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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时景歌嘴里的“城南”,并不是只这个城市的南边,而是“城南区”。
据说一开始的时候,那片确实是城南,只是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壮大,城区一再扩建,那边就不再是城市的南边了,只是这个说法一直保留了下来。
“城南区”那边有个天桥,天桥下有许多算命的同行,当然,在这其中,也确实是骗子居多。
不过这也就是老n市的人清楚这些,不从n市这么多住两年,连“城南区”的说法都搞不清楚呢,又怎么会知道那里骗子多呢
时景歌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徒弟,眼底带着些许凌厉,斜斜地靠在墙上,竟然有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那徒弟心底陡然一紧,他抿起唇,语气不大好地说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们敢那么做,还怕我们知道”
这已经是把时景歌打入到骗子的行列中去了。
那徒弟眼底带出几分不屑,十分轻蔑地打量着时景歌,像极了挑衅。
要是其他人,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他挑衅成功,跳进他的陷阱,从而将主动权交到他的手上。
但是时景歌,又怎么会在乎别人的挑衅
“哦,”时景歌懒懒地应了一句,“市玄学之风盛行,你知道吧”
那徒弟警惕地看着时景歌。
“那市骗子聚集的地方,在哪里呢”时景歌轻描淡写道,“那好像比我们的城南出名许多啊。”
那徒弟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他哪里知道市骗子聚集的地方在哪里
“这世界上的骗子多了去了,我要是哪里都知道,我早就报警了”那徒弟恼怒开口,正气凛然道,“举报骗子,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时景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这一笑,简直快要让徒弟炸了,紧接着,时景歌的手就出现在他面前。
他微微一愣,时景歌摊开手掌,一只手机静静地躺在他手里。
“拿去。”时景歌语气淡淡。
那徒弟浑身不自在,警惕地看着时景歌。
“不是认定我是骗子了吗”时景歌好脾气地对他说道,“那报警吧。”
那徒弟怎么敢报警
他当即做出一副被羞辱的模样,猛地扭头看向孟夫人,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满是怒火的质问道“孟夫人,您家里请来的客人,就是这么胡搅蛮缠的吗”
“我和师父是您请来的,一路上也是兢兢业业,师父的本事您也看在眼里,何必让您的客人这么羞辱我们”
孟夫人虽然对时景歌这种种行为也很迷惑,但是那徒弟的质疑声一起,她表情登时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她敬重周大师,是周大师有本事,她们家现在又用得上人家,但是本质上,她们出钱请周大师办事,就是一个雇佣关系,双方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更高贵之说。
双方客客气气的,是尊重,是结交,是一种良性合作关系的循环,但是这徒弟是怎么回事
质问她威胁她
孟夫人眼眸一凛,但是面上还没什么变化,只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也是,这位客人做的太过分了,我请周大师和小先生过来,可不是让二位受此屈辱的”
“小臻”孟夫人猛地扭头看向孟云臻,孟云臻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孟夫人铿锵有力道,“报警”
那徒弟得意又挑衅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
孟云臻差点没笑出声来。
要是能报警,那徒弟早就报警了,哪里还需要等孟夫人开口
周大师的眼神扫过那徒弟,轻飘飘的,没什么情绪,却让徒弟头皮一紧。
“孟夫人,”那徒弟干巴巴地开口,顿了好一会儿,再张开嘴的时候,就被周大师截胡了。
“行了,以往做错事,后来改正,倒也不算丢人。”周大师叹了口气,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徒弟,眼眸中带着些许歉意,“我这个徒弟啊,以前就是本市城南的人,也骗过几个人。”
