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58
“你跟老板娘聊什么呢”黎里伸手碰了下巷子里开得正艳的三角梅。
“我看那小孩对音乐挺感兴趣, 问她平时有没有注意。”
黎里奇怪“怎么看出来的”
燕羽牵起她手“茶台上有小孩玩具,小键盘都玩磨损了。”
黎里就没注意,叹“你还真是, 眼睛里总能看到这些东西。”
燕羽听言, 扭头看她,眸光微闪。
“干嘛”
他微笑, 不语。
夏日的正午,阳光很烈。燕羽皮肤本就过白,碰上强烈的日光照着,愈发白灿,像曝光过度了似的。
“你晒不黑的”
“不知道。可能吧。”
“晒了半天,脸都不见红。”黎里说着, 伸手拨了拨他耳朵。他有些莫名地看她一眼,没几秒,脸颊泛红了。
黎里抿唇忍笑“你像一种植物。”
“什么”
“含羞草。哈哈。”
“”
燕羽摸摸鼻子,轻咳了下, 说“芦汐这边特产是鲫鱼跟小龙虾。菜式跟江州差不多,但农户自养自种, 原材料很新鲜。这个季节, 藕带和南瓜特别好。”
“你之前来过”
“没有。查的。”
来之前他请教过谢菡了,她教道「吃、住、行、玩, 都要做好攻略, 越详细越好,这样才能给女朋友留下一次完美的旅行, 明白吗」
燕羽回「明白。」
说话间门,已走进镇中心。巷子两旁零散开着餐馆农家乐。芦汐本不热闹,加之日头晒, 镇民也不出门晃荡,街巷空寂。只剩一道道夏日光线,寂寞而热烈地照耀着。
燕羽走到一家叫荷塘的馆子前,朝里头看一眼。前台的妇人见了,起身笑迎“进来坐。”
燕羽牵黎里进去,此时没有客人,全是空桌。燕羽不坐,拉着她一路往里。
馆子外头看着其貌不扬,可穿过天井,去到里间门,有个半开放的竹台,一亩荷塘近在桌边,莲叶荷花密密匝匝,清香扑鼻。荷塘外是一望无际的绿色稻田。
“您这儿好漂亮。”黎里对妇人说。
对方笑“我这儿菜更好吃呢。点些什么”
燕羽说“鲫鱼豆腐汤,炖南瓜,清炒藕带,小份龙虾。两碗白凉粉。”
妇人笑出一脸皱纹,说“来之前做攻略了吧。都是我家拿手菜,好嘞。”
待她走了,燕羽拆开桌上封装的两套餐具,抬眸见黎里盯着他看,微愣“怎么”
黎里没说什么,笑笑,拎起桌上的水壶,将热水倒入铝盆。
燕羽把餐具放进盆里涮洗一圈,分递给她。
很快老板娘回来,端上两碗白凉粉,粉上缀着冰沙、蜂蜜桂花酱,又放下一叠新鲜莲子,收走了用过的铝盆。
黎里舀了勺冰凉粉尝鲜“嗯,好吃,像小学门口那种老味道。”
“他们家手工做的,做了二十几年了。”
黎里听言,兀自笑了下,剥了颗莲子放进嘴里,清清甜甜。
“这也好吃。”她又剥好一颗递到他面前。
燕羽正划开手机看备忘录,见她递过来的莲子,本想伸手拿,她的手却躲了躲。他于是拿嘴去接。
少年嫣红的嘴唇微热而柔软,在她指尖轻含一下,抿走了那颗莲子。再看手机时,脸颊微红。
黎里在桌下轻翘起了腿,肌肤摩擦,又滑了下去。
燕羽看看备忘录和地图,又看她“这边有片荷塘,风景不错;有个张氏庭院,是江州老建筑;有清代的古井,土地庙;还有棵近百年的凤凰花树,最近花期,很漂亮”
黎里坐去他旁边,凑近看他手机芦溪镇巴掌大一块地,吃喝玩住被他标注了一堆图钉,每个图钉上又另注图片指南,附着他搜罗整理的攻略与备注。
这么点儿地方,难为他把方方面面都找全了。
她看着,有一会儿没做声。
“树下这儿,冰绿豆汤很好吃,你应该会喜欢。”燕羽介绍完最后一颗图钉,说,“下午去转转。”
黎里抬眸“你今天不练琴”
燕羽一愣,说“先玩一会儿,再练。”
“你不用顾我,按你节奏来。”
燕羽看着她,没讲话。
黎里说“我不觉得你会对这小破镇上一口什么井,什么老院子土地庙感兴趣。”
燕羽默了默,实话实说“确实兴趣不大,但如果是和你一起看,就又不一样。”
黎里看住他,几秒后,微微一笑着低了头。再抬头时,发丝便乱了。
燕羽盯她看几秒,试着伸手过去,轻揪起她脸颊上的发丝,拨弄到她鬓角边。
她怔了怔。
荷塘上起了风,夏风灌进竹台,捉弄似的又搅乱她的发,一缕缕扑拂过她粉色的面颊。
黎里没动,任风吹,也任他不太熟练地帮她整理。他眸光澄明而认真,手指很轻,在她额上、太阳穴旁,脸颊上一缕一缕捞捡,一下下捋到她耳后。
