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 宁荞和江珩的感情虽不算进展得浓烈火热,可慢慢地,她早就已经习惯, 甚至慢慢依赖他。
记忆中第一次见面,她在心就起了波澜,只是因为被原剧情的发展吓退, 才一直没有好好面对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后来的相处, 并不多。仔细回想,那还都是江营长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其实早在他第一次出任务, 宁荞一遍又一遍盯着日历,算着他回来的日期时开始,小小的情愫就已经再次悄然冒头。
那天在安城的吻, 轻轻地落在她的额间。
到晚上回家,她的思绪时常飘走, 就连和母亲说话都显得心不在焉。常芳泽说, 看着他们小俩口的感情这么好, 她就放心了。宁荞想,他们小俩口的感情好吗理智与心中的情感一同告诉她, 和他在一起,无数个怀抱着期待又有些忐忑的瞬间, 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江珩的卧室在二楼,刚搬进军区大院时, 他原本是在一楼随便挑了个房间住,回家时直接进屋也方便。后来弟弟妹妹们来了,每天吵得天翻地覆,江珩才索性搬到二楼唯一的房间,关起房门, 将一切吵吵闹闹的动静隔绝在门外。
现在,他也关上卧室的房门。
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俩,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宁荞盘着腿坐在床上,嘴角很勉强地扬起。
江珩告诉她,被单是新换的,很干净。
“我、我早上就在露台看见晒的新被单了。”宁荞说。
这屋子很大,比弟弟妹妹的房间要大很多。
除了床和床边的柜子之外,还有一张很大的书桌,不过江珩平时大多数时候留在书房,这书桌是不用的。
即便不用,也没有积灰,江珩将书桌抽屉里一些细碎的物品腾干净,告诉她,如果嫌楼下仨孩子吵,可以来这里办在单位里没做完的工作。
他已经知道宁荞成为副园长的事。
整个大院里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口口相传时都是感慨的语气,也有人说酸话的,认为宁荞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天上掉下个馅饼让她找到工作还不止,现在天上掉的馅饼更大了,直接掉下个“副园长”的头衔。
江珩并不认为只是运气。
这段时间,宁荞对托儿班里孩子们的上心是一家人都看得见的。就连弟弟妹妹们都小声抱怨,说小嫂子工作的时候好认真,都不陪他们玩了。
其实不管做什么工作,只要将全部心思精力放在上面,都会累。江珩也考虑过她的身体是否吃得消,但回忆起上辈子宁荞孤零零坐在小院等待一家子人回来的背影,他将一切希望她好好休息的念头打消。这一世的宁荞,有了因热爱而愿意为之付出的事业,他为她而骄傲。
此时的江珩,在床边站了好久。
宁荞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该不该邀请他。
江珩看着她为难的神色,眼底染了笑意。
其实上辈子的她,并不像现在这样害羞。
“是不太愿意吗”江珩问。
宁荞抿了抿嘴角,脸颊鼓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为什么会同意”他觉得好笑,又想逗她。
“再拒绝,就不太礼貌了吧”宁荞说。
江珩唇角扬起的弧度更深,熄灭了灯“休息吧。”
屋子里的灯光被熄灭了,就只剩洒进窗子隐隐的月光。
无所遁形的感觉随之消失,宁荞不怕自己不太自然的小表情被捕捉,钻进被窝里。
江营长卧室里的床,更大,还有点软。
被子也软乎乎的,透着被阳光照耀过的香气。
累了一天,躺进被窝里的宁荞一沾着枕头,就觉得困意来袭。
可脑子还是不停地转,转到江珩站在床边拿起枕头的那一瞬。
宁荞的眼睛亮了。
江营长准备打地铺吗
江珩将枕头拿起,重新整理了一下枕头套,重新放下。
一抬眸,看见月光照耀下的媳妇,眼睛亮得像星星。
江营长
