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茯苓都睡下来了, 结果关立夫捧着一束花站在那里,她觉得稍微有点打扰自己休息了,“谢谢儿子, 花很漂亮,但是我觉得我一个人也生活的很好, 你不用花费很多心思在这边。”
不希望有人觉得自己很孤单或者是很可怜,病人那么多,每个人最后都会成为病人, 各种各样的事情折磨着你, 心态坦然一些比较好,不需要天天要求亲人朋友关注。
房茯苓很多年都一个人如此,她不希望给任何人添麻烦。
关立夫怪累的, 来了是想陪陪妈妈,让妈妈心情好一点的, 母子关系很尊重, “抱歉, 我下次早点过来, 花很漂亮, 我帮你插一下。”
进去看一下,瓶子里面都是新鲜的花,他的花其实没有地方放, “最近鲜花多吗”
“还好,今天刚好是送花日,新换了一家花店供应, 我觉得配色很好。”房茯苓起来也不想睡了,睡眠就是这样子的,很少有早睡的时候, 但是你睡下去醒过来很容易。
她看了一眼儿子,“那个女孩的事情,你有没有问清楚啊,讲好帮人家处理的,结果自己走了。”
她那晚上心脏就跳的特别快,看着那女孩下面做那样的事情,就跟看电影一样的。
关立夫点点头,“方医生今天值班吗”
房茯苓点点头,关立夫就拿起来衣服打算去看看了,关门的时候就问自己妈妈一句,“我觉得你关注她很多。”
“是吗,可能无聊,我比较喜欢这样的人。”
就觉得很勇敢,很能干。
关立夫点点头,手里拿着刚换下来的花扔掉,自己买的花插上去了。
房茯苓自己打量了一下,觉得他买的没有人家插好的好看,还是执意要给她换掉。
其实跟他爸爸有点像的,非常强势的一个孩子。
方齐也是一肚子的苦水,找人吓唬了一下,结果你说后面这么多事儿呢,一个一个非得半夜来找,吓死人了,他捂着心口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起来,睡得迷迷糊糊的打瞌睡,“不是,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他觉得你关立夫来问也不合适吧
关立夫就站在那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皮肤跟他妈妈一样的,雪白的那种颜色,在灯光下面格外的精致,方齐觉得有点昏昏然,人站在跟前不真切。
“熟悉的人,”关立夫措辞了一下,半天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他是真的想帮绿韭的,那种感觉很奇妙,“以后还是不要有接触比较好,她虽然是外地过来的,但是这边朋友也很多。”
方齐就冤死了,“我给她打一顿,半夜跟花店一起爬进来的,人家那什么本事啊,我还敢去招惹她,您放心吧,我歇着呢。”
他也不是很懂关立夫到底是干什么的啊,就有钱呗,你们有钱人说了算,罩着就罩着呗,他算是倒了血霉了。
自己也是不太情愿,最近都多老实了,刚看橘青那朋友圈,可真怄气啊,人家最近过得风生水起的,天天朋友圈不是自拍就是美食,各种各样的风景,跟名媛一样的。
扔了手机在一边,谁不知道谁啊,就穷酸的等着人捞钱,装给谁看呢。
又想起来关立夫给绿韭撑腰儿,硬生生又咽下一口恶气,他觉得事情这样就到此为止了。
结果没等俩月,医院这边就跟他谈话了,“我们医院这边,上面高层刚下的决策,学历不够的不能要。”
给一个信封,里面是补偿金。
方齐一下就蒙了,这个工作好好的,钱多事儿少,他当时确实走后门进来的,一般进来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医学生。
上面下了通知的,非常的正式,学历就是个硬伤。
一下子嗓子眼里面就冒烟儿了,拿着东西回家,当场就辞退的,“我妈你找的什么人,托的什么关系啊,我干好好儿的人家现在核查我学历低,早干什么去了,我这都干
这么长时间了,给人清理出来。”
