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 有一场慈善拍卖。
慈善拍卖在宴厅旁边的小展厅内,穿过玫瑰色的走廊, 拍卖厅内已然聚集了不少人。
宋时晚随着薄屿辞坐在最前面的位置。
这还是宋时晚第一次参加拍卖会, 多少有些好奇。
她认真翻看着手里的拍品介绍册,问薄屿辞“这个要怎么拍呀”
“有喜欢的”薄屿辞问。
“还好”宋时晚翻了翻册子,找到一页递给薄屿辞看, “这个簪子还挺好看的。不过我更好奇怎么拍。”
薄屿辞给宋时晚简单讲了下拍卖规则。
这种慈善拍卖,不像外面的拍卖行那么正规严格,相对随意些。对于参与拍卖的人来说,这更像是一种社交方式,而非纯粹的拍卖。
正好拍到那根翡翠发簪,宋时晚眼睛亮了亮,小心翼翼地问“我能试试吗”
薄屿辞见她像个小孩子一般跃跃欲试, 好笑地叹了声, 将手中的号码牌递给宋时晚。
“举起来就可以了吗”宋时晚惊喜地问。
薄屿辞颔首。
宋时晚是第一次参加拍卖, 激动得心脏砰砰直跳。
她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中的号码牌,拍卖师眼尖地看到她的牌子, 报价也随之上升。
“150万。”
“160万。”
“170万。”
“180万。”
宋时晚觉得好玩, 又举了次牌。
这回价格停在了220万。
拍卖厅内响起窃窃私语。
宋时晚怔了怔,四下看看,其他人似乎也在看她,不仅如此, 还有人递来一副“恭喜”的笑意。
宋时晚瞬间门紧张起来, 小声问旁边的薄屿辞“他们怎么不叫价了”
薄屿辞道“他们想让给你。”
“可、可是”宋时晚更紧张了, 她又偷偷扫了眼周围的人,压低声音对薄屿辞道,“可是我不想拍啊”
薄屿辞好笑地问“不想拍, 你叫价做什么”
宋时晚老实回答“好玩”
薄屿辞“”
宋时晚第一次叫价的时候,其实很多人都没有再跟了。她是薄屿辞的新婚妻子,今天又是薄家的主场,多多少少卖她个面子。
再跟价的,都是确实想拍这件藏品的。
可她叫了第二次价,大家心领神会,再与她争抢就是真的不懂事了。虽说这是场公平竞价的拍卖会,但其中却掺杂了许多商场上为人处世的道理。
宋时晚自然不懂这些,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薄屿辞又没有明确告诉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觉得有趣,便这样做了。
“没事,喜欢就拍。”薄屿辞安慰她。
“可是”宋时晚眉头一皱,看上去像是快哭出来了,“这也太贵了吧”
虽然她不懂珠宝,但二百多万买根簪子,也太离谱了。
见她委屈巴巴的模样,薄屿辞眼底染上清浅的笑意。
他捏了捏宋时晚的掌心,对她道“不会。你喜欢就不贵。”
宋时晚哭丧着脸“太贵了我不喜欢”
二百块的簪子她都嫌贵,更何况后面多了四个零。
“前面这位小姐出了220万,还有先生女士要出价吗”
拍卖师又报了次价。
正当他要落锤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价“260万。”
对于宋时晚来说,这简直就是救世主的声音。
她眼睛亮了亮,循着声音望去,竟是白悦宜。
白悦宜挑衅地朝她挑了挑眉,宋时晚却回以感激的微笑。
白悦宜“”
这人怕不是傻了吧。
二百来万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能用这么点钱抢走宋时晚喜欢的东西,给自己出口恶气,那这钱花得值。
薄屿辞却不悦地蹙了下眉。
宋时晚不愿与她计较便罢了,现在她又明目张胆地挑衅是什么意思
宋时晚心眼软,可不代表他也可以任人拿捏。
正当他要举牌,宋时晚眼疾手快摁住他“你干嘛呀好不容易有个冤大头替我们买单,你怎么还跟她抢上了”
“她是故意的。”薄屿辞不悦道。
“管她是不是故意的,花钱的是她又不是我们。”宋时晚心态倒挺好。
“嫣嫣,”薄屿辞叹了声,“我们不缺这点钱,不要为了小钱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薄屿辞说这句话时语气轻描淡写,宋时晚甚至有一瞬间门以为他们在聊的是二百块而不是二百万。
“二百六十万两次,还有先生女士想要出价吗”
“二百六十万三次”
宋时晚摁住薄屿辞的胳膊,朝他摇摇头。
“三百万。”忽地,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拍卖厅中的沉寂。
不大的场馆内瞬间门蔓延开窃窃私语。
