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谢灵保率先打破沉默。
贺烯很贴心的帮他转移话题,“吃早饭了吗”
谢灵保“吃了。”
王珏赶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尘,咳了两声,“我是来找谢灵保的,居然在这儿碰到了电视上才会看到的女明星,就是这位,我心血来潮,没忍住跟她对了场戏。哈哈,你可能不知道,我虽然是个医生,但也有一个表演的梦,是不是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他神情自然,解释的十分用力。
金九兆“我路过,居然在这儿碰到了粉丝,真是巧啊。”
王珏上前一步介绍,“这个就是谢灵保,我的病人,我今天就是来找他问诊的。哎贺烯,你怎么会来这儿”
他顿了顿,灵光乍现,眼睛都瞪圆了,“等等,贺你姓贺,你你你你你就是那个男配”
谢灵保“”
“什么男配,还没出戏呢”金九兆拽着他就进屋,“你们忙你们的,我跟这位粉丝再去对对戏哈。”
两人把门“咣”一下砸上了。
谢灵保走到贺烯面前,有些紧张道,“你,你还好吗。”
贺烯看着他,“嗯我很好。我是来跟你说一声,我要搬出去了,以后你要是想吃陈叔做的饭,就去找他,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你”
“搬去哪”
“南区桐巷,离这儿有些远。你想小马的话,可以去找我。”
桐巷,那是贺水清以前住的地方。
谢灵保攥了攥书包带,“挺好的。小马离我远一点会更安全。”
“为什么这么说”
谢灵保避开他的视线,“我送你。”
两人并肩走着,小马也乖乖跟在旁边。
贺烯单手插兜,突然加快脚步,然后回头看谢灵保,“你觉得我走路好看吗”
谢灵保“啊”
姿态从容,气场慵懒,的确赏心悦目。他没搞懂,迟疑道,“挺,好看的。”
贺烯笑了笑,“那就好。我打算去应聘当模特。”
“什、什么”
“神父虽然能做,但赚不了钱。我想了很久,觉得目前能快速赚学费又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的法子,就只有模特了。”
谢灵保“你很缺钱”
贺烯摇头,“卡里有很多,但都不是我自己赚的,用着不踏实。”
谢灵保想说,我有钱,我可以给你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但这话被堵在喉咙,根本说不出来。
“我过两天有面试,你要跟我一起吗”贺烯仿佛觉察到他异常压抑的情绪,开玩笑道,“我这张脸和身材,穿垃圾袋都行,是吧”
谢灵保跟着笑了,“确实,你很帅。去拍电影都能当男主角。”
“
那个还真不行。”贺烯慢悠悠道,“我不会演戏,王医生的演技比我好多了,他倒是可以考虑转行。”
“刚才的事,其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会刨根问底,虽然有点怪怪的,但如果你不想说,就别勉强。”贺烯说,“我比较好奇另一件事。”
“什么”
“你是恋爱脑吗”
谢灵保“不是。”
“那就好。”贺烯看向他,“如果你哪天要去查相册的事,叫上我,好吗”
两人刚好走到了那条早餐街,人不多,空气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香味。
他停下脚步,朝谢灵保伸出了手,“组个队”
微凉的风从两人之间轻手轻脚地溜过去,掉了一束暖暖的日光。
谢灵保握住那只手,上下晃了晃,“好。”
客厅里,窗帘都被拉上了。
金九兆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你是怎么认识贺烯的”
王珏低声道,“他觉醒后,有人找我去给他做心理咨询,我们聊了聊,我觉得他没病,反而自己有点抑郁,他就给我送了些,小礼物,交了个朋友。”
他顿了顿,“其实贺烯的观点有道理,我们没必要一直忍耐,也是时候为自己争取该得的权益了。”
金九兆扯了扯嘴角,“我说呢,谢屑变成现在这样,你不阻止就算了,还配合他,原来是被一个nc给洗脑了”
王珏大着胆子反驳,“觉醒后的角色,还能是nc么他和我们并无不同,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
“有思想怎么了你别忘了,之前也有过先例,一个炮灰突然有了自我意识,以为自己掌控了所有剧情,试图改变未来,去抢夺主角的气运,把官配占为己有,结果呢他的存在被抹消了,负责那条线的同事”金九兆闭了闭眼,“被关进噩梦轮回,至今没再出现过。”
王珏沉默半晌,“也许,这次会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金九兆冷笑,“虽然刚才只看了贺烯一眼,但我能确定,他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无害。他已经不是什么痴情男配了,他有计划,有野心。他在观察我们,算计谢屑,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伸出毒牙了。”
王珏“皇上,您也不能这么仓促就给人定罪,您都没去了解他,您也试着跟他交个朋友,他人品真的挺”
“我们是来上班的不是来交朋友的”金九兆一拍桌子,“还有你能不能把这些繁文缛节给改了在这个时代私自称帝是犯法的你就这么想让我被抓”