少年的指肚轻拨过她小巧的耳朵,像魔法,给白嫩的肌肤染了一抹粉,一如塘内绽放的荷花瓣儿。
风停了,他也把她头发弄好了,目光落到她眼睛里。她轻垂了眼。他一下又有些手足无措。
恰好,老板娘过来上菜。
鲫鱼豆腐汤缀着葱花,鲜白喷香;炖南瓜浓稠绵密;清炒藕带通透如玉;小龙虾红红火火。
看着色香味俱全,品着更地道新鲜。
黎里胃口很好,燕羽却吃得仍是不多,也很慢,好在中途未放筷子,陪她全程。
吃完饭,已是午后,整个镇子很闲散,有蝉在鸣。地方实在是小,荷塘、民居、水井一路走完不到半小时。
确实没什么年轻人了。民居里,身形佝偻的老人坐在阴凉的角落里打瞌睡;土地庙里,苍老却利索的奶奶摘着树上的橘子,往案桌上供奉,见燕羽和黎里来,非塞了他俩一人一个。水井旁无人问津,鸟雀却多,仿佛自然集散地。
黎里最喜欢巷口那株高大茂盛的凤凰树。鲜红的凤凰花开满枝桠,像燃在蓝天下的火焰。
树下一户人家,老婆婆随意挂了个纸牌,卖冰绿豆汤。两人一人一碗,坐在石阶上喝。那汤熬制得地道,口感绵密清爽,暑意顿消不少。
转一圈回到民宿,黎里问老板娘哪儿有适合练琴的地方。老板娘说隔壁巷尾的会堂,地方宽敞。因挨着镇小学,以前社会人士捐赠的钢琴摆在那里,但没人弹。
燕羽和黎里简单休整一下,就出了门。
会堂是处中式四方庭院,原是镇民开会的地方,但青壮年外流,平日无人议事,便空置了。但应有人打扫,院内假山湿翠,流水不腐;室内窗明几净,桌椅无尘。
燕羽进了放钢琴的那间门房,开琴盒,取琵琶。他戴甲片的时候,看了会儿黎里。她站在木窗边看风景,似对庭院内爬满紫藤的月牙门很感兴趣,拿了手机,前前后后地找角度,取景。
燕羽戴好甲片了,收回目光,抱着琵琶坐下,开始弹奏。精绝的琴声一瞬盈满庭院。天地间门,蝉鸣为伴。
黎里在窗边找到完美角度,拍下木窗外的夏景。她在那排木窗前徘徊了一阵子,最后走到窗边一张太师椅旁坐下,看燕羽。
他今天穿了件灰色t恤,黑裤子,气质沉稳清润。小手臂白皙而劲瘦,因弹着琵琶弦,臂上发力紧绷,肌肉线条流畅而纤长,有种莫名的性感。从观众角度看,从灵动的长手指,到筋络分明的手背,到流长的小手臂,一路美好。
他们见不到他手内侧的光景。
她还想着,燕羽一曲弹完,微努着嘴,手抚摁着琵琶弦,低眸思索着什么。他静默了一分多钟,开始了新一遍弹奏。
一轮又一轮,周而复始。一个多小时后,他开始练指法,几道短音反反复复,重复练上又一个多小时,接着再练曲。
黎里始终坐在那张太师椅里,哪儿也不去。
她有时听他琴音,有时发呆看窗外的蓝天,有时低头玩手机,有时什么也不干,就盯着他看,看他的发,他的脸,他的手,看很久很久。
久到细枝末节尽收眼底,他脖子上的项链,他灰色t恤上的褶皱,他裤子上的口袋,他额上细细的汗珠。
中途,她过去拿纸巾给他擦拭额头和鼻翼上的汗,他闭了闭眼,却半点不受影响,专注在他的琵琶上。
黎里坐回那把太师椅。渐渐,她脚边正方形的灿白的阳光一点点拉长,窗户的影子爬去燕羽脚下,光芒染了丝橘色。
黎里起身去了趟卫生间门,半路听到琵琶声停了。许久后,也没有复起。
临近傍晚,蝉鸣也止了。世间门一片静谧。
她回去时走错了方向,待折返,听院墙外有年轻人经过“刚那琵琶声哪儿传来的好厉害。”
“来演出的哪位大师吧。快走啦,过会儿好房间门都被占了。”
黎里手机震了下,燕羽问「你去哪儿了」
「卫生间门。」
「刚去没看见你。」
「马上。」
黎里回到屋子,见琵琶摆在琴盒里。燕羽坐在那架钢琴前,掀开琴盖,随手弹了串音符。
黎里过去,背对钢琴,与他坐上一张琴凳,回头看他“老板娘说这琴是社会人士捐的。”
“本来是不错的琴。”燕羽说,手指抚摸琴键,“但一直荒着没人弹,音不太准了。”
“可惜了这琴,好寂寞。”黎里望向木窗外,临近傍晚,天空挂了粉色的霞。她碰碰他“诶,弹个歌儿。”
燕羽温声“想听什么”
黎里刚要说什么,又一笑“你猜。”
燕羽想了一下,双手落下,钢琴音从空寂的琴体中流淌出来,悠扬而空灵。是他们车上听的,travis的coser。
正是黎里想要他弹的。
