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安以农胸口有奇异力量涌动, 他灵魂仿佛有一半融入大地,一半融合生灵。他感觉到无数生命呼吸,小草, 树木, 飞鸟, 草精灵
被血液涂刷过眼睛看四周,他视线却超越间和空间,接触到百里之外草叶上打盹一只小动物。
大地和生灵力量通过泥土传送到他身体里, 一道奇异音从他嘴里发出, 说是歌,却更像是念诵。
飞鸟翱翔于天,
狼群奔驰旷野,
自由是生命意志,
但约束是自由一部分。
这个选手身后, 濒死巨兽睁开眼睛。
风旋转, 把这近乎低喃音扩大,四八方都传来草叶应和。
“你在为自己祈祷吗”他扬起指尖刀刃, 漫不心样子, 想一刀把这个弱小虫子劈成两半。
“唔”
他顿住,低头看胸口,弯刀般爪子穿胸而过。他们以为已死巨兽用最后一口气, 发出这一击。
“金”他同伴大喊一,不能相信眼前一切。
连熊屠小队热热闹闹直播间也停“我看到什么”
“呜”怀孩子母兽发出最后一呼喊, 便重重倒在地上。
呼喊还在天地之间回荡,森林微颤,鸟类音此起彼伏,十分尖锐, 还有大片大片草精灵飞起,风浪一吹过草地。
死亡带来苍,
放纵令人丧命,
死神是慷慨神明,
愚人必须被指引前进。
“是你”名叫金男人看安以农一眼,他重重跪下,吐出一口血,接便歪到在地上,失呼吸。
森林突然变得很安静,若隐若现念诵中,野草摆动自己身躯,断裂树木边上生出稚嫩小苗,树冠也应和奇异旋律摆动起来。
游戏光屏自己蹦出来,它一闪一闪,注度和支持一瞬间飙升到九位数,又在下一秒降低到三位数。
光屏上一直闪字非智慧生物不计入计算,故障,故障解除,故障检测到本源力量,s级。上传报告,上传失败。接受指令,一键清除错误信息
系统擦汗,还好最后一秒给拦截,否则主脑那边肯定发现异常。宿主这么好苗子,还不立刻发放到高危世界
作为一个验十足老系统,系统一直很清楚有潜力宿主下场。但它实在厌恶,送一个个培养好宿主高危世界送死。
所以系统瞒下它宝藏宿主,就是没想到宿主这血脉不爆发则已,一爆发就这么恐怖。
并不知道系统那边出什么事安以农缓缓坐起,冰雪一样色从指尖蔓延到掌心位置。
他右手中指上出现一圈密密麻麻甲骨文一样文字,文字像荆棘缠绕他手指,这是他力量,也是他咒。
约束对他人有用,对他也有用。
安以农看其余攻击者,歌再一次变换。少清甜嗓音和悠远吟唱结合在一起,飘过层层熏染秋日树林,在广阔浩渺天地间回荡。
这首歌中萧瑟杀意更浓,一圈一圈风浪以他为中心四扩散,鸟类叫也就更加尖锐,几乎划破耳膜。
嘶嘶,唰唰,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在爬行。
“这是什么”剩下几个人脚上被绿色蔓藤缠住,黏糊糊分泌物似乎有特别作用,碰到就开始腐蚀他们防护服。
鸟雀从森林里慢慢走出来,它们都盯这几个人,眼睛里带杀意。
他们杀人无数,不知敬畏生命为何物,但这一刻对这些怪异恐怖画,却从心底深处冒起寒意。
就好像突然间成世界敌人。
“杀他他有古怪”女人肆无忌惮强大破开一道缝隙,勇气也摇摇欲坠,她终于忍受不这种奇异感觉,指低头念诵安以农,“怪物”
安以农脸上,两行血泪缓缓滚落,唇角一抹若有若无微笑。
熊屠小队只剩下四个人,这四个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他们知道是谁造成。
他们直接变化出虫型。
并不是肌肉膨胀炸裂,而是看不见能量附在他们身上,一层层包裹,变成战甲一般存在。
虫族虫形过数万进化,他们不是常规虫子形态,更像是幻想中机械怪物,身披金属盔甲,像人也像虫。
那个女人已不见,在安以农前是一个数米高八爪蜘蛛,灰色外壳是磨砂质感,节处有尖锐刺。
它脑袋位置没有脑袋,只看到一个菊花一样脖子断口,断口处尖锐牙齿绽开又合拢,迫切地想吞噬什么东西。
但是它腹部却长一个脑袋,像个色蛋,简单用黑线画几个扭曲五官,这个蛋正对安以农歪嘴笑。
安以农抬头看那颗脑袋,也看它细长肢体像笼子把他封锁住,一根带钩触须从蜘蛛尾部伸出来。
这些人是中级虫族,他们或许没有高级虫族特殊能力,但他们战斗力并不弱于高级虫族。是虫族中纯物理战斗能力最强种类。
在远古,低级虫族负责后勤,中级虫族是中坚战士,高级虫族作为领袖和高端战斗力。
现在也是如此。
安以农看其他人。
虫族是千百一路进化过来战斗种族,所有变化都为战斗而存在。抛却个人审带来差异,他们虫形自然也称得上富有感。
可惜不管是安以农还是别什么花花草草,都没有心情欣赏这些虫族另类丽。
地上草像是波浪,蔓藤如蛇游走。
被包围安以农曲腿坐,吟唱带远古气息。他身后那株没有被波及树木忽然在秋日开出大片大片花,一眨眼映出满目春色。
