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 你这样很危险”他盯着她,哑声问。
秦绵绵却觉得现在的冀北哥哥更危险。
他的眼睛好像会吃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只觉得气血上涌,心脏都要蹦出来啦
秦绵绵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的嗫喏着,
“冀北哥哥我错了,以后你打架的时候我保证再不来了绝不让你分神这次是我听差了”
她以为程冀北是在说她跟着陈家伟过来很危险, 也确实是因为她, 冀北哥哥才分神,才挨了这一棍子
于是她更不好意思了,低着头一副任君批评的样子。
程冀北擒着她的手腕,无意识的收紧, 他想把她揉进怀里, 告诉她,
比起挨上几棍子的危险,她挨着他、贴近他、吸引他一切和她有关的事, 都比这些皮肉伤危险的多。
“冀北哥哥我也错了, 刚才一不小心把衣服干破了,冀北哥哥能不能借我件衣服,我好去上班呀”
一个捏着嗓子特意学秦绵绵说话的人凑了过来, 大脑袋在两人面前晃啊晃的, 脸上带着意有所指的揶揄笑容,冲着程冀北贱兮兮的说。
“冀北哥哥, 我也要上班去了啦,下次国营饭店冀北哥哥请客客哦”
“冀北哥哥,我就有点大意了, 胳膊喇了个大口子,血哗哗地,要不找人送我去个卫生院”
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冒了出来,个个都是学秦绵绵说话,冲着程冀北撒娇的,给秦绵绵造了个大红脸。
程冀北
冀北哥哥也是你们叫的一个个尖着公鸭嗓儿,能不能恶心死我
他把身上的军便装脱下来,兜头往第一个说话、要管他借衣服上班的那个小伙子身上扔过去,又往让他去国营饭店请客的小伙子屁股上猛踹了一脚。
轮到那个胳膊喇大口子的,程冀北看了眼他淌一地的血,到底是脚下留了情,冲他们一摆手,
“滚滚滚该去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储明把强子送卫生院好好包包一个个的赶快散喽,别他妈在我面前碍眼”
“呦冀北哥哥现在嫌我们碍眼啦,不是原来打光棍哥们儿一起玩儿的时候啦”
“那能一样嘛,北哥现在可是冀北哥哥啦”
小伙子们挤眉弄眼,然后哈哈笑着一哄而散。
程冀北知道秦绵绵面皮薄,上前一步挡在她前头,把闹得凶的几个撵走之后,才把因为心虚、乖的不得了秦绵绵按在了车座上。
“今天时间紧,改天把他们叫出来,挨个给你介绍认识,他们都是很有意思的人,你也会愿意跟他们玩儿的。”
“我才不愿意跟他们玩儿呢,他们老学我说话”
秦绵绵有些傲娇道,心里却对那些热情又无畏的小伙子们很有好感。
他们都是冀北哥哥的朋友,都愿意为了他两肋插刀。一声呼和百人应,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啊
程冀北知道秦绵绵口是心非,低低的笑了声。
“他们这是跟你开玩笑呢,等到他们就不敢了。”
自行车顶着风往学校的方向走,猎猎的风吹的秦绵绵有些听不清楚。
她好奇的重复问了一遍,
“等到什么”
“等到”
“是等到熟悉了,他们就不跟我开玩笑了吗”
秦绵绵恍然大悟。
程冀北扬起嘴角,嘴角的小坑露出来。
等到你成了他们的大嫂,他们就不敢跟你开玩笑了。
他加快了蹬车的速度,那一天想必不会太远了。
秦绵绵和程冀北刚到学校,就见好些人背着挎包往外走。
秦绵绵一愣,他们回来的这么晚吗都已经放学了
程冀北看了眼表,皱起眉头。
两人到了教室,就见教室里乱糟糟的。
有收拾东西的,有惊慌失措的,还有窃窃私语的。
宋小芳见秦绵绵和程冀北来了,立马站起来,有些哽咽的说
“绵绵,学校通知,咱们停课了”
是所有的高中一齐停课,并不是一个学校的停课。
秦绵绵一怔,最后的暴雨终是要来了吗
对于她来说,她知道这只是黎明前的至暗时刻。
