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薛烬与阮玉梅番外【一】 薛烬与阮玉梅……

小说:瞒着首辅生了崽 作者:不配南
    薛烬与阮玉梅番外一

    胞弟高中状元。

    姐得嫁高门。

    阮家商行生意红火。

    在阮家诸事顺遂之际, 有一件事倒愈发变得急不可待起来,那便是阮玉梅的婚事。

    在晏朝,女子一般十六岁出嫁, 若是家中父母留人的,也会在十八岁披上红盖头。

    而阮玉梅,现在已经是双十年华了。

    以往在扬州时,由于一姐阮丽云闹上公堂和离过,姐阮珑玲又未婚生子,以至于虽然阮玉梅就算是没有做错什么,可也被殃之池鱼, 连坐传出了些狐媚,不吉的传闻,所以于亲事上, 鲜少有人问津。

    而今时不同往日了。

    自从阮家搬入大陀巷的第一日起, 媒婆便一个接连一个上门说亲, 碰上来那些郎君的画像,堆在留芳院中一沓沓看都看不过来。

    虽说阮家诸人都说议亲之事不急, 可慢慢挑选,可拖了这么多年,年纪也到了,阮玉梅虽遭过些磨难, 心性倒比两位姐姐平和许多,并未生出些什么厌世又或者独身的想法, 到底是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偶尔,也会怀揣着些春心荡漾,对着那些画像翻上一翻。

    “呀这位郎君生得好看”

    说这话的,乃是徐家的嫡次女徐秀敏。

    徐家与阮家乃是世交, 当年阮珑玲在扬州得了六株芍药奇花莲花台,便是将其中一株,送去给了手帕交徐秀秀。

    徐家的女儿都是爽利性子,徐秀敏与阮玉梅也是自小交好,一人年岁相当,不过徐秀敏早在年前就嫁到京城来了,已生儿育女,不过却并未生分,常上门来做客。

    阮家初入京城时,选定商址,购买奴仆,签订文书诸多杂事也多亏了徐秀敏从旁帮衬,现在她正留芳院中,陪阮玉梅说话,也拿些婚嫁上的主意。

    “我说这位怎得瞧着眼熟,原来竟是何国公次子,王昭。

    此人可是京中贵女人人想嫁的贵婿,除了首辅与薛大统领,京中的子弟中可就属他生得最好看了,他竟也来求娶妹妹了”

    阮玉梅闻言脸上一红,还未来得及说话,身侧的贴身婢女小红便抿唇一笑,回应道,

    “徐娘子好眼力,这些天媒人们送了许多画像来,可我们家小姐挑来挑去,也是觉得这位王公子最合适呢。”

    其实这王昭,阮玉梅是见过的。

    在仙客来闹出人命官司之后,阮家诸人只觉得或是犯了什么忌讳,全家老小便去相国寺上香。

    乘着等待斋饭的间隙,阮玉梅便独自去了寺后的闲逛,沿着石阶走了两步,便瞧见前方的凉亭中,坐了位气宇轩昂,气质温润的翩翩公子。

    眼见公子手中正拿着寺中摇出的木签,轻言道了几声箴语,好似是怀才不遇,前程不顺之意,颇有些垂头丧气之感

    或是见他生得面善,阮玉梅不禁柔声细语安抚了几句,不过可能是这位公子正沮丧困顿着,态度并不怎么热络,只略略道了声谢,一人便错身别过了。

    后来阮玉梅才知,那位不是旁人,而是何国公之子何昭。

    原以为这不过就是场再寻常不过的偶遇,谁知在传出首辅与姐订婚的次日,他便让媒婆上门求亲了。

    阮玉梅倒不至于仅凭那一面之缘就生了情,可也只觉得,若是按照嫁人的标准,何昭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她略带着嗔意轻乜了小红一句“多嘴。”

    不过好在徐秀敏也不是什么外人,阮玉梅便只含羞娇声道了句,

    “怕就怕这何公子家世门第太高,我有些高攀不上。”

    这话的意思,便是对这何昭有些属意了。

    何秀敏笑了笑,轻拍了拍阮玉梅的手背,

    “你们初来京城不久,所以有所不知。他何家虽是公爵之家,可多年来早就失了圣心,族中的子弟又没有个强干的,现如今不过面上瞧着花团锦簇,内里已是不中用了。

    而你们阮家却正是如日中天,成峰不仅考上状元,你姐更是马上就要嫁入顺国公府了,今后的前程,岂是个没落的公爵门户可比的”

    “若细说起来,还不晓得是谁高攀了谁呢。

    一家有女百家求,那何昭既然来求娶了,那便是对你存心意的。”

    若是这么说起来,一个百年没落公爵之府,一个风头正劲新锐之家,倒确是相配了。

    徐秀敏又细想了想,又嘱咐道,

    “若当真有何不妥的,便是那何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在内宅中是个说一不一手段雷霆的,你若是嫁进去,难免会被立些规矩受些磋磨,不过只要是嫁人,这些都是免不了的。

    我所知的便也只有这些了,所以这桩婚事该不该应,你自己斟酌着看。”

