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斯·卢瑟在监狱里发疯失去理智的事让很多人都措手不及,包括他那富可敌国的莱克斯集团,帮他竞选总统的精英团队,当然现在还要算上尼克·邓恩。
新闻播出来的时候他屏住呼吸,一时没有听懂记者们在报道什么。
疯了?莱克斯·卢瑟疯了?
不,肯定是哪里出了错,不应该是这样。
作为一位聪明绝顶的人类至上主义者,野心勃勃的政治家,腰缠万贯的商业大亨,即使进了监狱他的待遇也不至于差到能逼人连夜发疯的地步。
尼克·邓恩的心情开始变得无比复杂。
昨天见到莱克斯的时候他希望再也不和对方说一个字,那双尖锐的眼睛像能透视一般,他所有的想法皆无所遁形。他无从回避,必须承认,在回想那段荒唐的记忆时,他并没有不适应,或厌恶的情绪。
这些发现让尼克·邓恩陷入混乱。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又不敢确定。唯一能帮他解惑的只有莱克斯·卢瑟,他还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他,而这位有偏执目标的资本家一瞬间就傻了。
不,不对,智商超群的下任总统不应该就此疯掉,怎么一个寂静的夜晚就毁了他引以为傲的大脑?
尼克·邓恩盯着屏幕上显眼的字体,电视台的直播镜头里,白色披风从天而降,话题也迅速改变。
正义领主。
一个让人脊背发寒的念头在尼克·邓恩脑海里成形,是不是超人......
这念头才有个框架他便下意识转移注意力,强制自己思考午饭的菜单,游戏的攻略和哈哈大笑的脱口秀,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想掏出根烟,指尖却碰到了枚领带夹,他摁开了紧紧闭合的夹口,从里面露出窄窄纸条。
只是上面空白无字,看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思索无果,尼克·邓恩决定先去完成自己的工作。得益于最近找回的记忆,他终于想起自己在寒假期间要完成的公益活动——当家教。
基于现在变种人所面临的严峻社会形态,给他们当家教真是件及其稀罕的事,大部分需要接受教育的变种人会想方设法去X学院,但有的家庭不想让孩子们读寄宿学校,毕竟那意味着长时间的相隔两地,于是尼克·邓恩就在华盛顿特区外面找到了马克西莫夫家。
“早上我还在想,你今天不会来了。”留着波浪卷发的女士精神憔悴,显然整夜未得安眠,她敞开门让尼克进屋,“皮特罗没有好好吃饭,一上午闷在房间里打游戏,我给他拆了一盒叮当蛋糕,但他一口没动。”
尼克·邓恩试着安慰她,将人劝去厨房,自己迈下楼梯,果不其然,银发的大男孩正斜在沙发上按着手柄,手速快到出残影,他聚精会神地瞪着不大的显示屏,半生不吭。
“皮特罗。”
对方的身影并没有动。
尼克知道原因,他这个家教当的并不老实,教出了个长相帅气明媚、年级轻的要命(处于19岁至20岁之间)的情人,而且两人已经交往一段时间了。所以他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轻轻走在他旁边,缓慢但却不容拒绝地拿走快要被摁坏的手柄,再靠近银发后半遮半挡的耳朵,调笑着说:
“它可没得罪你。”
回应尼克·邓恩的是一记瞪视,饱含生气无处诉说的憋屈和极具针对性地埋怨。
这感情充满横冲直撞的□□味,却又真实好猜地差点让他欢呼。
他甚至能想到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而很快,猜测也都得到了验证,结果分毫不差。
“要联络上像你这样的忙人是不是需要先预约?”说出第一句,后面的话就容易多了,皮特罗感觉堵着的气终于有了宣泄口,不再顶的他胸口发闷,“我给你发了几百条消息,你却连个十秒钟的电话也不回一个,还有,你的‘别走漏一点风声,按兵不动,我们见面再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尼克试着哄他,“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单独待着的机会,身边总是有人——”
“去你妈的身边总是有人!”
哦,尼克·邓恩,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知失言,他更将语调放柔放缓,仿佛全心愧疚,急于悔过,“我知道你在担心,我都明白,但你绝对想象不到我刚刚经历了一阵多难熬的日子,可比黑灯瞎火的时候过独木桥还见鬼的惊险!”
皮特罗翻了个白眼,红润的嘴唇毫不客气地道出真相,“这还不是因为你就喜欢走独木桥。”
“......”尼克还能说什么呢,他只好换个策略,从口袋里拿出来之前买好的叮咚蛋糕,“巧克力和香草奶油。”
这是皮特罗最喜欢的小零食,马格达尽心照顾着他,却总是分不清香草奶油味和原味奶油,尼克却从没买错过。
这礼物说不上诚意满满,却能唤起某些闪光的记忆,再想到他最近确实过的不太好,那些堆积了许久的坏情绪就土崩瓦解般消散了。
“你不让我去见你,至少给我回个电话。”皮特罗从沙发上挺起身,双臂搭在尼克的肩膀上,两人的面贴着面,“我担心你,担心的游戏连输了50把,当时我和旺达正在玩积木,电视机开着,突然间我就在电视上看到你的前夫——就是那位你差点杀了他,他又差点杀了你最后在北极自杀的卡尔·艾尔,他换了件白色披风,转天万磁王被关押,莱克斯·卢瑟在监狱里疯了。”
“如果他知道你的列表——尼克,这事肯定会发展成死局,要么你得和列表上的人斩断关系,要么你会被他斩断,可你一旦要和他们切断关系,他们会反过来要你的命。”
“你现在走的不是独木桥,是根快要断了的钢丝。”
尼克·邓恩点点头,默认了皮特罗的话。
这也就是他和对方关系的奇妙之处,皮特罗知道他的列表,全都知道,却相信尼克说的他为这个列表后悔,但因为列表上的人他都惹不起所以停不了关系的鬼话,善解人意的像个小天使,甚至在卡尔身穿白披风回来之后还担心他的安危。
“我没有办法。”尼克埋头贴着丝滑的银发,在皮特罗身边待着什么也不用想,房间天旋地转,他白皙的皮肤吸人手掌,常人深红的部分在他这里是浅粉色的,配上灵动的身形,组合成轻松又明快的基调,像一听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渴的时候喝上一口便爱不释手,比饮用香味醇厚的各色烈酒更少了后顾之忧。
“不然我们逃走吧。”皮特罗用手指绕绕尼克的头发,做了个异想天开的决定,“我速度足够快,我们逃走吧,去阿尔卑斯山的木屋,就是你送我的立体书里画的那间。”
“阿尔卑斯山?”
“对,越远越好吧。”他紧挨着尼克·邓恩,对方的拥抱让他安心又舒适,“网上的舆论炸了锅,数不清的言论说变种人必须死,他们永远不会接受什么共存尤其是昨天之后。”
“如果你是指那些永远不会接受差异甚大的肤色,不会接受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爱上一个女人,也永远不会接受变种人的人群的话,那就不用想什么昨天今天,即使你仅仅想顾好自己的生活什么都不做也会受到歧视。”尼克紧了紧手臂,让自己身上的温度传到对方身上,尽量表现得坚定又可靠。
但一个全然陌生的声音突兀地从脑海里响起。
【尼克,真高兴看到你失忆后还愿意为变种人说话,我想这会是你的真心话。】
是谁?!
【周六下午两点,不知是否可以来泽维尔天赋学院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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