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廖海蓉低头一看, 却见点子上摆放着一张完整拼图, 那拼图拼接的完全正确,两百多块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若不是亲眼所见,廖海蓉甚至不相信这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拼出来的,他拼得十分轻松,如果挑战更难的,他还有可能拼得出。

    这孩子不说智商超群, 肯定比普通孩子要聪明,毕竟一旁的小芝麻只能拼得出六十多块的拼图。

    林巧珍情不自禁地夸赞“我们家团子真是厉害”

    “外婆, 我呢我呢”

    “芝麻更厉害太棒了”

    孩子都喜欢被夸,当下开心地鼓掌, 倒是团子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好像那没什么了不起, 锦西又扔给他一本图形拼图,类似于后世连连看那种游戏, 不同图形拼成一张图, 团子很喜欢这种益智游戏, 玩得不亦乐乎,但芝麻就没有定性,很快就跑去唱歌跳舞了。

    俩个孩子虽然是龙凤胎,可性格大为不同, 芝麻喜动, 团子喜静, 团子能自己看一个小时的书,芝麻做不到,却能唱一个小时的歌跳一个小时的舞,锦西决定以后要针对孩子的性格培养他们。

    廖海蓉也没想到俩个孩子被培养得这么优秀,不禁又感慨,这要是自己的孙子孙女该多好,不是亲生的就是能接受,也总觉得欠了点什么。

    她装作不在意地打听

    “对了,锦西,我看你一个人带孩子也挺不容易,就没想过再找个对象”

    林巧珍和梁素云也不禁看向锦西,她们也想问这个问题,但她们不好意思问,眼下廖海蓉问出口了,正好听听她的想法。

    锦西目光如一汪深泉,平静却如有深流在涌动,她与廖海蓉对视道

    “我不打算结婚。”

    “什么”廖海蓉一滞,以为自己听错了,锦西不打算结婚生孩子她和秦宴不是已经走到见家长那一步了否则秦宴也不会主动告知她这件事,难不成这事自始至终是秦宴一头热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廖海蓉道“家庭生活虽然繁琐了点,却也有自己的乐趣,比如说陪孩子一起成长”

    “我有孩子了,还是两个,实在不需要再多一个孩子。”

    “那你总需要有个男人陪着,否则孩子的生命中缺少父亲这样一个角色,总是不完整的。”廖海蓉说不清自己到底站在哪边,虽说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让俩人分开,可听闻锦西不想结婚,她下意识就急了。

    “那些我不强求,事实上我认为父母关系不好的家庭,就是父母双全孩子也未必幸福。”

    “你太消极了。”廖海蓉听了这话,摇头道“你要相信你值得一个好男人。”

    “总之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廖海蓉心塞的更厉害,比听秦宴说对象是锦西时更心塞,这是怎么搞的难不成人家锦西根本没看上秦宴还是说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但锦西这副态度不像是假的,不论如何,廖海蓉是看出来了,她的宝贝儿子被人嫌弃了。

    把人送走,锦西回过神静看着在玩拼图的孩子,她大抵猜出廖海蓉此行的目的,但她根本不在乎,只要能帮原身带好这俩个孩子,别的她都可以不顾。

    1995年初的这天下午,锦西独自去江边散步,已经建成的电视台屹立在江边,电视台一枝独秀却并不孤单,最起码在它背面,已经有不少高楼围绕着她,从锦西这个角度看去,林立的高楼形成独特的风景,虽然和后世不能比,却让她内心受到极大的震动。

    很难想象,仅仅二十多年的时间,如今这朴素的城市便被时代抛却在过往,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大都市,如今的江对岸只有零星几幢大楼,但要不了几年,这里便会有一片高楼森林拔地而起,那时的繁华让人向往,可如今的质朴也叫人留恋。

