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076

    唐诗心里的疑惑其实比葛经义还多。

    瓜瓜,怎么回事,毛氏状告关尚书很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

    瓜瓜不知道,我也没被屏蔽啊。

    那就奇了怪了,唐诗赶紧往前扒,顺便问瓜瓜毛氏今天状告关尚书强迫她,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瓜瓜前天晚上。

    唐诗赶紧找到前天晚上关潮的行踪他前天晚上还真喝了酒,很晚才回去,在东侧院的假山旁遇到了哭哭啼啼的毛氏。毛氏哭诉关兴腾又在外面花天酒地,还没回府云云,关尚书安慰了她两句并表示会派人去找关兴腾,然后就回了书房。

    时间、地点、人物都对得上。幽暗的假山旁,半遮半掩,毛氏又低声啜泣,这很容易让人误会啊,真真假假掺和到一块儿,难怪关尚书解释不清楚呢。

    知道关潮未行不轨之事,葛经义松了口气。

    他可不希望老友晚节不保。只是关潮的清白光他和皇上知道还不够,正所谓三人成虎,流言蜚语也是能杀死人的,如今京中的流言已经很难听了,持续发酵下去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呢。

    至于官府出来澄清,给关潮清白更不可取。他们现在拿不出切实的证据,百姓反而会觉得他们这是官官相护。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出证据证明关潮的清白,偏偏这玩意儿最难找。男女之事,女方处于天然的弱势,若是一口咬定是关潮不轨,他们也没法证明其清白。

    而且因为这事对女人的名誉影响更大,大部分人下意识地会选择相信毛氏,毕竟没人拿自己的名誉和下半辈子开玩笑。

    葛经义思忖片刻,决定从关兴腾入手“皇上,还有一事,微臣甚是疑惑,关尚书的侄子从小丧父,母亲改嫁,是关尚书将他抚养长大的。他为何要站出来指认关尚书正是因为他的指认,让不少人觉得关尚书有罪。”

    毕竟是亲侄子,他的话在大部分吃瓜群众看来要可信得多,因此更加没人相信关潮是无辜的。

    天衡帝睨了葛经义一眼,哪是问他这个皇帝啊,分明是在套路旁边那只缩头乌龟。

    关潮执掌户部,今年户部又推行了一系列改革,这个时节又处于青黄不接之时,关潮不能有事,不然很多计划都要搁置。

    因此没有犹豫,天衡帝就很配合地说这个关兴腾确实可疑,派人好好查查,看看他到底是大义灭亲,又或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他们俩这番话果然勾起了唐诗的兴趣。

    唐诗边翻八卦边跟瓜瓜嘀咕说到底,要么是因为利,要么是因为仇。不过关尚书倒了对关兴腾没什么好处啊,至于仇就更不至于了,两人可是亲叔侄,难道他亲爹是关尚书杀的

    瓜瓜都没唐诗的脑洞给吓了一跳宿主,没这回事,你看这里就明白了。

    唐诗看完后直接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关尚书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有如此

    愚蠢的侄子基因真是个神奇又玄妙的东西啊那毛氏哭哭啼啼几句说自己被欺负了,他竟然就信了,然后跟着毛氏气愤地跑到衙门状告关尚书,这可真是个好侄子啊。

    他的智商呢就这么喜欢往脑袋上戴绿帽吗

    瓜瓜其实他不傻呢。宿主,你知道他怎么娶到的毛氏吗

    唐诗催促瓜瓜,你别卖关子了,赶紧直接说,我懒得往前翻。

    瓜瓜六年前,关尚书奉先帝的命令去了一趟江州公干。正巧关夫人的母亲七十大寿,关夫人便携了孩子跟关尚书一同回了江州给母亲过寿,关府就只剩关兴腾这一个主子。

    正巧关兴腾结识了毛氏,毛氏出身七品官宦之家,长相漂亮,俗话说低头娶媳妇,抬头嫁女儿,毛氏有条件嫁个门第高一些的人家。但毛家从外地进京没几年,毛父又是个武将,他们家没有门路,想要高攀也不是很容易。