她在开心什么
他掀开被子。
宁荞轻轻叹气,将被子裹得紧紧的。
这一宿,是宁荞在婚后第一次回到属于女主人的房间休息。
可对于江营长来说,却是久别重逢。
耳畔传来轻而有规律的呼吸声时,是她装睡的前兆。
江珩掀开她的被子。
宁荞顿时如临大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江珩对上她清澈的双眸。
他们离得太近,他能看见宁荞雪白小脸上透出浅浅的粉。
她怯生生地看他,眼睛湿漉漉的,连睫毛都在轻轻颤动。
江珩解释“我是怕你热”
宁荞的嘴角,委屈下弯。
确实好热。
“我去开窗。”江珩温声道,“睡吧。”
宁荞眨了眨眼“可以睡了”
“你以为呢”
宁荞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我没以为”
江珩失笑,轻轻揉了一下她头顶柔顺的发丝。
宁荞做好心理准备,可这一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江营长身边,如往常的任何时刻一样,安全感逐渐累积,害羞是有的,但并不害怕。她悄悄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舒展,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夜深了。
原本很大的床,如今留给他的,就只剩下窄窄一小条的空间。
他媳妇的睡相一向不太老实。
江珩已经分不清,是夏日燥热,还是他的心燥热。
可现在媳妇就在他身边,他再也不必像之前那样,无数个深夜被前世她死在自己怀里的一幕惊醒。
兜兜转转,终于回到最初。
宁荞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
转头看见江珩就睡在自己身旁时,她揉了揉眼睛,在迷迷糊糊之间彻底清醒。
母亲总说她哥缺心眼,其实她也有点吧
宁荞看着江珩的脸。
他的眉毛很浓,五官轮廓是深邃的,但棱角分明的这张脸,因此时他闭着眼,收敛了平日里锐利的锋芒。
宁荞发现,江果果高挺漂亮的鼻梁是随了她哥哥。但是果果的鼻尖翘翘的,他的不会。
还有睫毛,很长,阴影投在眼底。她伸手想要轻触,可刚一抬手,就被大掌牢牢握住。
江珩是军人,即便在睡梦中仍是戒备的。
他握紧她的手,抬起眼时,看见一张软糯的小脸,还有因“礼貌”,而微微翘起的嘴角。
江珩睡意朦胧,将她纳入怀里。
热是热了点,可这清冽如花香的气息,却能让他安睡。
被紧紧搂住的宁荞,躲都躲不开。
但也没有认真躲。
在这一刻,清醒的只有她。
但好在只有她清醒,才不会让江营长发现,自己的心脏噗噗跳,快要跳出嗓子眼。
宁荞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打气。
都已经结婚七个多月了,可不能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似的
江果果小同志的心中,只有幽怨。
她还这么小,不能和小嫂子一起睡,大哥反而可以,一点都不公平。
早上看着哥哥和小嫂子一起从二楼卧室出来时,她皱着鼻子挥挥拳头,狠狠咬了一口大白馒头。
她哥半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尤其是在她气呼呼抱怨时,特别心安理得,喝了一杯水之后才开口。
“前天晚上就要搬的,为了顾及你的感受,才晚了一天。”
江果果整个人更加气鼓鼓的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人还怪好的呢”
江源挠了挠头。
妹妹刚才还在私底下暗戳戳骂大哥来着,现在怎么又夸他人好了
宁荞被江果果逗乐了。
这小丫头的脑瓜子,实在是转得很快。
他点了点头,给宁荞盛了碗粥。
清晨的拥抱,仿佛能给人满满的能量,江营长现在甚至能直接上战场,打退一众敌军。
早饭后,一家子人出门。
江果果是先背上书包出家门的,在自家小院碰见大毛和茹茹,转身想走来着。
可大毛喊道“你不是说让你家大人去沪市买泡泡糖吗去了吗”
江果果扬起下巴,嘴硬道“我又不想吃了。”
“吹牛吹牛。”茹茹刮了刮自己的脸颊,“吹牛大王”
