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雪融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郁晚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傅孤尘,
这才有些迟钝地反映过来,
郁晚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比如说自己和傅孤尘的关系
毕竟郁雪融说两个人睡在一起,就只是单纯的睡在一起而已,但落在郁晚这个当爹的耳中,担忧心切,可能就往更深的方向想了。
想到了这种可能后,郁雪融耳朵尖儿都红起来了。他赶忙晃了晃郁晚的胳膊,语气有点着急地说“爹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能解释哎呀,咱们出去说吧。”
一旦想到这种可能后,他可不好意思在傅孤尘面前和他爹说这种话题。
于是郁雪融撒娇般推着郁晚,往外走了两步,然后回过身来对傅孤尘说“你先休息吧,我和我爹再说会儿话,别等我了。”
郁晚感觉到身后推着他的小团子,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语气纵容地笑着,说“行,都听你的,正好今晚月色很漂亮,去屋顶晒晒月亮”
郁雪融点点头,便感觉身上一轻,被郁晚抱着从走廊的窗户跃出,回身足下轻盈地一点,转眼间两人便到了高处。
无边月色倾泻而下,如暖白的锦缎般铺满屋顶。
郁雪融靠着郁晚坐下来,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在宁静如水的月色下,开始慢慢给郁晚讲“其实一开始是觉得他身上很暖和,多待在一起的话,能更快祛除身上的寒气。”
郁晚一边听着,一边顺势握住郁雪融的手腕,将柔和的灵气小心探入他体内,更加深入细致地检查起来。
“至于为什么体内会有寒气,要从三年前说起了。”郁雪融从寒气这里起了个头,顺带讲了讲之前在浮灵山受伤的事情。
他讲得尽量平静,因为不想让郁晚伤心难过,所以很多地方都说得简略,一笔带过。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郁晚爹爹,他才不想在久别重逢的安宁时刻,提起那么多萧念或是月辞镜。这些讨厌的人,和那些讨厌的事,只有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才是最好的事。
比起这些早该被扫进垃圾堆的东西,郁雪融更愿意多讲点其它有意思的经历。
比如影冢里被他成功救活了的小腾蛇,将护心鳞作为谢礼送给他的大腾蛇。
旧神殿里看似奇诡最后却很安全的那个雨夜,还有被封印的寒渊送给他的玉钥,以及冰雪提灯融化后,留下了一枝似乎不会凋谢的桃花
“后来,苍衍仙君就允许我搬到扶危峰去住啦,好大一座主峰,上面还有特别稀有的净水灵泉。”
“又后来,认识了折芳长老,她帮我炼了能重塑丹田的灵药;再后来,还有了个特别厉害的徒弟,他也在帮我祛除经脉中的寒气。”
“爹爹你看,现在我体内的寒气只剩下很少一部分了,经脉也已经连通了一些,再休养些日子,重塑丹田的灵药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对了,前些日子灵丹也拿回来了哦。”
郁雪融语气轻松地讲
着,却发现郁晚握着他的手,有些轻轻颤抖。
然后下一刻,他被郁晚再次紧紧搂进怀里。
郁晚脸颊靠在郁雪融头顶,又几乎要忍不住落下泪来,他仔细探查过郁雪融体内的情况后,就知道,这一切哪有绒绒说得那么轻松。
明明都是那么难受,那么痛的事情,却都被绒绒一笔带过。
郁雪融伸出双手,轻柔地覆住郁晚的眼睛,轻声说“爹爹,不要哭嘛。坏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我也在一点点好起来,不是吗”
郁晚哽咽了一下,却最终依着郁雪融的意思,将泪水又忍了回去。他低头亲了亲郁雪融的额头,低声道“傻绒绒。”
他报喜不报忧的傻绒绒。
郁雪融低头想了想,虽然他不是很想提萧念和月辞镜。但这会儿为了宽慰郁晚,他还是会分享一下这俩人的如今的落魄下场。
他说“真的,爹爹你听我讲,那两个坏人”
前两天在来昭京城的路上,郁雪融还听见有弟子在聊,说是萧念被撤去长老之位,又受了极其重的刑罚,修为从元婴跌落至金丹。并且在那之后,他原本就有些不太正常了的精神,似乎在接连的刺激之下更严重了,形同废人一般,看那样子,估计很快连金丹也保不住了。
萧家为了最后的颜面,将人捆着抬回了萧家,对外说是暂时休养,但任谁都知道,萧念大约这辈子是再没有回南明宗的可能了。
至于月辞镜,在上次听闻他被逐出月家和师门,自愿为奴为仆去了蓬莱之后,似乎就再无此人影讯,像是就此消失了一样。