“到底是年少,本心不坏,又有天赋,我这才带他离开,教导他。”
“随着他年岁渐长,有了羞耻心,明白曾经做的事情多么丢人,便不肯再提了。”
“毕竟年少,我也愿意纵容他两分。”
“但是,改邪归正,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周大师语重心长道,“没有毕竟这般敏感偏激,这反而会成为你的心魔。”
那徒弟垂下头,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低低道“师父说的是,徒弟受教了。”
周大师眼底闪过欣慰,又看向时景歌,“这位小友,我替我这徒弟,给你道歉了。”
那徒弟猛地抬起头来,苍白着脸说道“师父”
周大师瞪了他一眼,缓缓道“有错就认,坦白面对自己,这才是一个修行之人应该做的。”
“那也不需要您为我做的事情低头啊”那徒弟的声音中都带了些许哭腔。
周大师十分坦然,“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你受我教导,做错了事情,自然也有我的过错。”
“不必再提。”
那徒弟眼泪汪汪的,深受感动的模样,低下头的时候,还伸手抹了把眼睛。
孟夫人和孟先生的表情都好了许多,他们本就见识过周大师的本领,知道他有真才实学,又见他如此深明大义,更觉得可靠。
周大师注意到孟夫人和孟先生的眼神,心里顿时多了几分舒爽。
那个蠢东西是不是还以为给他添了麻烦而洋洋自得
哈。
如果他是为了孟家的财务之类的,他确实会不痛快,但是他这一次所为的是孟家的信任,为了他们允许他把孟家幼子带走
所以,他便需要在孟家人面前,树立一个温和、睿智、明理、有本事、让人信服的形象。
这形象还真不是那么好树立的,本来他也在踌躇该怎么做,结果这可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他想什么就给他什么啊。
这蠢东西给他添了麻烦不这蠢货是在帮他啊
既然如此,等他事成之后,第一个拿这蠢货炼刀。
也算是那蠢货的荣耀了。
周大师心里舒服,面上却不显,只淡笑着,十足的仙风道骨之派。
孟夫人缓和下来,刚想开口,就听到时景歌懒洋洋道“周大师也觉得我是骗子”
周大师扭头看向时景歌,有些诧异道“小友何出此言”
“我刚刚说自己出生城南,周大师可是说了句荒谬呢。”时景歌淡笑道。
周大师沉吟道“城南之地,有真才实学的玄学师,还是有的,但毕竟地处繁杂,颇为混乱,鱼龙混杂,也到底是难以分辨。”
“如果我语气中对小友造成了困扰,我先向小友道歉。”
语气和姿态都足够好,时景歌再开口,倒显得咄咄逼人了。
但是时景歌就偏偏咄咄逼人了。
“那周大师是否觉得我像个骗子呢”时景歌笑得漫不经心,“大师还没回答我这个问题。”
周大师眉心微皱,最后他轻叹道“小友何苦这么咄咄逼人”
“大师连个否定的答案都不给我,可不就是认准了我是骗子”时景歌挑了挑眉,用力握住手里的手机,然后将手机放在裤兜里,又用手挡在裤兜外面,捂得严严实实,着实没有人注意手机上闪烁的光芒。
周大师目光微凛,“小友连孟先生幼子的情况都不清楚,我又如何能相信小友呢”
“如果小友真得在乎孟先生幼子,便不会在这里拖延时间。”
“孟先生幼子气运流失,生命力衰弱,已经奄奄一息,哪怕外表再健康无恙,内里也是虚的。”
“小友每多耽误一秒,孟先生幼子的情况就更危险一分”
顿了顿,周大师的声音陡然一厉,“你这是在害他”
沉默在蔓延。
时景歌微微垂眸,不发一言,仿佛被周大师说服了一般。
周大师看向孟夫人和孟先生,这时候周大师和孟先生、孟夫人已经有些距离了,但是他并没有在意,只是语气微微有些许重,“孟先生,孟夫人,既然你们相信我,找到了我,便该让我去看看你们的幼子。”
“时间,耽误不得了。”
时景歌笑了,他给孟云臻使了个眼色,孟云臻心领神会,慢慢走到孟先生和孟夫人身边,然后轻轻拉了拉孟先生和孟夫人的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孟先生和孟夫人微微皱起眉来,犹豫了一下,不过没等他们开口,时景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懒洋洋的,带着些许笑意。
“周大师,你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周大师蹙眉看他。
“我们在外面吵得那么凶,里面的人必然会听到动静,自然就会出来查看吧”时景歌语气淡淡。
周大师心底一凛。
时景歌笑弯了眼睛,“那么你猜,为什么孟云海就没有出来查看呢”
时景歌缓缓地从墙边走起,在他身后,竟然有数十张密密麻麻的符纸贴在一起,竟然呈现出一种“门”的心态,隐隐透着些许庄严的金光。