可对宋小芳这些学生来说,现在现在却是他们最迷茫的时候。
他们不知道这是没落派最后的狂欢,即便再动荡,不久之后也会恢复高考,迎来新的时代。
他们只知道,现在自己的前途一片迷茫,大部分人都要提前走上下乡或是工作的道路。
这一切来的猝不及防,只怕是很难接受吧。
秦绵绵走到宋小芳身前,张开双臂抱了抱她。
再多的安慰在此刻都是多余的,只有沉默的共情才是唯一恰当的表达。
即便是再不舍得,这一刻也终于要来了。
所有人沉默的收着书,把军绿挎包撑的再也装不下东西。
秦绵绵和宋小芳手挽着手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储明、吴丰、王耀文他们,还有程冀北。
大家站在教室门口,看着人声鼎沸的教室变得空空荡荡,看着那扇破旧的教室门缓缓关上,看着那把斑驳的大锁徐徐落下。
这里曾经是他们努力学习的地方,留下过最单纯美好记忆的地方,这里是秦绵绵获得友情的地方。
这里再不会被开启了。
属于他们的学生时代,终于轰轰烈烈的结束了。
秦老太太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所以在秦绵绵把学校的东西都收拾回来之后,她也没有太惊讶。
而是说“好好,回来好,省得你上学我总是提心吊胆。 ”
对门的李秋雨过来帮秦绵绵整理书,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绵绵,那你今后就要去上班了”
这能行吗
不管秦思和秦丽怎么说,但从她认识秦绵绵开始,她就知道这姑娘是个娇气包,一点也吃不得苦。
她知道秦老太太有可以顶上的工作,秦绵绵倒是不用去下乡。
可绵绵去上班能行吗
“怎么不行”
秦绵绵大大咧咧道。
“别人能行我就能行。”
她是没把李秋雨的话放在心上,可秦老太太却放在心上了,听了李秋雨这话,她脸色都不好了。
她瞅着拿着一盆毛樱桃往空中抛,然后又张嘴去接,恰好被毛樱桃打到鼻子,疼的“哎哟哎哟”叫的秦绵绵,满脸忧愁。
秋雨说的对就她家丫头这样的,上班去能行吗
刘玉珍两口子倒是不操心这个,左右老太太都说了,她那工作是给绵绵了。
绵绵也不用下乡去,得了军备厂的工作不知道有多好,也算是了了他们一桩大心事。
刘玉珍笑着看小闺女,这丫头怎么这么有福气呀
家里仨孩子,就她的工作没怎么折腾,还上来就是好工作。
秦为民当了那么长时间学徒,秦思没有工作下了乡,哪个也不顺利。
提到秦思,刘玉珍又觉得心口开始疼了。
那孩子主意大,不管他们是写信还是拍电报,人家愣是连信都不回,铁了心的要在农村结婚了。
一直等到她结完婚,才写了一封信过来。
说她已经在红立村结婚了,嫁的是村长的儿子,已经换了计分员的好工作,不用再天天扛着锄头的下地了,让他们放心。
信的最后还写着,
“爸爸妈妈我结婚了,我现在没法回去,你们把给我准备好的嫁妆都给我寄过来吧。”
给刘玉珍气了个仰倒
别说家里的东西在秦思下乡的时候,就被她都划拉干净了。
后来好不容易攒点钱,也让绵绵都给她带到乡下了。
现在家里哪还有钱了
还说什么嫁妆这丫头嘴一开一合的,怎么就知道从家里往她那儿抠钱呀
话虽是这么说,刘玉珍还是又寄了十几块钱,还有通用的各种票给秦思,都是上回秦卫国带来还给她的。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当父母的虽然几个孩子都喜欢,但难免会偏疼过得不太好的那个,这可能就是父母的通病吧。
于是家里这下又空了
第二天,秦绵绵穿上了新做的小裙子,早早就出了家门。
刘玉珍在后面喊,“你都停课了,你还上哪儿去”
“我出去跟同学聚会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
秦绵绵走到大门口,冲着她家喊。
刘玉珍心说,得才刚不上学就不着家了,等上班以后估计更不着家了。
秦绵绵来到学校外面的小树林,这是昨天大家一起约好的。
