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光阴流离
五
月黑风高杀人夜, 变态大佬吓人时。
白珊珊看了眼沙发上那位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boss,又看了眼黑色大床上那套半透明纱织的女士睡裙和狗项圈和黑色高跟鞋,整个人黑人问号脸jg
“”啥玩意儿
白珊珊就这样瞪着那些疑似情趣用品的东西原地石化了整整五秒钟,然后才抽了抽嘴角, 艰难地回过神来。她一卡一卡机器人似的把自个儿的小脖子扭回来,面朝向商迟,指着那些东西支吾着道道“那什么,商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换上高跟鞋,拿上裙子。”商迟脸色淡淡的,没什么语气地说, “过来。”
白珊珊
白珊珊怀疑自己听错了,眸光一跳, “你说什么”
“白珊珊,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三遍。”商迟抬眼, 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月色下,他整个人仍是那副冷漠禁欲高不可攀的冰山相。非常的平静,重复“换上高跟鞋,拿上裙子,过来。”
“”
让你帮个忙,所以就要她陪你个中二病sy吗
什么毛病
好在神经病oss经常抽风, 白珊珊的心态已在种种磨练中百炼成钢无坚不摧。在最初的几秒钟震惊之后,她很快便平静下来, 只用一副“算了这人脑子不好使我还是不要和他计较”的无语表情看着商迟。
几秒后,她非常淡定地说“商总,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我先回去睡了。”边说边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您也早点休息吧晚安么么哒。”
紧接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刚迈出半步,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低沉沉冷清清的,不带任何情绪,“为我跳一支舞。”
闻言刹那,白珊珊脚下的步子倏的便顿住。她微皱眉,有些狐疑地回过头,商迟黑暗中的身影优雅笔挺英俊如画,宛若一尊黑夜下的大理石雕。
空气里响起清脆的一声“叮”,金属打火机的火光一瞬亮起熄灭。他又点燃了一支烟。
白珊珊说“一支舞”
“十年前,你欠我一支舞。”商迟眉眼安静地垂着,抽了口烟,白色烟雾从那张好看的薄唇里逸出,掸烟灰,表情淡得几乎看不见。他说,“十年后,敢还给我么。”
他语气从容不迫轻描淡写,白珊珊听完,白净面容上的神色却突的一怔,一桩掩埋在记忆与时光深处的陈年旧事如一颗破了土的种子,生根发芽,短短几秒内便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耀武扬威地将她一切思绪都拖回当年。
高三那年,一中举办元旦晚会,白珊珊班上的文娱委员往学生会报上去一个她的单人节目。
是独舞。
十七岁时桀骜不驯的她,为了那支独舞,甚至干出过去百度上提问“有钱又贼鸡儿帅的学霸一般喜欢什么舞”的蠢事,被顾千与和刘子昊子知道后,还嘲笑打趣了她整整十年。
白珊珊至今都记得当年的那件往事。
她的问题提出后,短短两天之内得到了无数回答,其中一条令白珊珊的印象非常深刻“舞蹈是艺术之母,以经过提炼加工的人体动作为主要表现手段,着重表现语言文字或其它艺术表现手段难以表观的人类最深层次的精神世界。人们总对与自己截然相反的事物充满好奇与期待。热情的灵魂向往孤高,孤独的灵魂向往热情。”
这条答案的字面内容绕来绕去充满了装逼气息,白珊珊不明觉厉,对那句“孤独的灵魂向往热情”深表赞同。
她想,像商迟那样孤独傲慢的人,应该就会喜欢热情奔放的舞种。
因此,当年的元旦晚会,白珊珊报的是单人ruba,以舞态妖娆性感热情闻名全世界的非洲舞种。
为了在晚会上跳好那支伦巴,她苦练了整整两个月。
可惜的是,大概真如那些疼痛非主流言情小说里说的那样,有遗憾的才是青春。那场晚会白珊珊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参加,那支热情灿烂奔放如火的伦巴没能如她当初所幻想的那样呈现在她心仪的冷漠少年眼前
一阵凉风侵袭背脊,白珊珊一个激灵,猛地从回忆里惊醒抽身。视线往侧边一扫,注意到书房的窗户并没有关严,夜风丝丝缕缕从外面灌进来。
这才反应过来如今的她已不再是当年十七岁的少女。
记忆里的少年也已经长成了一个呼风唤雨铁血冷酷的史诗级变态大佬。并且,这位史诗级大佬这会儿还就人模狗样优雅高贵地坐在她跟前,淡淡地跟她念出了“你欠我一支舞,敢还给我么”这样的奇葩台词。
换成往常,白珊珊早就一个白眼翻上天,拍拍屁股撂下句“拜拜”走人。
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白珊珊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一把无名火点燃了她全身。她唇紧抿着,隔着几米距离一言不发地瞪着商迟,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任何话。
商迟高大挺拔的身躯慵懒倚靠着沙发,指间夹着烟,火星明灭,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眨地盯着她。慵懒散漫,充满兴味。
两道目光在空气里交汇,硝烟弥漫,却不着一丝痕迹。
片刻,
