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气氛很紧张, 凶神恶煞的打手们打算要给锦西二人点颜色看看, 而锦西也在危急时刻想着对策,可这俩熊孩子不配合啊。
他俩似乎觉得这事很好玩,趴在锦西怀里咯咯咯咯地笑,团子更指着戴墨镜的刀疤男嚷嚷
“妈妈叔叔的眼镜好奇怪哦还有他脸上为什么有疤呢”
小芝麻插着腰教训哥哥
“废话肯定是叔叔不听话,被叔叔的妈妈或者叔叔的爸爸打屁股了呗”
这话说完,那几个打手面部表情怪异,锦西隐约听到憋笑声。
小芝麻又嘟囔道
“叔叔,妈妈说了我们都要听话哦叔叔以后要是再不听话, 会被打屁股的”
这话一说, 气氛变得更为奇怪了。
眼下的情况就是锦西满心担心, 生怕孩子被人欺负, 二十多个老爷们手里都拎着棍子, 显然是要锦西好看,而小芝麻和小团子俩人完全状况外, 一会好奇地看看这个, 一会又摸摸那些人的铁棍,把气氛搞得一度很嗨啊
俩边对峙之际, 小芝麻忽然看到站在路边的秦宴,嚷嚷着朝秦宴招手
也亏得小芝麻认得出来, 要不是她,锦西根本没认出路边那人是秦宴。
秦宴穿了件黑色风衣, 头上戴一顶亮黄色的安全帽, 听到小芝麻的叫声, 他顿了片刻,才往这边走来。
刀疤男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他一棍子打在祁静玻璃上,醋声嚷嚷
“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今天别想走。”
秦宴眸色幽深,表情莫名,在看到锦西时,眸光微滞。
“怎么回事”
刀疤男冷声说“跟你没关系识相的滚远点”
“以多欺少”秦宴挑眉,深眸里放着冷光,就这样盯着刀疤男,他身上有种上位者的气势,哪怕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也叫人不敢轻视,在他的直视下,刀疤男明显眼神瑟缩,很快又稳住。
这是九十年代,有钱有权的人一眼就瞧得出,刀疤男也不傻,就秦宴这副打扮,搁哪都不是任人搓揉的小人物,可他本事再大又如何难道自己的雇主会比他差什么能在申城做珠宝生意的没有点背景是不可能把生意做这么大的,如今做生意只有白道的势力还不行,黑白通吃才能走的长久,刀疤男从未见过这男人,可见此人虽然有点势力,却不足以压过自己的雇主,想到这,刀疤男面色阴狠,一棍子敲在车身上,嚣张道
“老子就以多欺少怎么了啊”
他横的很,嚣张的样子欠扁的可以,秦宴注视了他片刻,转头对身后的人说了什么,那人很快跑开了,不知为何,锦西远远瞧着,就觉得刚才的某一瞬间,秦宴眼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她怀疑自己看错了,眼下的情况,她和祁静不可能全身而退,把这珠宝给退了,人安然无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想到这,她拉了了祁静。
祁静很快会意,从袋子里掏出珠宝盒子,说
“呐,还给你但你不准伤害我们,伤害俩孩子”
刀疤男本来就是为了吓唬她们,主要目的是为了珠宝,他其实就是商场那一片收保护费的,家家户户每个月都把保护费交上来,有事他出场给摆平,珠宝店的老板不仅仅有珠宝生意,背地里还开了几个赌场,都是刀疤男罩着,是以这事他必须给解决。
“别他妈跟我讨价还价把项链给我否则我弄死你们”
锦西皱眉,正要说话,却与秦宴目光交织,不知为何,她就觉得秦宴在叫她不要把东西给他,锦西正犹豫着,忽而一阵晃动声传来,她回头一看,当下镇住。
只见从工地上跑来上百个操家伙的建筑工人,他们各个戴着安全帽,手里不是拿着铁锹就是拿着铁棍,有的甚至把挖掘机给开出来了,放眼看去,锦西就看到一片黄色的安全帽在漂移。
她噎了一下,祁静也双眸瞪大,瞬间的功夫,那帮工人便跑了过来,为首的工头粗声喊道“秦总人在哪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到我们秦总头上了”
秦宴没做声,只慢徐徐从口袋里掏了根烟点上,吸了几口,才像想起来什么,拿烟的手指了指那拿棍的小混混,说“问问他们,想几级伤残”
锦西瞧了眼那工头,下意识觉得这工头不是一般人,当下这工头眼神凶狠地盯着刀疤男,硬是把刀疤男盯得后背哆嗦了一下,那种目光里有明显嗜血的光芒,人都有求生本能,锦西要是刀疤男就会识趣地离开。
