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系统友好地提示您,攻略好感度在降低,请您反思自己的行为,适当地做出补救措施。】
反思个屁呀。
廖秋不服气,凭什么森林女王救了寒暝,寒暝就对其疯狂迷恋,一发不可收拾,换作她自己救了寒暝,却得不到一丝感激。
廖秋看着被用链子拴在夜华宫门口的寒暝,沉思许久,宽慰他道,“你放心,我不会吃你的。”
寒暝低低地笑了一声。
廖秋在他旁边蹲下来,道,“不仅如此,和你一起的人类祭品,包括那个雌性幼崽,只要我高兴,可以不吃他们。”
寒暝仍在低笑,瘦小的肩膀轻轻地颤抖,他将头埋在地上,头发凌乱,看上去可怜极了。
“别怕,”廖秋道,“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
寒暝没有搭理她,廖秋搭不上话,自个爬上床睡了。
一夜好眠,廖秋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发了会呆,便看到了一抹黑影幽幽逼近。
“大祭司不必担心,圣女会想办法的……”廖秋说着,抬起眼皮,看清楚来人后,她呆了呆,和夜恒四目相对,道,“暗之王,你回来了?”
夜恒“嗯”了一声,在廖秋的床前坐下,抬手给她捋了捋耳边头发,声音冷淡,道,“圣女昨夜睡得可好?”
“……暗之王不在,圣女怎么可能睡得好。”廖秋嘟哝。
“说实话。”夜恒不耐烦道。
“……”廖秋道,“睡得挺好的,暗之王呢?”
“还不赖,”夜恒道,“寝宫门口拴着的,是什么东西?”
廖秋遥遥地看了一眼寒暝,夜华宫只供奉着廖秋一个人,没有房间和房间的隔断,可以一眼看到头,此时寒暝正蜷缩在角落里,头拧向另一个方向,果然倔强得很。
“是我养的奴隶。”廖秋道,“大翼女被兰祭司牵连,被大祭司处置掉了,我需要一名新的奴隶。”
“那你可真会选,”夜恒道,“人类这种软弱的动物,在深渊一无是处,让他给你当奴隶,对你有什么好处?”
廖秋道,“既然暗之王觉得把人类留在深渊一无是处,那为什么还要答应森林女王的请求呢?”
夜恒嘴角一抽,道,“圣女怼人的功夫倒是越发厉害了,你可真让孤王意外,孤王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只会取悦男人……?”
说着,捏着廖秋的下巴,将她搂入怀里。
廖秋撞入夜恒的怀中,抬起双手,环着夜恒的脖子,虚虚地抱着他。
“我说圣女,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可知道,为什么你的寝宫连一块挡板都没有,四处透风,任何隐私都藏不住吗?”夜恒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廖秋从出生开始,接受大祭司的教导,对周围的一切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自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想了想,道,“圣女属于深渊,不属于她自己,所以没有隐私的必要?”
“哈哈哈,”夜恒被逗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声地说,“孤王刚刚对你有了点兴趣,你就开始变成原模原样了,也好,这不影响孤王对你的感情——”
最后一句话故意加大了音量,刚刚说完,大祭司和菊祭司便从屋顶进来,落在二人面前。
见两人搂在一起,举止亲昵,菊祭司明显地松了口气,大祭司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道,“暗之王,据菊祭司禀报,昨日大祭典上,有部落种族给暗之王和圣女献上了有残缺的祭品,以次充好,企图蒙混过关,实乃对暗之王和圣女的大不敬。”
夜恒松开了廖秋,转过身,一脸严肃,道,“是哪一个部落,竟敢在大祭典上对孤王和圣女不敬?”
“九十二层,女王蜂一族。”大祭司道。
“深渊九十层以下住的都是贵族,女王蜂一族五年前才刚刚从上层迁到九十层以下,晋升贵族,怎么会在大祭典上出这种差错?”夜恒思路清晰,反应极快,道,“此事给孤王查清楚,若是女王蜂一族对孤王不敬,则剥夺其贵族头衔,将其一族迁回上层,若是有人故意陷害女王蜂一族——”
夜恒嘴角扬起,道,“以叛徒罪就地处死。”
大祭司微微点头,道,“暗之王圣明。”又与菊祭司道,“速去查明。”
菊祭司行了个礼,从夜华宫飞走了。
大祭司道,“圣女,夜华宫何以有人类祭品出现?”