郁雪融将这都讲给郁晚听,最后又说道“总之,以后应该再也不用看到他们啦,这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吗”
“傻绒绒。”郁晚叹了口气,又说了一遍。
这孩子连报复心也属于不强的那一类,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郁晚当然希望他能一直保持纯善之心,但是也怕这种性格容易被伤害。
但郁晚本身的报复心也没有强到哪里去,只不过因为他很多年前就已经有了足够高的修为,很多事情即使他不放在心上,也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
就像撞上来的一只小飞虫,轻轻挥去,也就再也不会看到。
所以郁晚想,最重要的还是要帮绒绒养好身体,然后重新带着他开始修炼。绒绒本身就是天生地养,由灵气诞育而出的一只灵雀,是不可多得的天灵体。
虽说妖族在修行一事上天生会慢些,但好在天灵体吸收转化的灵气极为纯粹,能在质量上弥补速度的缺憾。
郁晚这样想着,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个规划。但是绒绒现在尚且体弱,这些东西都得一步一步来,若是操之过急,反而容易伤其根基。
在这一点上,郁晚必须得说,之前绒绒说的那些恢复身体的过程,其实是很正确的。没有过分着急,也有人帮他疏导过体内郁结很深的寒气,每一步都稳扎稳打,才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能有这样明显的效果。
“才不傻。”郁雪融佯装要生气,
◤,
却半途就忍不住笑出来。
连带着郁晚也破涕为笑,忍不住将他抱紧怀里像捏团子一把,好好揉捏亲昵了一番。心中感叹,他家绒绒怎么能这么可爱,这么招人喜欢呢。
但一说到招人喜欢这个问题,郁晚却又稍微有点头疼。
不但是因为他之前关于某件事的猜测,更是因为他刚才从郁雪融不经意的描述中,察觉到了好像还有个很麻烦的问题。
“绒绒刚才讲的,似乎都是最近三年的事情,那之前呢”郁晚轻声问他。
郁雪融这次回答时,也难免有些沮丧“我三年前醒来之后,几乎所有事情都不记得了。后来零零散散想起来了些,有从前北荒雪原上的一部分,还有近百年前在浮灵山”
寒渊将先天剑骨给了他,然后斩开虚空裂隙,将他送到了另一个安宁而和平的小世界。
在和郁晚讲这件事的时候,郁雪融已经略过了剑骨转移的过程没有提,但他还是听到了郁晚不止一次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无论是哪一部分,都超出了郁晚的预计,却也好像能解释一些他之前的疑惑。
也许是这部分内容太过出人意料,过了好一会儿,郁晚似乎才暂时让自己平静下来,语气尽量平稳地说“那段时间我正好也在沉眠中,有些事情我还需要找几个人问一问,再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帮你把记忆找回来。”
“好,谢谢爹爹。”郁雪融抬起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还有还有爹爹知道离厌可能去哪儿了吗我这次来昭京城,另一件事就是想去妖族的驿站,打听一下有没有离厌的消息。”
郁晚记得,那只自幼失去双亲的小雪豹,后来也被他邀请来家中住下,成了郁雪融青梅竹马的玩伴。
现在郁晚不知道后来北荒发生了什么,郁雪融则是想不起来。所以郁晚也只能略加思索,暂且猜测道“他既然没有和你一起,如果没出什么其它意外的话,很有可能是后来去了北荒深处,找冥兽一族为他的父母报仇。等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妖族的驿站问一问,看看有没有离厌或是冥兽的消息。”
郁雪融用力点点头,说“好,希望能有好消息。”
他当然也更愿意相信,当初离厌是报仇暂时离开了那座院落,并因此两人失散,而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好了,已经很晚了,绒绒回去睡吧。”郁晚摸了摸郁雪融的头发,说,“我早就不用睡觉来休息了,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去给几个朋友传几封信,问问看他们是否知道些什么。”
说完,郁晚抱着郁雪融,从房檐上轻身跃下,原路从窗户进了客栈走廊,将郁雪融放在房间门口。
郁晚朝他挥了挥手,小声道“绒绒早些睡,明天见。”
郁雪融看郁晚的背影如惊鸿一般,从窗间掠出,很快消失在夜色之间。
之后,郁雪融才转过身,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
不过他一进门就发现,屋中的灯火还亮着,傅孤尘并没有睡。而是披了件黑色外衣,坐在床榻边缘,眉目低敛,看着桌上灯火。
