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偷亲

    与舌叶一同送入他口中的, 还有一粒丹药, 时乐心念电转间已然明白,毫不反抗的将嘴里的丹药吞下。

    可这个粗暴的吻还未结束。

    舌叶掠过时乐的嘴唇,齿间, 上颚,卷起舌头缠绕而上,呼吸压抑又急促,像个忍耐已久的野兽在仔细耐心品尝属于他的猎物。

    时乐反抗,对方气力却是他的几倍, 明明是坐在他腿上的姿态,却轻而易举将他的抗争化解, 时乐被吻得舌头发麻下颚发酸,眼睛也因缺氧泛出点点泪花。

    对方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修长的手指一把按住时乐的腰和肩膀, 调转了两人的姿势, 时乐被迫坐在他大腿上, 他乘机猛地一阵挣扎,对方却一手扼住他的咽喉。

    舌叶终于抽出,带出一缕银丝连在两人唇上,萧执压低声音警告“别乱动,坏了我的事。”

    这一刻, 真的, 时乐想骂人。

    就在这时, 箫鼓笙歌的喧哗中传来一阵极细微的、不同于寻常人的脚步声, 萧执眉头跳了跳,再次将唇压上,这一次,却吻得心不在焉。

    轿身轻微的颠簸了一下,一道阴影闪过,轿帘倏忽被人掀开,时乐被迫背对着轿门,只觉一道明晃晃的刀光照了进来,恰巧落在萧执微微泛红的脸上,时乐与他挨得极近,彼此望进彼此的眼睛里。

    时乐的心漏跳了一拍,呼吸也乱了方寸,可惜只有一瞬,因为下一刻,凛冽的杀意从背后直刺而来。

    掀开帘子的女子看到轿中旖旎光景轻微的愣了愣,就是这一霎那的失神,让她错失了先机,萧执的手指在袖中勾了勾,数把淬了毒的短刀从轿中飞驰而出,深深的扎进女子的锁骨和大腿处,女子闷哼一声,化作虚影闪身离开。

    一切发生得太快,看热闹的百姓几乎没看出任何变故,只有少数人看到有个黑影从轿门口一掠而过,皆以为是自己花了眼。

    萧执计划成功,终于舍得放开莫名其妙又是被咬又是被吻的时乐,嘴唇离开了,视线却没办法离开,深深的似要把对方的脸看穿。

    时乐就不似他这般游刃有余了,捂着胸口猛地咳嗽,想起什么似的又抬手用袖子死命擦拭嘴唇,一双眼睛泪光依旧,萧执隐起唇角的笑意,故作云淡风轻道“你哭什么”

    “哭缺氧憋的。”时乐抹完嘴唇又去摸眼睛,他没注意萧执抹了唇脂,此时他的脸被自己折腾得姹紫嫣红的。

    萧执看他抹得起劲,终于有些不满了“你嫌弃什么”

    时乐也理直气壮“你一个大男人亲我,我不嫌弃才奇怪吧”

    萧执眉心拧了拧,伸手一把按住他下巴,沉声道“不准擦了,恶心也给我忍回去。”

    顿了顿,才低低咬牙道“我才恶心呢。”

    如此说着,他不自觉的咬了咬刚吻过时乐的嘴唇,似不尽兴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当然,这一系列小动作没让时乐瞧见。

    两人挤在狭小黑暗的轿中,随着门帘的晃动,街上的灯火时不时落在萧执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上,时乐有些局促的移开眼,只觉嘴唇被咬得发烫,想必对方出了死劲儿,说不定明儿就肿了。

    彼此一时无言,萧执面上清冷无波,实则口干舌燥如坐针毡。

    时乐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场寒暄“萧大小姐,许久不见。”

    “”

    “这回怎么想着做花魁了”嘴上这般问,时乐心中却好笑,都说女装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这反派oss怕是女装成瘾了。

    “方便。”萧执言简意赅,不想与他多言。

    时乐的视线下移,正好落在他的手指上,发现白净的指尖还涂了蔻丹,差点失笑。

    萧执觉察到了,将手指收进衣袖里,淡声道“四煞出没于此,如今我与他们硬拼胜算不大,只能想些法子。”

    嵬国的规则从来只有强食弱肉四个字,想要操纵鬼众,只有将他们原先的鬼主杀了,获取拥有鬼众绝对控制权的骨璜片。

    先前在浮余山,萧执通过与叶知行联手,获得一部分骨璜碎片,如今涂煞宫四煞手下的鬼众被萧执盯上,此次凡荆城灯会之行,萧执的目的就是他们。

    当然,另一个目的萧执绝对不会说出口。

    时乐啧了啧,调侃的话脱口而出“你所谓的想法子就是女装吧”