    因此得知关兴腾是上尚书府的大公子后,毛氏非常满意,很快就跟关兴腾打得火热,怕关兴腾变卦,她还去了关府好几次,两人的事在毛氏娘家以及附近邻居亲朋中都传开了,都知道她要嫁进高门了。

    就在这时候,关夫人从江州回来了,正巧碰到毛氏在关府,两人一打照面,毛氏才弄清楚关兴腾的身份,直接傻眼了。

    唐诗都无语了这简直是一对卧龙凤雏。她该庆幸关兴腾好歹是关尚书的侄子,要是个管家的儿子,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瓜瓜可关兴腾不是个读书的料,考了十几年都没考上秀才,眼看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关尚书给他在户部弄了个差事,九品的芝麻小官。这比毛氏父亲的官职还低,而且因为没有功名关兴腾升迁也极为困难。

    唐诗明白了毛氏被骗婚了,肯定对关兴腾不满。其实也不错啊,九品官也好歹是国家公务员,吃皇粮的。你看清北学霸要做个城管都得过五关斩六将,笔试面试来好几拨。关兴腾要不是有个好叔叔,这等的好事哪儿能轮到他啊。

    不过这跟关尚书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瓜瓜因为骗了毛氏,关兴腾心里有愧,所以一直对毛氏言听计从,婚后毛氏说什么他都相信。

    唐诗明白了,所以毛氏跟他一哭诉说关尚书欺负她,这关兴腾二话不说就信了。但你要说他有血性吧,他也没直接跑去暴打关尚书一顿。

    都不知道说这人什么好。

    葛经义没见面都大致了解了,关尚书的这个侄子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糊涂虫,拎不清轻重,好色贪花,耳根子软。

    所以他是真的相信抚养教导自己长大的叔叔会欺负毛氏,他的在堂上的证言完全发自他的内心,想从他这边寻找突破口恐怕没什么用。

    不过还是要查,最好将关潮曾经对他的好查出来,回头替关潮澄清的时候将这个事也一并道出,让大家看看这都什么白眼狼,也能转移百姓的注意力。

    关兴腾这里没什么线索,那只能往毛氏和那个家

    丁身上查了。

    这两人肯定有问题,家丁可是签了卖身契的,做伪证诬陷主子那可是大罪,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还有毛氏,她一介女子站出来状告关潮,不管这事最后什么走向,她的名声都毁了,若说背后没人主使葛经义是一万个不信。

    想到这里,他拱手道“皇上,微臣先下去查案了。”

    天衡帝点头,递了一张纸给他尽快将案子查清楚。”

    唐诗抬头瞟了一眼,但天衡帝将纸折叠了起来,看不清楚里面的内容。

    她有点点不爽狗皇帝啥意思前几天还什么都巴不得我知道的样子,今天又藏着掖着,他跟葛大人有什么小秘密不能说的啊。

    瓜瓜宿主,你好酸啊。

    唐诗恼羞成怒你才酸,瓜瓜你会不会说话狗皇帝当着我的面跟葛大人传小纸条,这不明晃晃防着我吗

    葛经义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了唐诗一眼,很快他就接到了天衡帝的一记眼刀子。

    葛经义连忙告退。

    送走了他,天衡帝心情不错,问唐诗“中午想吃什么让御膳房准备锅子吧”

    唐诗很想硬气地拒绝,奈何肚子不争气“吃。”

    可惜了,没有辣椒,每次都清汤的,真怀念麻辣的那种香味啊。

    辣椒她已经念过好几次了。天衡帝记在心中,回头让人在民间和海外找找,也只有吃的能吊着这只缩头龟不跑路了。

    葛经义出了宫,在马车上打开了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床上、茅房这类地方可屏蔽瓜瓜的探查。