“我去”坐在薄霄宴身边的薄屿宸惊了又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身旁的小屁孩。
薄家人基本晚宴结束时便离场了,薄霄宴和宋时晚一样,之前没参加过拍卖会,便央着家里的大人让他留下来满足下好奇心。
蒋晓兰同意了,叫薄屿宸陪他一同参加。
按照薄霄宴的年纪,其实是没法参加拍卖的。
他就是留下来凑个热闹。
工作人员过来和薄霄宴的“临时监护人”,也就是薄屿宸再三确认,确定薄霄宴是不是随便叫着玩的。
薄屿宸看看工作人员,又看看目光坚定的薄霄宴,哭丧着脸告诉工作人员他们的确要拍这件藏品。
得到他的保证,工作人员才放心离开。
“叔啊,你有这么多钱吗”薄屿宸急得直接上了尊称。
他在心里默默算了下自己的存款,到底够不够薄霄宴这么挥霍的。
他就是个可怜卑微的临时监护人,为什么还要自己搭钱给薄霄宴充当冤大头
薄霄宴一板一眼回道“有啊。爸给的零花钱还富余很多。”
薄屿宸“”
ok,fe。
薄霄宴这一霸气的举动让他成了今晚最瞩目的焦点。他也不介意,乐呵呵地接受了无数人的恭维与祝福。
白悦宜没想到薄家人这么护着宋时晚,她瞬间门蔫了下去,拍卖会还没有结束就恹恹地离开了宴厅。
拍卖会结束后,薄霄宴将玉簪送给了宋时晚。
见到宋时晚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他不满地蹙了蹙眉,质问道“你怎么回事那个女人都在你头上蹦迪了,你还跟这儿傻乐呢。”
“蹦迪”是他最近学的网络热词,具体什么意思也不太清楚。
他越想越生气,一板一眼地教训宋时晚“我们薄家人从不允许被人这么欺负,以后不许再被那个女人欺负了听到没有”
宋时晚笑得更厉害了。
“你”薄霄宴见她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气不打一处来,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哼”了声,双手环胸,“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就知道欺负我,自己在外面被人欺负,丢死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宋时晚嘴角压着笑意,心底却是暖融融的。她俯下身捏了捏薄霄宴的脸颊,眉眼间门原本揶揄的笑意温软了几分,“谢谢你呀,小叔叔。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薄霄宴“”
他脸颊红彤彤地扭向另一侧。
以后他再担心这个女人他就是小狗
从宴会厅出来,已经临近凌晨。
家里规矩严格,薄霄宴很少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他坐在车里,靠着薄屿宸的胳膊昏昏欲睡,忽地,兜里的手机开始不停震动。
薄霄宴蹙了下眉,不开心地翻出手机。
结果发现,原来是薄屿辞给他的转账记录。
薄屿辞给他转了整整五百万,并备注做得好。
自从婚礼后,薄屿辞便搬回了主卧。
不过,虽然两人住在一起,宋时晚却没有什么同居的真切感受。
她和薄屿辞平时都忙,并且时间门经常对不上。
薄屿辞的作息时间门十分严格。除了偶尔应酬或出差外,他每天的休息时间门绝不会超过十一点,并且五点准时起床,洗漱,晨跑,吃饭,去上班每天都是如此,他就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时间门机器严格遵循着程序设定一般,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习惯。
宋时晚则和他完全不同。
她的工作没有明确的时间门约束,她经常一去公司就呆到凌晨半夜,等她到家时候薄屿辞已经休息了,第二天起床时,他早就去公司上班了。
两人的工作都很忙,渐渐的,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周五晚上,难得下班早。
正好赶上七夕前后,宋时晚的团队也开始准备七夕的活动。正好有个品牌方邀请做节日直播,在得到宋时晚同意后,团队接下了这个工作。
活动的前期工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宋时晚和团队开了个会再次确认了下直播当天的物料和细节。
因着都是之前确认好的内容,会议内容比较简单。
临近尾声,宋时晚给蓉姨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回家吃晚饭。