    “时乐,注意你的言辞。”

    看萧执似乎真的动了气,时乐撇了撇不再多言,萧执又道“方才那女子,你可还记得”

    时乐无奈“方才我背对着她,你堵着我的唇,我哪还能看清她的脸。”

    “她是洛青子。”

    听到这三个字,时乐轻微的怔愣了下,洛青子,一个几乎可以忽略的角色,涂煞宫阴使,后期好像是萧执双修的对象之一。

    也就是说,原书里洛青子是萧执的人。

    看时乐想得很认真,萧执又不乐意了,语气冷淡道“你想起来了”

    时乐摇头“没,不认识。”

    他没说谎,对于洛青子这个角色他确实算不上认识。

    萧执冷哼一声“她可是你的老相好,先前得知我毒杀了你,便联合四煞、流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夺我宫主之位。”

    闻言,时乐并无太多情绪,只感叹世事难料自有因果,重生归来的萧执企图杀了日后会叛变的原主时乐,也因此失信于众人,引发了涂煞宫内新一轮叛乱,故而落到修为散尽被自己从寒江捡回家养的下场。

    “所以呢”

    萧执微微眯起眼睛“洛青子中了我的毒,活不过三日了。”

    “哦。”时乐兴趣寥寥,并不在意洛青子的死活,而萧执对时乐的清冷态度甚为满意,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欢喜归欢喜,萧执故意做出一副不屑的姿态,低声道“薄情。”

    “”时乐无语,萧执有资格评判他薄情再说洛青子就算真是原主旧情人,和他也没什么关系,自己犯得着如此滥情么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时乐索性靠在轿子里闭目养神,没多久,轿子停下,街市上的喧闹声却一浪高过一浪。

    时乐睁开眼,困惑的望向萧执,对方面不改色整理着方才折腾弄乱的衣衫。

    轿帘被人掀开,是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花魁姑娘,揽月楼到了,劳你”

    老鸨看到轿中光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用手帕捂着心口顺气,面上姹紫嫣红的时乐勾了勾唇角,对瞠目结舌的老鸨无奈一笑,萧执轻描淡写的与她道了声滚。

    老鸨呆呆的后退几步,目瞪口呆的滚了。

    而这位花魁萧大小姐,则毫不顾忌的掀开轿帘,轻轻巧巧的跳下轿子,转身一把拉住还稳坐于轿中的时乐,将他强行往下拽,时乐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就被萧执游刃有余一拎,稳稳的横抱在怀里。

    “”这是什么骚操作

    比时乐更惊讶的,是周遭围观想要一睹花魁芳容的人群,没人能想到这一届的花魁如此奔放,竟在轿中藏了一个野男人,还亲自将这个野男人抱下了轿子。

    不仅是奔放了,气力还大,不仅气力大,还很饥渴难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男人被唇脂弄得姹紫嫣红的脸上,更可怕的是,这个被花魁横抱的男人还一副不情不愿的委屈神态。

    看来,这个野男人一路上被花魁折腾了不少众人唏嘘。

    而当事人时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花魁一路抱着进了揽月楼,整个人完全陷入了懵逼状态,待他回过味儿来挣扎了一下,萧执的手指就按住他后腰的穴位,他整个人瞬间瘫软无力,任萧执这般抱着上了楼进了屋

    几个涂脂抹粉的半老妇人在后边急急追赶询问“花魁姑娘,今夜的灯会表演可准备好了”

    “花魁姑娘,这公子怎么回事你晓得我们的规矩”

    萧执冷冷开口“滚,别烦我,多嘴者死。”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却有种让人脊背发寒的震慑感,那几个老鸨何曾见过此等阵仗,早吓得失了言语连连点头,唯有几个揽月楼寻欢作乐的客人不明所以,路过时一脸艳羡的望向被萧执抱着的时乐

    “我说,有些人就是天生风流命,我们花千金都难买花魁一晚,这位公子轻而易举就能尝尽花魁的滋味。”

    “是是是,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若是这位公子,今夜死了也值了。”

    时乐一脸悲凉的回望“”

    他妈的这是什么鬼劣质花魁,带把儿的,你让我如何风流至死

    砰地一声响,萧执将门关严实,所有的喧嚣隔绝在外。

    屋中没点灯,属于勾栏独有的旖旎香气弥漫,黑暗中一点点渗入人心。恰在此时,窗外的夜空炸开一朵烟火,灯市上开始放花火了,火树银花照亮整个上元之夜,也照亮这间屋子。

    两人视线相交,时乐身上仍有些发软,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发问“萧大小姐,你想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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