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第一百一十六章 聘礼这么少?我老脸往……

小说:瞒着首辅生了崽 作者:不配南
    第一百一十六章

    阮家的厅堂上。

    因着李渚霖乍然到访, 阮家人尽数回避,阮珑玲也从雕花座椅上起身,款款站在了男人身侧。

    二人并肩而立, 伉俪相协,瞧着极为登对。

    顺国公夫妇一开始确认为这门婚事门不当, 户不对并非良配, 可这几日内接连发生波折,二人不仅没有渐行渐远, 反而对彼此的情意更加笃定

    这诸多种种, 都让二老心中有所改观,现在再瞧他们两个,早已没有了那日在顺国公府叱骂震怒的心境, 反而多了几分欣慰。

    若没有昨日的那场劫杀。

    顺国公夫妇最终大抵也会蒙头认下阮珑玲这个儿媳,可绝对是心不甘,情不愿, 处处看轻, 样样挑剔。

    可昨日那场祸事一出。

    倒让二老心中格外过意不去。小为安是在顺国公府被人下毒迷晕的, 阮珑玲是在府内被人用到挟持着上了马车的

    他们就算再不认可这个未来儿媳。

    可那到底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是孙儿的亲生娘亲。

    若是当真阮珑玲与小为安出个什么长两短,他们身担看护不当之责,一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 更加不晓得应该如何同儿子交代。

    虽说后来他们母子并无大碍, 儿子也体谅他们年事已高, 嘴上并未埋冤过半分,可在他们提议让阮珑玲与孙子在顺国公府休养时,却遭到李渚霖的拒绝。

    这不由得让两个老人心中愈发生出些忐忑与惭愧来。

    尤其是贺淑珺。

    毕竟张颜芙这个罪魁祸首,是她亲自开了后门, 放入顺国公府养虎为患的。

    就此事,贺淑珺心中着实有些内疚。

    她面上有些惭愧,微抿了抿唇后,终究吶着声音解释。

    “你与为安,昨日确是受委屈了。

    此事怪我。

    当时张颜芙求上门来时,我只当她是个被渚霖退了婚,又遭了家人厌弃的可怜人,她以往在我们面前又装得良善乖顺,我委实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伯母不必自责。”

    一个高门贵妇,能低下头来这般软和赔礼道歉,这本就是极其不易之事,且阮珑玲心中从未怪过贺淑珺。

    贺舒珺是长辈,又是李家这么多族亲中第一个接纳她的人,不仅愿意顶着李丰渠反对的压力,准备在喜宴上独自坐在父母高堂之位,甚至还将她引荐给京中的诸多诰命夫人阮珑玲一直都是感怀在心的。

    “张颜芙被退婚后心有不甘,执念太深,积怨已久,就算不在顺国公府下手,今后必会伺机在其他地方下手。

    伯母切莫因此而将一切都怪到自己身上,都是张颜芙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这番话说得熨贴,不仅安抚了贺淑珺,也让李丰渠觉得她明理懂事。

    其实李丰渠心中也是有些自责的,毕竟就算张颜芙浑水摸鱼进了顺国公府,可若是府中守卫森严的话,张颜芙又岂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得逞

    偏偏近年来朝堂逐渐稳固,李丰渠年事已高,闲赋在家之后,不喜那些侍卫列队佩刀,一身肃杀在府中晃悠,便在半年前就下令撤去了府中一半的守卫。

    所以这桩祸事,李丰渠自知也要担一部分责。

    可饶是心中清楚,嘴上却也犟得很。

    他端着长辈的架子,是绝抹不开面,如贺淑珺般,去同一个晚辈这般软声软气表态的。

    李丰渠顿然摆了摆手,蹙眉带了些不耐烦道,

    “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

    马上就要办喜事了,说点开心的。”

    两日以前,李丰渠都还是只认准了张颜芙做儿媳的。

    出身显赫高门,知书达理,温柔贤良可谁知她背地里是个那般阴险毒辣之人身上背了五条人命不说,还有负他平日的慈爱支持,对他嫡亲的孙儿下杀手

    这番作为很是伤了李丰渠的心。

    甚至让他开始怀疑,远离朝堂多年,是不是看人的眼光也出现了问题之前竟一直都没有瞧出过张颜芙的蹊跷,没有过丝毫防备。

    罢了。

    这个商女身份低微些就低微些吧。

    她既然能靠着走街串巷做活将家中的弟妹拉扯大,又有一片慈母之心能护为安周全,甚至机敏聪慧在危急时刻与歹徒缠斗,生生拖延出一线生机

    光这气魄,这胆识,就已不是寻常京中贵女能比得上的了。

    思及此处,李丰渠对阮珑玲满意了许多。

    他略顺了顺气,神情没有那般倨傲了,脸上多了些和颜悦色,老小孩老小孩,心中虽已认下了这个儿媳,可到底也还是嘴硬。

    “今晨管家将大婚之日的诸多细节禀告到我身前来,我瞧着旁的倒都没有什么差错,唯独那张聘礼单子不妥

    好歹也是公爵人家,首辅高门,皇亲国戚娶妻迎子才区区十八张聘礼单子传扬出去也不怕丢人的么今后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你今日就传令下去,命人在吉日之前,足足翻倍添上”

