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原来如此

    与江鹤川一起,回到他们一开始相遇的那个村子。觉醒记忆中并没有这段,是意料之外的,也有可能曾经也发生过,只是江鹤川没有回想,毕竟里每次描写江鹤川的心理活动,他都是在回想前男友。

    若是陆柚并没有做出改变,按照剧情来,他们两人现在绝对不是能相约一起回老家的关系。

    和之前差不多的流程,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车,一路上舟车劳顿,到了越野车都没办法开进去的密林小路,他们开始步行。那个传承蛊的村落与世隔绝,在层叠绿林的遮挡下闭塞的生活,他们走的与其说是小路,其实完全算不上,更像是兽道,狭而窄的路并不明晰,藤蔓延伸出的枝叶遮挡住远望的视线。

    陆柚体力一般,路上走走停停,走一会儿就问江鹤川他们还要走多长时间,“该不会晚上都到不了吧”

    “大概一个小时。”

    江鹤川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陆柚靠的更加舒服一些。

    陆柚看起来确实是累狠了,皮肤敷上了一层粉,额头的汗水沾了几缕额发,脖子、脸上,所有露出的皮肤都有被枝叶挂过留下的红痕,靠在人身上和没骨头似的,往嘴巴里灌了几口水,饱满的唇瓣越发红润。

    江鹤川盯着看。

    陆柚决定来时是做好准备了的,所以并没有抱怨,询问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盼头而已。

    他有气无力,“这里为什么不能修条路呢。”

    “我背你。”江鹤川突然开口。

    说的话是让陆柚怀疑自己听错了的程度。

    江鹤川说要背他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在前段路程中,江鹤川已经接过他的背包,帮他减轻负重了,现在居然还要背他,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陆柚迟疑,“你不累吗”

    江鹤川说他还好,然后背对着陆柚蹲下身。

    陆柚没能抵抗住诱惑,胳膊搭在江鹤川的肩膀,犹犹豫豫,“累了就说,我也不是完全走不了的。”他就算再轻,那也是个成年男性,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轻松的。陆柚刚被背了两步就后悔了,用空闲的手给江鹤川扇扇子,“我突然感觉也没这么累了,要不然你把我放下吧。”

    “没关系,很轻。”江鹤川皮肤白,但并不是细皮嫩肉娇养大的,在山里生活可不会有人管他是不是江家人,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做,砍柴做饭,从山外镇子里背米面上山,都已经习惯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江鹤川手臂用力,将男朋友往上颠了颠。

    倏然脸红了。

    大腿好软。

    “可以、要奖励吗”

    “什么奖励”陆柚大腿的软肉被旁人抓在手里,没放心上,还真挺好奇江鹤川想要什么。

    江鹤川耳根烧红,没有扭头看陆柚,只是自顾自埋头走着,语速又轻又快,“可以亲一下吗”

    也就是两人离得太近了,不然陆柚都听不清楚。

    亲一下,那么害羞

    他没回答,而是直接往前伸手捏住男朋友的下巴,然后将男朋友的脸转了个方向,对着漂亮的脸蛋吧唧一口,在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又把脸给转回原位,像是完成了一项大事业,“好啦。”

    江鹤川“”

    发生的太快了。

    陆柚倒是注意到男朋友耳根红了,想着果然是把人累坏了,踢了踢腿,“你脸都红了,还说不累,把我放下,我自己走。”

    最后还是江鹤川把陆柚背进山的,该说一句倒霉,江鹤川把他放下后走了也就十五分钟,陆柚被道边的蛇吓到,不留心把脚给扭了,这下是想走也走不了。

    陆柚头埋在江鹤川的肩膀,试图逃避丢脸现实,他觉得自己好像个拖油瓶他看得出来,江鹤川在背他时有在尽力隐藏吃力,浑身上下特别僵硬,“不好意思,我给你扇扇风,要喝水吗我喂你。”

    江鹤川感受着男朋友说话时的呼吸落在脖颈,“有点渴。”