他妈也纳闷啊,“当初说好的,高楠那舅舅多能耐啊,我跟你爸好容易找你叔叔去给人送的,你叔叔跟人经常喝酒。”
“那怎么就不行了呢到底是我们没到位还是怎么弄呢”
方齐就觉得你找人办事不靠谱的,非亲非故,一场酒局下来都成了兄弟的,个个都熟悉,实际上掏心窝子给你办事的找不出来一个,他就讨厌这种虚假的应酬,大家都装什么装啊。
什么高楠的舅舅啊,他小婶儿就小a的,那时候给介绍绿韭相亲,巧了,高楠也是一个单位的,大家都面儿上情分。
他小叔又是个大酒缸子天天应酬,跟高楠舅舅也熟悉,一茬儿一茬儿的关系,要说不是地方小,是人际关系就这么大,你再大的城市,搭上三四五六个人,都能在人家面前混个面熟了。
这事儿肯定得弄清楚,他没辙,家里就得想辙,就因为学历的问题,正儿八经的医院实习还去不了,留不下去,最后找个好工作,去疗养院那边去工作。
他小叔还是跟高楠舅舅高峰一起喝酒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个好地方,才安排自己侄子去的。
方齐他妈拎着包到小叔子家里一通说,就是催着去给问问去,小叔也一头雾水的,“嫂子别着急,先问问去,事情指不定给弄错的。”
“那你费心,他小叔我跟你大哥都是老老实实上班的,这么多年除了工作什么也不会,家里就你活气交朋友多,什么也都懂,你给问问去。”
等人走了,小婶儿脸就呱嗒掉下来了,她家是个闺女,没儿子,老早之前受气多少啊,就这么一个方齐,她觉得跟个废物一样的,偏偏一家子还捧着,就这德行的还给他找个好工作,真大脸。
“你去问的时候听个话音就行了,别在那里让人家高峰为难,好心帮你们搭关系,到头来还得管他一辈子啊,要我说指不定就他同事关系不行,给人排挤了,就方齐那性格,我说多少次了,吊儿郎当的长得是可以。”
但是就是不办人事儿。
小叔不爱听这个,拿着包就走了,小婶儿就冷笑,跟闺女就说了,“以后眼睛睁大点儿,这样的样子货以后千万不能找,就方齐这样的就家里没教育好,出来危害社会的,一点本事没有,死窝着在家里啃老的,你找个这样的女婿,我一头撞死。”
闺女哼哈的,这个年纪的女孩儿,看着乖巧,实际上心里也叛逆,关起门来看书,实际上看小说呢,追追明星看看评论,不比看书强啊。
高峰不清楚这个事情,说是给问问的,酒喝高兴了,一下就当初安排方齐的那主任打电话过去了,人家直接就没接。
他自己面上笑了笑,实际上觉得没面子,小叔笑着敬酒,“老小子也不知道忙什么,不知道哪儿喝酒去了,咱们继续喝。”
那主任哪儿去了。
给关立夫直接就摁死了。
他什么都不用做,助理全部去待办的,人直接一撸到底的。
带出来一串儿,查出来的东西直接扔桌子上,随便捏起来都能够走人的。
他自己都顾不上了。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哪儿出问题了,就觉得点儿背给拿住了呗。
你看上面人动手,你下面人根本就找不出来,你到顶了,接触不到人家。
方齐就更稀里糊涂了,这事儿就耽误下去了。
关立夫等再去一趟单位,他要走了,收拾自己东西的,碰见绿韭了,觉得这丫头是不是得跟自己道谢啊,看一下镜子,觉得自己真不错。
日行一善了,多大福气啊。
对着镜子欣赏一下,耳朵就听特别清楚,隔壁洗手间人说说笑笑的,绿韭进去看见高楠了,心里先道一声晦气,跺了跺脚,面上还带着笑呢。
她自己先去照镜子,一会儿撩撩头发,一会儿解扣子了。
解扣子露出来锁骨,然后自己就跟松口气一样的,胸前就一片白皙。
嫩的人眼花,一个女的,太白了,白的跟个瓷器儿一样似的,别人看了眼睛会觉得不舒服。
高楠就觉得眼睛挺刺眼的,笑着开口,“你是在看吻痕吗”
男朋友都没有的人,你做梦梦见自己有吻痕吧
绿韭扭头笑的眼睛都眯着,“不是,我看一下锁骨,最近流行锁骨养鱼,我参谋一下自己行不行,看起来行。”
然后指了指高楠脖子,“项链很不错。”
高楠呢,矮一点,人矮一点呢,女生最好有点脖子,她全身都挺美的,身材搭配穿衣很出色,但是这个脖子,确实没有。
更别说锁骨这个事情了,就这么一点缺点。