两个孩子刚说着话,忽然瞄见爸爸出来了。
他们立马住嘴,乖巧地蹲在小院里玩耍。
江果果跑到他们身边,小声道“你们再说我吹牛,我就告诉你们爸爸”
大毛和茹茹顿时一脸惊恐。
昨天晚上爸爸就提醒过,在大院里不能胡闹,不能欺负人。如果江果果去告状,他们肯定要挨打的。
“我真的会告诉你们爸爸的哦”江果果一本正经。
大毛和茹茹都是牛脾气,很犟,嘴上是不会求饶的。只不过飘忽不定的眼神,早就已经出卖了他俩。
江果果眯起眼睛,很嘚瑟,一不小心,就抓到两个熊孩子的弱点。
她果然很聪明,毕竟,是考全班第八的孩子啊
而且这学期,也许还能考第五呢。
江果果冲着大毛和茹茹显摆了一会儿。说的都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题,让她学会低调和谦虚,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么大的孩子了,居然不上学。”江果果学着茹茹的动作,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脸颊,“文盲。”
大毛和茹茹脸色很臭。
转头回屋,跑到厨房找到邱慧心。
小丫正在帮邱慧心一起做家务,转头看见气势汹汹的哥哥姐姐,往后缩了缩。
“我们不上学了吗”
“你不给我们报名上学”
邱慧心忙说道“大毛接下来要上小学二年级,爸爸已经帮你报名了。因为小学很快就要放暑假了,等九月份才开学,所以你得再等等。”
“我呢”茹茹皱眉。
“你还没到上小学的年纪,爸爸说先去问问学校的招生办。”
茹茹不悦道“我都已经七岁了”
“七岁还差几个月,也就是才六岁多,不知道军区小学卡得严不严。”邱慧心诚惶诚恐,“你们爸爸已经去问了,很快就有结果。”
“别跟她说了,我们直接去问爸爸。”大毛拽着茹茹的手往外走,出厨房之前还回头瞪了邱慧心一眼,“后妈就是后妈,才不会对前妻的孩子好”
邱慧心没出声,忍了下来。
结婚到现在,这不是她第一次忍耐。
“妈”小丫扯扯她的衣角。
“嘘。”邱慧心在唇边比了个手势,“你自己去玩吧。”
此时院子里,汪刚毅在门口碰见江营长,便提出要和他一起回部队。
“睡得怎么样”江珩问。
“这天是真热。”汪刚毅说,“不过咱们海岛的家属院,比我以前那里环境好,随便收拾一下就能住了,睡得也舒坦。”
汪刚毅是个大老粗,过去时常被人在私底下冒酸话,说他有勇无谋。不过他倒不介意,再无谋都成,反正他拿出来的战绩能压倒一大片人。
不过,他脑回路虽然很粗,但混到这份上,多多少少还是会看人的。像昨天一眼看见江营长,他就感受到对方不怒自威的气势,说话也收敛了点。
“江营长,你睡得怎么样”
汪刚毅话音落下,就觉得不妥。
怎么能和江营长唠家常
“很好。”
汪刚毅
笑了江营长居然笑了
有点平易近人啊
昨天聂园长将宁荞升为副园长,托儿班里不少同志都听说了,但那还只是口头上告知。到了今天清早,在职工会议上,这通知才算是正式落实下来。
昨天宁荞还是忐忑不定的,可一整晚的时间,足够她消化这个消息。
此时,当聂园长请她上前时,她大大方方地站起来。
托儿所成立至今,规模逐渐扩大。
但真要论规模,托儿所确实不如岛上其他吃商品粮的单位。单位正在发展中,教职工也不多,再加上聂园长凡事亲力亲为,很少闹出什么幺蛾子事。
现在,教职工里也有不服气的。
可一开始,聂园长就说了,如果觉得这安排不够合理,大可以当面提出来,别等到会议结束后在私底下指指点点。
一个负责托儿班食堂采购等后勤事务的男同志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望向他。
“卢同志,你有什么想法”聂园长问。
卢成福说道“聂园长,这事我觉得不妥,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妥了。”
卢成福是单位的老员工了,平日里连聂园长都要卖他几分面子。去年,他闺女毕业了,想要让他给安排一份工作,于是他风风火火地跑到园长办公室。可那会儿聂园长是怎么说的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可谁知道,几个月过去,聂园长自己从岛上“捡”了个职工。现在,居然还要给这捡来的职工升到副园长的岗位,实在是太离谱了。
