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对静静好的。”
农家小院里,宁温纶胸前佩戴着鲜艳的红花,看着坐在上首的文红庆和陈彩凤一脸正色道。
陈彩凤哪里还有别的话说,眼中溢出了泪花,这个向来泼辣的女人在自己闺女出嫁的这天,忍不住哭泣。
文红庆虽然没哭,但是看着宁温纶的神情中带着欣慰。
见妻子哭了,文红庆抚慰地拍了拍妻子的肩头,脸却是朝着宁温纶的。
“温纶,好好待静静。”
“我会的。”
宁温纶再次郑重承诺。
条件有限,境地也不允许,此时的婚礼办得很简陋,但是一对新人连带着文家人都是满脸的喜色。
院子里闹哄哄的,小孩子围拢一团,争抢着桌子上的食物。
猪肉炖白菜,凉拌的土豆丝,满满一盆子的红烧肉
陈彩凤手巧,愣是烧出了9样菜,寓意着闺女和女婿长长久久。
陈彩凤带着几个女人在厨房忙碌,外面却是热火朝天。
几个和宁温纶处的还算可以的知青和他的工友凑成一桌,村里人和宁温纶不熟,因而灌新郎官都显得没底气,他们可不一样。
“来,温纶,今儿个是你大喜的日子,我老周也不说别的了,祝你和弟妹日子过得好好,咱们大家伙干一杯。”
说罢一桌子大男人就举起了酒杯,冲着喝的有些脸红的宁温纶吆喝道,“干了。”
众人一饮而尽。
随即咂咂嘴,“这温纶一看就是个疼媳妇的,婚宴用这么好的酒,可便宜我们了。”其余人哈哈大笑,不可置否。
宁温纶对妻子的爱重他们不瞎,都看的出来,一放假就大包小包的往家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媳妇坐月子呢,哪里能想得到是给还没定下的对象的。
“那是,温纶一向闷骚,就宠媳妇的时候明着来。”端着酒杯逛游道这桌的安爱国开口道。
“我自己的媳妇,我当然疼。”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宁温纶你招呼着朋友喝酒,连个眼神都没给凑热闹的安爱国。
咬了咬牙,安爱国还是挤出了抹笑,“温纶,这可是你的不是了,你媳妇前几天”
猛地止住话头,随即面带歉意的望向眸中波涛汹涌的宁温纶,不轻不重的拍了自己一巴掌,“看我这人,不会说话,这大喜的日子,我都说些什么,温纶,你不会介意吧。”
面上摆出了歉意的表情,但是落在宁温纶眼中,却是实实在在的挑衅,围拢一桌的人具都放下了碗筷酒杯,再迟钝的人也觉出了这其中的味。
找事的是谁他们心里门儿清,但是几个知青毕竟和安爱国都是熟识的,他什么人他们一清二楚,而宁温纶的那几个工友可都不管这些的。
都是一腔热血的汉子,朋友被找茬,他们帮忙是义不容辞。
这个年代的友情,就是这样。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你怎么说话呢。”老周袖子一撸,冲安爱国喊道。
“怎么了这是。”这里的声音闹得太大,周围几桌也都放慢了吃东西的节奏,朝这边看过来,文红庆招呼着几个家里的长辈,此时也不得不过来。
“爸,没事儿,我们开玩笑的。”文红庆半信半疑的瞅了眼自己的准女婿,“今儿个使我们文家大喜的日子,大家都给我个面子,有啥事儿,咱明天再说,你说是不是安知青。”
文红庆到底是一村的队长,威严还是有几分的,看着安爱国的目光不善起来。
安爱国哪里不懂,文红庆表面是息事宁人,实则是警告,想到文红庆在村里的身份地位,安爱国怂了。
在几个大男人不善的目光瞪视下,他灰溜溜的除了院门,门内的哄笑声和调笑声彻底离他远去,但是落在他耳中依旧是刺耳。
攥紧了拳头,皮肉崩得发白,讨好的笑在踏出门槛的一瞬间融为不可忽视的怨毒。
“宁温纶,你好样的。”
今天的耻辱我必将百倍奉还。在心底立誓,安爱国将心底的最后一丝丝良善抛出脑外。
谁都别想好过。
二刘拖着一条有些瘸的腿,佝偻着腰,破破烂烂的衣服上还有着几条肮脏的灰印儿。他这几天过得很不好,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差点儿把队长家的闺女给糟蹋了,现在他走在村里的街上,没被泼一身臭水都是对方素质好了,拳打脚踢的,很平常,尤其是那些家里有闺女的,看着他像是要生啖其血肉。
二刘这身上的灰印子,有那天被宁温纶揍得,也有村里人打的。
抹了抹破皮出血的嘴角,身上青紫的伤口遍布各处,在破布似的衣服底下隐隐作痛,撕扯着他暴躁疯狂的神经。
“黄白莲。”
二刘的眼角渐渐爬上了幽然的黑,阴森森的。
安爱国从文红庆家里灰溜溜的出来,看见的就是二刘的伤残背影。
他盯着二刘残破的身躯,眼睛里浮上了几许算计和几抹不太明显的快意,好像一切都掌握在他手里。
“二刘啊,今儿个宁知青和文同志般婚礼,你咋不去。”装作不知道那码子事,他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拍了拍二刘的肩,状似亲昵。