    改革短短几十年,我们国家就取得了这样的成就,锦西不禁自豪,这种蓬勃的生命力以及创造力给国家带来的变化,正昭示我们这个国家的无限生机和可能性。

    而她能为这个时代做点什么

    不少人来江边拍照,把电视塔作为背景。

    今年锦西也买了一套电视塔的纪念币做收藏。

    站在江边,锦西不禁想到,她既然来了总要做点什么。

    总有一天,她要让五色鹿的大厦屹立在江边,成为人们相机中的一点风景。

    这边,廖海蓉回到秦宴家里和秦正涛说了这事,秦正涛自然想不到他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儿子竟然被女人嫌弃,如此看来,他们一心认定的对方配不上自己儿子这件事完全是不存在的,不仅如此,人家只怕还看不上他们儿子,根本没把秦宴看在眼里。

    有两个孩子又如何家世配不上秦家又如何谁规定对方一定要喜欢秦宴

    秦正涛反省自己,最终沉声道“我们太理所当然了,以为一定是人家上赶着追秦宴,却忘了你以为很了不起的一切有些人未必放在眼里,要我说孩子的事就随他们去,好歹也得让我儿子争口气总不能这样被女人嫌弃了”

    廖海蓉一滞,她比任何人都纠结,这次她是抱着棒打鸳鸯的心情过来的,谁知一看到锦西家那俩个小萝卜头,她这心便软得不像话,谁叫芝麻团长得如此像秦宴小时候尤其是团子,简直就是秦宴的翻版,廖海蓉十分纠结,以至于晚上睡觉时都唉声叹气的。

    “睡吧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你没看出来儿子根本不在乎你插不插手吗”

    廖海蓉一滞,说来也怪,她到申城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可秦宴却丝毫不在乎,竟任由她去找锦西,今天秦宴还去了公司忙活,很晚才回来。

    “你说这小子什么意思”

    秦正涛略一沉吟,也觉得秦宴这态度很怪。

    “他要是在意就不该这样,这只能说明两点。”

    “说”

    “一来他知道你去找锦西,但他不在乎,是因为他知道你不是锦西的对手;二来他根本不在乎你的看法,又或者说他知道哪怕你如今不同意,最后也会妥协。”

    廖海蓉闻言,心更塞了,这就是她担心的地方,她不是个能棒打鸳鸯的妈妈,大院里的邻居家孩子带对象回来时,其他妈妈们有的鲜少有满意的,多数都棒打鸳鸯要孩子跟自己看中的结婚对象在一起,而那些孩子最后多多少少会妥协,就是闹翻的家庭,小夫妻最后也过不长久,孩子闹腾过了最后还得乖乖回来听妈妈的话。

    每当这些妈妈得意地跟廖海蓉炫耀自己儿子听话时,廖海蓉总忍不住在想,她们做母亲的有什么资格干涉孩子的一生

    廖海蓉做不到这一点,她不是寻常妈妈,儿子也不是寻常儿子,但凡她能狠得下心来,就不会让秦晋去做法医,不会容得秦晋天天和尸体打交道。

    她一直想做孩子的朋友,孩子幼时,她曾教导孩子要做一个正直却又有良心的人,她鼓励孩子追求自由,希望孩子面对阳光生活,如今孩子找到自己的阳光了,她却要站出来棒打鸳鸯,以世俗的眼光去评断,她无法拷问自己的良心,总觉得孩子的眼睛里映衬出的自己,一定十分丑陋。

    她也不想和孩子撕破脸,理由仅仅是因为锦西有过俩个孩子,亦或者跟孩子闹得不开心,仅仅因为结婚这件事,她一向想做一个让孩子依靠的母亲,哪怕在外面跌倒了,也能回家跟妈妈说句话,可如今,她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让秦宴厌恶。

    到底还是迈不出那一步。

    可心里又不能完全放下,廖海蓉心塞的是这一点。

    “你说我”

    “有心无力不是你能阻止一时,能阻止一辈子说不好听的,咱过几天都走了,你要是拦着,儿子结婚了都未必告诉我们,到头来关系弄差了,事情的结局却不会改变,对彼此都没好处。”