“怎么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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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孤尘抬眼看他,点了点头。
“哦对了,我之前在赌坊的时候说,回来和你讲是怎么回事。”郁雪融走到床榻边缘坐下来,脸上的表情略带些不好意思。
说来惭愧,这都认识一个多月了,郁雪融才意识到,好像还没有正式向傅孤尘说过,自己真正的名字和来历。
倒不是他故意想藏着,而是当初他基本除了一个名字,几乎什么都不记得,单独拎出来专门跑去说,好像有点奇怪。
后来倒是零零散散的想起了些记忆,但很巧合的是,傅孤尘好像一次都没有叫过那个,他在南明宗众人皆知的名字“浮灵”,以至于郁雪融几乎都把这事给忘了。
直到昨天遇到了郁晚,郁雪融想和傅孤尘解释自己和郁晚的关系时,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么一来,郁雪融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捏了捏掌心,朝傅孤尘靠得近了些,小声的悄悄地对他说“在南明宗,他们叫我浮灵,但那其实是别人后来起的名字,不是我的真名。”
“嗯,我知道。”傅孤尘脸上神情并没有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反而是郁雪融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怪不得,我就说怎么你一次都没叫过那个名字呢。”
傅孤尘平缓地说“因为一听,就不是认真起的名字。”
“那你怎么也不来问我呢”郁雪融有些哭笑不得,要是当时傅孤尘问了,他肯定顺势就说了。
“我想等师尊,自己告诉我。”傅孤尘说完微微侧过脸颊。
他很认真、又很安静地看着郁雪融,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在这样的目光下,郁雪融似乎感受到了某种鼓励,连之前那种有点不好意思的别扭情绪也消失了。
“我以前,是北荒雪原上的一只天地灵气孕育的白雀。郁晚是把我从雪原上带回家的爹爹。”他抬起头,唇角扬起弧度,“所以我也跟着他姓郁,名字是雪融,风雪的雪,融化的融。”
傅孤尘其实在曾经那段记忆碎片中,从后来寒渊的视角中,就已经得知了郁雪融的名字。
但此刻,郁雪融自己在他面前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傅孤尘目光沉静地落在郁雪融的眼睛上。
郁雪融稍稍仰着头,被灯火映衬着,眼睛里似有盈盈微光。
那是双极好看的眼睛,像是初春时节,绽开在枝头的第一朵明艳桃花,好似连漫天的风雪也为之消融。
郁雪融被看得久了,感觉有点怪怪的,他赶忙摆了摆手说“你别这样盯着我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傅孤尘笑了笑,说“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傅孤尘说完,突然把一只手伸到郁雪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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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傅孤尘指尖燃起一簇流光璀璨,如融化琉璃般的火焰。他嗓音平缓又好听“之前说过,要回来教给你。”
郁雪融这才想起来,之前他觉得傅孤尘指间的琉璃般的火焰很漂亮,于是傅孤尘便说回来教他用。
当时郁雪融还想了一下,这火焰应该是依托业火琉璃心而生,居然也可以让别人学吗不过既然傅孤尘说了,他也就不再怀疑。
此刻再次看到傅孤尘指间的火焰,郁雪融还是忍不住惊叹它的美丽。
不过这次郁雪融也有机会碰到它了,刚开始他还有些紧张,不过在傅孤尘鼓励的目光中,郁雪融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将那簇火焰接了过来。
那是一种很奇异的触感,并不烫,也不疼,而是想一团会微微晃动的羽毛般,在掌心静静燃烧着,五光十色,流光溢彩。
“这火叫琉璃业火,你试着想象它游走的轨迹,试着控制它。”傅孤尘靠过来,他离郁雪融离得很近,几乎要将他整个环住。
而心脏的跳动的声音。似乎就在郁雪融耳边。
郁雪融手中的火焰突然跃动了一下,比起刚才安静的样子,似乎更加炽烈了一些。
他听着身后傅孤尘缓慢而有力的心跳,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离傅孤尘的心脏越近,对琉璃业火的控制力便越强。
