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小说:不知嫡姐是夫郎 作者:雪花肉
    奚娴在梦里近乎哽咽出声, 随着她怀上孩子, 似乎总是会胡乱做梦, 梦里的情景光怪陆离,她近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也万分不愿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根本不是这样的,不是么

    她的前世就像所有平凡的小姑娘那样度过, 除了招惹了不该招惹的男人, 奚娴觉得自己庸俗得很彻底。

    可是她在梦里,却见到嫡姐掐着她的脖颈,在她耳边嫌恶道“我早该杀了你。”

    嫡姐根本就没有用力,可奚娴却一下摔倒在地上,穿着精致的襦裙, 袖口上用浅紫色的丝带系了蝴蝶结,她看上去这样认真的打扮了自己,甚至露出的脚踝都纤细而雪白, 上头系着一串银色的铃铛,随着摔倒的动作发出清脆细腻的响声。

    可是嫡姐却这么厌恶她。

    甚至之后的几年, 她的视线中出现了无数个枯寂的日夜, 那个心仪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做了什么呢

    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才让那个人这么厌恶她, 这么想杀了她的话,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奚娴只看见自己变得有点神经质, 苍白枯瘦的手腕上套着碧绿的镯子, 如果不看她精致秀美的面容, 那就像是老妇人的双手, 轻轻松松就能被人折断了。而手腕上甚至伤痕累累,另一只手上缠绕着染血的白布带。

    奚娴对上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双含着枯寂的双眸,像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没有期许,没有渴盼,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欣喜,她的生活被罪与罚所围绕,时刻害怕自己身后之事,恐惧自己会堕入地狱,亦或是再也见不到相见的人。

    奚娴没有再梦下去,她浑身都在细细颤抖着,就连秀丽的眉眼都被汗水浸染,似乎沉入一腔极茫然的恐惧中,像是山谷中的雾气那样拨不开,也逃不离。

    奚娴痛苦之时,却又一个人把她抱在怀里,在她眼眉上轻吻,对她柔和道“娴宝乖一点,我们醒过来了好不好”

    奚娴的眼神茫然无焦,过了小半会儿,她才看见嫡姐的面容,像是高山上的冰雪,精致而森冷的眉目染上些许温情,细语道“是做了什么噩梦”

    怀里的小妹妹一把抱住他,开始柔声啜泣起来“姊姊,我梦见你不要我了。你把我丢在一个地方然后很多年都没有来见过我。你惩罚我,到处都没有人,这么多年都只有我一个人”

    她最恐惧的不是嫡姐离她而去,是嫡姐把她丢下了,到处都没有别的人,没有仆从,没有那些无聊的“朋友”,谁都不在了。

    即便奚娴知道有人看着她,可是她从来都没有真正见过任何一个同类,除了鸟儿站在枯枝上哀鸣,阳光灼烧着瓦砾,发出闷热古怪的味道,她就像是被丢弃在了荒野中。

    自言自语,抑郁成疾,然后反反复复,思量着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被折磨得快要崩溃了,她甚至想过要自我了断。

    可梦中的她,即便到了那个程度,仍是一棵坚韧淬毒的藤蔓。

    她这一辈子,不可能自我了断,即便是死掉,也要发挥自己最后的价值。

    她只是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各种各样的刻痕。有时无聊了,便把自己划得鲜血淋漓,似乎那样的痛楚能带给她鲜明的,自己还活着的感知。

    有时记不清时间了,奚娴又给自己划下几道刻痕,等她的生辰到了,便一边自残,一边把自己弄得浑身是血。

    她一点也不怕死。

    因为她知道,即便自己成了那样,在她沉入梦乡的时候,依旧会有人为她包扎,给她喂药,不然她那样的破碎的精神,不可能清醒那么久。

    她甚至不知道,这是那个人赐予她的惩罚,还是旁的。

    奚娴体会到了那种绝望的感触,即便她觉得那一定不是真的,可是却依旧心悸着、恐惧着,忍不住憎恨着,想要残害自己来惩罚那个人。

    她实在太明白,他在乎自己。

    可是梦醒的时候,奚娴又觉得空洞而恐惧,抱着嫡姐不停的抽噎啜泣着,而嫡姐只是搂着她,慢慢安抚着她因恐惧而颤抖的身子,在她耳边温柔道“没事了,娴娴,那些都不是真的。怎么会有人舍得抛下你呢”

    奚娴哽咽起来,把嫡姐缠绕得更紧密些,怯怯道“那你要承诺,你永远不会那样对我。”