    廖海蓉叹息一声,烦得要命,她自小命好,家庭优渥,还出国读过书,在革命闹得最厉害的时候,她家在秦正涛的保护下挺了过来,可以说她这辈子没吃过一点苦,后来生了俩个儿子,孩子们也懂事,秦正涛在外面也没闹出麻烦让她收拾,却没想到,在孩子结婚一事上,她竟然烦得失眠了。

    “睡吧明天我随你走一趟,看看你说的那对龙凤胎。”

    “你怎么忽然想起他们了”

    “你不是说长得像秦宴吗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说实话我都忘了秦宴小时候长什么样了。”

    次日一早,秦正涛说了要去见孩子的事,身为长辈多少要带点礼物的。

    秦正涛叫秦宴拆人去买玩具,秦宴吩咐下去,似是对他的所作所为毫不在意。

    秦正涛皱眉道“你怎么想的你就不怕我找她麻烦”

    秦宴勾唇,笑得不走心“爸,去看看也好。”

    去看看也好这是什么话秦正涛捉摸不透这里的意思,但父子之间本就不如母子能聊得开,他没有追问,只在吃饭时细细琢磨这意思。

    这日一早,锦西把孩子送去一个托班,这个托班是在华的外国老师开设的,只托上午,课程的内容是带孩子做手工、学英文、运动、种植花草之类的,和国际学校的上课内容差不多,劳逸结合,锦西经常觉得这种教育模式很像大革命时期,一边融入自热,锻炼身体,一边学习。

    能找到这样的托班实属不易,锦西不得不感叹大城市就是好,九十年代就有这样的班了。

    不过学费很贵就是了,一个孩子三百多元,两个孩子六七百元的费用,实在不是小数目,还好锦西负担得起。

    开始时锦西很犹豫,但她要工作,孩子放在家虽然有阿姨,可阿姨只能保证他们吃好喝好,不摔到碰到,却不能保证孩子的学习,而这个托班就在五色鹿公司边上,目的是为周边公司里外国人或者高管的孩子学习场所,锦西考察过觉得挺不错,消防通道也正规,便把孩子送去了。

    锦西带着孩子们刚到小区门口,就见廖海蓉和秦正涛走过来。

    秦正涛和秦宴长得完全不像,说起来秦宴像廖海蓉多一些,但父子俩的身高差不多,秦正涛有一米八几,身材高大,加之气势不凡,颇具威严,在人群中很显眼。

    俩个孩子蹦蹦跳跳跟在锦西后面,秦正涛只见到一个年轻女人牵着孩子过来,有瞬间失神,这一瞬,时间似是倒流,让他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秦正涛很快意识到他之所以会这样,不是因为锦西牵着孩子,而是因为这俩个孩子和秦晋秦宴幼时长得很像,尤其像秦宴的翻版,秦正涛之前几乎忘了孩子幼时是什么模样,这一瞬却陡然想起来了。

    就是这样的。

    这样难以言说的感觉很奇妙,他无法自制地想要亲近孩子。

    “伯父,伯母。”锦西唤了声,语气平静。

    廖海蓉略显局促,“我和你蜀黍刚好路过,没想到这么巧啊”

    总觉得贸然摆放会打扰别人,而廖海蓉不希望自己给锦西带来不必要的联想。

    锦西看向二人手里的玩具,刚好路过还带着礼物她淡笑道“还好,正准备送孩子去托班。”

    “这么小就送去上学了”

    “是啊,他们和我分开不会焦虑,已经具备上学的条件。”

    “太小了吧受罪了家长也不知道。”

    锦西也不是毫无担心,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再说就芝麻团这性子,谁敢欺负他们他们一定会抱团揍回去的。

    秦正涛俯视着孩子,芝麻团被锦西用围巾围住,加之穿了很厚的衣服,行动不便,一拽一拽的活像个胖企鹅。

    孩子很快叫了奶奶,却瞅了秦正涛半晌,小芝麻皱眉眉头先开口,小奶音奶萌奶萌的“你是谁呀”

    秦正涛道“我是你秦叔叔的爸爸。”