分别太仓促,所有人都想再聚一下,好像这样能让离别的伤感减轻一些似的。
等秦绵绵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到的七七八八了,都从家里拿了些小零嘴过来,像春游似的。
想在离别之前,开一场类似于欢送会的茶话会。
秦绵绵带了些瓜子花生,其他人还有从家里带黄瓜、西红柿的,总之五花八门,带什么东西的都有。
地上铺了一个大大的被单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吃的,十分有意思。
程冀北是在秦绵绵坐下之后来的,他拿了些撒盐花生米、盐酥小鱼干。
秦绵绵心说,这怎么跟下酒菜似的
等不一会儿,储明带着一些男生去而复返,一人手里提了些东西放到野餐被单上,秦绵绵终于明白了。
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着那些啤酒白酒合着他们真要喝酒啊
“ 啤酒、白酒、饮料同学们自取吧”
吴丰把酒起开,挨个给大家分。
好些人啧舌,这啤酒可挺贵的,这得花多少钱呀
秦绵绵对这时候的酒其实很感兴趣。
这可是古董酒,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儿
她眼巴巴的瞅着吴丰,看他快发到自己这边时,也伸出手想要一瓶。
吴丰一顿,直接装作没看见,略过她把酒发给了旁边的宋小芳。
嘴里叨叨着,“小孩不许喝酒,要喝酒得大人同意”
秦绵绵
她把头转向离得不远的程冀北,有些委屈的撒娇道,
“冀北哥哥吴丰所有人都给酒,就是不给我”
程冀北忍不住笑,但还是故作严肃地说
“他说的没错,小孩不能喝酒。”
边说边递给她一瓶橘子汽水,“你喝这个。”
秦绵绵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真要是比起喝酒来,你们怕都是弟弟
现代的啤酒、白酒、红酒,哪种她没喝过
现在竟然限制她喝酒,瞧不起谁呢
程冀北见她撅嘴不高兴的样子,无奈妥协了。
从陈家伟那儿拿了一个玻璃瓶,起开递给秦绵绵,
“那你只能喝这个,别的不准喝。”
秦绵绵见玻璃瓶上写着几个字,山楂果啤。
她心说这东西不就是果酒吗
甜滋滋的,没什么度数,跟饮料似的。
没意思
但聊胜于无,别的不让喝,就喝这个凑凑数吧。
十几个人一人拿了一瓶酒,储明像模像样的举起酒瓶子,
“我先提一瓶啊,从现在开始,咱们就要奔到五湖四海了。不管去到哪里,同学情都是一辈子的。将来再见面时都是好同学,谁也别忘了谁”
同学们都说好,端起酒瓶一人喝了一口。
好些人没喝过酒,适应不了这味道,又撇嘴又挤吧眼睛的。
但年轻人嘛,在一起喝酒都是又兴奋又激动,雀跃的心情抵得过一切。
秦绵绵喝那果啤和饮料一样一样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于是一瓶接一瓶,跟着大家开怀畅饮起来。
酒至酣时,大家提起未来的去处,都有些怅然。
王耀文进了重机厂,吴丰和陈家伟都要去当兵,储明进了报社。
宋晓芳平静地说“我要去下乡了。”
当下气氛就是一窒。
比起那些有门路的人,这样的结果才是大多数人的归宿。
可能是因为心理早有准备,宋小芳的情绪并没有多波动。
原本等毕业了她也是要去的,现在只不过是时间提前了而已。
秦绵绵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只是在安慰她,并没有多哀伤。
她知道离恢复高考也没多长时间了,宋小芳学习好,到时候她帮她提前搜罗些考试资料,考上一个好大学一定不成问题。
长久的安静之后,是一声嘹亮的歌声,“我有青云志,热血向朝阳”
声音不怎么在调上,甚至可以说是从喉咙间吼出来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些振聋发馈,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好些人跟着一起唱,“待到归来日,不负好时光”