你说俩人一起出现在镜子里,这个对比明显的,这个碾压的啊。
绿韭觉得可惜了,自己怎么没涂个口红呢,它显白啊,它美啊,它涂上能气死一些人。
我就专门捡软刀子,一下一下戳死你,谁当你是盘菜呢。
高楠嘴皮子,没她利索,但是她不服气啊,你算什么玩意儿啊,夸绿韭锁骨,“是啊,锁骨确实好看,你去买个钻石项链,我跟你讲一定要配起来,肯定很好看。”
又拍绿韭肩膀,“真的,千万不要心疼钱,女孩子一定要对自己好,不要舍不得花钱。”
我知道你穷,我知道你经济不行,但是我还是要说,我踩一下你也不违法啊,谁叫我脖子短呢,高楠眯着眼睛也笑。
嘴巴红亮亮的,确实一笑怪漂亮。
明争暗斗,俩人也不是第一回合了,笑眯眯的同时出来,还带挽着手的,绿韭遇见关立夫还笑眯眯的,“领导好”
绿韭看快到自己办公室了,觉得得加把劲,有些仇不当场发作出来后面就记不清了,她记忆力不是很好,“钻石项链啊,确实蛮配你这样女生的,毕竟你漂亮嘛。”
隔壁大姐开着门呢,听见了就招呼,“你俩好一个人一样的,小高戴钻石项链了啊”
高楠忙摆摆手,“没有,我看她一直欣赏自己锁骨,很自恋,所以才推荐她买钻石项链的,我之前看好一款肯定很适合她。”
绿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小脸仰着,眼睛都带着笑意,特别的好脾气,“是我前男友给你买的那款吗”
大姐一下就愣住了,什么前男友,跟高楠认识吗为什么给高楠买
绿韭微微抬眼,掀起来眼皮子略思索,真诚发问,“你们最后难道没在一起吗好可惜哦,你们之前玩那么好,晚上一起吃饭通宵,喝酒还要他接你。”
高楠脸一下就板着了,“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跟你前男友一起出去玩儿的,之前我们就相过亲,你找他来对峙。”
瞧瞧,多场面的人啊,绿韭心里一直有火气的,一股子火苗就起来了,先开始的时候,郭姐劝着她来着,觉得一个单位的,俩小姑娘闹腾起来难看,不管谁的错,你讲话得有证据,不然最后人家就觉得你郑绿韭小气,无缘无故疑虑人家。
高楠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拿起来电话就给杨金池打电话,“我现在就问清楚,你俩分手别弄得是我的事儿一样的。”
大姐就后悔自己多嘴,劝着,“开个玩笑,你们小姑娘今天玩儿明天恼了的,谁知道你们怎么玩儿的,我跟不上你们年轻人思路了。”
绿韭就站起来,“大姐忙着,我办公室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高楠就气死了,她一向看眼色懂事儿的人,嘴巴也利索,什么事儿从她嘴里说出来都能给自己架着高高的跟公主一样的。
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拉着绿韭要到她办公室去说,力气大的很,绿韭一下就甩开了,“哟,您可别闹腾了,这上班时间了,我一堆的事儿呢,你忙去吧,下班了玩哈。”
高楠就追到办公室门口,“不行,你话说清楚了。”
绿韭还是笑,老金都听门口动静了,“来来来,进来玩,怎么有空过来的,小高稀客啊。”
绿韭打哈哈,“没什么好玩的了,非较真儿,撒手了撒手,你看我手红一圈了。”
“我可不比你们,我皮肤白,一会就青了。”
高楠看到老金,那口气也压下去,觉得自己刚才不太有形象,脸上又带着笑了,“没什么事儿,你们忙着,我先上去了,改天再聊。”
绿韭已经坐在椅子上了,跟朵花儿一样的特别白,挥着手打发人,“行,你慢走,改天玩儿。”
扭过头来,脸呱嗒就下来了,自己冷笑着,眼皮半抬着,老金看一眼,“玩不高兴啊”
又说一句,“我看小高这孩子,怪强势的,不愿意玩就别一起玩。”
很多时候,不干活的时候,老金看绿韭还是个孩子脾气,长不大。
人情世故上,能多带一带就带一下的。
做事情会做,但是怎么说呢,不太会做人。
更不是很会说话。