    “是吗秦叔叔的爸爸你看起来有点凶哦。”芝麻开口。

    团子点头表示同意。

    秦正涛身居高位习惯了,总喜欢板着脸,以威严一面示人,如今被孩子这样说,不禁咳了咳,调整表情,尽量微笑“爷爷不凶。”

    “爷爷”芝麻又叫了声。

    秦正涛赶紧把玩具递给他们,俩人很快牵着秦正涛,亲得不得了,要秦正涛把盒子拆了,陪他们玩玩具,秦正涛很多年没碰过孩子,一下子有些手生,完全不知道怎么带,还好芝麻是个能说的,及时缓解了他的尴尬,一旁的廖海蓉见了,颇为感慨,就秦正涛和孩子相处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会说这是爷孙三儿。

    或许这真是缘分吧

    “锦西,今晚带孩子到秦宴那吃个饭吧你看阿姨经常去你家烦你,却还没请你去咱家坐坐呢。”

    锦西顿了顿,“今晚”

    “怎么工作忙吗你叔叔马上要回京州了,阿姨想临走前请你吃顿饭。”

    锦西闻言,道“还行,不算忙。”

    “那咱们说好了。”

    廖海蓉和秦正涛回去的路上,秦正涛一直很激动,说跟秦宴长得是真像,见到孩子心理莫名有熟悉感,这是见到其他路人孩子所没有的,要说是因为芝麻团长得漂亮,可其他孩子也有更漂亮的,若说是因为他们可爱,哪个孩子又不可爱了这种感觉说不清楚,更像是亲人之间才有的牵绊。

    下午,锦西正在工作,忽而听到助理来报,说有人找她,很快秦宴从外面走了进来,锦西放下钢笔,唇角微勾“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吃饭。”

    锦西没有纠正他的用词,只道“孩子还没放学呢。”

    “没事,我们等等他们。”

    锦西一直觉得奇怪,她和秦宴之间的相处就像是家人一般,说不出的舒服,一切自然而然,就好像本该如此,可他们分明相处的时间不长,分明还没有到那一步,可为何她总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许久没见,秦宴想她想得紧,当下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用胡渣蹭她的下巴,一种酥麻感涌向全身,锦西下意识要躲,可秦宴哪会让他这人看似不算霸道,可实则说一不二,上次接吻时锦西便察觉到他的强势,他很喜欢把控局面,就如同现在,舌头挑逗她被迫跟上他的节奏,锦西早已在他的攻势下步步退却。

    秦宴很快把她抵到门板上,他俯视她,欣赏她细微的表情变化,锦西被他逗笑了,“怎么”

    秦宴在她身上嗅了嗅,语气低沉缱绻“我闻闻,你怎么总是这么香”

    他果然在锦西身上很认真地闻了起来,锦西无语望天,这男人也太折磨人,她反手把他拉近,二人跌坐在老板椅上,秦宴有了支撑,很快有了其他动作,他压着锦西,用尽全力,像是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肌肤的摩擦缓解了他体内的饥渴,又很快让他觉得还不够,秦宴拉着锦西的手伸到自己怀里,而锦西难得配合,二人的喘息声渐渐变粗。

    当下,单渝薇拿着文件敲了门,没得到回应后,单渝薇疑惑地打开门。

    屋里空荡荡的,锦西和秦宴都不在,单渝薇打量一圈确定没人,才收回视线。

    奇怪了,刚才明明看到他们在的,而且她就坐在门口,怎么都没看到老板离开

    “字还没签呢。”单渝薇嘟囔一声,很快离开去了洗手间。

    这边,秦宴把锦西压在办公桌底,眼神炽热,早像是把她扒了个遍。

    锦西支在那,忍不住笑了“秦总什么时候也学会偷偷摸摸这一套了”

    秦宴勾唇,靠在她耳边低声问“偷香窃玉也叫偷”

    “谁偷谁还不知道呢。”

    “方总要偷我,我随时奉陪。”秦宴咬了口她的耳朵,虽眼神激动,喘息粗沉,却难免觉得不尽兴,方才要不是那个助理打扰,他至少能拉着锦西来一次,哪怕不能全套,也得以纾解,只可惜方才做到一半被打断,如今兴致缺缺,少了点情绪。