秦绵绵也跟着摇头晃脑,她虽然不会唱,但是现在这气氛实在太让人投入了,所有离愁别絮,一齐涌上来,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宋小芳他们是知道秦绵绵会接她姑奶奶的工作的所,以也没问她。
倒是程冀北一直没说话,秦绵绵的心有些慌,她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冀北哥哥会不会也要去当兵
像吴丰和陈家伟那样,大院子弟大多数还是都会去当兵的吧
虽然当兵很光荣,但秦绵绵还是忍不住有些自私的想,当兵太远了,她希望冀北哥哥离她近一点,这样就能时常见面了。
可想也知道,这怕是不可能的吧
秦绵绵叹了一口气,忧郁劲儿上来了,就想喝酒。
可冀北哥哥不许她喝,别人也不敢给她,她就只能一瓶一瓶的果啤往下干,反正也甜津津的,一点酒味也没有。
等到了最后,好几瓶果啤都被她干光了,秦绵绵“嗝”的一声打了个酒嗝,脸蛋红扑扑的扯出一个傻笑来,
“好喝真好喝”
“绵绵你怎么了”宋小芳叫她。
秦绵绵努力睁大着眼睛,“没怎么啊,非常ok”
还用手比了个勾勾巴巴的孔雀手势。
宋小芳
”绵绵,是我在跟你说话,你瞅程冀北干什么”
这还叫没怎么这也太怎么了吧
“程冀北冀北哥哥”秦绵绵听见这名字嘻嘻笑,
“我瞅冀北哥哥,是因为他好看呀”
所有人
程冀北的脸眼见的红了,故作若无其事似的站起来,一把扶住了秦绵绵,皱眉看了一眼她身后放着的空果皮瓶子。
“怎么喝了这么多”
也都怪他,一直被储明他们缠着喝酒,每次看她时,都见她捧着一个果啤瓶子小口的喝着,还以为她一直喝的都是那一瓶呢
却没想到这一会儿工夫,已经干掉了这么多瓶。
“多吗一点也不多”
秦绵绵猛挥手,巴掌都扇到了程冀北的脸上。吓得储明他们一哆嗦,真是扇北哥的第一人啊,牛逼
“我原来可是喝酒界的扛把子深水炸弹都不在话下的。”
秦绵绵认真说,眼珠子瞪的老大就是不聚焦。
“知道了知道了你连炸弹都不怕,喝酒当然扛把子”
程冀北敷衍道,真不知这丫头喝完酒之后是这副样子,真是能吹牛,连炸弹都吹上来了。
秦绵绵要是此时清醒的话,肯定会eo
不是炸弹啦,是深水炸弹啦
看到秦绵绵有些双目迷离的样子,程冀北把她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对所有人说
“绵绵喝多了,我要送她回家,咱们以后再聚,等等你们回来。”
所有人静默了片刻,然后都是重重点头。
程冀北这人吧,你说他冷漠,他是真冷漠,没几个人能走进他的生活。
可他又死死的保住了所有老师,让他们不被,让所有学生不被欺负。
到分开的时候,他还能说出再聚的话,这样一个冷漠中又带着些人情味儿的人,你还能再要求他什么呢
程冀北把秦绵绵扶上自行车,但她现在的状态显然是不能老实的坐在后座上。
程冀北干脆一咬牙,把喝完酒已经有些兴奋,开始手舞足蹈的秦绵绵抱坐到自行车大梁上。
他自己长腿一伸,跨上自行车,然后两只胳膊把她圈住,箍住她活泼乱动的手。
见秦绵绵的头不停往后转,好像要一直往后够什么,程冀北干脆用胸膛把她的后背抵住,长腿一蹬,就骑着自行车往秦绵绵家走。
秦绵绵不老实,程冀北怕她跳车,也不敢骑的太快,嘴里哄道,
“你别乱动,咱们一会儿就到家了。”
秦绵绵却突然安静下来,身子往后依,头的重量都加注在程冀北头上,一只手还在程冀北的脸上拍了拍。
现在看来,就好像是和程冀北的脸贴着脸,然后调戏似的摸了摸他的脸一样。
“冀北哥哥,你会去当兵吗会离我很远吗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会有好长时间见不到,就像小姑姑和为国哥一样。”
程冀北被她软乎乎的小手摸着脸,跟她头抵着头,两人亲近的没有一丝距离。
”你,你不希望离我那么远吗”