“晚晚,七夕的直播活动会进行到很晚,你那边ok么”
发完消息,宋时晚收起手机,朝同事点点头“嗯,我没问题。”
会议差不多该结束了,气氛活跃轻松了许多。
同事转了圈手里的签字笔,打趣地问“你确定10点结束没问题不影响你和老公过节么”
“啊”宋时晚顿了顿,这才意识到“七夕”是个节日,并且是个属于情侣的节日。
“婚后第一个七夕,和老公没安排么”同事笑道。
宋时晚讪讪。
她从没过过七夕,并不知道这个节日该怎么过,薄屿辞应该也没兴趣。
他并不是个需要仪式感的人,即使过生日那天,他都是在出差中度过的,更别说什么“七夕”了。
“能安排什么呀。”宋时晚喃喃了声。
同事结婚好几年了,在这方面轻车熟路。她椅子挪到宋时晚身边,给她传授经验“你们刚结婚没多久,新鲜劲儿还没过呢。趁着这段时间门,还不好好安排下”
她朝宋时晚挤了挤眼睛“至少准备个烛光晚餐,享受下二人世界吧到时候穿漂亮点,好好增进下夫妻感情。”
宋时晚没听太明白,好奇地问“这样就能增进感情了”
同事嗔怪地瞪她一眼“我说的是那个。”
这回宋时晚听明白了,脸颊也随之染上一抹绯红。
她和薄屿辞都并非重欲的人,再加上工作忙,除了婚礼那晚,两人“增进感情”的次数屈指可数。
说是“增进感情”,实际上用“满足生理需求”来形容似乎更为准确。
“啊那个那个”宋时晚不好意思谈这种话题,但也不好装不懂,支支吾吾半天,也没“那个”出所以然来。
“男人嘛,不会讨厌这种事的。”同事笑道。
她见宋时晚满脸羞赧,只当她新婚不久经验不足,没再逗她。
开完会,宋时晚到家时已经八点多了。
路上有些堵,再加上会议结束前临时添了个推广活动的计划,宋时晚比预计的时间门晚了一个半小时回来。
这会儿早已过了家里的晚饭时间门。
宋时晚见餐厅黑着,以为薄屿辞已经吃完饭了,便想自己热些饭吃。
可她刚打开厨房的灯,蓉姨走了过来,嗔笑道“啊,属猫的呀怎么回来都没声音”
“怕吵到你们。”宋时晚笑盈盈道,“阿辞吃完啦”
“没有,先生一直在等你。”
“哎”宋时晚怔了怔。
蓉姨手脚麻利地将已经放得有些凉的饭菜热好,叫薄屿辞下楼吃饭。
见到薄屿辞,宋时晚对他道“下次不要等我呀,你先吃。”
薄屿辞扫了她一眼,半天,才淡淡应了声。
他坐到宋时晚对面。
宋时晚正在和蓉姨聊天,并没有注意到薄屿辞神色的变化。
“食不言。”对面忽地传来冷冷一声。
“唔。”宋时晚怔了半晌,和蓉姨对望一眼,眼神似乎在询问“他今天心情不好么”。
蓉姨照顾薄屿辞这么久,自然知道他的脾气。但她没点破,笑吟吟地离开了。
宋时晚收了声,乖乖吃饭。
气氛莫名得凝重。
见她委屈巴巴的模样,薄屿辞轻叹,淡声询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宋时晚小心翼翼回“食不言。”
薄屿辞“”
彻底被她气笑了。
看到他眉眼间门松动几分,宋时晚小声道“不要生气嘛。让你等久了,对不起。”
“没有等很久。下次直接发消息给我就好,我等你。”
宋时晚眨眨眼。
原来是在气这个
她嗫嚅了声“你也没有给我发过消息呀干什么因为这点事生气。”
“需要的话,我每天都可以给你发消息汇报行程。”
“不、不需要。”宋时晚脸颊红了几分,“我要你的行程做什么呀。”
薄屿辞道“下次有什么事都直接发消息给我就好。”
“知道啦。”宋时晚应下。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安静地吃了会儿饭,宋时晚想起同事提起的七夕节。
虽然她对这个节日没有什么实感,但毕竟两人是夫妻,是不是偶尔也应该过个节日
更何况,她确实有点好奇情侣之间门到底该怎么过情人节。
宋时晚抿了下唇,犹豫片刻,她开口“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薄屿辞淡声道。
宋时晚顿了顿,最终还是道“我没什么要说的,你说吧。”
薄屿辞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对“七夕”感兴趣的人。
他工作那么忙,自己要是用这点小事打扰他,他估计会不悦吧
她自己也并非那种非要过什么情人节,非要仪式感的女生。
因为这点小事让两人闹不愉快,没必要。
薄屿辞轻咳了声,问“下周三有时间门么晚上一起吃顿饭。”
“下周三”宋时晚蹙了下眉,并没有意识到下周三是什么日子。
当不当正不正的,为什么一定要一起吃顿饭
“嗯。”薄屿辞淡淡应了声,沉默片刻,他一本正经地解释,“周四我要去帝都出差,周三想和你吃顿饭再走。”
“可以呀。”宋时晚点点头,“不过我们最近在准备七夕活动,下周会比较忙,我那天尽量早点回来。”
顿了顿,她又犹豫着问“你”
“嗯”