二刘的脸一瞬间拉下来,看着安爱国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善。
安爱国瞅了个一清二楚,他要的就是这个。
随即他爽朗一笑,“宁知青可真大方,给的彩礼钱可丰厚了,文队长和彩霞婶笑得牙不见眼的,哦,对了,我们知青点儿的黄知青你知道吧,今儿个在酒席上就没摆个好脸,也是,乘龙快婿被抢走了,她咋能开心起来。”
看似在自说自话,实则他的眼神儿一直留出一道在二刘身上,看见对方眸子越来越幽暗,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就连颊边的肌肉也颤抖起来,他心里快意极了。
也没打招呼,他转过身就走了,临走前,悠悠地感叹了一句,“黄知青最近总喜欢一个人呆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二刘的眼睛一眯,小小的眼睛跟黑豆子似的,嵌在面黄肌瘦的脸上,恐怖的吓人。
“拿我当枪使,黄白莲,你等着,你刘爷爷我手里头有的是好东西,一点一点儿都给你尝尝。”
颤抖的肌肉猛地收紧,因出油而粘腻成一团的头发挡住了眼睛,遮盖了一切的汹涌。
“静静,温纶让我给你送点儿吃的来,饿了吧,趁热吃。”玉珍嫂子端着一碗鸡汤面,上面还卧了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在这个缺衣少穿的年代,是难得美味。
“嫂子,前面怎么样了。”拿起筷子,文静问道。
“是担心宁知青了吧。”玉珍嫂子一脸过来人的戏谑,看的文静脸红心跳。
“嫂子,说什么呢,我是说是说我爸妈怎么样了,没问文大哥。”脸蛋儿红红的,新嫁娘害羞了。
玉珍嫂子也不为难他,“叔婶都高兴着呢,宁知青你也不用担心,之前我还以为他就是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文弱书生,谁知道这喝起酒来还挺爷们。”
文静嚼着劲道的面条,又喝了一口炖的醇厚的鸡汤,再有一口香味扑鼻的荷包蛋,只感觉饿了快一天的肚子瞬间舒坦了不少。
“文大哥一直都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是说给巧珍嫂子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玉珍也没在意,“我先出去了,厨房还有的忙活呢。”
“嫂子再见。”
新房又复归平静。
吃完了面,文静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这样好的宁大哥她何德何能。
脑子里瞬间浮现那天她刚醒过来,宁温纶不顾哥哥的阻挠闯进她的房间,对她说的一席话。
“静静,我是宁温纶。”
门外,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文静睁着大大的眼睛,眸中一片昏暗。
她哪里不不知道一墙之隔的门口,站着的是她心爱的男人啊,可是,可是她已经不干净了呀。
两行清流顺着眼角滑落,经过鬓角,经过发梢,滚落到枕巾上,圆滚滚,湿润润,带着她灼烫的鲜血。
藏在被底下的手指头紧紧纠缠到一处,修剪得宜的手指甲刺破掌心,血滴染红了雪白的被面。
一如她心里的伤口,隐藏在肉眼不可及的私密处,尽管鲜血淋漓,尽管撕心裂肺,却鲜少人知。
“文大哥,是我对不住你。”
口中呢喃,好似再跟宁温纶做最后的告别,染上血丝的眼睛缓缓阖上,已然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想必,宁大哥也是介意的吧。
她第一次睁眼的时候,娘告诉她,宁大哥出去了,她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那又何尝不是对方善意的委婉拒绝和拉开距离。
她爱他,但不能耽误他,她最爱的宁大哥,值得最好的。
“噔噔噔。”敲门声更急了,就连声音也更沙哑了。
“文静,我有话跟你说。”
还说什么,我已经已经放手了呀。
苍茫的睁开眼,平日子带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棚顶。
“宁温纶,你干什么,小妹现在不想见你。”文远这个暴脾气,火气上来了,吼声中气十足。
作者有话要说 rry,小伙伴们,忘记更新了,半夜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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