“你们别多管闲事这事跟你们无关”刀疤男强装镇定,然而一股寒意从他心底生了起来,他一眼就觉得这工头不好惹,对方面对他们,不仅没有惧意,连睁眼都不瞧一下,拿棍子的手法一看就是道上混过的。
这年头混混跟混混也是有级别差距的,刀疤男虽然经常打架斗殴,可吃的多是小鱼小虾,吓唬人的多,可要真让他拿命去博,他还真不敢。
他硬着头皮嚷嚷“你们以多欺少”
秦宴抽了口烟,眯着眼问“105对22,算以多欺少”
刀疤男要哭了,这他妈还叫人吗比他这边活活多了83个还不叫多这人没上过幼儿园不会数数
其他小混混也坐不住了,之前耀虎扬威的,眼下却各个往后缩,不怪他们认怂,人家那边有105人呢且不是白面书生,是做惯了粗活的建筑工人,各个都在工地干活,自带腱子肉,看起来没一个好惹的,就算其中有一些老弱病残的,可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一人一铁锹都能把他们给拍死这仗还打傻逼才打
再加上工头一看就是道上混的,穿风衣那个叫什么秦总的,站在那话不多,句句话戳人心,手下有一百多号工人的老总,那铁定不是寻常人。
想到这,不少人都往后退,刀疤男见了,扔出一句经典名言“咱们走着瞧”
秦宴拦住他,刀疤男哭丧着脸“还有什么事”
秦宴觑了眼那车,冷声道“留下修车钱。”
刀疤男真要哭了他可是来找茬的事情没办成还叫他贴钱他怎么那么背虽然万般不乐意,却还是掏了几百块钱,头也不回地跑了。
“闫海,带工人们回去”秦宴吩咐。
“行,有事您叫我。”
“嗯。”
等人走,秦宴才打开车门,把自始至终都乐呵呵的小芝麻团子抱出来。
小芝麻搂着秦宴的脖子,咧嘴道“叔叔,小芝麻都想你了。”
“蜀黍好帅”团子拍马屁。
秦宴无波无澜的眼眸里漾出些许笑意。
能在这碰到锦西母子,是他从未想过的事,那天在批发市场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如今想来,那确实是锦西无疑。
“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个多星期了,我哥哥来申城做手术,我来照顾他。”
秦宴点头,“那些人为什么堵你”
锦西把事情经过讲给她听,秦宴略显惊讶地看向小芝麻,没想到小孩的手气这么好,竟然抽到一折券。
“这事我来处理。”
“谢谢你。”
锦西跟他不熟,真不好意思这样麻烦他,可小芝麻团子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俩人见了秦宴就跟见到亲人似的,一直搂着他不放手,秦宴一向不喜欢孩子,却难得有耐心,陪他们玩了很久。
小芝麻也是能说的,根本不需要给她一个舞台,她只要开口就能连续不断地说半个小时,锦西经常怀疑自己这闺女不是常人,否则一个俩岁的孩子怎么这么能说
锦西看着他们这副亲昵的模样,难免想起这本的剧情,在二十多年后,团子一直要报复秦宴,锦西当时跳过了中间几章直接看了结尾,结尾并没有写团子以秦宴为敌的原因,但是在的最初,团子曾回忆起幼年的事,还说要不是秦宴,他和妹妹绝不会颠沛流离,读者都猜测秦宴迫害了团子的生父,使得团子童年不幸,从而生出要报复的心思,可具体原因如何,锦西依旧不知。
她对龙凤胎的生父毫无印象,简直一片空白,完全不懂这龙凤胎是怎么来的,锦西猜想这或许和设置有关系,这个人物在这个阶段,对孩子生父本就一无所知。
既然她想改变剧情,那么,让芝麻团和秦宴这个大boss打好关系,未尝不是件好事,再说,在二十年后,秦宴可是叱咤商场的成功商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要么吃到了螃蟹,要么死得很惨,秦宴属于第一种人,据书里介绍,他在国家刚发行股票时便入了老八股,之后更是在94年制造了庄股经典战,后来几年他一度炒热了几只股票,在股市发了大财,但他最明智的做法便是在股市挖了宝藏后及时金盆洗手,转而投资实业,在二十年后,秦宴的投资涉及房地产、互联网、连锁商场、超市等行业,是国内有名的富豪,那时的团子虽然在商界崭露头角,可比起盘踞颇深的秦宴,还是稍有差距,因此他的复仇路进行得很辛苦,最终在秦宴的打压下一无所有。
值得一提的是,在里秦宴一直未曾结婚,只在中年后收养了朋友的女儿,作为自己的养女,也就是后来的女主。
祁静的车不能开了,秦宴开车送了她们回去,祁静牵着孩子的手走在前面,锦西回头看向车里的男人,道“这次谢谢你了。”
“都是小事。”
“那下次见。”
“嗯。”
秦宴目送着她离开,等她走远,他摸了根烟出来点着,手撑在方向盘上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开车离开。
