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懈怠啊!基础体力可是很重要的,喂那边的小鬼,赶紧跑起来!”
迎面而来的就是教官的严厉教导,这位教官已经年逾五十,目前居于二线。
“诶,这就是跑步的感觉吗?还不赖。”
秀哉笑着,即使最后跑不动了,满身大汗倒在地上,他的笑脸还是没有变。
“你是白痴吗?跑不动的话就停下来吧,你们一族的身体可是精贵的很,吃不消的。”
同样跑了二十圈却丝毫脸不红气不喘的卷水架着秀哉往回走,被架着的人虽然因为疲惫动弹不得,但嘴却没有停。
“现在是我们一族了呢,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啊元哉。”
“……”我可去你的保持警惕。
产屋敷元哉,身边的人无不评价温和有礼,谦逊十足,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兄长秀哉时会换一副面孔。
不过也只有这个时候的产屋敷元哉更像活着的人。
阴阳师番队的训练对于卷水来说没有任何困难,而且她比较想混入上层队伍,早日脱离做杂活以及训练基础体力的范畴。
出乎她意料的是,秀哉也是这么想的。
“我以为你会想再做几次基础训练,看你乐在其中呢。”
“是很有趣,不过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还是要尽快找到杀鬼的方法,至于我个人的喜好,不必在意。”
啊啊,又是这样……
卷水看着他,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风淡云轻的样子,像是站在雾里,站在霞里,总是让人看不透。
这个队伍领头的人是阴阳师,但这些阴阳师不会将自己所学的阴阳术传授给别人,他们也不会随意收徒,顽固的像是磐石。
“你觉得如何是好?”卷水想不出来办法,干脆把问题丢给了秀哉。
“相信人的力量就好。”
卷水:“……”
她听不懂。
“你来说吧,我配合你。”
秀哉的办法简单粗暴,他另起高楼,创立了第二个组织。
据点是一座废弃的道场,卷水拉人过来打扫干净,屋里除了专门用来打扫和做饭的人,就只有他们二人。
“你早就想这么干了吧?说什么寻找杀鬼的队伍,你也只是想吞并并据为己有吧?”
“只要可以杀了鬼舞辻无惨,这点事没有关系,而且,能创造无限可能性的只有人,如果想杀了鬼这种超过常理的存在,就不该被任何身份束缚。”
翻译一下:阴阳师当队长不行,还是我来吧。
“随你的便,你的话……没有问题。而且下个月你也该结婚了吧?有了事业也不错,下一代有了盼头了。”
卷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来,
“恭喜你。”她抬眼看了看角落里秀哉已经替她准备好的东西,语气有些干涩。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一路平安,旅人。”
“好。”
卷水摸了摸腰间的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扔下去。
“我会回来的,等你七老八十了,我还要看你走不动路,只能看我活蹦乱跳的场景。”
“那可真是期待。”
风吹过,带走了一些什么,两个人也都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约定。
卷水还是留下了一点什么,一瓶她的血。
除了那瓶血以外的,都随着风离开了。
***
“卷水!?你怎么来了!”
好爸爸草太正抱着自己的闺女,看见故人从天而降的时候十分诧异。
“爸爸,是神仙!”
“不不不,这个是爸爸原来的朋友,不过你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了?腿没有事吗?”
“没问题,这个给你。”
卷水豪气地把刀扔给了草太,草太慌张接住,他还抱着闺女呢!
“再见。”
“卷……”
卷水已经没有影子了,草太手里是原来他送给她的刀。
“卷水……”
草太望着远方,他隐约感觉卷水要去做什么,但他却帮不上任何忙。
***
卷水蹲在树上,她要去见一个人。
鬼舞辻无惨。
她的体制很特殊,似乎是鬼讨厌的气味,不会有鬼靠近她,如果她要去靠近鬼的话,鬼就会提前溜走。
但她知道这个人不会走,因为她是可以杀了他的存在。
他只会想杀了她。
无惨住的地方并不难找,虽然换了住址,但装扮还是和从前相似,庭院的角落里静静摆着一只乐器。
卷水走过去把它拿起来,轻轻拨动,乐器传出难听的弦声,和许多年前在鬼舞辻家里听见的一样。
“很吵,把它放下,卷水。”
无惨从屋里走出来,看的出来,他很难受。
“很久不见,无惨少爷。”卷水笑着,再次拨了一下弦。
“从前受了很多照顾,今天想要报答一下,就从奏乐开始如何?”
“不必了,你的技艺我看不上。”
无惨冷哼一声,拍拍手就有人出来了。
“好好看看专业的吧,卷水。”
弹奏的下人也是鬼,但却和人的相貌类似。
“那么,你来做什么?你以为你可以杀了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卷水抱着弦乐坐在庭中,无惨立于门内,此情此景,和当年倒是有些重合。
“即使不用动手我也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不会被普通的攻击杀死,也不会害怕太阳。”
“所以我也准备了礼物给你,好好享受吧……卷水。”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只鬼从天而降,乌黑的秀发随着下落的气流拂起,倒是让卷水看清了那张脸。
“……是你啊……”卷水笑了。
“在下鬼舞辻卷水,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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