程冀北只觉得心跳如鼓擂,都快不能呼吸了,哑着声音问。
秦绵绵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头发不停的在程冀北的脸上摩擦,摩得他痒痒的。
“不想,我不想和冀北哥哥分开那么远”
“好了好了,知道了,别乱动。”
程冀北的心软乎乎的,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不会离你太远的,每天都会见,行了吧”
秦绵绵猛点头,头发又上上下下的蹭着程冀北的脸,像个毛刷子一样。
程冀北忍不住笑,脸上痒痒的,他的心也痒痒的。
秦绵绵坐在自行车大梁上,迎面来的是暖和和的风,配着不算太大的太阳,她闭着眼觉得好舒服啊
程冀北只觉得侧脸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她的脸几乎都偎在他的脸颊上,让他一动也不敢动。
她的脸冰冰凉凉的,细腻柔滑的不行,紧紧是皮肤间的接触,就让他忍不住颤栗。
持续的馨香萦绕在他鼻尖,程冀北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她匀称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程冀北立马僵住了,眼下的情况就是还没到家,秦绵绵已经睡着了。
她又喝的有些多,满身酒气的。
程冀北
这要是要是把睡着还喝醉的她送回家,可真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虽然他很想要负责,但这对她的名声不好。
要是送到姑奶奶家,程冀北
那不如杀了他更简单些。
左思右想间,程冀北骑着自行车转移了方向,往另一处骑去。
这里是他妈妈给他留下来的房子,独门独院,环境很好。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程冀北的妈妈那边成分不算太好,属于很多年前的资本家。
他们的资产收归国有后,房产却都还留在手里,到现在也一直都是每年拿着股息的。
程冀北妈妈去世之后,她的房产和股息都留给了程冀北,不止在南城有房子,在京市和其他地方也都有房子。
下放回来之后,这些东西就归到了程冀北手里,所以他从来没因为住处和钱发过愁。
但却为了陪爷爷,一直和他住在部队大院里。
程冀北背着秦绵绵,从兜里摸出钥匙,把门打开。
警卫员小马一直有收拾这边的房子,所以不算很荒废。
他把自行车停好,背着秦绵绵去到主屋,然后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
他力度很轻,极尽小心的把她慢慢放下去,见她还在安然入睡,没有被吵醒,不由松了口气。
却在直起身子时,衬衫扣子不小心勾住了她的头发。
秦绵绵嘤咛一声,眉头一皱,眼睛就这么慢慢的张了开。
程冀北刚要说话,让她再睡一会儿,就见秦绵绵眼神迷茫的看着他,好像在反应自己在哪儿。
看见他之后一愣,咧出一个笑,然后竟然色眯眯地冲他吹了一声口哨,
“梦里的小哥哥长得挺an嘛不那那这这可就太浪费了”
她一只手抚上他的脸,细细摸索着,好想用手可以感受到他的五官一样仔细。
程冀北的心怦怦直跳,他总觉得现在的秦绵绵和平时很不一样,眼神大胆肆意,说的话也奇奇怪怪的,好像是梦游一样。
他正要说话,问她是不是清醒了,就被秦绵绵的另一只手拽住了衣领,使劲往下一拽
程冀北张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嘴唇落在了她的嘴唇上,她有些生涩的辗转半晌,然后轻轻吸了一下,眼角瞟了他一眼,妩媚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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