回家后,锦西把衣服洗好,林巧珍走出来道
“锦西啊,你哥这腿没好利索,我怕他受不住颠簸,会对他腿不好,可我和你爸还有事情忙,我想来想去,咱们先回去,留锦北在这照顾你哥,顺便帮你带带孩子。”
锦西讶异“锦北不是上高三吗
方锦北不好意思地说“我成绩不好,也考不上大学,到时候回去考试就行。”
方家的孩子成就都不好,农村人成绩不好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不上大学的人才是多数,如果方锦北确实不是读书的料,锦西倒认为不必强求,条条大路通罗马,他完全可点别的。
想到这,她笑笑“听妈安排。”
她一个女人确实不方便照顾方锦南,方锦南这么大一老爷们,有时候擦洗身体上个厕所什么的,都不好意思叫她这个妹妹,有方锦北照顾着,锦西轻松很多,再加上她这两天要去一次广城,龙凤胎交给别人她不放心,交给方锦北是不错的选择。
送走林巧珍一行人时,小芝麻和团子都显得闷闷不乐,好在方锦北会带他们玩,俩人很快忘记了这事,跟方锦北疯成一团。
锦西不知道的是,当晚祁静回家跟父母商量了给钱的事,当杨月华和祁连生听说事情经过时,不免露出惊讶神色。
“这孩子手气怎么那么好”祁连生又问“前几天也是她捡到你手表的吧”
“是的,爸”祁静就是因为这事,心里过意不去,当时她耍了点小心思,虽然是正常做法,可面对锦西这样磊落的人,她总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太龌龊,是以这次给钱的事,她办得十分慎重,一折券说起来没什么大不了,锦西要是不用,完全可以白给她,可锦西这人不计较,她却不能不把事情整明白。
首先她因此占了十几万的便宜,要是再白拿人家这券,显得她过于自私贪心,要是给钱,给多少是个问题,虽说她打算给一半,可一半到底少不少
杨月华是个生意人,她思来想去,道
“一半也不算少,毕竟这券要是回收也只值三百块钱。”
“是啊,妈,但我省了十几万呢,您想想,我这条项链现在转售,好歹也能卖个十来万吧我怎么好占锦西便宜”
杨月华知道上次手表的事,也知道锦西哥哥在祁连生那做了手术,从祁静口中,她对锦西有了模糊的印象,对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虽然生了俩个孩子,可皮肤白皙,身材姣好,更可贵的是对方见过世面却不贪财,据说对方的英文说的也不错,没有口音。
祁静从小到大虽然有很多狐朋狗友,却没有过于亲密的朋友,锦西执意要给祁静房租一事,拉高了杨月华对她的好感,杨月华也想闺女能有个好朋友处着,思来想去她道
“这样吧就按照你说的,给八万,大不了以后你别收房租,如果她哥哥腿好后需要找工作,妈妈可以帮忙安置。”
杨月华是成功商人,她要是肯出手,锦西一家肯定好过许多,祁静思来想去便同意下来,当晚就把钱拿给锦西,锦西自然是不肯收的,她只瞧了一眼,很快推给祁静。
“太多了,本来就没准备贪你这点钱。”
“看你说的,你不收倒显得我贪你的便宜了,锦西咱们都不是爱贪便宜的人,我虽然和你认识时间不长,却多少懂你的性子,钱你收下吧你哥哥腿不好,你正是用钱的时候,等你有钱了,大不了你多请我吃几顿饭”祁静笑呵呵说。
锦西心情不错,不仅仅是为了这钱,而是她正缺钱的时候,小芝麻就抽中了一折券,最终给她带来了这八万现金,解了锦西燃眉之急,她看向闺女,闺女毫无察觉地对小团子吐舌头,锦西看着这八万块钱,莫名抬头看天。
天上不是第一次掉馅饼了,有个锦鲤闺女是什么感觉,她总算明白了。
锦西失笑,最终收了钱。“行,等我去广城给你带礼物。”
“你要去广城”祁静惊讶道。
“要不要一起去”
“去干什么”
“考察市场”
“你说清楚,你考察什么市场难道你要当倒爷做生意”
锦西勾了勾唇,眼里带着笑意,“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次日,在锦西正准备上火车时,祁静拍着她的肩膀,和她一起上了车。
如今火车速度慢的要命,锦西没记错的话,要到97年,火车才会迎来第一次大规模提速,如今这年代,坐火车真是要命的事,车厢里什么味道都有,臭脚味、汗味、咸鸭蛋味、厕所味味味俱全锦西一向爱干净,实在受不了这味道,祁静就别说了,更是嫌弃的要命。
可从申城去广城,开车也要人命,后世开车或许几个小时就能到,可这年头路不好,路途颠簸,入夜后车更不好开,这年头路上经常有混混拦路抢劫,一旦被劫到了,小则丢钱,大则丢命,万一路过那种黑板盘踞的小县城,事情更多,可以说,开车也不是容易的事,锦西思来想去,还是坐火车要周全点。