    比之前估计的一个小时后到达还要提前了十几分钟,陆柚合理怀疑是因为他被背着,休息的频率不如他自己走的时候高,所以才节省了时间。

    江鹤川背着陆柚到时,之前那个让陆柚做承诺的老婆婆好像早有预料,陆柚好奇多问了一句,心里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用虫鸣沟通的特殊技巧,结果江鹤川回答他说是提前打过电话。好吧,一点也不神秘。

    陆柚的扭伤并不严重,坐在藤椅上,江鹤川帮他上药。

    怕疼是一回事,但陆柚并不娇气,他当初为了耍帅学滑板时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就算戴着护具,破皮流血也是常事,被上药这种情况他还是很有经验的,如果江鹤川的动作没有那么细致轻柔

    先脱去了脚上的鞋袜。

    肿红的脚踝暴露在空气中。

    江鹤川帮忙涂药,力道轻柔的像是羽毛,视线一直在陆柚的脚上。陆柚的脚长得很漂亮,仿佛精心雕琢出的精致,血管透过白嫩的皮肉呈现出黛青色,脚趾圆润可爱,托在手里,每一处都是柔软的,易于掌控的脆弱。

    碰到扭伤处时,会因为吃痛不自觉瑟缩,像是在和谁较劲似的不肯展现出柔弱,不过旁人的怜惜并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江鹤川的手掌并不细腻,因为干粗活比较多,上面有一层茧,糙糙的,以往泛凉的手心与脚的温度比起来,却能称为“滚烫”了,这让陆柚有些无所适从。

    江鹤川坐在矮他一截的小木凳上。

    从陆柚的视角可以刚好看清那浓密纤长的眼睫,根根分明,层叠在一起,半掩住眼瞳,令人无法读懂其中的情绪。就连陆柚也不懂自己是怎么想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伸出手去把江鹤川额前的头发捋到脑后了,对上江鹤川略带茫然的眼神后,他收手,“可以稍微用力一点,有点痒。”

    “好。”江鹤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等扭伤的脚踝包好了,陆柚坐在院子阴凉里抱着一瓢小麦,看着鸡朝他这边过来了,就往稍远的地方撒一把,这样鸡就会自觉走开去吃。

    江鹤川刚才带着桶出去了,和老婆婆说了些什么,就出门了,出门前还特意告诉了陆柚一声,说他要去挑水。

    陆柚这次是做了万全准备过来的,下载了不少单机游戏和电影,还准备了太阳板充电器,确保自己不会无聊。

    上次陆柚过来,是在另一家婆婆那里,这次不一样,是直接到了江鹤川的家。村子里没有贫富差距,住的地方看起来也差不多,硬要攀比起来也就是谁家比谁多养了几只鸡鸭的差距。但陆柚坐在那里,就是觉得莫名的熟悉,不是那种偶尔瞥过一眼的熟悉,而是更为真切的。

    他正走神,面前多了一盘瓜果。

    是江鹤川的外婆。

    老婆婆很沉默,放下水果就走开了,没有要和陆柚沟通的意思。

    陆柚张张嘴巴,他记得这个婆婆会说汉语,“那个、奶奶,你和我聊聊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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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这么优秀漂亮的外孙,肯定有很多话讲。

    结果老婆婆摇头,声线沙哑道“没人喜欢他。”

    陆柚“”好的,话题终止了。

    算了,他还是直白一点好了,“奶奶,我带江鹤川离开的时候,你说了一些话,说不可以反悔,必须珍惜,不然就会受到惩罚。那个惩罚指的是什么,我会死吗”

    陆柚干巴巴地问完,又赶忙找补了句,“我没有要违反的意思,只是想问一问。”

    “不会。”老婆婆说话很慢,如同锈顿的机器,条理还是清晰的,“只有你们两个可以审判,伤害伴侣是不被允许的。”

