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瑫听到霍宁珘这样说,整个人几乎委顿在地。霍宁珘的话, 代表他已经掌握了证据。
“湖广的军情, 是不是你泄露给萧隐的。”才导致湖广失利这样惨重。霍宁珘看着这个在兵部任职的堂兄, 慢慢道:“把你做的, 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霍宁珘这样说完, 却不再亲自审问霍宁瑫,只将他交给部下。
霍宁瑫见霍宁珘轻视他至此, 粗重地喘气, 他知道, 落在这个堂弟手里, 死活是已脱不了身, 霍宁珘有的是办法让他招认。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霍宁瑫索性站起来, 哈哈大笑, 报复似地道:“七弟,那我便实话招了,我不是主使, 主使者可是你嫡亲的姐姐, 霍灵铭”
在别的方面,霍宁瑫从小就无法胜过霍宁珘,如今看着他遭遇来自亲姐姐的算计,心里畅快得很。霍宁瑫知道, 霍宁珘其实很在意自己的亲人,被霍灵铭这般对待, 心里此刻必定不好受。
同样都是霍家的嫡子,霍宁珩与霍宁珘,却是生来就掩盖了霍家其他所有孩子的光芒。当然,让他铤而走险的原因,还是那个位置实在太诱人,足以令人疯狂。
然而下一刻,霍宁瑫便无法再笑出来,一名影卫一棍下去,霍宁瑫的腿便似齐齐断成两截般,再次跪到地上。
霍宁珘听着霍宁瑫的哀嚎声,离开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
他不仅从墨鹊处知道了霍灵铭的所有计划,还知道萧慕微中了媚药,甚至还知道了有人想要伪装成他去玷污萧慕微。心情可想而知,一时都没有人敢上前多说话。
直到看到主子进了陆御史的屋里,蔺深等人才松了口气。
画舫中。
掌中触到一片温软,霍宁珩目色难辨看着这个曾经无比主动与活泼的公主。
不过那也是久远以前的事了。她已很久没有对他主动过。别说主动,甚至是连“礼尚往来”都没有。
霍宁珩将手从萧慕微手中抽出来,道:“我先带你回去。”他扶她从榻上坐起,想先将女子抱回观澄院。
萧慕微愣愣看着霍宁珩拿走的手,不满极了,红着两只眼睛,快要哭了出来。明明上次,他们新婚之夜圆房的时候,他根本就是不知魇足的样子,现在却是要端着,在这种时候拒绝她。
“我们回去,坚持一下。”霍宁珩知道她误会了,哄了一句。
萧慕微的意志已是算强的,需知她中的这药效力不凡,但之前面对那男子时,她愣是没有被药物完全控制,而是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
但是,在感受到霍宁珩的体温之后,情却是以一种没顶般的方式侵袭而来,令她脑中放空,体内升起一阵胜似一阵的空虚,连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断裂。
“就在这里。” 萧慕微却不同意这个时候回去。她已完全被那异样感觉所支配,一双柔软的手臂,主动缠上霍宁珩的腰,浑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她今日穿的是一条暗红绣金丝龙爪菊纹织锦裙,薄薄一层绫锦,早已在激烈挣扎与翻身坐起中被挣开,根本掩盖不住呼之欲出的雪白浑圆。
她用力抱着霍宁珩,不准他走,也不准他带她走,柔软玲珑的身躯紧紧贴着他,只顾着提高了声音道:“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
霍宁珩身体微微僵滞,垂眸看向萧慕微。女子本就生得艳丽,此时更是如一朵灼然泣露,莹莹盛放的花,散发着诱惑人沉迷的香气。
外面自有岑索会安排人把守,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你在磨蹭什么”她被气坏了,本就布满红晕的脸蛋被气得更红,觉得身体快要受不住。
“唔”可她这句话刚落,就被霍宁珩握住了双肩,一阵颠倒。
他如她所愿地将她按在榻上,用唇舌索取一番,幽幽问道:“这样够不够告诉我还想要我做些什么”
“不够,当然不够”萧慕微泪眼朦胧摇着头,看着这个铁石心肠的人,顾不得他怎样看她,一边委屈地啜泣,一边拉着他的手往下移去。
霍宁珩任萧慕微用他的手指笨拙地摆弄,喉咙越来越紧,全身血液像要逆流般。
萧慕微便见男人突然朝她欺身而来,她被撞得闷哼一声,连忙抱住他宽阔的肩,开始承受着疾风骤雨,无暇再去想方才的噩梦。