有时候他讲个事情,能突然给绿韭堵死,一般情况下说话你想象不到的那种话。
可能这是年轻孩子有的特性。
高楠不会跟老金撕撸开了说,绿韭肯定也不会,只坦白说,“嗯,她老拉着我说话,我不喜欢跟她说话,不是这个牌子就是那个牌子,天天喊着人买。”
“那你不会喊着她买,下次见面直接给她推荐。”
“可是我不懂那些牌子。”
“那你就去瞎说,她肯定不会看的,你张口说就是了。”老金的大脑褶皱你永远也数不清,他是个老阴。
老阴手底下带出来的,就是个小阴。
能带出来什么好兵啊
绿韭做事呢,也相当程度上得到了很多传承,你别惹她,她记仇,那记仇本从小都记不过来那种。
小时候郑郁红家里阔气,上班儿的单位不缺本子,带回来给娘家小孩分,她就没有。
郑立阳拿一个给她,郑郁红就夺下来,跟她奶奶说死了,“家里小孩儿用的,她捡来的你给她干什么,白用浪费了。”
一屋子小孩都有,都闹腾,她在柜子缝儿那里站着,眼巴巴等着大姑给一个本的,她觉得能给的。
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记着这句话,就一直不是很明白,谁是捡来的啊
一直想很多很多年,她从小记仇特别清楚。
后来才慢慢知道一点,谁不是亲生的。
高楠自己气不行,她之前跟人家讲的,说杨金池喜欢的其实是她,她怎么讲的绿韭不清楚,反正传到她耳朵里面来的,潘芳芳就觉得搞笑,人家分手了,你说人家男朋友喜欢的是你。
那合着你万人迷,人家跟你先相亲的是你没看上人家,人家才勉强找了绿韭,其实内心念念不忘的是你,分手也不是你让人家分的,你多委屈啊。
绿韭听了就特别真诚的问潘芳芳,“杨金池看上她脖子短,看上她皮肤黑吗当时他跟我讲没看好她就是因为她黑啊,相亲那晚桌子上都看见她毛孔黑了。”
冯椿生吃满头大汗的,难得绿韭今天请客,她最近宽松了一点,信用卡清零了,高兴一起吃个饭,看绿韭那嘴,真毒啊。
他对高楠没什么印象,就很漂亮一个女孩子,很会打扮穿衣服,待人接物都很好,“也不一定是你们说的那样。”
潘芳芳着暴脾气啊,“你可拉倒吧,你会看谁啊你,你也就会看渣女,祝你以后娶个这样的。”
绿韭也喷他,“我看行,我觉得你俩绝配,最后找个你这样的老实人接盘。”
冯椿生就看她俩在这里恶毒,背后讲人家坏话。
郭姐看他一眼,觉得还是小,“你不懂女生心思,你还早着呢,得慢慢学。”
“学这个有什么用女生事情多,男的相处起来没这么多事儿。”他觉得人跟人,没这么复杂的。
郭姐笑的很淡,“你以后就懂了,希望你以后找个单纯的。”
冯椿生点点头,看了一眼绿韭,他觉得她就挺单纯的。
一瞬间又觉得郑绿韭不恶毒了,无非就是性格直爽的北方姑娘。
急公好义的还借给自己钱,那晚上还一起看桂花了,怪好。
又看潘芳芳在那边持续开火,“郭姐,你不知道,人越是找单纯的,最后找的越互补。”
冯椿生捞起来最后一块毛肚下锅,心里切了一下,觉得这潘芳芳还是依旧恶毒。
绿韭幽幽的看着盘子,“最后一块了”
“嗯,我赶紧吃了,不然没了。”冯椿生赶紧七上八下,生怕口感变了。
绿韭叽歪的小脸色,她光顾说没吃上,想吃最后一块的,“你其实可以给我吃的。”
“我不,我也想吃。”
郭姐看不下去,“再要一盘。”
又说冯椿生,“你没对象确实有原因的。”
冯椿生一口塞在嘴里面,笑了笑,觉得有没有对象你们说了不算。
这不一桌三个单身狗呢,反正郑绿韭最近不找对象,他就不给她吃。
绿韭懒得跟他一般计较,他现在在她眼里,根本不算是个有风度的男人,跟一个心智不成熟没情商的人你计较什么呢,拉倒吧,再上一盘。
注孤生,她祝福语就放这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26 00:25:4220210927 00:2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月 4瓶;土财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