    还能这样

    纸条应该也能吧,难怪刚才唐嫔娘娘会抱怨。

    葛经义当即明白皇帝为何要给他传纸条了。

    这是提醒他,毛氏背后的主谋应该是猜出了瓜瓜功能大致受到的限制,所以有针对性地下手,导致瓜瓜和唐诗也不清楚幕后之人的身份。

    虽说现在他也不清楚,但皇上这句话给他指明了方向。幕后之人要么是通过书信给毛氏传信,要么便是在床上和茅房跟毛氏商议好的。

    葛经义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这么大的事,单凭一两封书信,毛氏不可能会轻易答应。所以毛氏身边的人嫌疑很大,还有最近这段时间,她在私密场合见过的人也非常有嫌疑。

    回到刑部,葛经义当即吩咐属下“来人,去查毛氏的娘家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尤其是其父兄。此外,你们再去查查毛氏身边的丫鬟,尤其是最近一两年内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还有关府内这两年进的新人,再仔细查查最近一段时间毛氏的行踪。”

    三队人马出发。

    葛经义又招来一个得力干将去仔细查查指证关潮的那名家丁。

    布置好这些,他去了一趟京兆府。

    京兆府,柴亮头都大了。

    见到葛经义,他连忙迎了上来问道“葛大人,你这边可有消息”

    葛经义轻轻摇头“不过已经派人去查了。关尚书呢”

    柴亮苦恼地说“在京兆府的大狱里呢,我让他回去,他不肯,说自己现在是嫌犯,就该呆在狱中,清清白白地出去。我刚从大狱中回来,问过他详细的情形了,他说前晚他喝了酒回家遇到毛氏,毛氏哭得梨花带雨还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扑,他觉得不妥赶紧避开,只简单说了两句就赶紧去了自己的书房,此后再也没见过毛氏。”

    葛经义眼睛一挑,还有这一出啊。

    看样子毛氏最初的计划恐怕是引诱关潮造成既定事实,再来个捉奸成双,奈何关潮没上钩,她怕引起关潮的怀疑,也没敢做得太明显。

    事到如今,这事的关键还是在毛氏身上。

    葛经义心里很快就有了方案“毛氏和那家丁呢”

    柴亮无奈地说“放回去了,本来我是想将他二人留下来再盘问一圈的,奈何外头的百姓吵吵嚷嚷的,还有人质疑官府想袒护关尚书,我只得先放他二人回去。”

    葛经义越发肯定了心里的猜测“我刚才进宫,还有来京兆府的路上,四处都有人在议论这个案子,连我们刑部的很多差役都听说了这事。柴大人,我怀疑是有人在暗中故意散播这则流言,给京兆府给朝廷施压。”

    事情闹得越大,朝廷越是不可能“袒护”关潮,毕竟皇上也要脸。

    柴亮皱眉“还有这等事”

    他刚才一直在审理案子,案子暂告一段落后,他又送关潮去大狱,还没时间了解外面的情况。

    “这样,我安排一些衙役换上便服去走访走访,看这流言的源头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葛经义点头赞同“此外,但凡发现煽动百姓,故意散布这些流言的悄悄抓回来审讯,兴许能顺藤摸瓜,查出幕后主使。即便不能,也能遏制谣言,但这事需做得隐蔽,别被人发现了。”

    柴亮颔首“还是葛大人想得周到。”

    他立即派了一批衙役去办这事,然后又吩咐仆从上了热茶,招呼葛经义“葛大人,关于这个案子,你还有什么想法毛氏始终咬定关尚书欺负了她,恐不大好办。”

    葛经义微微眯起眼“柴大人,我这有一招,你要不要试试”

    柴亮压力很大,听到这话当即道“哦,葛大人说来听听。”

    葛经义附在柴亮耳朵边低语了几句,柴亮眼睛蹭地亮了起来,马上吩咐两个衙役“去,将那关塔叫来,本官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毛氏红肿着眼睛,被关兴腾搀扶着离开了京兆府。