一路上,俩人已经被折腾得没脾气了,祁静这样的大小姐从来没受过这种罪,一直摊在锦西怀里,要锦西安慰她,锦西失笑,只能像对孩子一样,让她把头枕在自己腿上,自己则看着窗外的风景,沉默不语。
前世她每次上学都要坐火车,那时候母亲会把她送到火车站,后世的火车车厢整洁,火车行驶的速度也比现在快很多,她每每离开时,母亲总会盯住她不要丢了行李,担心这担心那,其实大部分时候母亲就是中国传统的母亲,很多人都有的那一款,她会对你嘘寒问暖,会担心你被人欺负担心你信错了人,提醒你交友谨慎,可她也武断转型,什么事都能念叨半天,她从不让你有独立的人格,她喜欢控制你让你按照她的要求来做。
如果是小事,锦西或许还能忍受,可到后来,母亲已经连她做什么工作也要管,有一次锦西应聘一个经济杂志的总裁秘书,她闯去锦西的公司帮锦西辞了职,理由是秘书说出去不好听,将来不好找对象。
锦西和她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到后来越来越深,难以修复。
人总是矛盾的,哪怕很多时候都不是锦西的错,可锦西却会经常质疑自己,是否她真的不孝,而母亲总一口咬定说她不懂孝顺为何物,说早知道当年就把她给打了,生都不要生。
窗外的风景渐渐模糊,以前总觉得不见面也很好,现在真的见不到了,心里倒不是滋味。
锦西回神后开始想别的,虽说她前世是财经记者,名头听起来唬人,也采访过很多知名人士,可理论是一回事,实践起来却完全不同,否则她要真有能力轻松成就大事业,后世也早就成为成功的商人了,可她没有。
如今来考察市场,听起来挺高大上,实则她对自己的想法毫无把握。
下了火车,俩人找了酒店,放下身上的行李便出门了。
祁静疑惑道“我早就想说了,下次你出门好歹带个像样的旅行箱,拎着麻袋算怎么回事你是带了红薯啊还是带了地瓜也太不摩登了”
锦西挑眉,打开麻袋给她看。
祁静立刻瞪圆了眼,这麻袋里竟然有她昨晚给锦西的八万块钱
要命的是,整个途中,麻袋就这样放在锦西脚底下,被来往的人猜来猜去,锦西却看都不看一眼。
“”祁静无语后连说佩服。
锦西带着她去了当地的市场,到了那,祁静见锦西一直在看毛线,不解道
“你打算做毛线生意倒卖毛线确实能赚点钱,可利润实在有限”
锦西没做声,她来到档口问价格,对方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回“这种彩色的一斤八十块”
八十申城一百多,稍微颜色好看点的还能再涨几十块钱,这一斤毛线就能赚几十块钱,利润还算可观,毕竟这年头的几十块钱含金量很高。
“不错啊我知道这个毛线一百多一斤呢,要么咱们批发点回去,卖给那些织毛线的人”
祁静也欲欲跃试。
锦西摇头,不行一斤的利润才几十块钱,太低了也就是说她进一卡车的货也只能赚几万块。
多吗或许对有些人来说很多,可对她来说却远远不够。
说她胃口大她是承认的,不论如何,锦西是绝对看不上这种死板板赚差价的生意,广城的货很多,从广城进货去申城卖,确实能赚点钱,可问题是,这种生意费心费力,现在不算旺季,对方或许有货供给你,一旦到了旺季,全国女人都在织毛线,供不应求,上游供货商一定会拿捏下游,涨价是小事,供货不稳定才是大事,更何况,利润真的太低了。
祁静看出她的想法,她有些难以理解,一斤赚几十块钱难道不算多为什么锦西像是根本看不上一样
锦西赚了几圈,市场上的价格差不多,可这年头出行不便,倒卖物资查得也严格,像锦西这样的人虽然有,却还是少数,因此整个市场很少有锦西这种从申城来的人。
锦西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正要走,却被对面的人绊了一下,撞倒了一个毛线摊。
锦西连说对不起,把人的毛线捡起来,当下她捡起一团毛线,捏了捏,眉头轻蹙
“老板,这是什么毛线”
老板开始时脸色不好,但看到锦西长这么漂亮,到底没好意思发火。
“安哥拉羊毛的就是马海毛”
锦西当然知道这是马海毛,“颜色怎么这么浅”
“没染色呗”
还有没染色的毛线“那这没染色的多少钱一斤”
老板这才觑了她一眼,“你要多少”
“多是什么价”
“多的话,二十一斤。”
二十锦西的心扑通直跳。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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