今日我与爱妻劫数已至,放不下的唯有小儿,我为它取名为初,还请小友帮我照顾。当年与小友相识山中,相处半月,至今难忘,小友的为人,在下信得过。”
说完这话,他大笑起来“我误中魇气,杀害无辜,早就想好要以命偿命,今次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言罢,他与他的结发妻一起,一掌劈在自己灵台,摇晃着倒下身去。
姜瑕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周围的修士都围上前去,他才又唤一声“恩公”可是已经晚了。
手腕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怀里的无支祁狠狠咬了他一口,初初挣脱着跳落在地,往林间逃去,最后回头愤恨地望向他“我恨你还有你们徽山所有人是你们逼死我爹娘“
“初初初初”
黑夜林间,姜瑕拨开眼前交错的枝桠,循着无支祁的气息往前寻去。
到了一片空地,却见初初伏倒在地,粗重地喘着气,似乎受了伤。
姜瑕疾步上前,“初初,你怎么了”
竹屋的门一下子被推开,初初站在门前,怒气冲冲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不可能跟你们徽山的任何人做朋友还有你那个徒弟,你最好让她离我远一点,我是凶兽,我见她一次,就凶她一回等我杀了食婴兽,挣脱开缚妖索,我要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
何况这只魇刚化成食婴兽,正需要佳肴。
暗夜中寒光一闪,姜瑕已然抽剑出鞘,然而这只食婴兽似乎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空中一个折身,张开獠牙,居然向初初咬去。
这厢事罢,阿织无意逗留,收了魇珠,推开竹舍的门,答道“伴月海。”
几位长老还要说什么,姜簧抬手截住他们的话头。
眼前的魇障倏然一下灭了。
初初见他如此,急声道“你蠢不蠢这只食婴兽它它近日不知得了个什么宝贝,忽然实力大增,你什么都不知道,和它硬拼你干什么”
“要你管”初初看他一眼,愤然道,“我爹娘我爹娘虽是妖兽,从不杀害无辜,如果不是因为我病了,他们忧愁过度以至于中了那只魇的魇障,他们根本不会杀人。是那只魇让他们致幻,是那只魇害他们”
食婴兽受了伤,原地徘徊几步,闪身躲回林中。
人死之前的恐惧与悲伤,与无支祁幡然醒悟的悔恨,对魇来说,是最好的食物。
月朗星稀,转眼三年已过。
魇珠里存的多是他与姜瑕的意念,他自然有法子切断。
“师尊与各位长老容禀,这只无支祁的父母于我有恩,他们虽曾作恶,那是因为魇气致幻所致,本性是十分善良的,我答应了要照顾他们的小儿,君子一诺,死生必守。“
“你执意要将这只无支祁留在徽山“
伴着一声兽吼,阿织警觉地退后一步,初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从石榻上跳下来,恼怒地看着她。
“谁让你假好心”不等他说完,初初愤怒地打断,“你们徽山人都这般虚伪逼死我爹娘还不够,还想困住我,我才不要留在徽山,才不要”
“此索缚妖,上身之后除非生死攸关,再难取下。”姜簧道,“无支祁乃天生妖兽,生性凶狠,你说它父母害人乃魇气致幻所致,无凭无据如何令人相信寻常结界难以困住无支祁,你要将它留于徽山,只能如此。”
屋中无人应他。
“走、走”初初一时没回过神来,“你要去哪儿”
阿织上下看他一眼,“你的伤既然好了,明日我会把魇珠交给老太君。”
“一与清景遇,每忆平生欢,这是当年你父亲对我说的话,我为这个小姑娘取名姜遇,等她长大一些,说不定你可以和她成为”
下一刻,只闻殿内铮鸣数声,初初的四肢与脖颈出现了五道浮着铭文的金圈,金圈的威压将初初逼成人形,他痛苦地倒在地上。
姜瑕这才闷哼一声倒地。
姜瑕在掌心凝聚起灵气,要为初初疗伤,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兽吟,初初大喊一声“小心”
徐知远看着那抹他熟悉的,纤瘦的身影,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阿织道“你父母害人的真相大白,从今以后,徽山不会有人再为难你,你余生不会再受缚妖索束缚,可以自在来去。”
姜瑕低声道“这次我还是没能寻到那只食婴兽,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沿途路过一个被妖兽屠戮的村庄,捡回来一个小姑娘。她亲人都没了,看上去很乖巧,其实脾气有点倔,我一看到她,就想起了当年的你”
徐知远恍然明白过来,是了,今次孟春试炼,期期是头名,本来就有资格去仙盟的,何况那枚溯荒碎片,是她找到的
初初似乎不解她的意思,抿唇没吭声。
初初愣了一下,片刻道“要、要你多管”他看了一旁的徐知远一眼,认出这是姜瑕的大徒弟,没有在意,继续对阿织道“你以为你帮我杀了食婴兽,为我报仇,还把我从那个洞里救出来,你就有资格管我么,我告诉你,我”
似乎若此刻不追上前,他就会永远失去这个人似的,他再不迟疑,追出结界外,唤道“期期,我有话想对你说。”
姜瑕说着,忍不住咳了几声,当年食婴兽留在他身上的伤一直没好,成了旧疾。
不等初初说完,姜瑕扶剑撑着站起身,抱起初初,吃力地往林外走去,“那只魇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这里不安全,我带你,回徽山”
姜瑕披着一身风露来到长留坞,停在一间竹屋前,唤了声“初初。”
姜瑕听了他的话,神色依旧是温和的,半晌,他笑了笑“你若眼下不想见她,我不会带她来这里。你说得对,无支祁是天生妖兽,变幻自由,畅游四海,不该困在这山中一隅。答应你的我都会竭力去做,缚妖索我会为你取下来,还有你父母的冤屈”
这也是姜瑕临终前,未能说出口的憾事。
孟春殿上,姜簧看着跪在殿中的弟子,淡淡问道。
“我不会管你。”阿织道,“过了明天,我就要走了。”
初初怔在原地。
姜瑕见初初痛苦如斯,急声道“魇气致幻的证据我会去找,还请师尊”
它的动作太快了,姜瑕情急之下,下意识挡在初初身前。
“谁让你看的”
仙盟的所在之处。
这样一来,他也将自己暴露在食婴兽利爪之下,剑身劈中食婴兽,他的肩头也被利爪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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