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那天两边母亲聊的热火朝天,然而最后也没得出个准确的订婚、结婚时间。
毕竟两位主人公书吟和商从洲,没有明确地表态。
不过好在,两个人算是正式地见过家长了。
商从洲的父亲始终没有露面。
华映容淡笑着,说“他爸常年在部队待着,一年到头不怎么回家。他估摸着下个月就休假,到时候我们两家人再一块儿吃个便饭,如何”
王春玲问“亲家在部队里待了很多年吗”
华映容轻描淡写的口吻“他是南城军区司令员,前阵子刚晋升上将。”
此话一出,王春玲和书志国倒吸一口冷气。
就连书吟也怔了瞬。
以前学校里传闻商从洲父亲是政要人士,书吟以为是在政府机关里任职。哪里想到,他竟是军区司令员。
饭局结束,书吟和商从洲的车还停在她父母家小区附近,二人回家前,还得去取车。
书吟仍是跟父母一趟车。
王春玲眉头紧锁,没有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惊与喜,有的是惆怅与苦恼“我以前总想着,你找个条件过得去的,能安稳过日子的就行,没想过你会找一个条件这么好的。”
书志国有种天真的愚蠢“吟吟找了个金龟婿,你还愁上了”
王春玲斜睨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证都领了,还能怎么样但是吟吟,你不能因为商从洲家有钱,想着有他在,就可以衣食无忧地过日子。”王春玲苦口婆心道,“女孩子有自己的事业,才有底气。掌心向上,伸手要钱的日子,到底是不好过的。你妈我太清楚这一点了。”
闻言,书志国不乐意了“你什么时候和我要钱,我没给过你”
王春玲“你什么时候是痛痛快快给我钱的呢嫌我花钱多,觉得我把钱都用在自己身上,在你眼里,你一个月给我一千块钱,这一千块钱,能让我们饭桌上顿顿有肉,我们每个月都能买一身新衣服。最好,等到年底,我还能攒五千块钱。”
书志国讷讷,明显底气不足“我可没这么说过。”
王春玲“你是没这么说过,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书吟不想参与父母间的对话。
诸如此类的话语,她听过太多了。
她撇头望向车窗外略去的街景,声音似灌了凉风,清淡缥缈“妈,你放心,我不会放弃我的工作的。我知道谁都靠不住,我能靠住的,仅有我自己。”
话里的别有深意,未免太直白。
教书志国和王春玲的脸色,都难堪了几分。
王春玲给了书吟的脸一巴掌,书吟在王春玲的心上,也回了一巴掌。
她看似柔弱清冷,实则心里记着一笔账,谁欺负了她,她都得还回去。谁对她好,她也会加倍奉还。
她无法原谅伤痛,亦不会轻视偏爱。
又过两天,是周日。
书吟带商从洲回了趟奶奶家。
奶奶盯着商从洲“我见过你的,前几天来找我,你说你和我家书吟结婚了。”
书吟挽着奶奶的手,奶奶,您觉得他帅吗”
她鲜少有这样灵动的模样,像个小孩儿,也像迟来的春天,生机勃勃。
奶奶说“帅,站在我们吟吟边上,特别般配。”
出乎意料的,老人家并没问这位孙女婿太多问题,她像是毫不在意商从洲从事什么工作、有没有钱、学历高不高。
她只问书吟“他对你好不好啊”
书吟慢动作地点头“很好的。”
午后的阳光微醺,老人家躺在躺椅上慢悠悠地晃。
她嗓音沧桑,蔼声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片刻,她从躺椅上下来,佝偻着背,回到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厚实的红包。
商从洲下意识拒绝“奶奶,不用的。”
“要的”
