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第 205 章

小说:我夫君他权倾朝野 作者:渊爻
    跑当然是不能跑的。

    宁端硬着头皮进了府中, “她全看见之后,说了什么”

    “夫人全给放了回去,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说。”钱管家老实道, “随后就出门去了。”

    “什么也没动”

    “只看了,就放回去了。”钱管家诚实道, “我还道夫人要生气, 但好似也没有。”

    宁端也以为席向晚会生气, 但席向晚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她现在在何处”

    “夫人在下厨。”钱管家道, “大人是去后厨,还是等着用饭”

    宁端用行动表达了意志他直接走向了后厨的方向。

    “那暗盒”钱管家请示。

    “放着。”宁端沉默片刻, 又道,“我以后不会再去看了。”

    席向晚已经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原本是用不到这些东西了,可宁端更不舍得将它们丢弃。再者,若是他和席向晚从此以后分道扬镳这些又能见天日了。

    但直到那一日真正来到之前, 宁端下定决心不再去翻阅那些已经成为了把柄的小物件。

    而现在, 宁端头疼的是如何对发现了一切的席向晚解释他的所作所为。

    后厨虽然设置得远, 但宁端脚程快,到那附近的时候已经能闻到勾人馋虫的香味了。

    他只吃过一两次席向晚亲手做的东西,先前却没设想到成亲之后能有这样的待遇, 脚步又加快了两分。

    宁端步入后厨的时候, 正好见到席向晚双手隔着湿布将瓦罐从火上取下来放到托盘上, 但那湿布似乎不厚, 因而她刚一放下瓦罐就怕烫地捏住了自己的耳垂,稍稍拧起了眉毛。

    宁端下意识想要上前,又带着踌躇在门口站定,又收敛浑身气息看了一会儿在后厨转来转去忙得有条不紊的席向晚。

    席向晚曾经说过她不想成亲,只想自己一个人过下去,宁端认识她这许久以来,知道她只靠自己确实能过得很好。

    这是个不需要倚靠任何男人过日子的姑娘,这点让宁端倾心又暗中遗憾。

    钱管家悄无声息地站在宁端背后,过了半晌也没见他进去,眼珠一转,突然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立刻吸引了厨房里席向晚的吸引力。

    宁端想再去瞪视钱管家已经来不及了,席向晚一转头看见他便笑,“夫君回来得忒早。”

    听见夫君二字,宁端的耳根仍然迅速发烫。他故作镇定,“陛下遣我早些回府。”

    席向晚轻飘飘嗯了一声,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伸手问碧兰要了个汤勺,又朝宁端招手喊他过来,道,“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预想中的斥责没有来临,反倒是梦里才有似的优待,宁端带着三两分恍惚走进厨房,弯腰就着汤勺尝了一口炖成了奶白色的鱼羹,“好喝。”

    席向晚满意笑了,“我第一次试着做这个,你喜欢就好。”

    她将手中汤勺放到一边,移步去洗手,边道,“后厨烟火气重,你去外头等一等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早,还要一会儿才能开始吃。”

    宁端不是傻的,他当然没有转头就走,而是看了眼被挤在一旁眼巴巴没事干了的大厨,上前将洗好手的席向晚带出了厨房里,“你忙得差不多了,最后收尾便交给他们做就好。”

    席向晚还没将手擦干就被宁端带着往外走,不由得笑了,“我可不会抢他们的月钱。”

    宁端想了想,“你给他们发月钱。”

    这些厨子原本在宁府也多是做饭供全府的下人吃的这也就十来个人顶天了宁端多数时候都在都察院的公厨或宫中直接吃了,后厨专门为他开火的机会少之又少,自觉毫无价值,好容易等来了府里第二个主子,自然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展厨艺,哪里知道席向晚刚嫁过来第二天便亲自下厨,又抢了他们的差事。

    眼见宁端亲自出手将席向晚带走,原本只打着下手的厨子们顿时活跃起来,“是是是,大人夫人慢走,晚饭半刻钟就好”

    席向晚回头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自己的鱼羹,才跟着宁端走了。

    宁端一路上还在想着自己书房里被捅穿了天的事情如何开口,席向晚却淡定地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樊旭海没动静了”

    “岭南暂时按兵不动,樊子期应该这一两日就该到苕溪了。”宁端立刻下意识地应道。

    席向晚颔首,“难怪你回来这么早。”樊家的事情一时陷入僵持,新帝的政权也缓缓走上正道,宁端终于不必再像之前那么忙了。

    不过作为百官之首,此后即便宁端在府中,频频有官员和宫中內侍前来拜访求见也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等樊子期逃回岭南,恐怕还得要二十天光景。”席向晚粗略算了算,疑道,“这一个月的功夫里,樊旭海恐怕不会这么安分。”