孟云臻眼眸一凝。
这个东西,他很眼熟。
时景歌房间里面也贴着这个
孟云臻看向时景歌,时景歌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孟云臻手心里渗出些许汗珠,他猛地反应过来,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多么凶险。
他唇角微微挪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留在这里,反而是时景歌的累赘。
只有他们处于安全的地方,时景歌才能更好的行动。
上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下面也没有人上来,想来也是时景歌做了些什么吧。
有时景歌在,孟云臻突然觉得有些安心。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一刹那,周大师脑海中响起了无数骂声。
艹,这个蠢货竟然是个聪明人
孟云臻连退几步,退到时景歌的房门外,他拉着孟先生和孟夫人的手,让俩人跟着他一起,眼神坚定。
孟先生和孟夫人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是听到周大师的声音后,他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本来,孟先生和孟夫人自然是全心全意相信周大师的,要不然也不会费尽力气把人请来。
但是,通过这个年轻人和周大师师徒的交锋,他们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也是有本事的。
“倒是我错怪了小友,”电光火石之间,周大师脑海中闪烁着各种念头,最后他的手伸向他的口袋,面上却只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友虽然年少,但是连七星护符阵都能列出来,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不过,”周大师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忧愁的表情,“这并不能缓解孟小先生的状况。”
“既然我们都为了孟小先生而忧虑,不如携手一起,为孟小先生搏一个未来”
时景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大师,周大师脸上的笑意越加浓厚。
但是属于火药的硝烟依然在弥漫。
周大师已经在找机会出手了。
他必然会给这蠢东西致命一击,让这家伙明白和他作对的下场。
既然面前这蠢货不是个骗子,而是一个真正的玄学师,那肯定便知晓他的谎言。
那不管这蠢东西和他的目标一致,还是要保护孟云海,他都要弄死这家伙。
没有别的路了。
就在周大师要出手的那一刻,时景歌轻快的、充满善意的声音传来,“好啊。”
“周大师也是老前辈了,我这小年轻,怎么也得敬着点啊。”
“再说了,我不如周大师所图甚大,周大师肯分我一点残羹冷炙,就足够让我感激涕零了。”
“那么,我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周大师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时景歌会这么回答,就慢了一步。
而紧接着,时景歌断然厉喝,“孟云臻”
在时景歌张口的同时,一个利器从他手里掷向周大师,而他一个跳跃,直接制住了周大师那个徒弟
下一秒,孟云臻拧开时景歌的房门,将孟先生和孟夫人推了进去,自己也挤进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小臻”孟先生和孟夫人脸色有些苍白,异口同声地说道。
孟云臻脸色发白,他想起了时景歌多次的暗示,急促道“报警快报警”
孟云臻的手机没有带在身边,他向孟先生和孟夫人伸出手,急切中带着些许慌乱,“手机呢手机”
孟夫人连忙拿出手机,递给孟云臻,孟云臻手指微抖,焦急地拨出了号码。
这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了所有的暗示。
时景歌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周大师师徒的不对,但是他需要时间,除了他以外,这里还有那么多普通人,他怕自己保护不了这些人,便只能拖延时间去准备。
孟云海,楼下的管家,还有楼上的他们。
时景歌的房间里设有保护阵,所以他需要他们进入他的房间。