    嫡姐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昏暗的月色下,垂眸亲吻了奚娴的唇瓣,不紧不慢的舔舐,却极具技巧,把她弄得气喘吁吁,不得不像是菟丝花一样缠绕在嫡姐劲瘦的腰上。

    然后嫡姐把她推倒在床榻之上。

    奚娴的身子很纤敏,也同样没有多少力道,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娇贵,她从来不具备力量,就连身子都软到一推就倒,有时小小挣扎几下,甚至会把自己给绊倒。

    奚娴镇静下来,她看见嫡姐的手指正在轻轻为她拢起碎发,于是她转过头,慢慢舔吻起嫡姐冰凉而修长的指节,就像是某种处于哺乳期的绒毛动物,她甚至从咽喉处发出了几声弱弱的呜咽,借此吸引冷血而强大的猎食者,能够光顾自己的身体。

    他们在云雾中纠缠着,奚娴浑身就像是从水中打捞出来似的,疲乏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却被细长的手指揪住脖颈,强迫她仰头接吻。

    奚娴控制不住地呜呜哭起来,又不想和嫡姐亲密了,可是嫡姐的吻却深入起来,显得那样细碎温柔。

    她忍不住跟着慢慢起伏,然后随波逐流的飘远了

    黑暗中,衣衫慢慢剥落下来,奚娴环住奚衡的脖颈时,却触到了一抹粗糙的痕迹,像是陈年的疤痕,昭示着奚衡的过往。

    绝对不是任何闺阁女子会遇到的事情,甚至更血腥可怖一些,而那些疤痕她甚至没想过要消去,只任由它们留在身上。

    她的脑中一团乱,却还是被身上的人所主宰。

    奚娴第二日醒来时,时间已至黄昏。

    白玉样的纤细手臂露在帐外,奚娴浑身都酸疼得厉害。

    春草撩了帘子进来,小心翼翼使唤小丫头们给自家主子端了热水,自个儿绞了细葛布给奚娴擦身上。

    奚娴躺在床帐之间,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浓密的眼睫覆在面容上,落下小片阴影。她的肌肤本就很白,如今眼下的青色也难以遮盖,而从脖颈往下就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

    春草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看其余地方,露出来的那几块皮肤上都被标上了记号。

    可今日晨时从内室出来的只有一个高挑冷漠的女人,也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野男人摸进了自家主子的屋子。

    春草虽是奚娴的贴身婢女,但奚娴嫁人之后,鲜少经常要求婢女随身侍候,故而春草对于奚娴的感情知之甚少。

    她正纠结着,床上的奚娴发出了一声呜咽,慢慢把自己团了起来,就像是某种受了伤的小动物,春草小心翼翼碰了她一下,却换来奚娴软软的啜泣声。

    嗓音又沙又软,草想起昨夜的声响。

    似乎只有六姑娘一人在求饶,而另一个人充耳不闻,还有床榻摇晃的声音,与一些细微暧昧的声响。

    可春草知道,奚娴绝对不会喜欢自己的仆从在中途闯入,故而只是心中恍惚担忧着,丝毫不敢僭越。

    却没想到,这一夜过去,奚娴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高兴,甚至晦暗而颓丧。

    奚娴没有让春草为自己擦身,她只是勉强撑起身子,然后扯了扯唇角,沙哑道“你们出去罢我、我自己来。”

    奚娴披着满头青丝,裹着被子的身子瞧着纤细而娇小,一张脸惨白而恍惚,就像是随时都能落泪,春草实在不敢刺激她更多,于是便使了个颜色,让其余仆从俱退了下去。

    奚娴低垂着眼眸,木然得绞着帕子,开始在自己身上缓缓擦拭着,一寸寸都不能放过,每一块肌肤都要擦得干干净净。

    她的在轻微发抖,一边默然无声的啜泣,却在某块被轻吻过许多遍的肌肤上用力擦拭着、擦拭着,用力把皮肤都擦得红肿。

    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奚娴看见站在门外的人影。

    她开始冷笑起来,低声道“你来做什么”

    她喃喃自语道“你还来做什么”

    昨夜里的记忆奔流而过,奚娴已经无法想象,她究竟把一条怎样迅猛而冷漠的凶兽,引来自己床榻之上。

    起初起初还十分寻常。

    就与她能够想象的那样,那个女人用微冷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征服她,她们亲吻着彼此,奚娴的面容上因颤栗的感受而露出瑰丽的色泽。

    她从来没想到,与女人在一起也能这样快乐。

    可是噩梦也随之而临。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满足,对于身上白衣清冷的“女人”来说,不过是一场前i戏。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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