宋时晚摇摇头“没事。”
自己都提到七夕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多半对这个节日没兴趣。思及此,宋时晚没再提起这茬。
七夕当天是个工作日,周三。
这段时间门宋时晚一直在准备七夕的视频,和品牌方沟对直播事宜,期间门还有两个拍摄采访的工作,每天她都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周末都没时间门休息,浑浑噩噩地根本不知道哪天是哪天。
终于熬到活动当天,秦雨蓉陪宋时晚一起去了品牌方准备的场地做直播。
见她化妆时神色有些恍惚,秦雨蓉对她道“等今天直播结束,给自己放两天假,好好睡个觉吧。”
“啊”宋时晚恍恍惚惚抬起头,“不用呀,我没事的。”
秦雨蓉好笑道“这么拼干嘛别把自己累坏了。”
“不会,我身体很好。”宋时晚一边说着,一边朝秦雨蓉举起胳膊,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
她做这个动作实在没什么说服力,细胳膊细腿儿的,只会让人觉得心疼。
两人都笑了。
秦雨蓉刚签宋时晚的时候,也没想过她这么拼。那会儿她听谢景泽说是朋友拜托的,便想当然地将她当成一个想当小网红玩玩的富家小姐。
可没想到,宋时晚工作起来比自己还拼,无论大小活动,只要是她认为不错的,都会接下。每次出内容,不论是前期策划还是后期剪辑,她都会细心参与,对自己每条视频的内容都绝不敷衍。
宋时晚甚至已经取代自己,成为公司内大家一致认可的新的“拼命三娘”了。
化完妆,宋时晚和工作人员对了下直播台本,便在休息室等着开播。
虽然她这段时间门开过几次直播,但除了那次澄清直播外,其他时候其实都不太用她说话,只需坐在那里踏踏实实绣作品,偶尔和评论区的粉丝聊聊天就好。
她比较喜欢这种直播形式,秦雨蓉也不会逼迫她在直播间门强行营业。
不过这回是品牌方的活动,邀请了几位垂直领域的博主一同参加,直播期间门,品牌方准备了一些采访和小游戏用来活跃气氛,对于宋时晚这种小社恐来说,多少还是会有些发憷。
好在主持人很专业,整场气氛轻松愉快,再加上受邀嘉宾不止她一个,宋时晚跟在其他人旁边,渐渐融入了直播间门的氛围。
等直播结束,远远超过预计的10点了。
“晚晚,一会儿一块儿吃宵夜呀”
回到休息室,一个刚刚一起做直播的博主问她。
宋时晚有些累了,这会儿只想回家赶快睡觉。
她笑着拒绝了。
另个同行的博主笑着打趣“你当人家晚晚和你一样母单人家要回去和老公过七夕的。”
“没有没有。”宋时晚捡起桌上一直在充电的手机,正巧看到锁屏上显示的“星期四”,笑道,“我先生今天出差,我就是想早点回去休息。”
宋时晚顿了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有些犹豫地问“今天周四”
那昨天不应该是周三么薄屿辞不是约了她周三晚上一起吃饭可他明明昨晚有应酬没有回家吃饭啊
“严格来讲确实是周四,不过现在刚凌晨,周三刚过去三分钟啊。”同行的博主笑道,“晚晚,你是不是过糊涂了”
宋时晚确实是过糊涂了。
她到此刻才意识到,薄屿辞口中的“周三”和“七夕”是同一天。
她慌忙打开微信,发现薄屿辞给她发了无数消息。
到哪儿了
还多久
在哪儿
在忙
我去接你
怎么不回消息
我十二点的飞机,先不等你了。
消息停在这条。
宋时晚心脏突突直跳,她恍惚地意识到,自己不仅没有信守承诺,而且还是在七夕这么重要的日子。
不不不,薄屿辞那种性格应该不会在乎什么七夕吧
他只是恰好周四出差,约在了周三和她吃饭而已。
可他之前出差,也没有要求过她陪自己吃饭呀
宋时晚魂不守舍,和其他人连个招呼都没打,匆匆赶回了家。
一进门,宋时晚便感觉到餐厅与以往不同。
四周有点点光亮,像是漫天飞舞的萤火,她打开餐厅的灯,发现餐桌也被精心布置过。
红酒,烛光,旁边还有一束她最爱的百合花。
看见餐厅亮灯,蓉姨从房间门里出来“太太,你回来了”
宋时晚没像往常那般笑盈盈回她,而是心不在焉地看着桌上的饭菜。
蓉姨扫了眼餐桌,心领神会。她轻轻叹了声,道“先生让我都倒掉,但我怕你晚上回来想吃宵夜,就没动。这些都是先生亲手做的,他一直在等你,差点误了飞机。”
宋时晚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全是她喜欢吃的东西。她又看了看蓉姨,一时间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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