但是孟云臻好说,孟先生和孟夫人,该怎么在不惊动周大师的情况下,让他们明白这一切,并进入房间呢
时景歌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所以他只能一边牵制周大师师徒,一边寻找破局的办法
他之所以那么多废话,一是在拖延时间,而就是在向孟先生和孟夫人示好,争取他们的信任,没有信任也可以,只要让他们有些许犹豫,可以在第一时间被孟云臻推进房间,而不是在外面和孟云臻发生争执便好。
幸好,事情真像时景歌需要的方向发展了。
这一刻,孟云臻后背里突然冒出一片冷汗。
他们刚刚的处境到底有多么凶险
而从一开始,时景歌说出“报警”那两个字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暗示他了
他竟然竟然到后面才反应过来
孟云臻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心底满是悔意。
他以为周大师等人是骗子,以为时景歌是在耍弄那些人玩,便没有多在意那两句话。
谁知道,周大师等人比骗子还要可怕数百倍
孟云臻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说了他们的地址,然后尽可能简洁地说清楚他们的遭遇。
只不过他还没说多少,电话那头的警察便先开口道“我们已经收到了您几位传递出来的信息,并且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特殊部门,特殊部门也在第一时间给了我们回应,现在正在赶往您所在的地方。”
“请您和您的家人以保护自身安全为主,一切小心,尽可能拖延,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我们马上就到。”
孟云臻掐了掐自己的指尖,有些愣愣。
能够传递出消息的还能有谁时景歌啊。
果然,在他第一时间没有接受到时景歌传递过来的信息之后,时景歌就自己干了。
时景歌的手机后来放哪了没有人知道。
他什么时候报的警也没有人知道。
大家都没有重视。
但是毫无疑问,在刚刚那段时间里,时景歌做的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如果没有时景歌,今天他们家到底会遇到什么
孟云臻想都不敢想。
孟夫人低低道“小臻,这位客人,到底是什么人”
孟夫人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还是十分镇定的。
孟云臻深吸一口气,跟那边又说了两句,挂断电话之后才道“是小海的师父。”
“是一位本领高超的能人。”
孟云臻来不及多说,便问道“那什么周大师呢”
孟夫人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咬牙道“我们出差的时候,遭遇了一些怪事,是那位周大师帮我们解决的。”
“我们也怀疑过,这是不是个圈套或者骗局之类的,但是我们之后也换过几家酒店,依然会出现很多怪事。”
“哪怕我们明面上在a酒店开了房,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下车,怪事都如影随形,最后,还是那位周大师帮我们解决的。”
“帮我们解决之后,他又问了我们一些事情,很清楚地可以和我们家的事情对在一起,不是那种摆在明面上、大家都能打听到的事情,是私底下的事情,比如你祖父哪天食欲好多吃了碗饭,你祖母哪天交了新朋友,你外祖母哪天胃口不好去了医院等等。”
“然后,就忧心忡忡地告诉我们,我们之所以遭遇这样的事情,很可能是被人做了什么手脚”
“后面的,你也知道了。”
那这位周大师绝不是临时起意,应该是早早地盯上他们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盯上他们家的
孟云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了一声巨响。
是什么东西砸到墙上的声音。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有些焦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试图能够多听到一点声音。
时景歌时景歌可千万别出事啊
被砸在墙上的那个当然不是时景歌。
时景歌虽然玄学学的晚,但是是系统111教的,都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最系统的东西,还有训练室可以训练,有水平差不多的虚拟幻想可以对打,而且他在这方面,格外有天赋,学的特别快。
而真正的实战,他也格外出彩。