白珊珊嘴角轻轻弯起一道弧,笑颜如花,天真烂漫,轻声道“商先生,我们早有赌约,三个月之内我没有爱上你,你就要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你该不会觉得,我为你跳一支舞,就会对你动心吧”
商迟轻轻一挑眉,慢条斯理,“敢么。”
“为什么不敢。”
“那么,”他黑眸璀璨如繁星,静静注视着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我无比期待。”
白珊珊侧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暗暗吸气,吐气,做了个深呼吸,转身走到大床前,脸色淡淡地将那双黑色细高跟扔到地上,踢掉拖鞋,踩上去。然后便拿起那条黑纱半透明的大摆裙和配套的项链朝沙发上的男人走去。
站定,递过去,神色淡然得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商迟视线在眼前姑娘的身上打量了一遍。
肤色白皙的面容,表情平静,但两颊氤氲着的两团淡淡的不甚明显的红晕,却暴露出了她此刻紧张不安的心情。浅色的t恤裙宽宽大大,裙摆下两条长腿白皙纤细,高跟鞋将小腿肚拉伸成一种极其妖娆的曲线,膝盖弯处浅浅两个腿窝,勾人得很。
商迟眸色微深,又看向她浅粉色的唇,小巧精致,唇瓣上沾着淡淡的水光,看起来饱满又可口。
“”白珊珊原本还挺镇定自若,这会儿却被对面直勾勾的视线看得有些不安,不由皱眉,正要开口说什么,商迟却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微用力,将她拉得更近。
姑娘娇小的身躯瞬间置于男人修长的双腿之间。
靠得太近,他身上的气息骤然侵袭,搅得白珊珊脑子发晕。她彻底紧张起来,两只掌心不自觉地沁出汗水,动动唇,道“你要干什么”
商迟指尖挑起她小小的下巴,漆黑的眸平静专注地在那张雪白脸蛋上审度着,没说话,大手以一种几乎温柔的姿态环住她腰身,捏住了她t恤裙背后的拉练。
白珊珊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空气里刺耳的“刺啦”一声。
冷空气直接袭上光裸背脊。
他拉开了她裙子的拉练。
“住手”她回神之后用力皱眉,几乎是立刻抬手推搡商迟,试图从他的空间里挣脱。然而对方钳住她两只纤细的腕子往后一折,轻而易举便将她死死禁锢。
“嘘。别害怕,公主。”黑暗中商迟的面色和声音都很平静,淡淡的,“我只是帮你换衣服。”
说话同时,他手上动作不停,一只手钳住她,一只手慢条斯理而又优雅地替她解开扣子。冰冷指尖若有似无滑过她脖颈和耳后的皮肤,分不清是无意还是有意。
白珊珊脸已经红透了,挣脱不开,只能咬了咬唇竭力克制那股子从内心深处窜上来的久违恐惧感。
t恤裙脱了下来,被商迟随手扔到一边。
“”简直是温柔却堪比凌迟的酷刑。
白珊珊这个时候已经在心里暗道阿门了。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在t恤裙里面穿个打底背心裙”的习惯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防火防盗防色魔。
商迟拿起一旁的黑色纱裙,动作轻柔,穿在了姑娘身上。随后勾了勾嘴角,握住她的细腰牵引着着她退后几步,静静审度。
纯黑色半透明纱裙,长度及膝,看上去野性又妖娆。腰身位置紧紧收拢,勾勒出姑娘曼妙玲珑的腰胸曲线。再配上那副戴在纤长脖颈上的同色系金属制项链,和脚上的高跟鞋,红唇似火,黑发雪肤,说不出的禁欲诱人。
这副装扮,和他的姑娘浑然天成,仿佛她天生就是为“黑白色”而生。
商迟眼底流露出一丝极为罕见的满意神色,优雅地弯了弯唇,给出了一个评价,“很漂亮。我很喜欢。”
“”闻言,白珊珊咬了咬唇,只觉双颊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都能起火,不由庆幸起屋子里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清,否则被那位变态大佬看见自己的番茄色同款脸蛋儿,实在是太丢脸了。
思索着,白珊珊没有说话,定定神,再次往后一挣尝试脱身。
这回那股桎梏般的力道却离奇松开了。
她成功逃脱,几步便走到落地窗处,站定,回过头。只见商迟不知何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抽着烟,随手把西装外套脱下扔在了一边儿,扯开领带,松开黑色衬衣最上端的三颗扣子,身姿慵懒随意地靠着背后那架黑色钢琴。
屋内整整齐齐陈列着军刀刀架,满室的冷色刀光与夜色都是他身后的背景。他唇畔间火星暗红,直勾勾盯着一身黑裙站在窗边的她,黑眸灼灼,深不见底。
白珊珊垂下眉眼。
又起了一阵风。
姑娘乌黑的长发霎时如黑色雪花一般在她脑后翻飞起来。她迎风立于夜色中,片刻抬头,转身面朝落地窗站定,一伸手,唰一下拉开了暗色系的挡光帘。
夜空中星月如瀑,点点星光混着清冷月华如瀑一般倾洒进来,将姑娘整个儿笼罩其中。她安静柔顺地站在月光和星河中,画面唯美,迷幻如梦,仿若希腊神话中月之女神阿尔缇妮斯的油画像。
商迟移不开眼睛。
然后,他的公主美眸微眯,看向他,行了一个淑女礼,眉眼妩媚,甜美轻柔又勾魂摄魄地说了一句话,“劳烦,请给我一个音。”
“当”修长冷白的指尖敲下一个琴键。
潘多拉的魔盒打开,漫天星河霎时化作迸裂的火花,白珊珊拎起裙摆重重一甩,黑纱飘飞,流光飞舞。
商迟看见他的公主抬起一只小手,斜眼看他,细细白白的食指朝他轻轻一勾,妖娆热情的媚色几乎照亮整片夜空。
“这位绅士。”她笑,带着一丝挑衅又诱惑的味道,“想和我共舞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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