    不过秦宴很快又低头吻她。

    锦西回吻,这一次她强势了一些,搂着他的脖子不容他躲避。

    秦宴眼里闪着一丝兴味,二人虽只是吻过两次,却让他莫名有种感觉,他们在床上会比任何人都来得契合,真是无比期待那一幕,他迫不及待想把这女人带上床,每天起床时都能做做坏事。

    锦西坐起来躲在办公桌后整理衣服,方才被秦宴推上去的衣物勒得她很不舒服,秦宴忽而从后面环住她,头靠在她肩膀上,低声道

    “我答应。”

    锦西当下一顿,后背僵硬。

    只听他缓缓道“如果你想谈恋爱不想结婚,我可以配合你。”他扳着锦西的胳膊,让她正视自己,于是锦西看到秦宴眼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又听他一字一句道“如果那样你会更开心,那我答应你,不过锦西,你必须知道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锦西沉默片刻,内心忽然前所未有的轻松。

    和人谈一场不必有负疚感也没有任何约定的恋情,是她能预见的最好的事。

    她感谢秦宴能理解她。

    不婚不育是她的坚持,哪怕如今有了孩子,可在锦西心里,她从未生过孩子,也不会结婚,如果秦宴能接受是最好的,如果不接受可以随时走开。

    走出办公室时,二人又恢复到彼此不熟的样子。

    办公室的员工都偷偷打量秦宴,不少人议论说这俩人都年轻貌美,说起来还满登对的。

    而单渝薇从厕所出来,刚坐下便是一顿,只见桌子上的文件已经签好了名字,还是锦西的亲笔签名。

    奇怪了,她该不会见鬼了吧办公室明明空荡荡的,刚才她都看过了,明明没人啊。

    “老板刚走了”

    “是啊。”

    “”他们从哪冒出来的

    带了孩子,锦西和孩子们一起去秦宴家做客,廖海蓉亲自下厨给她做了饭,这顿饭吃得很开心,让锦西意外的是秦宴当父母都很开明,和一般中国式父母不同,许多中国的父母哪怕是体面人,也很可能充斥着各种偏见,可从聊天中锦西能看得出,这对夫妻的思想很新潮,并不拘泥于世俗。

    “来,喝碗冬瓜汤。”

    “团子也来一碗,这汤里什么都没放,就是提出了海鲜的鲜味。”廖海蓉给孩子们盛汤。

    孩子们嘴甜地道谢,小芝麻最高兴,她左看看右看看,忽而吃吃笑

    “我们好像一家人哦”

    廖海蓉和秦正涛都是一顿,心情颇为复杂。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哥哥我们很像一家人哦”小芝麻歪着头笑。

    团子数落她“笨那是秦叔叔不是爸爸”

    “可我很想秦叔叔做我爸爸嘛。”小芝麻鼓着嘴嘟囔道。

    锦西淡淡地开口“吃饭时不能说那么多话。”

    “为什么呢”

    “肚子里的小精灵会不高兴。”

    小芝麻这才低着头,继续吃饭了。

    饭后,廖海蓉和秦正涛带孩子们玩了会,秦正涛惊讶于团子的高智商,也惊讶于芝麻的活泼聪敏,难怪廖海蓉对这俩孩子狠不下心,芝麻团子就是所有人都会盼望的那种孩子,聪敏可爱,可人知礼,有时候孩子奶声奶气地喊他们爷爷奶奶,他们真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捧给他们,以至于秦正涛这种严肃的人都没大没小地跟孩子们嬉闹。

    锦西去了秦宴房里,秦宴房间很空,没多少衣物,只一张大床和一张书桌,简单到了极致,秦宴把她拉到一旁,亲了她几下,二人没敢闹太大动静,生怕外面的廖海蓉和秦正涛听到,秦宴如愿以偿把她摸了个遍,哪怕没真吃到肉,心里也舒坦。