    寻常人家娶妻,若是能稀稀松松凑出两页纸,那已经算得上是极体面讲究,对未来的儿媳极其认可了。

    而李府抬的聘礼,可足足有十八张

    且每一张,都是用狼毫笔写得楷体小字,挤得密密麻麻,每一件都是天价宝物,皇家珍品,对寻常人家来说,委实已经是望尘莫及的丰厚了。

    现在再添上倍,手笔之大,令人咋舌。

    李丰渠的语气,多多少少让人有些误会,此举不过是为了维护顺国公府的脸面,而李渚霖瞬间明白,这是已经接纳了阮珑玲的意思。

    “是,一切依父亲的意思行事。”

    他颔首含笑,又扭头提点立在身侧惶神的女人,轻声道,“这可是为你添妆,还不赶紧道谢”

    十八张聘礼单子。

    翻倍那岂不是五十四张

    好多钱啊

    阮珑玲脑中乍然闪现出金山银山的画面,正眸光震动着愣神,经李渚霖提点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

    “谢谢谢伯父”

    “你不必谢我。

    那也不是给你的,权当是充场面,给我孙儿为安的梯己零花钱。”

    李丰渠佯装无情,冷脸挥了挥手,犟着脖子道了句,

    “喜宴上敬给高堂的那杯茶,若不是顶级的黄山毛峰,我便不喝”

    得。

    原以为大喜之日,李家高堂的座位上,只会有贺淑珺这个未来婆母一人,眼下看来,倒是意外都能凑齐了

    这世间哪个女子,不希望一生只有一次的拜堂成亲之日上,万事万物能十全十美呢

    现在看来,倒是样样都齐全了。

    阮珑玲心中确很知足,脸上馨然,转腕屈膝,欠身朝二老施了个礼。

    阮府门前。

    对婚事表态完毕的顺国公夫妇即将打道回府。

    二老不想再惊动阮家诸人,且因着阮珑玲昨日受惊,便只吩咐让她好好待在房中休息,所以只有李渚霖独自一人将他们送了出来。

    待李丰渠脚踩踏凳上了车架之后,贺淑珺并没有立马紧随其后,而是停驻在车前,与儿子说了会儿知心话。

    她先是温言提点了几句婚礼的事情,交待得差不多后,临了又问了句,

    “你这几日,与明珠置气了”

    李渚霖闻言先是一愣,一时也不知母亲是怎么察觉出来的,只将指尖的翠绿扳指转了转,

    “母亲何出此问。”

    “知子莫若母。

    你与明珠都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莫非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我的眼睛么“

    贺淑珺先是一脸慈爱帮他整了整衣领,然后幽幽叹了口气,在姐弟二人之间做起了和事佬。

    “明珠这些年,性子确实变了些。

    可想来你也能体谅她的难处,她在后宫那么多年,施展千万般手段,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就算如法炮制到你身上,我信她也绝不想伤你分毫。”

    贺淑珺性情豁达,不是个事事观察入微之人,可这么多年下来,若还察觉不到膝下这对儿女,因朝堂上的话语权而产生的微妙摩擦,那她就当真是老眼昏花了。

    贺淑珺原想向以往一样不想管的。

    可隐隐约约觉得这次与以往不一样,姐弟二人隐隐有打算僵持到底的意味,喜事将近,有些心结若不解开,只怕姐弟二人都不会痛快。

    “你们这姐弟两个,情路都坎坷。

    你倒还略略好些,到底大后日就要成婚了,从此妻儿齐全,后宅安乐,也能好好过日子了”

    “可明珠呢

    先帝已亡,承稷尚小,你姐姐她顶着太后的头衔,今后再也不能如同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般改嫁,注定了今后身侧不会再有知心人了,她唯一能抓住不放的,就是那点子权势。

    所以啊,儿子,就算她利欲熏心行事过了些,可你们两个到底是亲姐弟,没有什么隔夜仇,你到底莫要同她计较,须知她也是个可怜人。”

    贺淑珺一片慈母心肠,在姐弟二人中间斡旋着,只期盼二人不要再如此对垒拉锯下去,可说了这么许多,却见儿子还沉默着不说话,她心中不由也有些着急。

    “你倒是说话

    我便这么问你,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当真不打算让阮珑玲入宫见见你姐姐么那你让明珠心中如何作想她该有多伤心只怕以为你今后再也不将当家人看了。”

    。

    李渚霖眉尖微蹙,心中有些闷然。

    经历过合欢散之事后,他心中委实有些膈应,不想在此时上让步。

    “太后娘娘若真当她是未来弟媳,一道凤令宣她入宫相见便可。直到现在都还未宣召,想来就是不愿见。

    既不愿见,儿子若主动引她入宫,只怕会引得太后娘娘不快。”

    见儿子如同那茅坑里的石头般又臭又硬,贺淑珺一时也没了法子,只沉下脸来轻叱了几句。

    “好好好。

    她不宣,你就不带人去见

    一个两个都是犟种不愧是一根藤上结出的瓜”

    “你们最好是互不让步

    我倒要看看,你们两姐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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