    “自然不会,但海滨总督盯着他,自知理亏的樊家明面上不会有动作。”宁端道。

    席向晚琢磨了一会儿樊旭海这个人的品性,突地道,“樊旭海的外室还能查身份么”

    “樊子期的生母”宁端已经从樊承洲那处听过了樊家的腌臜事,“她在樊子期出生时便难产而死,葬在岭南,墓应当可以找一找。”

    “顺着墓,不知道能不能寻到别的线索。”席向晚从自己的记忆里翻阅着,“我记得那名外室实际相当于樊旭海的通房,是自小和他一起长大、伺候他的人,因为身份低微才没能当成他的妻子。”

    她曾经以为樊家想当皇帝不过是势力膨胀之后自然而然生出的野心,因而没有过多关注樊旭海和他那个外室的事情,可现在知道樊家找她身上的玉印找了几十年,那过去的每一条线索都值得挖出来细细调查。

    席向晚又尽力回想了一些前世关于樊旭海的事情,都一一讲给了宁端听,两人坐在厢房里说了不一会儿,钱管家就带着人把将吃食送来了。

    鱼羹送进来时席向晚还在说樊旭海的事情,宁端顺手给她舀汤。

    “樊旭海倒并不是认定樊子期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只是认死理觉得嫡长一词最为重要,又并不真心喜欢正妻,便将樊子期掉包做了嫡长子。我观他种种表现,对樊承洲倒也不是没有回护,否则不会保住樊承洲和甄珍的儿女。”席向晚慢悠悠道,“不过樊子期确实有些手腕,如今樊旭海恐怕认为樊承洲已经死了,不会舍得丢掉剩下唯一一个嫡子。”

    “樊家也有庶子。”宁端将小巧的汤勺放入她的碗中,“当心烫。”

    席向晚捧着碗小口吹气,吹了两口答道,“那你也该知道,那几个庶子没一个能堪大用的。我看樊旭海是已经将自己当了皇帝,才一口气生了十几个孩子,中用的却只有樊子期和樊承洲两个。”

    她说完的时候,宁端已经舀完第二晚鱼羹自己喝了一口,好似根本不怕烫似的,“所以他会想尽办法将樊子期救回去再发难。”

    “他一定会发难。”席向晚点头道,“樊家蛰伏这么多年,如今已经暴露出来,就断没有再缩回去的可能。樊旭海或许会耍些看起来像要谈和让步的花招,但一定都只是嘴皮子功夫。”她顿了顿,歪头道,“陛下应当不会被他迷惑的。”

    毕竟樊家是一定要找到她身上来的,而她如今既然和宁端绑在了一块,那当然也就和宣武帝绑在了一块,樊家撬不动宣武帝这块石头。

    除非宁端上辈子的死真和宣武帝有关系。

    想到上辈子的事情,席向晚又想起了另一个话头,“西承那头呢”

    “大长公主要将他们强行驱逐出去,陛下也拗不过。”

    毕竟那可是救过永惠帝数次、对他来说半姐半母的嵩阳大长公主,一句不算太过分的话下来,宣武帝也不得不低头。

    “若是没有我,你会不会去西承”席向晚不由得问。

    自从知道了宁端的身世之后,她便一直在想,上辈子宁端会不会是去了西承,并没有真死

    宁端略有些错愕地看她一眼,垂眸认真思考片刻,才郑重答道,“不会。”

    “为什么”席向晚讶然。

    “西承的先秦王已死,而既然我能走到今日是因为大长公主和先帝的约法三章,我便不会背弃这三条约定。”宁端笃定地说,“西承也不是人人乐得见到我,那里是一样的刀光剑影。”

    “那个自称是你妹妹的姑娘,去见过了吗”

    “那日之后不曾再出现过,和西城使团一起住在驿站。”宁端顿了顿,强调似的重复曾经说过的话,“我不想去西承,你不必担心我改变主意。”

    席向晚笑了起来,她和颜悦色地给宁端夹了一块小排,“我知道,你也不必担心我怀疑你。”

    她不说这句还好,一说宁端就想到了自己收藏的那一暗盒子她的私物。他将煎得火候正好的小排送进嘴里,咀嚼完才措完了词,“我不是有意的。只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收藏了那许多。”

    席向晚停了进食的动作,抬起脸来看着宁端。她不说话,只是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宁端接着道,“我当时不曾想到今日这一步,以为很快就会与你解除定亲,届时便与你再无联系。”

    他说得很慢,像是每一个字都现写出来似的,但席向晚支颐耐心地静静等待着,平和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宁端的脸上,令他胸口耳根都发烫。

    “我便想要留些念想。”他低声说出了当时的心声。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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