郁雪融看着手中绮丽的火焰,感觉像捧住了一团绚烂的极光,他眼中满是兴奋,试着按傅孤尘所说的,试着控制琉璃业火游走的轨迹。
“噼啪”
“咦”郁雪融微微歪过头,看着那簇琉璃业火在他手中,变成一片星光四散、久久不熄的烟花。
他刚才确实是脑海里闪过了一瞬烟火的画面,但是没想到真的就出现了。
五光十色的流光弥散开来,倒映在傅孤尘深沉的眼眸里,染上了绚丽的色彩,漂亮极了。
傅孤尘也愣了一下。
不过接下来,他微微扬起嘴角,看着郁雪融的侧脸,心中似乎也被这小小的烟火渐渐填满。
“不算不算,再来一次。”郁雪融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一下,他手忙脚乱地拢住掌心,想遮盖掉自己制造出的小小意外。
“没关系,很漂亮。”傅孤尘抬起手,五指覆住郁雪融的手背,再抬起时,那簇变成了漂亮烟花的琉璃业火,又重新被揉成火焰的形状。
这一回,郁雪融缓缓吸了口气,非常有仪式感地闭上眼睛。
他仔细回想之前琉璃业火在傅孤尘指间,那般轻盈乖顺的火焰,像漂亮的羽毛一样,绕着手指优雅地转了一个圈
羽毛,像轻盈的羽毛一样,像羽毛丰满的鸟儿一样。
郁雪融最终,将自己的想象贴近了熟悉的东西,他感觉到掌心的琉璃业火,好似一只初生的小小灵雀般,轻轻蹭了蹭他手心。
掌心有些微微的痒意,郁雪融本身就有点怕痒,此刻忍
不住笑着睁开了眼。
他看向自己的掌心,
手指的缝隙之间,
竟然出乎意料地探出一个小脑袋,然后是片片分明的羽翼,和华光流彩的长长尾羽。
郁雪融微微睁大眼睛,这确实仍旧是一团火焰,但是它却又像是一只琉璃色的凤凰幼鸟。
它的边缘轮廓依然和火焰一样缓缓流动,但同时身体的每一根羽毛却又纤毫毕现,琉璃的颜色给每片羽毛都染上半透明的华彩,绚烂至极。
不过这团凤凰般的流火并未存在太长时间,很快便又恢复成了正常火焰的样子。
“刚才那是什么,真漂亮啊,是传说中的凤凰吗”郁雪融过了一会儿,仍是惊异于刚才那短短一瞬的奇异凤凰火焰。
傅孤尘的眼睛倒映着琉璃色的火焰,郁雪融抬头看他的时候,感觉他似乎在笑。
“那是凤凰火,是琉璃业火很特殊的一种形态,我也是第一次见。”傅孤尘低头拢住郁雪融的指尖,似乎在为之惊叹,又似乎有几分欣慰。
郁雪融比他预想的,还要更加契合这颗业火琉璃心。
“听起来好厉害。”郁雪融说完,却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眼底浮上来一层蒙蒙的水雾。
傅孤尘手指曲起,将郁雪融掌心的琉璃业火熄灭,轻声说“那就早些睡吧。”
“嗯,好。”郁雪融解下身上的披风,简单收拾洗漱了一番。
然后他将存放在红绳灵器中的绒毯拿出来,和平常一样铺满了床铺。他上了床之后,往里边挪过去,留出另一半给傅孤尘。
傅孤尘低头吹灭了桌上的灯火。
郁雪融今天经历了好多事情,很快就裹在绒毯里,渐渐沉入了梦乡。
明澈如水的月色,斜斜映照在床榻上,也映照在窗外另一处高高的屋檐上。郁晚站在在屋檐上,肩膀上停着几只灵禽。
灵禽依次展翅而飞,几封向昔日友人询问的书信,也都被送了出去。
但今夜,最复杂的那个问题,并未被郁晚写入信中,因为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无法从友人们身上得到解答。
郁晚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月光下的各种影子,交叠纠缠在一起。
突然间,他眼前纷乱交错的影子,似乎多出了一个。
郁晚抬头,正好看见傅孤尘无声无息地跃上房顶,站在他对面,并不远,却在月色下显得冷清而疏离。
他周身一切都是淡漠的,好像只是一个来自于过去的影子。
郁晚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寒渊,对吗”
傅孤尘眼中平静无波,说“是。”
不,或许应该说,寒渊是傅孤尘才对。
因为寒渊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年,被璇玑子带回南明宗后,才一直沿用的道号。并且几乎没有人知道傅孤尘这个名字。
郁晚又继续追问下去“所以璇玑子用业火琉璃心,把年少时的你留存下来,是要让你做什么”
“一个承诺。”傅孤尘回答的很平静,“若有朝一日,我真如天枢司掌教当年推命所言,应劫煞入魔。在彻底无法控制前,我必须要亲手了结自己。”
郁晚听到这句话,缓缓吸了一口气。
当年天枢司掌教前往下重天,原本是追捕混沌天魔的踪迹,最后却不明不白死在了下重天。璇玑子作为掌教的友人,前往追查他的死因,途中却意外发现,掌教曾路过傅家。
并且天枢司掌教还给傅家的一个孩子,亲自推过命。
然而,同一个人,同一张星盘,前后相隔不过一天,却推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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