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教授的教育工作一直持续到凌父凌母下班。
季荞已经再三跟他保证不再往外地跑,等到老两口回家,季荞满脸惊喜“爸妈回来了。”
凌霁“好吧,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吧。”
季荞乖巧回答“都记住了,凌教授。”
凌志国今天都外出,凌母在街道办上班,白天两人并不知道季荞去外地挣钱的事儿,等到傍晚回厂得知此事,好在是虚惊一场。
听季荞把抓到人贩子的事儿兴高采烈地说了一遍,凌母满眼慈爱,揽着季荞的肩膀夸赞道“我们家荞荞真棒,有勇有谋,换成一般人哪能看出是人贩子啊,你做了一件大好事,功德一件。明天你嫂子排队去买肉,给我们家荞荞庆功。”
凌志国对此持保留意见,他回厂后得知此事,就把知情人叫来仔细询问一遍,觉得季荞可能真的想去南方挣钱。
不过看凌母换着花样夸季荞,也敷衍着夸了两句。
不过凌母也未全部打消疑虑,她甚至担心儿媳妇还是想去南方。
二儿子的婚姻完全是拉郎配。
当年凌志国跟季远安是关系极好的战友,都转业到这家军工厂,六零年的时候军工厂处境也艰难,很难养活那么多职工,军工厂就号召职工离开军工厂回老家。
凌志国在厂里坚持下来,季远安高风亮节拖家带口回了农村老家,结果二十多年后,凌志国成了厂长,季远安在老家种地。
季远安回老家后两家还有联系,甚至给年龄相对的季荞跟凌家三儿子凌跃进订了娃娃亲。后来季家日子越过越穷,觉得跟凌家差距越来越大,就主动断了联系。至于娃娃亲,因多年未联系,两家都未放在心上。
但等原身长大,她不愿意呆在农村,渴望进大城市,由于户口限制,农村人很少有成为城市人的渠道,于是季远安两口子带着季荞找到凌家,重提当年娃娃亲的事儿。
故人想见格外亲热,可是这时候凌跃进已经有了对象,虽未结婚但凌志国两口子也不想拆散他们,于是觉得大龄未婚的二儿子也就是凌霁是绝好人选。
于是凌母给在外地讲学的凌霁写了封信,跟他说他有对象了。
凌霁跟季荞就是这样结婚的。
凌母不觉得这样做有任何不妥,毕竟他们那一辈人都是先结婚后培养感情,但目前来看,两个都很有个性的人相处得并不算好。
厂长家的住宿条件就是好,二层小楼的一楼是客厅、厨房、卫生间,老两口跟小姑子的房间,二楼是老大一家、老二一家的房间。
吃完晚饭季荞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电视,这会儿放的是大热剧霍元甲,看完就去洗澡,回到房间后见凌霁在桌边看书,她在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候,凌霁也洗完澡回来,席梦思床一侧往下一沉,他躺到她旁边,随即伸手关了灯。
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季荞闻到他身上的香皂味儿,还有陌生的男性的气息。
季荞用脚尖踢他小腿“诶,我睡不着,我知道你也没睡着。”
凌霁呼吸轻而平稳,装作已经入睡。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季荞悠悠地说“我睡不着,我家在农村,可也是娇养着长大的,我在娘家都自己睡一个房间,现在跟男人睡一个房间,还睡一张床,我睡不着。”
她伸手扭亮台灯,坐直身体,看向男人“怎么办啊,凌教授。”
男人平躺着,手脚都摆放得很规矩,线条流畅的侧脸在斜射光照下更显得俊朗立体。
凌霁没法再装睡,起身看了她一眼,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回来时扛了一张简易折叠床,他把折叠床摆在大床旁边,仔细地铺上褥子。
季荞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她觉得这个男人非常不错,能主动打地铺。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告诉她,她想多了。
凌霁把褥子铺好,把被子展开,蹲在床边,随手拍了拍,招呼她“来吧,季荞,你不是想一个人睡吗,这张床也挺舒服。”
季荞愕然“不应该是你打地铺吗,为什么是我”
凌霁坐到床边,躺下,随意摆成大字,说“睡不着的是你,不是我。”