卢成福心直口快,还有点倚老卖老,反正他是老员工,知道聂园长的脾气,不至于因为这番话让他丢了工作。
“你闺女那会儿要找工作,为什么没成,你心里没数吗”聂园长也直接道,“那时候我让她班里试了半天,你闺女刚进班级,脸色就变了,嫌孩子们吵。”
在聂园长看来,他们单位挑选幼儿教师的门槛不高,但最低的要求,是必须真心喜欢这些孩子们。可当时,卢成福的闺女,明显表现出对孩子们的抵触和抗拒,这让她怎么能放心将这些孩子交到对方的手中
卢成福一时失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当时你让我闺女进的班级,孩子们还这么小。他们连话都不会说,不是哭就是吃喝拉撒。但是你给宁老师安排的班级,是大孩子的班级,孩子们都四岁了,她能把他们带好也是应该的。”
陆冉冉不高兴道“卢叔,您以为四岁的孩子就好带了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反正我觉得,宁老师是正好捡到便宜了,能力压根没到这份上。”卢成福说。
聂园长将这几个月以来宁荞为托儿所做的事实一桩桩一件件摆出来,可卢成福还是不乐意。
有人不服气,提出的想法也是有理有据,那就得解决。
更何况,真正提出不满的虽然只有一个人,可其他一部分教职工也不见得乐意。
毕竟副院长的职位,薪资待遇要高不上,宁荞年轻,资历不够,凭什么
聂园长沉默许久,考虑解决办法。
后来还是宁荞主动说道“或者可以先给我调个班”
聂园长愣了一下。
卢成福立马接话“行啊,你如果能把托儿班里一两岁的孩子带好,才叫本事。”
“等到那个时候,卢叔就心服口服了吗”宁荞问。
“心服口服。”卢成福说,“话先说在前头,你去带这些小娃娃,可不是只管他们吃喝拉撒的。这些活儿,随便请一个阿姨就能做,堂堂宁副园长,总得拿出点真水平。”
聂园长和几个帮宁荞说话的老师犯了嘀咕。
这么小的娃娃,什么都不懂,除了管好他们的吃喝拉撒,还能怎么做总不能让他们坐在那里背古诗吧,人家连话都还不会说呢。
陆冉冉立马用眼神向宁荞示意,可千万别接下这不可能的任务。
谁知道,宁荞神色从容。
“就从明天开始吧。”她温声道。
陆冉冉都快要捏一把汗。
宁荞这是要把她自己往沟里带啊
临下班之前,宁荞被陆冉冉拉着去了一趟孩子们的班级。
班级里是震天的嗷嗷哭声,和手忙脚乱的阿姨。
一共十几个孩子,其实并不多,可却配了两个阿姨,可见她的任务非常艰巨。
“其实根本不用管卢叔说什么,他就是因为自己闺女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工作,心里不舒坦,找你撒气的。”
“刚才你接下这活儿,卢叔马上说宁副园长要进行新一轮的改革,这摆明是阴阳怪气呀。”
“如果到时候你没做好,他肯定要讽刺你,你这职位就保不住了。”
陆冉冉一张圆脸,说话的时候表情特别丰富,用力拧着眉头,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宁荞笑道“可是你没看见刚才聂园长的神色也很为难吗”
陆冉冉没注意到聂园长是什么表情。
她全程盯着卢成福看,快被他得逞之后的表情给气晕乎了。
“聂园长对我有信心,我更不能让她失望。”宁荞说,“她破格收我进单位,又破格升我为副园长,如果我连这么小的事都办不好,让聂园长帮我向别人一遍遍解释,这不就应了卢叔的话吗”
陆冉冉默默地听着,也不是没道理。
副园长要承担的责任,本来就更大。
“可这事成不了啊。”
“聂园长到处在改革,可小娃娃班级里还是那样的情况。”
“你真是如果没把小娃娃们带好,就当不了副园长了”
宁荞失笑。
话题又绕回来了。
她挽着陆冉冉的臂弯,软声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相信我。”
陆冉冉摇摇头。
她是哪儿来的自信
宁荞下班后,没有立即回家。
她留在办公室里加了一会儿班。眼前难题艰巨,她不能让聂园长为难,所以硬着头皮接下任务。
宁荞没有和一两岁的小娃娃接触过,此时将从班里阿姨那儿问来的孩子们情况列出来,标注好。
等到从托儿班出来,天已经黑了。
想到家里人肯定在焦急等待,宁荞加快了脚步。
果不其然,等走到军区大院门口时,她就看见江珩。