很多东西,就仿佛是有潜意识一般,他自己没反应过来呢,就这么做了。
什么时候该躲、什么时候该挡、什么时候该打,这些反应仿佛早已经刻在他的灵魂深处一般,他的大脑甚至不需要做出思考,就已经可以凭借周围的风势和空气中的流动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这样的时景歌,周大师又怎么可能打得过
但是都走到这一步了,周大师又怎么甘心
更何况,他这样的人,又怎么甘心被一个小年轻摁着锤
“蠢货,”周大师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容,“你真以为玄学师的对决,就是拿几个符纸、拿把桃木剑比比划划吗”
“可笑可笑”
周大师哈哈大笑,笑声十分猖狂,“就让老一辈,给你这无知小子,长长见识吧。”
而与此同时,一道十分痛苦的惊叫声传来。
是周大师的徒弟。
紧接着,他就像被什么操控了一样,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
“砰”
伴随着一声急促的呼喊,他似乎是晕了过去。
而紧接着,他的身形发生了变化。
一缕缕黑气包裹了他,那一股不详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发散。
他身体的肉就像被什么掠夺了一样,整个身体都开始萎缩,皮紧紧地贴在骨架上,脊背再也无法抬起来,像一只披着人皮的骷髅。
而那些黑色的气体,就像是他的保护膜一样,将他环绕在其中,肆无忌惮地向周围侵蚀。
时景歌注意到,连他贴在孟云海门外的符纸,都有些破损的痕迹。
倒是可怕。
时景歌面上虽然是一副镇定的模样,心里却已经将周大师骂了个狗血淋头了。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时景歌对系统111喊道,他的指甲里泛着水吧那是什么水尸水吗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一个洁癖。
但是这个时候我都要被逼成洁癖了。
啊啊啊啊好脏啊
别碰我别碰我
系统111压根没来得及说话,他本来想要跟时景歌介绍一下这玩意,但是时景歌已经听不进去了。
系统111只能喊道脸脸是他的命脉
这个姓周的竟然以活人炼阴鬼系统111尖叫道,打他打死他这就是个畜生
很好,那问题来了时景歌艰难地避开那东西的爪子,这玩意速度比我快,力气比我大,还带有腐蚀性,桃木剑戳进去就像给他挠痒痒一样,我到底怎么才能打赢啊
系统111
你也没说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啊
时景歌委屈控诉,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东西一跃而起,直直向时景歌扑来,时景歌敏锐一躲,泰山压顶失败之后,那个东西从头上一拔,直接将某个闪烁着黑色光芒的东西向时景歌砸过来。
啊啊啊啊高空飞物是违法的
宿主小心
时景歌和系统111的声音同时响起,虽然是截然不同的两句话。
那一刻,系统111突然产生了久违的数据波动。
周大师看着时景歌这狼狈的模样,很是出了一口恶气,猖狂大笑,“蠢东西,还敢跟老子作对”
时景歌输人不输阵,厉声喝道“以活人炼阴鬼,你简直罪恶滔天”
周大师浑然不在意,随意道“只要你们都死了,谁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时景歌在心里对系统111说道好像是这样哦。
系统111
所以,时景歌毅然决然地说道,我得活下去。
我还有一个金手指呢吧
他留下来保命的金手指,今天也是时候发挥它的价值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大师又笑了起来。
“太慢了,”他眯起眼睛,似乎是有些嫌弃,“美食,就要大家一起分享才行。”
时景歌心中的警铃大作,周大师拿出了一个小葫芦,那个小葫芦与平日里那些葫芦还有几分不同,上面的瓶口特别长,比下面的身子两倍还要长,所以显得十分怪异。
周大师打开那个小瓶子之后,房子里飘动的阴气,更多了。
就像突然一场大雾袭来一样,甚至有一种伸手不见五指之感。
只有那种阴森的、可怖的笑声,在时景歌耳边响起。
配合着那一阵一阵闪烁的血红色眼睛,让人背后发凉。
而这个时候,在所有人没有注意的角落里,另一个由雾气组成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抵达了“战场”。
他在沉睡中被惊醒,他的珍宝被觊觎,他怎么能不愤怒
幸好,他的珍宝没有事。
在第一时间,恶鬼就将时景歌全都检查了一个遍,确定他的珍宝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之后,他紧绷的愤怒才稍稍放松下来,但紧接着的,便是更加沸腾的愤怒。