    不被允许的吗可江鹤川他明明

    “在聊天”江鹤川挑水回来了,将桶里的水倒进大缸里后,也拿了个小木凳坐到陆柚旁边,将刚摘的桑葚果和其他瓜果放在一起。

    陆柚点头,“我听奶奶说确实没人喜欢你,我还以为之前你是开玩笑呢。”难道村子里人的审美异于常人,并不觉得江鹤川长得好看吗不应该啊。

    陆柚认真审视自家男朋友的长相,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想打满分。难道是因为太白了,看起来像是不能干活的小白脸可江鹤川绝对是脱衣有肉的类型,一米九左右的个子都足够他鹤立鸡群了。陆柚没看见村子里有比江鹤川还要高的,他蹙眉,“是不是你有什么怪癖”

    对了,蛊虫,村子里不喜欢养蛊虫的。

    这样就说得通了。

    “不是,他们清楚我有”江鹤川迟疑了下,到底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有你了。”

    这理由听起来有点离谱,像是没人爱的小可怜在勉强挽尊,毕竟他俩谈恋爱这才是最近的事,怎么能影响到江鹤川从小到大

    没人喜欢不过看在江鹤川刚才给他包扎脚的份上,陆柚没有反驳什么,反而顺着话往下讲,“嗯,你名花有主了。”

    陆柚这次过来还带了一大包的糖果,虽然在路上已经被消灭了小半了,但剩下的数量也是很可观的。

    之前进村子时他就注意到了,村子里还是有一部分人听得懂普通话的,这种情况在小孩子那里更加普遍一些。江鹤川刚才背他进村子时,他看到孩子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有个孩子说了普通话,虽然很不标准,但可以沟通。

    陆柚想用手中的糖果来撬开孩子们的嘴巴。知道更多关于蛊,关于村子,关于江鹤川的事情。

    陆柚的扭伤并不严重,他让江鹤川扶着他坐到院子外面的大树底下,主打的就是一个守株待兔,在看到孩子路过时主动打招呼,“要吃糖吗”

    就算是与世隔绝的村子,孩子也接受过不能吃陌生人东西的教育,不过看在陆柚长得那么好看,脚上还缠着绷带的可怜样子,几个孩子彼此对视两眼走近了。

    其中一个孩子第一个接过了糖果,用着生涩的发音“我知道你。”

    “他是江大哥的媳妇,长得真好看。”另一个小孩抢答。

    江大哥这个称呼真的蛮淳朴的,陆柚脑子里莫名出现了个满脸络腮胡大汉的形象,甩甩头,将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去,他给每个孩子都抓了一大把的糖果,“哥哥请你们吃糖,不过我是男的,你们可以说我是江大哥的老公。”

    站在最后的那个孩子没接,反而提醒其他孩子,“不能随便吃江大哥家给的东西。”

    “他是江大哥的媳妇,又不是江大哥。”其中一个孩子实在太想吃糖果了,忍不住找起借口,“他们还没结婚,算不上是一家人。”

    “是,这个哥哥早就上了江大哥家的族谱了,我前年参加祭祀的时候看见了。”因为他很喜欢吃柚子,所以很早就认识了那个字。

    几个孩子在陆柚面前叽叽喳喳的,扎堆的小麻雀一样争执起来,陆柚却是一头雾水,问提到族谱的那个孩子,“你说前年见哥哥上了族谱,你知道哥哥叫什么吗”

    “陆柚”

    “陆柚。”

    他的姓名被前后两声唤起,一道是那个孩子,另一道是怕他无聊过来陪伴的江鹤川。

    孩子们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四散离去,陆柚的疑惑没能得到回答,他气恼地鼓鼓脸,将头扭到一边,留给江鹤川一个卷毛后脑勺,“你把小孩都吓走了。”

    江鹤川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陆柚后脑勺的头发。

    陆柚问起“我没在村子里看见有学校,他们怎么会说普通话的”

    “去镇子里。”江鹤川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翻山越岭,只有到镇子上才有学上。

    陆柚知道江鹤川口中的那个镇子在哪儿,“那也太远了。”让他想起和陆老爷子聊天时,老爷子总会说当初上学路有多艰难,又是翻山又是越河的,现在看来,里面不一定掺杂了夸张的成分。

    有江鹤川陪在身边,孩子们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凑过来了,陆柚让江鹤川扶着他回去,作为奖励,往江鹤川嘴巴里塞了一块儿糖。

