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草芥之这四个字真是犀利又真实。
安以农苦笑一声, 再次看向新手礼包。
瘤包的旁边还有一根尖锐的兽牙。这块残牙有巴掌那么大,像冬笋,一端扎入大树主根中, 主根伤口鼓起一块形成了瘤包。
他感觉到的疼痛就是从兽牙附近传递来的。
安以农拔掉这根兽牙, 主根伤口有绿色汁水流出来, 但是树传递过来的尖锐疼痛感减轻许多。
它摆动体以示感谢,安以农感觉到了它的喜悦和感激。并且还有其他多同类的树木。
“感觉更加清晰了。”他对系统说,“我听到有个温和的声音, 说它的花对生物有强效麻醉的作用。果我需要, 它以开花。”
树木那直白又简单的心情让安以农也变得愉快。
他拒绝了树木的好意,接着用变化出的小刀割下那个瘤块。
它居然是软的,切口处血糊糊一片,但是里更像是红色浆果,嗅着有一股草木清香。
嗅着香气, 他感觉到肠胃里爆发出一前未有的食欲。体的本在说, 快吃掉,快吃掉。
光是嗅着, 他就想把这团血糊糊的东西生吞下去。
“传说野生动物生病的时候, 会根据本寻找对己有用的草药,或许这是同样的情况。我乎肯定,它对处于分化期的我的确有特别的效果。”
安以农死死克制着咬去的冲动, 他用小刀割下一片。
“宿主你真的要吃这个东西啊”这东西一直流血,看起来真的怪恶心的。
“当然。”说着, 他张嘴吃下这一小片,“唔。”
果冻状的物质一碰到嘴唇就融化了,鲜甜的汁液充斥口腔,并且带着淡淡血腥味。要说味道的, 和血蛤的味道有点像。不喜欢的人会觉得满口血腥味,喜欢的人反而觉得鲜甜口,安以农属于后者。
“饥饿感消退了一,果然有用。”安以农再不犹豫,他一片接着一片吃下这个血糊糊的东西。
游戏光屏里他的血量在一点一点恢复,并且体状态也越来越好。
只有屏幕前的观众捶足顿胸“价值十万的东西,就这么生吃了”
月薪水只有三四千的普通人流下羡慕的口水,他们现在就想知道,这贵到离谱的东西生吃是什么味道,是不是特别好吃
“不好吃,满嘴血腥味。”有一个吃过的土豪路过留言,“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居然直接把十万吃了,真是有魄力。”
“生吃是效率最低的利用方式,他应该保留起来,留着受伤的时候吃。”又有一个人隔空指挥。
“我也这么觉得。”有人符合。
一个观众听不下去“吃到嘴里的才是属于己的,留着不知道未来便宜谁。”
“顶楼,这个选手只是一个分化期,他保不住这么有价值的东西,还不直接吃了。”
观众们为黄金瘤怎么吃利用率最高而争论的时候,安以农已吃完这个东西,他觉得融化的红色液体就在体里流动,过之处饥饿和疲惫消退,他浑都是力量。
随后安以农重新将树根埋,这一次他再抚摸树干,树木传递来的痛感低低了,反而喜悦的情绪更多,微风吹着风铃般轻快惬意。
“快点恢复健康吧。”
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呜声,就算是它的回应了,安以农笑着松开手。
他正要变形出铲子把土铲回去,大地却轻微摆动,仿佛远处有重物砸下。
安以农看向动静来源处,只看到惊飞的鸟群,耳边还有什么东西爆裂折断的声音。
这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快,越来越大,乎到了跟前。
“这是什么动静地震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高级虫族遇了用本体打架”
“草是隔壁蓝白旗的熊屠小队在清洗选手,主播快跑啊,快跑”
屏幕前的观众忘记了里的选手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们为安以农提着心。
里的安以农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往哪儿跑。
快,乎就在眨眼间,伴随着巨树们枯草一般一边倒,一个三四层楼这么高的生物被什么力量一路推到安以农的前。
他躲闪不及,连着这个生物一起被狠狠撞飞出去。
世界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
一团混沌中,安以农感觉到体里什么东西在沸腾,它们像是被吵醒了的子,一头往下扎,一头往升。
他的世界被黑色、红色、绿色分割,黑色是沉默的大地,红色带着愤怒和哀鸣的乐声在世界里回荡流转,绿色的光像是海洋般澎湃不休。
安以农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阵奇异的歌声,歌声是绿色光点的指挥大将,绿色的光点开始冲刷杀戮留下的伤口。
它不像是人的咽喉以发出的,但他的嘴唇却动了动,想要跟着一起吟唱。
安以农完全沉浸在这个奇异的世界里,大然的乐章在他体里流淌着。
“嗯”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体碎裂般的剧痛,安以农醒过来,找回神志。
原来刚刚他被撞飞出去,一直撞到某棵大树才停下。这棵树和之前安以农找到菌包的树是同一个品。