等到萧慕微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在自己的鸾云镂雕檀床上。她口中有些渴,想喝水,还习惯性地先叫了声:“墨鹊。”
但下身的不适很快提醒她,令她很快回想起自己刚经历过一场多么激烈的情事。看来他做完一次之后,就将她带了回来。
一道身影这时走过来,就仿佛知道她想要什么,给她端来了水。
萧慕微这才意识到什么,看看已经衣衫整洁的男子,问:“墨鹊呢”
霍宁珩沉默的片刻,足以令萧慕微的心完全地沉下去,她问:“是她给我下的药么”
“嗯。”霍宁珩证实了她的猜测。他道:“我会给你另外安排一名贴身婢女,名唤青朱,以后就由她负责你的生活起居。”
萧慕微也只能慢慢点点头。
墨鹊仰慕霍宁珩,萧慕微自是知道的。她曾经觉得,这也不能怪墨鹊,霍宁珩这身皮相,恐怕没有几个姑娘能不喜欢。像她自己从前不是也飞蛾扑火吗
但她一直以为,墨鹊会控制好分寸。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她们二人,她正为墨鹊物色着佳婿,更是将墨鹊当成母家唯一的亲人。但是,她没有想到,墨鹊早就将霍宁珩放到了她的前面。
她今日才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墨鹊。而墨鹊是个什么下场,她想了想,终究是没有问。
萧慕微想了想,决定如实告诉霍宁珩,以为他提供更多的线索。她忍着难为情,道:“那个男人,他极力想要伪装成小叔。处心积虑地想让我误会,侵犯我的人是霍宁珘。”
霍宁珩微微一怔,他原本以为,昨晚的事是冲着他来的,因恨他,报复在萧慕微身上。不想,那人竟这样歹毒,不仅要毁了萧慕微,还要嫁祸到他的弟弟霍宁珘头上,想让他夫妻不宁,兄弟陌路。就算没有成功,也是其心可诛。
萧慕微明显感受到霍宁珩的怒意,又道:“虽然那人声音的确和小叔很像,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不是霍宁珘。”
她越想越觉得不可能,霍宁珘从未对她有过半分逾越的言行,私底下连话也没跟她说过两句。再说,霍宁珘现在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为什么要做最蠢的事,对自己的嫂嫂下手。
霍宁珩便叫了那叫青朱的侍婢进屋,先离开去了霍宁珘那边。
霍灵铭一直觉得,以肃国公和霍老夫人对她的喜爱,以容夫人的慈和心软,无论她做了什么,霍家也会原谅她。
但这一次,却是连容夫人都没有为霍灵铭说话,只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长女好狠的心,险些一下毁掉她两个孩子。万一,萧慕微腹中已有老四的骨肉,更是连她的孙儿也要毁掉。
容夫人只要一想到,霍宁珘会被诬陷上忘恩负义,欺兄辱嫂的名声,就气得险些晕厥过去,连饭都吃不下。
原本,按照她那两个儿子的个性,只要霍灵铭不要作孽,为了心中那一份对姐姐的亏欠,迟些时日,连萧冲邺有天也是能够重新接回来的。
霍老夫人亦是气恼至极,霍灵铭只想到霍宁珘要登基了,却不想想,若是没有霍宁珘,她与萧冲邺母子两人早就没了性命,更别说甚么享受高位。
肃国公则是连连叹气,他再心疼女儿,但这种会令家族蒙羞之事,他也无法轻易谅解。
在霍宁珘的彻底清查之下,发现霍灵铭是被人施术下药,动了手脚,上清宫的明虚也被清查了出来。
然而,明虚却是早就做好事迹败露的打算,早已逃往东乾。
霍灵铭最后被送往一处别庄养病,说是养病,其实也就是监禁。地位没了,连衣食也与农人无异,孤清枯寂,乏人问津,霍灵铭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落差,这下知道后悔了,却是为时已晚。
霍宁瑫则是以“通敌”等罪被关押在牢中,等待处刑。好歹经过审问,二房只有这么一个糊涂人,其他人并未参与。
经历这件事后,霍家的气氛也一度有些低迷,别说下人们都是谨言慎行,就连霍灵钧,也不敢如往日般像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地笑闹。
直到三月初七,霍宁珘登基这一天的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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