    因先前感受到的那种熟悉感,陆柚没有选择坐着,而是让江鹤川带着他在院子周围随便转转,走了两步,他还是没能忘记刚才的事,“我想看看你们家的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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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柚指指他的名字,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震惊表现得不够明显,“我的名字。”

    “嗯,和我写在一起。”

    陆柚往旁边瞟了一眼。这么说起来他旁边的名字就是用苗文写的江鹤川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上面,谁写的”

    谁知听到这个问题,江鹤川表现得比他还要惊讶,“你写的。”

    陆柚重新问一遍“谁写的”

    江鹤川的回答保持不变“你,陆柚。”

    “我什么时候写的”

    陆柚蹙眉,他记性有这么差劲吗而且这个字,也不是他的字,他从六岁身体好起来之后就开始跟陆老爷子学书法了,那一手字写出来,任谁见了都要夸上两句。而羊皮纸上的字看起来太青涩了,要真是他写的,那就是在六岁之前,六岁之前他

    “我之前来过这里。”陆柚脱口而出。

    江鹤川那张素来淡漠的脸上出现怔愣,“原来你忘记了吗”

    陆柚心里无端涌上心虚,“没完全忘。”

    有感觉到一丢丢的熟悉。

    其实用不着江鹤川再给他细讲,现在这情况他自己就能想通了,“我们两个的名字写在一起,是不是我们是夫妻夫夫的意思”

    江鹤川点头承认,还不忘记提醒“是你答应过的。”

    陆柚硬着头皮“嗯嗯”两声,梳理着现在的已知信息,得出结论他在六岁时得到了江鹤川的帮助,因此维系了生命。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难

    怪他六岁时一只脚都迈进棺材了,却突然好转起来。他母亲肯定是知情的。为什么没人告诉他呢

    陆柚腾出一只手给家里打电话,看着只剩下一个点的信号,将手机举高了一些,本以为接不通,结果成功了,他喊了声“妈。”

    陆母接到自家儿子的电话,有些担忧,“在村子里待不习惯吗”信号不好,短短的一句话断断续续的。

    “不是。”陆柚也没绕弯子,“我小时候就来过村子对吧”

    “是啊,怎么了”陆母态度十分自然。

    陆柚“怎么没人跟我说呢”

    陆母沉默了一会儿,“你不记得了吗”

    陆柚“”原来都以为他还记得吗

    陆母还在继续追问“那你怎么会主动提出要和江鹤川在一起的,总不能是单纯看上脸了吧”

    陆柚感觉自己的膝盖仿佛中了一箭,是的,他当时就是单纯看上脸了。可恶,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到底有什么错

    陆母从陆柚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难免失笑,帮忙找好理由“你当时发着高烧,脑袋昏昏沉沉的,醒一会儿睡一会儿的,记不清楚很正常。”

    陆柚“哦”了一声,想通了。之前他打电话问是怎么找到这么偏僻的村落的,他妈说是江鹤川的母亲见他身体不好,推荐的,或许一开始就搞错了。

    他妈认为他问的是当年六岁时怎么找到的这地方。

    近二十年后他们的返回,一开始就是为了实现当初许下的诺言,可能就是要在一起之类的,只是没想到,他对江鹤川一见钟情了,所以没人再提起当年的事。甚至有可能,他父母以为他记得当年的事,积极主动的履行诺言,难怪当时婆婆说惩罚时,他妈还在身后催促他赶紧应下。

    这么说起来,他们其实是未婚夫夫的关系

    陆柚将羊皮纸族谱恢复原样,回想起里的剧情,虽然做的事情没有变化,但加上江鹤川是他救命恩人这个前提,他的缺德指数似乎翻倍了。

    不过还有一点必须要确定。

    陆柚故作不解,将音调调低了一些,他想知道他的父母知不知道虫蛊的存在,“所以当时是江鹤川救了我,怎么救的呀”