女人将尾巴刺来,钩针逼到安以农前,他却不闪不避。
花瓣如雪飘零,温柔地落在安以农手上,映冰雪一样色皮肤和黑色荆棘般符文。
他眼前世界变得如此安静,那几乎刺到他眉心尾针也停下来。
被花瓣雨笼罩四个虫族都一动不动立在那里,他们全副武装包围坐在地上安以农,似乎能轻而易举能取他性命。
但他们永远做不到。
蔓藤顺他们肢体上,带尖刺尖端寻找没有盔甲覆盖柔软身体组织。
它们找到,一端毒刺扎进,释放毒液。
安以农依旧轻念诵,风轻柔吹拂他脸庞,森林里只有沙哑哗哗,说得上岁月静好。
四个虫族瞪大眼睛,他们还活,并且正活感觉自己皮肤、肌肉、内脏被毒液慢慢融化成液体。然后这些液体又被蔓藤一吸走,成为养分。
“不,求你”慢慢走死亡恐惧让他们再也无法勇敢,他们想求饶,只是身体一动不动,连嘴巴都张不开。
安以农看他们,又似乎穿过他们看别什么东西。
游戏光屏上注度每分每秒都在上升,已过十万,又过二十万。
对安以农来说,这是一个让二十万人认识他机会,放在娱乐圈,那就是改变一个人一生八次机遇之一。
什么样人可以引发讨论,安以农不确定,他不解星际虫族。
但他知道,在规则和道德包裹有序社会,敢于展露真实自我人会引发争论。无论这种真实是好还是丑陋。
而安以农此刻真实,是愤怒。
当他意识到自己拥有力量,安以农就明,他可以不必卑躬屈膝在夹缝中求生存,他有愤怒资格。
这种感觉可真不错。
“即将死在一个一只手就能掐死弱者手里,意外吗”
他站起来,一边走一边整理弄乱衣角,温柔,平静,带一笑,发尖微他和整个环境都格格不入,有一种说不出特别。
熊屠小队四个人一动不动,花落满他们身体,像纸飘洒在墓土上。
“我听过一个说法,当强权者指一个人说我怀疑他攻击我,并且他手里有武器候,最好那个人手里真有武器。”
安以农脸上甚至带出笑,四人却一阵阵发寒,这平静柔和话语中,藏他们不愿意明锋利。
“真遗憾,我手里确握武器。”
他脸依旧那么稚嫩,但双眼却像是看过百人间变化般沉静。
“我来自贫民星球,父母皆是低级虫族,从小接受教育就是接受自己命运,不试图反抗,用理解化解暴行。”
安以农突然转身,他那只能称作清秀脸庞落在穿越树梢光线中,光芒和影子勾勒他脸部柔和线条,还有那锋利眉眼。
“但事实证明,你越是不反抗,别人就越是压迫你、折辱你、伤害你”
他伸出手,温柔碰触因为恐惧而颤抖虫壳,视线缓缓扫过那张色和紫色花纹混合脸,看摄像机。
屏幕前男人吓一跳,他甚至觉得里安以农是看他。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为什么那些草木会听从他命令”
男人几乎扑到屏幕前,他脸都穿过光屏,却恨不得再靠近一,最好直接穿进视频里,到现场查探究竟。
那种力量仿佛高等虫族,只有高等虫族掌握这种超越物理力量,但男人很清楚,屏幕里这个正处于分化期虫族,真只是一个分化期小虫族,甚至连低等虫族战斗力都没有。
隔空间和屏幕,安以农和那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高等虫族们对视。
他知道这些人里一定有人在看他,他们期待他凄惨哀嚎和痛苦挣扎,并且等待他受尽折磨死。
社会对高级虫族宽待和纵容助长他们疯狂和冷血。
高等虫族拥有非凡能力价是寿命,他们平均活不到三十岁,越强大死得越快。
他们精神领域成长过程中伴随很多杂念,能力却强大,承受痛苦越多,久而久之,这些高等虫族精神领域承载不这种压力,就会破碎、死亡。
在很久很久以前,几千前,虫族还有女王,女王能力是平衡种群,以及治愈高级虫族,然而女王消失几千,虫族也分裂成七大十小十七个国家和数个无政府组织,她成一种传说。
高级虫族早逝成无解绝症。但他们却是战场上尖端战力,高级虫族中百分之五十被求必须上战场,这就更加速燃烧他们生命。
所以社会对高级虫族多有优待,这是他们应得。
只不过,这世界上还有一半逃脱责任,还肆无忌惮挥霍特权高等虫族,就比如剧情里那些。他们狂妄自大,践踏别人尊严,玩弄别人生命,从骨子里散发恶臭。
“我知道你们看我。提前激发我分化期,并且拿刀等在场外,视我如草芥人。
“谢谢你们做一切,让我彻底清醒,贫弱就挨打,弱者没有话语权。”
话音方落,无数绿色藤蔓就像是听见号召,瞬间来到这些虫族前。他们身体里所有能被融化吸收部分都被融化吸收,空荡荡壳支撑不住厚重外骨骼,轰一坍塌在原地。
衣服靴子和破烂防护服也落下来,一只手表滚落,掉在安以农旁边,天地俱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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