防护服又救了他一命。
同时他感觉到之前在体里流转的红色液体正以一前未有的速度在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根血管都痛得仿佛被针扎。
安以农握手成拳,血液从口鼻中流出。
“咳”趴在地的他张口吐出一团黑血。同时,游戏屏他的血量飞速降低,快低到五十的线。
“哇哦,推出去一百多米,金不愧是以力量着称的族。”
“怀孕降低了它的力,而且我们用了迷幻喷雾。”
弥漫着白烟的方向,是之前那个动物的影子,它像是一座倒塌的山脉,山脉出现了一个十米高的影子,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这三个人再次变成人形保存体力,他们观察着这个卧倒依旧庞大的巨兽。
“似乎快要生了。要不然我们切开它的肚子赌赌看,是雄性还是雌性”
“我赌雄性。”
“我赌雌性。”
“喂,你们恶心不恶心要切快点切,别让我看到。”
四个声音嬉嬉笑笑,似乎没有把这一次的游戏当回事。他们是谁,为什么会是队伍形式,之前就认识吗
“别玩了,找找之前那个小虫子,死了没有没死补一刀。”
“我们次杀了多人,回去被骂了久,这次少杀个”
“怕什么他们还冲出虚拟世界来骂大不了我们不杀本国的。”之后又响起滴滴滴的声音,“咦那个小虫子还没死在那里。”
影子转过头,看着安以农的位置。
安以农心惊肉跳,想要启动防护服的环境色模拟功,但是晚了。
只是一眨眼,那个影子就出现在他前,他还带着死亡和硝烟的味道。
“哦,还有一袋量块”他大笑,“最重要的三个携带名额,他居然带了一袋量块当这里是小孩子玩游戏吗真是不知死活。”
伴随着傲慢的笑声,一双选手皮靴出现在他前,并且狠狠碾压了他的保鲜袋,里的量块被碾成粉末。
安以农再次咳出一团黑色血块,他的血量又一次降低。
“这小子好像不了。”那个听起来柔和的笑声再一次出现,“别浪费时间,金,送他路吧,我们还得去清理下一个地方呢。”
直播间里一直看着的人紧张得不敢呼吸。
“要死了吗”看着直播间里的安以农,一个男人发出低沉笑声。
他是哄骗麦参加游戏的人之一,也是高等虫族,他一家都是。在他看来,低等贫就应该有低等贫的觉悟,占着一点恩情恬不知耻占着高等虫族伴侣的份,是没有知之明。
“运气真不好,遇到了熊屠小队。”
熊屠小队本来不是被选中的选手,但是他们在截止日期前分散入户到被选中选手的家庭,获得参加游戏的资格。
像这主动来玩游戏的小队不少,都是对己有信心,训练有素的团队,非常强大非常危险。
落单选手遇到这成熟团队的第一时间都是逃。
而熊屠小队在这小团队里却是极端的一个,他们以杀戮为乐,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
即便是杀性重的虫族都不欣赏这个人的残忍。
三年前这个人就参加了求生游戏,他们亲手杀死了数百个选手,包括已投降的和本国的。
大概是没有玩够,这人今年故技重施,又组团过来了。
知道熊屠小队又来玩游戏,多观众就慕名过来看,他们有极端喜欢熊屠小队的,也有极端讨厌熊屠小队的,直播间吵吵闹闹。
男人觉得己不必再看下去,麦的结局已注定。
熊屠小队的个人都是中等虫族,但他们的虫形都是古时候最好的虫兵,配合又默契,即便高等虫族遇到他们也要避让一二。
这只小虫子死定了。
游戏中的安以农死死抓着手里小刀,他手背青筋绷起。
“喂,这个小虫子好像正在分化期。”分化期是虫族从幼体跨越到成年体的一个分界线,它最重要的一个特征就是褪色。
安以农的指尖已变成了冰雪一样的白色,他的发尖也出现白色。
“分化期”分化期也就意味着是未成年,但是
“我怀疑这个分化期只是拿来迷惑我们的,怎么有分化期进游戏而且我还怀疑他对我们意图不轨,且有力伤害我们,以这叫反击。”一个人说了冠冕堂皇一段,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
“惜了,果是分化期即将结束的时候,冰雪体,杀起来更漂亮。红色的血液,雪白剔透的肉体,多有趣啊。”五人中唯一的女人边笑边走近。
“我听说,分化期果没有足够食物,一天就会饿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要试试看”之前柔和男声说。
“还是杀了吧,省得留后患。”
死亡步步靠近,安以农抬起头想要看清楚一点,但眼睛里流着血,只看到血色一片,他的耳边尽是哀鸣。
恍惚中一个选手的指甲化作冰冷尖锐的刀锋,他即将划开安以农的防护服。这时候,安以农却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是歌声
眼睛里的血液灌满了眼球,他看到一片血红,也看到植物逸散的绿色。
你是然和文明的平衡者,你的力量以平息愤怒。你是生命吟唱者,你的力量以治愈伤痛。你是家园的隐士,命运将给你提示。
德鲁伊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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