    “小江那边偏方很厉害,不是也救了陶家奶奶吗”陆母没有注意为什么陆柚不直接问身边的江鹤川,而是要通过信号不好的电话问她。

    “那个时候他还很小嘛,我以为是老婆婆帮的忙。”陆柚随口找了个理由。

    听这话头,是不知情或者知情却不想让他知道。

    “前不久回村子,我是旧病复发了吗”陆柚实在在意,他不想再躺在床上了,讨厌那种即将烂掉的感觉,“是没有彻底治好吗”

    “治好了。”陆母一口咬定,半分迟疑也无,“只是为了履行当初你要和小江在一起的承诺才回去的。给外面的理由是散心,这是说给旁人听的,不是为了哄你,妈妈以为你记得的。”

    “哦,我居然那么小

    就把自己给卖了。”不过换条命回来还挺值得。

    陆母听见了,纠正道“可不是卖,是你当初缠着要和小江一起的。”

    “啊”陆柚难以置信。

    他主动吗

    “是啊,你说喜欢他,睡觉都要抓着他的手指呢。”

    小时候的他就这么颜控了信号还是太差,断断续续听不真切,一通电话下来因为信号火气都上来了,陆柚又报了下平安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手机听筒中传来嘟嘟声,陆母松了一口气,这要她怎么开口她一个人倒数就足够难熬了,不想让她的柚子也数着天数过日子。

    她承受这些就好,只希望陆柚能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在时限到来之前。

    陆柚将事情大概弄清楚了,内心凌乱,与盯着他的江鹤川对视,一时竟产生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无措感,将羊皮纸族谱往江鹤川手里一塞,“你从来都没有和我提过小时候的事情。”而且既然在他六岁时就已经定下婚约,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正常情况来讲,他们俩拿的应该是竹马剧本才对。

    这下轮到江鹤川怔愣了,他薄唇轻抿,垂眼道“我以为你反悔了。”

    陆柚张张嘴,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有,没有反悔,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江鹤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说陆父陆母已经出尔反尔过的事实。该说是商人头脑,从来不会只做一手准备,从他这里得到虫蛊延续生命后,陆氏夫妻看着身体状况趋向稳定的儿子,就开始思考起除生命安全之外的问题。

    虫蛊无疑是危险的。

    让一个危险人物成为他们儿子的伴侣真的做对了吗更何况那个孩子看起来还是如此的可怖。陆氏夫妻这些年除了按要求寻找迷失的张家人外,还在寻找通过普通医术救治儿子的办法,只是没找到而已,不然应该会挂着笑,温和地斩断他与陆柚的联系。

    这些年,他没能得到任何与陆柚产生联系的机会,蛊的传承也要求他在成年之前决不能离山太远。

    江鹤川能见到的,只有陆氏夫妻偶尔发来的照片。一张张照片被打印出来收在柜子里,在觉得周围过分安静时打开。他甚至没有能将这些照片挂起摆放的合适地方,这里的一切都蒙着灰,衰败陈旧,与陆柚格格不入,无法与之般配。

    就像他与陆柚那样,靠名为“需要”的丝线生拉硬拽在一起。

    “我们早就是族谱上写在一起的关系了,但我和你表白的时候,你是第一次见我长大的样子吧,怎么一口就答应了”陆柚也没有要指责的意思,毕竟他这个记性差的人没资格说谁,只是想起这回事,就问了,“是不是我长的也特别符合你的审美”从小到大,可是有好多人夸他好看的。

    “看过照片。”

    江鹤川不解风情的回答让陆柚小声哼了一下。

    江鹤川这才反应过来,“对,特别符合。”

    陆柚说“也”,这个意思就是他很符合陆柚的审美。江鹤川喜欢从陆柚的言语中感受到对他的喜爱,就算是只看脸,那也是他的脸,不是旁人的。

    成年时他们的初次相见,陆家来得很急,提前说了一声,但并没有给确切的时间。陆柚到的那一日,他刚好彻底接受了蛊的传承,因为疼痛出了一些汗,身上有黑色的图纹,他想在见陆柚前整理好这些,所以去河边洗澡。

    想要洗干净再去见陆柚,思索一会儿见面了要说些什么。

    担忧自己无趣。

    结果他提前见到了自己的伴侣,虽然是还未准备好的情况下,但伴侣对他很满意,主动提出了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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