廖秋低着头,道,“圣女想养奴隶……”
“胡闹!”大祭司道,“圣女若想要大翼女,我自会为圣女安排,人类弱小无能,在深渊里既不能视物,也不能自保,行动迟缓,反应迟钝,除了被杀被吃,一点价值都没有!如何能入夜华宫的门?如何能给圣女当奴隶?”
廖秋被训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泪眼汪汪地看着大祭司,心里干着急。
夜恒道,“大祭司何必如此严苛,既然是圣女想养,就让她养着呗,左右不过是一条爬虫,也不碍事,等圣女什么时候馋了,就将他宰了吃了,何错之有?”
大祭司平静地注视着夜恒,道,“暗之主,人类唯一的价值就是被吃。”
“那也可以养大了再吃。”夜恒丝毫不退让,道,“大祭司,人类的价值,由孤王说了算,孤王才是主宰他们命运的神主。”
两人对视,拔剑张弩,末了,大祭司做出了让步,道,“只消圣女喜欢。”
廖秋喜笑颜开,跳起来抱住大祭司的脖子,道,“谢谢大祭司许可!”又转过脸,道,“谢谢暗之王为我求情!”
夜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如此过了半个月,泡泡框冒出来:【友好地提示您,攻略尚未取得进展,请再接再厉,继续加油!】
廖秋:“……”
“阿暝一直是这个样子,圣女不要在意他,”一名叫花花的人类幼崽脖子上挂着链子,穿着干净的白袍子,跪在廖秋面前,道,“他在村庄的时候就是这样,从来不跟任何人亲近。”
廖秋道,“我猜想,是因为你们把他献祭给了河神,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不是这样的,”花花道,“是阿暝主动要求被献祭的,村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是孤儿,如果他不被献祭的话,就会有其他的小孩被献祭,小孩都是有父母的。”
廖秋觉得很惊讶,道,“寒暝也是有父母的呀。”
花花争辩道,“寒暝的父母已经死了,当时是他主动要求被献祭的!”
廖秋放弃了继续跟这个雌性幼崽沟通,否则自己的三观将继续遭到打击。
当初选择这个幼崽,就是以为她能帮帮自己,好好劝劝小奴隶,但事情进展毫无眉目。
牵着寒暝在庭院里散步,廖秋抹了抹嘴角,道,“崽崽,那个叫花花的小雌性,已经被吃掉了。”
寒暝脚步微顿,道,“好。”
廖秋回过身看他,非常不解,“好?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怎么一点也不伤心?”
“朋友?”寒暝澈亮的眼睛微微上挑,看着廖秋,道,“她说她跟我是朋友吗?”
廖秋道,“不是吗?”
“六岁的时候,母亲病重,是她带着其他人,把我锁在屋子里面,让我没办法上山抓药,错过了救母亲的机会,后来村子里要选小孩献祭给河神,也是她到处跟村民说是我主动请求被献祭,我并不觉得这是和我关系很好的朋友会做出的事情。”
寒暝语气冷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廖秋怔住,这是寒暝第一次和她说话,还说了这么多,让她一时不知所措,手里无意识地牵了下链子,链子那头拴在寒暝的脖子上,他不得不往前跌了一步,像牲口一样朝廖秋走近。
他表情无悲无喜,有种超乎年龄的超脱。
越是这样,越让廖秋觉得无措。
她明明想对寒暝好一点,结果没想到,她这半个月来一直在对害死他母亲的人施加恩惠?
可她仍然不解,道,“既然村民们那样子对待你,你为什么还要保护他们?”
寒暝冷笑,“我什么时候蠢到去保护他们了?”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挺身而出,主动献出自己,难道不是为了保护他们吗?”
“不是的,”寒暝嗤笑,道,“想让他们活着不是为了保护他们,是让他们在深渊里多受些罪,如果真能看到他们被切成片,泡在盐和酒里面,我想我应该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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