江珩是出来接她的。
“快回家,有个大礼。”
“什么大礼”
江珩牵着她,加快脚步。
宁荞一脸纳闷“你快说呀”
骆书兰与傅倩然从边上经过。
小俩口的相处,显然比刚结婚时要甜蜜很多,江营长牵媳妇的手,她媳妇也没有躲开,两个人腻腻歪歪地回家。
“你看他们俩多好。”骆书兰说,“你也尽快找个对象,好让我和你爸放心。”
“妈,上回我找的对象是什么样,都忘了”傅倩然说,“我才不敢再找。”
“一码归一码,哪能像你这么想”
“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傅倩然笑道,“我就愿意在家里待着,陪着你们俩。”
骆书兰无奈地笑了笑,提着从食堂打来的饭菜回家,远远听见大院里的议论声。
江营长家买电风扇了,在这样的天气,电风扇通上电就开始转,大家都要羡慕坏了。但这会儿,除了羡慕江家的电风扇之外,大院里军人和家属们还有别的话题要聊。
“有没有看见汪副营长家的小丫江营长家的电风扇才刚到,她就马上跟着进去了。”
“果果她二哥买了几根冰棍儿,小丫馋得很,吞着口水问能不能尝一口,后来果果她哥用刀切了一块儿冰棍下来给她吃。”
“她吃都吃了,还想再要一块儿,结果果果没同意。”
“小丫就这么可怜兮兮地杵在江家,别人不好意思赶她,她还真不走。”
“这孩子和她哥哥姐姐都不一样,怎么觉得她眼皮子这么浅呢”
“你们不知道吧,其实小丫根本就不是汪副营长亲生的,是他媳妇带来的闺女。”
“这话可不兴乱说的”
小丫坐在江家的孩子堆里,顶着电风扇吹。
江果果快速将自己的冰棍吃完,两手一摊“没啦。”
昨天看见小丫偷偷捡她哥哥姐姐的泡泡糖吃,江果果觉得有点可怜,刚才好心邀请她来屋里吹电风扇。可没想到,小丫越来越过分了,扇着电风扇,还想吃他们的冰棍儿。
冰棍儿好几毛一根,他们几个自己也不常吃,刚才还是大哥大发善心给买的,分给小丫,他们自己就不够了。
江果果可以对小丫善良,但绝不能让自己损失半分。
她捍卫着自己的冰棍儿,吃得又快又急,现在还觉得透心凉。
果果姐姐手中没有冰棍了,小丫又眼巴巴瞅一瞅江源。
江果果立马护着自己二哥“我二哥也不给你”
小丫重新收回目光,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刚才尝的冰棍,好甜,比昨天哥哥姐姐吃剩下的冰棍要有滋味多了。
“这电风扇真好,可凉快了”
“哥,你有没有把大西瓜放在井水里冰镇起来”
“这么好的电风扇,晚上睡觉可不用愁啦”
“想得美,大哥说了,电风扇是给小嫂子买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可用不上。得等到白天才能吹到电风扇的风呢。”
江果果根本不带怕的“没事,咱们个人去大哥和小嫂子屋里打地铺就好啦”
小丫头说话时,江珩和宁荞恰好到家。
宁荞没想到家里突然就多了一台电风扇,上回江珩是跟她说过,可她还以为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西城清萍岛实在是太热了,热得所有人每天汗流浃背,蒲扇都不离手。但是一直握着蒲扇扇风,也很累,胳膊都要酸了。
这话,她也就在家说说,如果被大院里的人听见,就真可以坐实她有多娇滴滴的。可宁荞被父母宠到大,实在不能说自己完全不娇气。
不过岛上的气候就是这样,最难熬的这两个月,总得熬过去。
此时,看见屋里多出的这台稀罕玩意儿,宁荞一脸惊喜。
久违的、清爽的凉风,这台电风扇,来的正是时候。
而江珩听见妹妹的话,顿觉不妙。他无法忍受弟弟妹妹来自己屋里打地铺,太闹腾了。
更何况,好不容易才将媳妇哄回屋,一转眼,屋里又多了个熊孩子,这不是说笑吗
“要不再买一台”江珩和媳妇商量,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邱慧心是来江家喊小丫回去吃饭的。
但她不好意思独自上门,就问汪刚毅能不能一块儿来。
现在俩口子站在屋外。
邱慧心问“电风扇都能买两台,这得是啥家庭条件啊”
汪刚毅“小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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