“我们这儿的习俗,如果满意孙女婿,就要给他一个大红包。”老人家的话,让人无法拒绝。
商从洲还是收了下来。
回家的路上,他把红包给了书吟。
书吟拒绝“奶奶给你的,不是给我的。”
商从洲说“我们家的传统,老婆管钱。”
书吟失笑,故意道“你的工资卡怎么没给我”
商从洲说“工资卡都在我那套房子里。”
“要不搬到我那儿住吧我那儿地方大,衣帽间腾了一半的地方给你放衣服,卫生间里也备着给你买的洗漱用品。冰箱里有新买的排骨,正好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话题于是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绕到了搬家的事上,商从洲放在方向盘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他扭头看她一眼,眼角笑意勾人,渗着蛊惑的意味。
空间里静了好一会儿。
呼吸变得万分清晰,紧绷的,闲适的,二者有之。
书吟眼里似盛了两弯月亮,轻巧应道“好啊。”
她口是心非地补充说明“正好家里没有排骨了。”
商从洲笑“嗯,只是因为糖醋排骨。”
书吟“是。”
回家的路上,车厢内气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书吟感受到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脏,滚烫的血液,不知不觉呼吸紧张,与商从洲说话,都心不在焉地。
并非没有同居过,可之前答应住一起时,比起期待,更多的是紧张。
是的,她现在的心情,是期待远多于紧张。
或许是因为明确了对方的心意,或许是因为见过对方的家长,所以当下的同居,并不是同居。而是隐隐有种,新婚夫妻过日子的意味。
不能再想下去了,她怕自己太激动,激动的手抖。
于是
想了个话题,说“你还记得吗,我们之前在医院遇到,当时你妈妈住院,我奶奶也在住院。”
商从洲“原来住院的是你奶奶。”
书吟嗯了声,淡笑着“我奶奶出院的时候,有人替我们交了医药费。我当时还怀疑过是你,但看你的反应,应该不是你。”
“不是我。”商从洲没往自己身上邀功,他瞥了书吟一眼,“到后来有查出来是谁吗”
“没有。”书吟耸了耸肩,“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
“”
商从洲观察着车况的眼清寂冷淡,眉头微微皱起。
他心里似有答案,但不敢确定。
半小时的车程,到家后,书吟进屋收拾衣服。
她拿了两个行李箱,一个装最近买的书,一个装衣服。
简单收拾好后,二人去往商从洲的住处。
放书的行李箱较重,商从洲提着进了书房,把书拿出来,放在书架里。
书吟则推着行李箱去了衣帽间。
商从洲的衣帽间比她的卧室还要大,衣帽间是黑色极简风。
贴墙三面衣柜,一面衣柜挂着商从洲的衣服,清一色的西装。剩余两边衣柜,一边已挂满商从洲为书吟买的家居服,另一面衣柜空着,给书吟放衣服。
书吟挂好衣服。
忙活了一下午,身上沁出汗来。
衣帽间外,商从洲的声音传过来“你收拾好了吗”
书吟扬声道“差不多了。”
商从洲问她“要不要先洗个澡我去做饭。”
书吟想了想,“好。”
洗澡前,她站在挂着睡衣的衣柜前。纠结着,忸怩着,过了好久,似是下定决心般,挪步到悬挂着商从洲衣服的衣柜前。
拿了一件白衬衫。
洗完澡,她穿上白衬衫,看似平静,实则扣纽扣时的手忙脚乱,透露出她此刻的慌乱。
浴室里雾气氤氲,她伸手擦去镜子上的湿气,隔着层层水雾,她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热水将她脸醺红,皮肤上淌着湿漉漉的水珠,把白衬衫浸的一片干一片湿。