黎里将头靠在他肩,笑颜望窗外。
他对琴而弹,她背对琴坐,分明朝着不同的方向,却那么亲近。
待他弹到高潮,她扭头,下巴搭上他肩,哼唱“jt o t cosercoserean onno, ean onno, coser”
女孩轻柔的唱音与男孩悠扬的钢琴声融为一体,化入橘粉色的霞光里。
一曲弹完,余音绕梁。有些琴键不准了,却不妨碍这一曲仍动人心扉。
燕羽低眸看着琴,有一会儿没说话。
黎里下巴仍搭在他肩,说“在想什么”
燕羽轻摇头。
“它今天遇到你,应该很开心。”黎里说着起身,想换个方向正对钢琴坐。
但燕羽以为她要走开去坐别的椅子,回了头,右手一伸,搂住她的腰,一下将她揽回琴凳,收进怀里。
黎里还没反应过来,燕羽已从背后搂紧她,下颌贴她鬓角,暗声问“去哪儿”
黎里心跳突突,脑子一瞬是懵的“不去哪儿。”
燕羽便不说话了,仍保持着将她从背后搂紧的姿势,双臂收环在她腰上。他并未太用力,她却呼吸迟滞,热得厉害。好热可她没有挣,反希望他这样抱她久一点。
他应也是同样想法,始终静静搂着她未动,炙热而微促的鼻息掠过她面颊。
堂屋里很安静,庭院外亦空无他人。连风也不动了,只有空气中缓慢流淌的晚霞,挥洒着夏日傍晚最后的余热。
许久,燕羽垂眸,微蜷的右手掌试探着舒展开,覆上她的腰肢,男生灼热的手温隔着单薄衣衫印在她腰腹上。
他比了一下,说“你腰好小。”
黎里也低头看,说“是你手太大,手指那么长。”
“很长吗”他手指翘起来,给自己看了眼,再落下时,在她腰际挠了挠。
她痒死了,忍不住咯咯笑,笑得身板蜷缩,腹部颤抖,小手紧攥住他手指。
他亦弯了唇角,不挠她了,将她重新揽回怀中抱好,忽毫无预兆地,他侧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黎里一愣,心尖儿发了颤。
燕羽吻完,也有些懵。低眸又见她起伏的胸腹,她铺陈在琴凳上的腿。他手落下去,隔着衣衫,从她腰肢缓缓滑落小腹。
她因坐着,短裙缩到腿根,牛仔布料紧绷着,裹着两条纤长匀称的大腿。黄昏叫室内光线微翳,她肌肤却白得耀眼。
燕羽的手落在她腿间门那紧绷着的牛仔短裙上,手指轻拨裙边,布料质感微硬而粗糙。
夏日黄昏的柔光笼在他和她身上,他长长的手指一直在抚摸那道裙边。
黎里的呼吸缓而深,问“在想什么”
燕羽起先没吱声,脸是红的,耳是热的,过了会儿,低道“我想量一下。”
黎里便“嗯”了一声。
他很紧张,莫名无措。掌根仍放在裙上,半刻了,指尖越过裙边。
触碰着,触碰着,手指伸开,丈量了一下她的腿侧。
那一刻,燕羽有些愣,没想到她的腿那么细,他一只手就能量住。
他手心滚烫,她颤了一下。
呼吸凝住,身体像积攒了一整天夏日暴晒的地面,快要爆炸。
但燕羽真就只是丈量一下,一瞬便乖乖收回了手,手心朝上摊开来。
黎里像被什么驱使着,手伸过去贴住他掌心,与他一对比,格外小巧。
手对手地印了一会儿,她指尖弹动,轻敲他指肚。
他张着手,任她玩了许久,什么也没说。
庭院中,黄昏好安静。
直到她玩够了,复将手指与他对齐,紧紧贴住。那一刻,燕羽搂紧她的腰,不可自抑地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耳朵。
少年灼热的呼吸,火一样灌进她耳朵里。
黎里猛缩了下肩膀,脸颊上烧起了火。
她忽拆开他怀抱,脚一蹬地,扭转过身子,仰头亲了下燕羽的耳朵。
燕羽一愣,与她对视,彼此的双眼亮晶晶水漉漉的,含着夏季的热意。
他缓缓朝她靠近,靠近,眼睫低垂,看着她轻抿着略紧张的唇。
黎里浑身紧绷,心在耳朵上狂跳,人却本能朝他迎去。炙热的呼吸缠绕着,越来越近,可突然,一颗石子飞进院中,敲打着桑树划拉作响。
两人像受惊的鹿,一下子分开,各朝各面,侧脸、耳朵全红了。
燕羽转向钢琴,紧张的手不小心敲在琴键上,发出咚的一道混音。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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