王珏膝盖一软,差点又跪了,“皇臣我有罪我一定改”
此时的谢灵保已经坐在了教室。
测试成绩下来了,还在学校里掀起了一点不小的波澜。
众所周知的废物谢小少爷居然站在榜首,把裴言的第一名都压在了下面。
周围的同学全在盯着谢灵保看,试图找出破绽,但他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懒洋洋地靠窗坐着,神情冷淡,对这些探究的视线毫不在意。
谢灵保在思考今天的剧情。
陆昀升和裴言的第二次见面,开头语为“又是你”和“是你”
非常的普遍以及烂俗。
有点针锋相对,带点火药味,让陆昀升觉得,这个人真是与众不同,居然会对万人迷小陆总展现这种不屑的态度,接而燃起兴趣,霸道地抢过他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输进去。
谢灵保的任务是,吃醋、生气、无理取闹,追着陆昀升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还要再打十个奶嗝。
但谢灵保没喝牛奶,不打算“嗝”。
“你是不是作弊了。”裴言抱着一堆书直接坐到他旁边,恶狠狠道。
谢灵保看向他,“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
所有人都支起了耳朵,什么自曝了真作弊了
“我比你活的久,学习的时间当然比你长。”谢灵保一脸认真,“你们还是胚胎的时候,我就在无比刻苦的钻研学术,钻了几十年不止。理论上讲,我的确作弊了。”
众人“”
裴言咬牙切齿,“你把我当傻逼”
谢灵保摇头,“不是,我在诚恳的解释。而且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层因素,是你成绩下滑了,因为你只顾谈情说爱,幻想虚无缥缈的爱情,导致你无心做题,考试都敷衍了事,得了第二,也很正常。”
说起做题,裴言立刻把书摊到了面前,“我确实要好好复习,但不是因为你。”
他瞥来一眼,“贺烯说了,我要为自己的以后好好努力,爱情现在都是屁,等我跟他一起顺利毕业了,他一定会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复。”
谢灵保垂眼,“他是这么说的”
“当然了,他一直在为我考虑,在为我们的未来着想,你别想着掺合,”裴言嘲讽,“专心围着你的陆哥哥转,别妄想脚踏两只船了。”
谢灵保点点头,“所以,即使你今天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男人,你也不会”
裴言打断他,“什么心动的男人我只会对贺烯心动。”他看了看门口,“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人呢怎么还没来”
谢灵保慢吞吞道,“他今天不来,在搬家。”
“搬家”裴言愣了下,“搬去哪”
谢灵保不是很想告诉他,但一想到后面可能发生的剧情,以及贺烯和裴言这谁看了都说好磕的情谊,还是开口,“我去的时候带你一起,给他暖房。”
裴言皱眉,拿出手机就要给贺烯打电话,“暖房我来就行,你不用去了。”
谢灵保轻轻叹气,“好吧,他就在”话还没说完,窗户就被敲了两下,是陆昀升,
正撑着窗台看他,“这节课别上了,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裴言面露嫌恶,“又是你。天天来我们学校干什么”
陆昀升的视线落到他身上,眉毛挑了起来,“是你怎么,学校你开的”
裴言扒开谢灵保,再次抓住他的领子,把他半个身子都拉进了窗户里,两人再次近在咫尺,“我警告你,别想找贺烯的麻烦,你跟你的小灵保爱怎么玩怎么玩,离我们远一点”
陆昀升嘴角勾了勾,伸手拿过他的手机,“这么讨厌我不如留个号码,找个时间解开误会”
正准备往里面输号码,就听见谢灵保淡淡地说,“陆哥哥,你去医院检查的怎么样能治好吗”
陆昀升的动作停住了。
裴言趁机拿回手机,松开他,退开好几步,“去医院你有病什么病不会传染我吧”
陆昀升“”
桐巷公寓。
贺烯牵着马上楼,手指上挂着一串钥匙,房东说,里面空间很大,能放一匹马,只是遛的时候有点麻烦。
还好来之前贺烯查了附近地形,倒是有适合骑马的空地,虽然是片荒废已久的空地,还有个无人问津的精神病院,但人越少,越方便。
他晃着钥匙,刚上到三楼,就看到了走廊墙面上的涂鸦。
时隔多年,颜色有些发灰,但没有被损坏,也没被遮盖。
就因为这里已经成了凶宅,整栋楼都没住几个人,死气沉沉,但墙上的简笔漫画有给这个地方添上一丝陈旧的生动。
“咔嚓”一声。
走廊上还有个人,左手举着相机,右手牵着绳,绳的那头绑的是一条面目略狰狞的小鳄鱼。
他正在拍那幅画。
接着转头过来,上下打量贺烯,“你就是新搬来的”
青年脸色苍白,头发很长,几乎把眼睛全遮住了,他声音嘶哑,透着股诡异的兴奋,“你也有宠物真巧,以后可以一起出去遛弯。你好,我叫罗有锐,是你的邻居。”
不像偶遇,更像是一早就等在这儿的。
在等自己。
贺烯神色平静,礼貌地回应,“你好,我叫贺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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