湿的部分,衬衫贴着她的皮肤,若隐若现她的身材线条。
她取下扎束着头发的皮筋,披散着及腰的头发,走出浴室。
出来时,商从洲正在客厅里打电话。
他站在落地窗边,侧身朝着窗外,侧脸冷峻,凝肃,唇齿翕动间,说出来的话令书吟微怔。他竟然说着一口流畅标准的意大利语。
书吟能用意大利语进行日常的沟通,然而听不懂商从洲嘴里说出的话,应当是与金融相关的专业术语。
太过集中听他的发音,不觉间,抬眼,猛地撞进他清淡的眸子里。
她看见他寡冷的眸子顺变,如同窗外天色般幽昧晦暗。
他眉梢轻扬,好整以暇的神情望着她。
书吟有些不自在,别过脸,伸手指了指餐桌,小声道“我先去吃饭。”
转过身,往餐桌处走。
一步。
两步。
第三步的时候,腰间一重,多了只手,拦住她的去路。
商从洲的呼吸和身体一同压近她,温热的鼻息滚在她耳边,“怎么穿我的衣服”
书吟尽量让语气镇定“不能穿吗”
商从洲“能。”
他俯着腰,隔着单薄的衣服,她身上没擦的水珠,似乎渗透到他的身上。
像是回南天,彼此潮湿一片。
“但是你知道穿我的衣服的后果吗”他嗓音是如常的温柔,却是透着危险的温柔。
书吟咬了咬唇“什么后果”
商从洲贴在她耳边,呼吸吻过她的耳,紧接着,是他的唇,沿着她的耳朵,往脸畔,颈线,渐渐往下。
艰难扣上的扣子,被他轻松地解开。
“像这样。”他说。
很轻的一声。
衣服掉落在地。
“会被我脱掉。”
书吟的呼吸一滞,毫无遮掩的感觉,令她忍不住闭上眼。
房间里,响起缓慢的电动声。
敞亮的落地窗,两边窗帘缓缓拉拢。
空气在唇齿间变得稀薄,温度升高。
黑色的真皮沙发,覆上重影,书吟全身皮肤都在晃,白皙的皮肤与黑色的沙发形成鲜明对比,极具视觉冲击。让人想撕碎,毁灭,占有。
商从洲在上面落下一个又一个吻痕,起先是温柔的,而后,在疯狂的震荡起伏中,他失控地蛮横。
书吟像是被浸泡在水里的纸,湿的不像话。
她眼前一片雾气,嗓音也是被水浇灌过的湿“先吃饭,不行吗”
商从洲的脸还是清冷薄雪,只眼神含着情,“先吃你,再吃饭。”
书吟想反驳,下一秒,声音被他撞得支离破碎。
过了很久,商从洲捡起地上的白衬衫,帮她擦身上的汗。
他并未第一时间抱她去洗漱,而是抱着她,坐在单人沙发上。
长沙发印着明显的人影,浮着层液体,空间里有股奇怪又熟悉的味道。
凌乱的呼吸,恢复平稳。
书吟坐在他的怀里,伸手掐了下他的胳膊“好酸。”
力道轻得跟被蚊子咬了一口没差,商从洲大快朵颐后,心情甚佳,骨子里的浮荡劲儿冒了出来,带着男人特有的恶劣“哪儿酸我只觉得你好软好甜。”
“”
商从洲揉着她腰,揉着揉着,手逐渐往上。
书吟的呼吸紧着,那种感觉又上来了,想被填满,被塞满。
“别这样。”
“不喜欢”他语调斯文,动作却没有停。
书吟的脸皮薄,咬着唇,艰难地把声音咽回嗓子眼里。
而他像是故意,往深处一点点探去,温濡的沼泽地包裹住他的手,她的呼吸因他的动作而凌乱,逐渐失控。
她看见光影在晃动,光晕朦胧暧昧。
他俯身吻她,她仰着头,细细密密地回吻他。
隐隐能听见窗外的落雨声,越来越大。与浴室里的水声重叠在一起。
书吟累的眼皮都睁不开,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戳戳他的胸膛,小声指责他“商从洲,我觉得你的自控力有待进步。”
商从洲抓住她的手,轻笑了声,继而低头,吻过她戴着钻戒的指间。
“抱歉,在你面前,我不是很想要自控力这种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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