那一刻,时间就仿佛被暂停了一样,所有的鬼怪似乎都不动了。
恶鬼悄无声息地浮现在空气中,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笑。
阴郁的、可怖的、杀气满满的。
鬼怪们几乎要颤抖起来。
但是没有人注意。
恶鬼混迹于这些鬼怪之中,借由他们的阴气和鬼气遮掩属于自己的鬼气。
然后,他慢慢地飘向时景歌,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时景歌的肩膀上,然后慢慢伸长,往后一揽,独占和保护的意味展现的淋漓尽致,让周遭其他鬼怪几乎要窒息。
他们受周大师操控,由周大师控制去对付时景歌,但是这个人类偏偏又被更为强大的恶鬼所保护,他们要动这个人类,就是在挑衅恶鬼,会被恶鬼撕成碎片的
弥留在鬼气中的畏惧和恐慌让他们根本不敢动手。
但是,他们被周大师所操控,如果违背他的命令,他们还是会被反噬。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大师的声音陡然响起,“我都迫不及待了。”
“去吧,我的孩子们,去饱食一顿吧。”
“那里,还有那里,推开那扇门,就会有让你们喜欢的东西。”
“去吧去吧将里面的人带给我”
这一刻,鬼怪们第一次觉得,这东西的声音如同天籁。
他们迫不及待地向两扇门冲去,谁也不想碰时景歌。
就是那个占据周大师徒弟身体的鬼怪,也不敢向时景歌动手,而是迫不及待地向旁边那扇门冲去。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周大师抓了回来。
“弄死他。”周大师指着时景歌,“我要让你亲眼看到自己是怎么被吃掉的。”
“从脚开始,一点一点,慢慢的。”
时景歌眼眸慢慢锐利起来,他扔出许多符纸,那些符纸在半空中自燃,出现一个又一个微弱的火苗。
在这些火苗的簇拥之下,时景歌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
矜持的,冷傲的,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
“就凭你”
“你也配”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直接将周大师的怒火彻底点燃。
他本就没有多少理智了,即使知道时景歌在激怒他,让他不要去攻击孟家那些人,他也想让时景歌称心如意了。
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得那么大,闹得太大了必然会有人来查,会给他的行动带来一系列的困扰,但是这都是这蠢玩意逼他的。
这脑子残了的东西是玄学师,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必须死。
算了,闹大了也没关系。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就算是玄学界追杀他,又能将他怎么样呢
只要他的兵刃炼制成功,整个玄学界,又有谁是他的对手
他必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你成功惹怒我了。”
周大师充满恶意地说道“那很好,我便满足你的心愿。”
“我的孩子们,全都去,吃了他”
“一寸一寸地吃掉他”
但是向两扇门袭去的鬼怪们,却没有立刻向时景歌攻击。
他们发出焦躁的声音,带着些许不安。
周大师猖狂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隐隐有些不安和疯狂。
人炼鬼、训鬼、用鬼又怎么会不遭到反噬呢
要不然周大师也不会将这个当做底牌,现在才使用。
更何况,鬼怪也不是没有风险的。
挣脱主人的束缚然后咬上主人的东西,又不是没有。
所以,这鬼怪一不听话,哪怕只迟疑个一秒半秒的,周大师都害怕。
更何况现在这种
但是利用阴鬼,只要你一露怯,那就更完蛋了。
于是周大师厉声喝道“还不快去”
时景歌眯起眼睛,心怀警惕,但没有打破这个局面。
这是怎么回事姓周的王八蛋没有办法控制这些鬼怪了
过去多久了他再拖延一会儿,援兵是不是就到了
度秒如年的滋味,可真是体会到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被周大师藏起来的那个葫芦,缓缓地飘了出来。
周大师瞳孔一缩,赶忙去抢。
但是那个葫芦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周大师怎么都摸不到。