季荞“”
她不愿意打地铺,重新在他旁边躺下来,这样一折腾她入睡倒快,没几分钟就陷入香甜睡眠中。
凌霁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默默给她盖好薄被。
第二天早饭是大嫂做的小米粥鸡蛋饼,搭配炒土豆丝跟萝卜丝,就是可口早饭。
大家都安静吃饭,这时小侄子来了一句“昨天晚上二叔把行军床搬到他们屋里了。”
一言既出,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凌霁集中。
果果见大人很重视他的话,非常得意,接着补充“他不想被你们发现,今天早上又悄悄搬回去了。”
凌霁“”
凌母立刻就炸了,说“凌霁你啥意思,这才结婚几天就分床睡像什么话。”
季荞就坐在果果旁边,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说“果果太可爱了吧。”
凌霁反应极快“我们没分床,我们是睡的一张床,我把小床放大床边上是怕季荞掉下去。”
可凌母不信,说“你别糊弄我,季荞是你媳妇,既然结婚了你就得好好对待她。”
凌志国也加入教育儿子的队伍,一个厂长一个街道办大妈,俩人都特别能说,密不透风的话让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季荞窃喜,谁叫他教育自己呢,原来他也有被教育的时候。
他看向季荞,看她正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表情看他,毅然决定破釜沉舟,说“昨晚折腾半宿,我现在腰特别酸,你们说我俩能分床睡”
凌志国
凌母
季荞我怀疑凌霁在开车。
果然这句话特别好使,老两口老脸臊红,立刻都不说话了,凌父甚至端起饭碗遮住了脸。
不过凌霁没有放过季荞,说“季荞的腰更酸。”
季荞这男人可真狗啊。
除了果果好奇问了几句,一家人静默地吃完早饭,看凌霁想上楼,大哥凌胜利叫住他说“你们两口子这样不行啊,腰酸就是肾虚,我有熟悉的中医,给你们俩调理下。”
季荞马上说“大哥,我挺好的,给凌霁多开点药,好好调理就行。”
凌朵背起书包去上学,出门前说了一句“行了,二哥,我们都知道你不行了。二嫂,我真同情你。”
凌霁“”
他声音高了两度“凌朵你就不能单纯点吗。”
吃过早饭大家各自上班上学,凌霁等了季荞好一会儿,两人才一起出门,看他往厂区方向走,季荞问“你要去送我”
凌霁点头,淡声说“嗯。”
季荞想他不会是认为她还会往外地跑吧,所以要把她送到厂区。
上班都要被管束
“你这是押送。”
凌霁“”
她一点都不想去上班,穿书前她是学珠宝设计的大学生,对播音员这份工作不感兴趣。
看她脚步拖沓,凌霁抬腕看表,催她快点。
季荞突然提要求“你说公主请上班。”
凌霁“”
他看着她精致瓷白的俏脸,黑沉沉的眼眸幽深不见底。
“你说呀,你说公主请上班,要不我不去。”季荞开始耍赖。
她拽着凌霁的手腕,双腿弯曲,用千斤坠不肯走。
凌霁动了动手腕,这姑娘力气大得很,竟然没拉动她。
“你说啊,快说。”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
凌霁瞄了眼手腕处她细白的透着青色的手背,下蹲弯腰,手撤出来放在她背后,另一只手臂放在她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往厂区方向走。
季荞没想到他会突然抱她,不由得伸手抓他胸前衬衣的布料,突然感觉他步伐有力,胸膛宽阔结实,触感结实有弹性。
似乎还能听到砰砰如鼓擂一般的心跳。
季荞伸出食指戳他胸肌,感觉着邦邦硬的触感,感叹说“都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我看你体格好像不错。”
凌霁“”
“快放我下来,一会儿有人看见,还以为咱俩夫妻关系有多好呢。”季荞说。
实在无法忍受她手指的骚扰,走了二十多米,凌霁把她放下,淡声说“好好走路。”
季荞可不想让他再抱自己,只好乖乖走路。
进了厂区,一直把她送到广播室附近,凌霁才说“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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