    “舍不得放你走。”秦宴低声说。

    “舍不得也得走。”

    “还真是个没情趣的女人。”秦宴失笑,随即又道“我们住一起吧”

    “谁去谁那”

    “得我去你那,我做你上门女婿。”

    锦西笑笑“我家人来了。”

    秦宴从廖海蓉那听说了这事,只没想到锦西的家人到现在都没走。“他们是不打算走了”

    “嗯,打算留下来找事做。”

    秦宴不知在想什么,沉默许久。

    临走时,廖海蓉和秦正涛恋恋不舍,说叫锦西有空带孩子们去京州玩,芝麻团子也哭丧着脸说很快就会想爷爷想奶奶,把二老给哄得差点追出来。

    当晚,芝麻睡得迷迷糊糊时,从床上爬起来尿尿,锦西哄她睡觉时,她忽然嘟囔道

    “妈妈,你和秦叔叔都要发财了哦。”

    锦西一顿,笑说“好,妈妈一定发大财”

    三月初,喜宴地产的御景花园竣工了,御景花园原本就建得差不多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赶工,才在三月初交房,小区的绿化也已经铺上,车库车位都弄得差不多,唯一要做的就是售卖。

    事实上御景花园在没动工时就已经卖楼花,只是那时候销量不好,哪怕价格订的极低也没什么人买,这次再动工,在锦西的要求下,御景花园的房价直接提到四千,打出的口号也是高档住宅小区。

    可房价提了,销售量却愁人,当初锦西和秦宴谈好合作,销售的事由她来。

    锦西早就联系好朱卫星,把广告和销售一事包给他。

    朱卫星求之不得,很感激锦西提携她,做的很卖力,先是在所有广告牌上打出广告,很快他弄到了一份资料。

    锦西瞥了他一眼,道“精准式营销”

    “没错,我用资料筛选的方法,筛选出有意向买房的这群人,又逐一定位,最终把传单发到了每家每户,也就是说,凡是我们御景花园潜在的客户群,都会收到我们的传单。”

    锦西笑了,她果然没看错朱卫星,别看精准营销放在后世简直不值一提,可在这个年代,精准营销还未有人实践,可以说后世主打的营销模式在此时还未成形,甚至连售楼部的概念都不太盛行,我们后世常见的营销模式是从台湾代理公司引入的推广概念,吸取了港台经验,加之市场的要求逼迫着开发商去想出各种方法,这才有了后世售楼部和各种广告轰炸,而在这时,售楼人员多是单枪匹马去卖房子。

    锦西早已让喜宴地产装修了十分奢华的售楼部,售楼部一装修好,整个小区的档次立刻不一样了,与此同时,锦西放出御景花园二期在建的消息,并把地址定在化工厂的旧址上。

    曾经的化工厂经过改造,煤灰已经被铲掉,地都被冲涮赶紧,该清理的都清理差不多,正处于打桩期,已经开始动工。

    等化工厂这块地建成御景花园的二期,两块地相配合,再建好周边的菜场、公园、学校,让配套措施一应俱全,还怕大家不来买

    好在这个年代许多规定还不成熟,否则锦西的这块地也不足以顺利划作御景花园的二期,现在两块地一起开发,相互拉高知名度,对销售有好处,锦西连二期的房型模型都放出来,用以开盘时给销售员销售,提前卖楼花。

    锦西和朱卫星一起还策划了各种开业活动砸金蛋、抽奖、表演、花车巡游等,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眼下一切具备,只欠东风。

    就在御景花园重新开盘的前一天,锦西和秦宴戴着安全帽去工地巡查。

    二人在外人面前又恢复到不熟的状态,以至于路迟打量他们半天,还是没看懂这俩人到底在没在一起,不过有件事他倒是看懂了,这个方锦西就是个吸血鬼啊,否则她就那么张嘴一提,秦宴就把这么肥的肉拱手让了一半给她,说她是女妖精一点也没错。

    二人走到化工厂的工地旁,工人们正在挖地打桩,御景二期有高层楼,对地基要求比较高,锦西刚走几步忽然脚下一滑,还好秦宴拉住她。

    “小心。”