“把葫芦给我抢回来抢回来”
“谁动了我的葫芦”
周大师愤怒地嘶吼着,他拿出符纸攻击,但是毫无作用。
而那些鬼怪们,或许是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自由,宁愿忍受着反噬的痛苦,都不会帮周大师。
时景歌退去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周大师,游戏狐疑地跟系统111说道这是内讧了
好像,系统111犹豫道,确实是。
那葫芦是什么东西时景歌又问道。
系统111飞快道是他炼鬼的鬼器。
还没等时景歌再问什么,那个葫芦突然应声而裂。
周大师咆哮着怒吼着什么,但是无人在意,那些鬼怪们发出欣喜的嚎叫声,其猖狂之意比刚刚的周大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后,那个葫芦彻底碎了,然后开始脱落。
每脱落一下,就像是生刮了周大师的血肉一般。
葫芦的碎片坠在阴鬼身上,化为粉末,被那些阴鬼伸着长长的舌头吞噬。
然后,他们看向了周大师。
用活人炼鬼是极为阴毒的。
炼出来的鬼,被融入了活人的灵魂,灵魂融在一起得多么痛苦更别说饿鬼吞噬活人之时,那活人会有多么痛苦。
但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产生的怨气和恨意,才会化为阴鬼的力量,每吞噬一个人,这份力量就多加一些。
所以,阴鬼虽然受控于炼鬼者,但是实际上没有谁比他们更痛恨炼鬼者。
逝者的离去被扰乱。
活人的世界被吞噬。
又怎么可能不怨恨
他们比谁都想要报复炼鬼者。
他们比谁都想要周大师痛不欲生
鬼器彻底被毁,而他们吃了鬼器的一部分,便不会再受周大师的控制。
报仇的号角,已经吹响。
周大师下意识地向时景歌求助,“救我救我我能帮你杀了他们只有我能杀了他们”
“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而就在这个时候,时景歌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
他等到了援兵。
时景歌这才松了口气。
既然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那么这个世界的玄学师,应该知道怎么应对的吧
与此同时,恶鬼知道自己该走了。
他没有办法掩藏自己的鬼气,要是再从这里待下去,会给珍宝带来麻烦的。
可是他担心那些阴鬼,会在他离开之后,伤害到他的珍宝。
于是,恶鬼给他们立了限制。
不要伤害无辜。
报完仇之后,接受属于你们的公正。
我会一直注视着你们。
对于阴鬼来说,没有什么比报仇更重要。
它们都同意了。
同时,恶鬼的指尖处,缓缓飘出一滴血。
周遭的鬼怪都惊呆了。
鬼哪里来的血呢只有实力非常非常强悍的鬼,才能修炼出血。
千辛万苦才修炼出来的血,又怎么会被逼出来
除非
在那些鬼怪面前,那滴血缓缓地飘向时景歌,然后慢慢地化成一个膜,悄无声息地笼罩了他。
这是一种绝对的保护。
只有实力强于恶鬼的鬼怪,才能穿透这个“膜”,伤害到时景歌。
而一旦这么做了,鬼怪的气息也便留于那个“膜”上,要知道,那个膜,本质是属于恶鬼的血。
也就是说,鬼怪的气息变会留在恶鬼之上。
至此,天涯海角,恶鬼都会追杀而至。
无论何时何地,哪怕灰飞烟灭,这个仇,恶鬼也会报。
如此决绝。
这是恶鬼的珍宝。
永远永远要保护的珍宝。
除非恶鬼烟消云散,否则决不允许珍宝受到一点伤害。
在鬼怪们那么多双眼睛的注目之下,恶鬼缓缓地半跪下来。
他慢慢伸出自己的手,干枯发黑,可怕异常。
和时景歌那双白皙的手放在一起,对比就更鲜明了。
恶鬼本来想触碰时景歌的手,但是一看这对比,竟然都触碰不下去了。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用力甩了甩自己的手,又在墙上磨了磨,似乎想要将手指弄得干净一点。
但是很明显,这并没有什么作用。
他只好伸出手,虚虚地停靠在时景歌的手下面,指尖不小心碰触到,都会让他受惊般抬头。
虽然知道时景歌感受不到,但是
恶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做什么心理建设。
最后,他垂下头,用唇角轻轻触碰时景歌的指尖。
触之即离。
一股奇特的热量,在他体内乱窜。
我愿意奉上我的鲜血、我的灵魂、我所有的一切。
永生永世保护你。
哪怕灰飞烟灭,余灰都将替我,永远地保护你。
他又一次低下头,轻轻吻上时景歌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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