    路上,不少百姓对她指指点点,有同情的,有说闲话的,她缩在关兴腾怀里,瑟缩发抖,语气哽咽“夫君,妾身是不是做错了让你为难了”

    关兴腾紧紧握住她的手“哪里的话,是为夫没保护好你,娘子,这不是你的错。”

    毛氏抬起水汪汪的无辜眼睛望着他“夫君,你待我真好,没有你,我真不知道

    怎么办才好。”

    “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娘子,走,咱们回家。”关兴腾带着毛氏回到了关府。

    只是迎接他们的是闭门羹。

    老管家一脸寒霜,直接将他们的东西丢在了门口“呸,养不熟的白眼狼,拿起你们的东西滚。”

    关兴腾不可置信“龙伯这是我家,你凭什么赶我走”

    老管家厌恶地瞥了他一眼“这府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老爷用俸禄和赏赐买的,可不是关家的产业,关家的根在江州,想要你回江州要去。”

    关兴腾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在关府住了二十年,下人们都喊他公子,他早将自己当成了这府中的一员,可如今管家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赶他走,他脸上挂不住,气哼哼地说“你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我要见婶娘,你让开。”

    “这就是夫人的意思。毛氏的嫁妆都在这里了,自己清点好,别过几天又来污蔑我们关家贪墨你的嫁妆。至于你,你当年只穿了两身衣服就到关府,吃的用的,乃至于你娶媳妇下的聘礼都是关府准备的,夫人也不要你还回来了。你们但凡还要点脸就别赖在关家,以后我们关家没你这门亲戚。”老管家说话毫不客气,就只差说他恩将仇报了。

    关兴腾除了在仕途上不如意,在生活中还真没吃过什么苦头。

    而且因为关潮的关系,走出去,不少公子哥也让着他。

    他自视甚高又好面子,如今被人明晃晃地赶走,也不好意思留下,哼了一声“走就走,你们可别后悔。”

    说完拉着毛氏就要走。

    毛氏咬了咬唇,没有动,目光落到地上那堆嫁妆上“这些东西咱们怎么处理”

    总不能不要了吧那里面可是有家里给她置办的嫁妆,还有当初关府的聘礼,加起来有上千两银子。

    关兴腾的目光落到旁边的关塔身上,嘟囔道“你,去找辆马车,将少夫人的嫁妆都运到”

    他看向毛氏。

    毛氏捏着帕子垂下眼帘,轻轻接话“吉祥客栈。”

    关兴腾本来是想去投靠老丈人家的,可见毛氏不想回去也没勉强,跟着说道“吉祥客栈。”

    两人本想将这些事都交给关塔处理,可计划泡汤,因为就在这时,两个衙役匆匆赶来,说是关于案子的事,京兆府有几个问题想要问关塔。

    毛氏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目光担忧地看了关塔一眼,颤声问“差爷,能问问大人找关塔什么事吗”

    衙役冷冰冰地说“这是大人的事,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关塔,柴大人还等着,跟我们走一趟。”

    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关塔带走了。

    毛氏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百姓,带着关兴腾和婢女小慧一起收拾嫁妆,然后租了两辆马车将东西放在了客栈。

    三人定了三间客房,其中一间安置毛氏的嫁妆。

    安顿好后,三人出去吃饭,可一出客房,迎面就是各种打

    量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这就是今天去京兆府状告关尚书的那个女人。”

    “听说其中一个还是关尚书的侄子”

    “是啊,白眼狼,这侄子从小死了爹,娘改嫁,是关尚书将他抚养长大,还送他去万安书院念书,后来又还帮他娶媳妇,结果他们今天把关尚书告到了京兆府。”

    “听说是关尚书欺负了他侄媳妇,这也不能怪他们啊。”

    “这话你也信人家关尚书什么身份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强迫侄媳妇”