    “嗯。”

    他很快松开手继续巡视,一旁的路迟差点自插双目,工作就工作呗还腻腻歪歪的,他经常滑倒,秦宴每次都骂他,怎么到了锦西这,人就变得这么温柔呢

    受不了受不了

    路迟哼哼,表示自己很嫉妒

    就在当下,一个工人忽然惊呼一声“秦总您来看我好像挖到什么东西了”

    锦西跟着秦宴过去,原以为是什么不吉利的东西,谁知凑近一看,却是一个箱子,箱子里竟然是满满的文物珠宝

    有金银手镯、胸针头饰、戒指项链等数不清的文物,因长久封闭的关系,略显暗淡无关,正当锦西想着这些东西要不要上交时,又有人叫唤,说是挖到了另一箱子珠宝,那箱子打开,里面物品不多,只有一把青铜宝剑和一张字画,出于对文物的保护,锦西没打开字画,可这两箱子东西,饶是不懂行的人都看得出价值不菲。

    锦西和秦宴对视一眼,二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很快,没等警察来,他们已经把这消息散播给媒体,还叫来各大报纸的记者,说有小道消息给他们,就这样,各路媒体的人都到齐了,大家拿着相机,扛着摄像,所有人都对着那珠宝拍摄,准备得到一手资料。

    路迟看得眼都直了,不是没看过好东西,以前大院子里的好东西多的是,据说革命刚过那几年,这些宝物都不值钱,几块钱都能买到一件,可现在年代不一样了,如今文物的价值不需多说,送去港城拍卖,有的甚至能卖几千万一件,这么多东西就这样交给国家了

    “咱能留点吗”

    锦西忍不住笑了“可以。”

    路迟一喜。

    “你去牢里坐几年”

    “”路迟忽然发现锦西比秦宴更坏

    他叹了口气,不是他贪心,任谁和他一样看到这么多财宝都会动心的,再说了,明明就是自己挖到的,还得上交给国家,白高兴一场了谁心里舒坦啊

    锦西和秦宴却在彼此的注视中明白对方的意思,媒体采访时,秦宴让人把御景花园房产的售楼消息挂在场地上,这样媒体一拍就能拍到,他还特地在采访时说了这个消息,说御景花园明天就要开盘,今天是这边要盖的小高层挖地基,谁知竟挖出这两箱宝贝来。

    这个年代的新闻不像后世每天都有新鲜的,也不像后世一只狗走丢都能上新闻,这年头一件新闻会被各大媒体反复播报,而后被每家每户收看到,电视、报纸

    这覆盖率可不是一般的广,路迟只看得到这宝物的价值,却看不到这宝物带来的新闻价值。

    秦宴接受采访时特地把事情描述的很玄乎,什么天降霞光啊,什么最近御景花园每天都有乌龟路过,是吉庆的预兆啊,反正锦西听完就一直在想,秦宴真是个大忽悠

    他到底是怎么能一本正经,那么严肃地忽悠下去的

    总之,很快上面来人清点了文物,共有一百多件,价值难以估量,只那把青铜宝剑就价值不菲,据说港城拍卖过类似的,至少两千万,而字画每一次打开都会损伤到画本身,专家要把字画拿回去慢慢研究。

    媒体更是给力,当晚直接打出标题,说御景花园施工时挖到价值上亿的文物

    这年头一万一百万都是大数目,这些媒体倒是厉害,直接上亿了

    据说是根据港城类似物品拍卖价格得出的结论,不论如何,这些媒体真的吸引到了观众的眼球,当天每家每户都在收看这消息,并在秦宴的影响下,传得神乎其神,到最后锦西在街上听到的版本是,有个乌龟背了两箱子珠宝,把珠宝放在地下后它变成一条龙消失在天边了。

    “”锦西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不论如何,恰巧在开盘前一天挖到了珠宝,又恰巧上了新闻引发轰动,锦西只能说闺女这条锦鲤是名副其实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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