    此事重大,并不急于一时。

    这王昭目前为止不过是个备选,大可再观望观望,多番对比考虑,再做决定。

    说完了婚嫁之事,徐秀敏难免挑几件京城发生的热闹事儿,说给阮玉梅听。

    “就算是未来婆母难应对,可王公子依旧是难得一见的佳婿,可比不得那锦衣卫统领薛烬,那人面黑手狠,手底下的人命数都数不过来。

    玉春巷的御史舒家你晓得吧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罪过,在前儿个夜里,被薛烬带着锦衣卫尽数斩杀了,全家上下五百多人啊,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生生就这么断送,听说鲜血将那院子都浸了,怎么洒扫都扫不干净。”

    徐秀敏捂着胸口,一脸的后怕不已,

    “那样的煞星,也难怪京中贵女各个避之不及,你说若是哪个倒霉的女子嫁给了他,只怕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随时担心脑袋搬家,这人杀业太重,活该一十了还孑然一身。”

    这薛烬在京中确实声名狼藉,甚至小儿闻名都会啼哭,可平心而论,这人在阮玉梅面前,倒从未犯过什么罪过。

    首先,若无薛烬办事得力,彻查得当,那仙客来的五条人命,约莫就栽在了仙客来的头上,其次,他不仅帮她在首辅面前解了围,那日她被求娶者逼入陋巷当中,也是他出手相救,护送她回了阮家商行的。

    查办案件是公事。

    可这后面两件,薛烬大可置之不理,袖手旁观。

    所以对这臭名昭著的薛大统领,她虽也心中害怕,可到底拿他当恩人看待,做不到同别人一同诋毁,此刻也只抿了抿唇,

    “关于这薛烬,我也曾耳闻过他的凶名不过他既然能官至如此高位,想来应该也不是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之人,或许其中另有内情也说不定呢。”

    “就算是有内情,那也实在是太过心狠手辣了些,他可是连岁小儿都没有放过呢哎呦说起这些我都觉得心慌,总之你今后若是再撞见他,离他远些便是。”

    徐秀敏蹙着眉头,只觉得心慌不已,摆了摆手不愿再提起这些,扭头转眼间,便瞧见了桌面上那一纸请柬。

    “呀,这竟是簪花宴的请帖玉梅,我是看错了么

    簪花宴每年春季才举办一次,门槛极高,能参宴者不是豪门世家的闺女,就是五品官员家中的女眷,如我们这样商户人家出生的女儿,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徐秀敏眸光锃亮,将那请柬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还将指尖摩挲了好几遍,激动到喜形于色,

    “按常理说,成峰现在官居六品,你是够不上参加簪花宴的,可喜在珑玲现在与首辅大人订了亲,所以莫说这小小的簪花宴了,今后只怕是出入皇宫都不在话下了”

    这才短短几年的光景啊,阮家就从名誉扫地的商户,一跃成为了京城中炙手可热的皇亲贵戚,这其中离不开阮家一大家子努力。

    徐秀敏扪心自问,他们徐家的子弟虽也各个争气,姐妹间也一团和气,可这造化是远及不上阮家的,就是知道阮家这多年来的不易,所以徐秀敏虽瞧着眼热,可也是从心底里为阮家高兴。

    阮玉梅初入京城,平时不是将心思放在商行中,就是与家人筹备打点阮珑玲的婚事,并不太晓得京中的这些宴请规矩,也就是瞧着请柬上的花纹烫得别致,所以才放在书桌上多看了几眼。

    现在仅由徐秀敏这么一说,才彻底明白簪花宴这般重要。

    “竟是这样大的场面可可就算是在扬州时,那些女眷们宴请赏花,也是从来都不邀我的,我已经许久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席面了怕就怕,若是万一在宴席上出个披露差错,岂不是给家中丢人”

    这可是簪花宴。

    寻常的贵女做梦都想要出席,阮玉梅竟在纠结着要不要去,徐秀敏立马拉过她的手,唬着脸劝说道,

    “丢什么人

    新科状元的胞妹,那些世家贵女们或许不放在眼里,可她们还敢将当朝首辅的未来妻妹不放在眼里不成就算是出些无伤大雅的小岔子又如何你只放心,她们不会同你计较的。”

    “再说了。

    你现在不正是在议亲的年龄么若只整日憋在家中,谁晓得你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且这簪花宴,不仅仅女眷会出席,这京城中的清贵公子哥儿们也会尽数到访,那何国公家的嫡次子自然也会出席。

    你不是对他有意么正好趁此良机再好好相看一番,又或者,指不定碰上比他更好的郎子呢”

    对于这簪花宴,阮玉梅原本确实心生犹豫。

    毕竟阮家上下现在都忙着那桩盛大的婚礼,阮丽云与阮珑玲定然是无暇顾及,不会参宴的,她必然是一个人前往,若是当真在宴中遇上个什么事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可徐秀敏的话到底说服了她。

    左右已经走到议亲这一步了,比起遮遮掩掩不见人,还不如大大方方出来亮个相。

    且她总不能一直活在两个姐姐的羽翼下,哪怕是只雏鸟,也该学会自己展翅高飞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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