    “是啊,关尚书是个正经人。我姑姑的小姑子的表妹的嫂子的亲家的儿子就在关府当差,听说那关尚书不好女色,府中只有一妻一妾,曾有下面的人送他漂亮的姑娘他都不要,平日里也不去那什么勾栏院之类的。”

    这些话如针扎一样,刺得他们面上无光,心里难受。

    这种情况,三人也不好出门了,最后关兴腾出去买饭。

    毛氏和小慧留在客栈等他。

    他一走,毛氏就吩咐小慧“你出去打听打听,怎么风向一下子变了。”

    小慧出去,很快就回来,告诉毛氏“少夫人,不知怎的,街上到处都是人在议论这事,还说,还说关老爷是冤枉的”

    啪

    毛氏将杯子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关兴腾拎着吃食回来便看到满地的狼藉。

    毛氏扯了个笑容“是妾身不小心将茶杯打倒了,小慧快将碎瓷片收拾干净。”

    “小心些,别伤到了你。”关兴腾摆好饭,让毛氏先吃饭,免得一会儿凉了。

    他买了四个菜,一道飞龙鸡,一道鲤鱼焙面,一道羊舌签,一道清炒豆角。

    只是毛氏看了一眼就没什么胃口,飞龙鸡上面的油脂都没撇去,鲤鱼焙面的面条不是油炸而是水煮的,一点都不蓬松酥脆,羊舌签的羊肉腌制去腥不到位,有一股很重的羊骚味。

    她只动了两筷子就放下了碗。

    “不合你胃口啊你想吃什么,我再去买。”关兴腾问道。

    毛氏摇头否认“没有,就是没什么胃口。”

    关兴腾也吃不下,这些菜做得不及府里的一半,难吃死了,他也放下了筷子“今天累了,娘子休息一会儿”

    毛氏心里有事,点头应下,躺到了床上,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抹阴翳。

    流言的风向一下子变了,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躺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坐了起来对关兴腾说“夫君,我想吃隆记的包子,你能不能去给我买两个。”

    关兴腾应下离开。

    他走后,毛氏立马问小慧“关塔还没回来吗”

    小慧摇头。

    毛氏有些坐立难安,这都去半天了还没回来,怕是不大妙。想了想,她对小慧说“你去京兆府附近打听打听关塔的情况。”

    小慧听话地出去。

    一个时辰后,小慧满脸是泪地跑了回来“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关塔他,他死了,被一辆马车撞死了奴婢远远看到,好害怕。”

    “死了在哪里”毛氏一把抓住小慧。

    小慧哭泣着说“就在朱雀大街上,听说是被一辆路过的马车撞飞出去摔死的。奴婢看他倒在地上,都是血,官府的人将那包围了,说是要将他带回去验尸,还派人去追那辆马车了,只是奴婢打听那辆马车非常快,而且也没家徽,不知是谁家的,在大街上还这样乱跑。”

    毛氏心头一阵阵发紧。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毛氏吓了一跳,蹭地转头望过去。

    关兴腾打开门,外面是两个衙役。

    他舔了舔唇“有事吗”

    衙役面无表情地说“关塔今天在朱雀大街被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撞死了。他可有仇家或是什么东西留在你们这”

    关兴腾连忙摇头“不知道,他就一个家丁,我哪知道他有没有仇家,至于东西,这里没有他的东西。你们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衙役没理会他这糟糕的态度,一板一眼地说道“我们会去关府搜查盘问,如果你们这边有线索,知道他跟谁结了仇,请及时到衙门告知我们。”

    说完便走了。

    可屋里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很明显,衙役的意思是关塔的死不是意外,应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死了对谁最不利关潮。

    一是他没法再翻口供了,二是百姓们怀疑是关家权势滔天,泄愤弄死了他。

    他这一死,下一个是谁

    毛氏打了个哆嗦,紧紧抓住关兴腾“咱们,咱们明日就离开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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