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袂出现的五个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组合,两僧一道,加上一冷脸一黑脸。
六大派中有人认出,“彭莹玉、冷谦......”
“啊!他们是五散人。”
“这位施主的好意,我等心领了。”彭莹玉脖子上挂着一串婴儿拳头大小的佛珠,他走到张无忌面前,双手合十,“施主是波斯来的同宗贵客,此等御敌守门的差事,就不劳烦施主了,交给我等便是。”
张无忌郑重还礼,用波斯语念了一声“光明清静”。
“我觉得这小兄弟的主意不错。”周颠叉着腰,与虎视眈眈的一众名门正派对视,面目凶极,“群架太麻烦,乱糟糟的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不如一对一单挑来得痛快。”
随后,他嚣张叫阵,“喂,一对一,输得滚蛋,敢吗?”
霎时间,对面群情激愤,当下便有争相应战。
“属下锐金旗吴劲草,见过散人。”吴劲草低声禀告,他失血过多,面如白纸。
周颠斜眼一哼,怪声道:“别自称什么下属了,我可没福气支使你。”
当年他不服杨逍代掌教主之职,负气离开光明顶,如今为救教归来,见到听从杨逍命令的五行旗,自然没有好脸色。
阳教主失踪,明教无首是不假,可杨逍凭什么在兄弟面前作威作福,他小子算个什么东西。
“去,把杨逍叫出来,别躲在后面装死。”
杨逍二字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各派高手们的头上,让他们看清现实,心生畏缩。
有这样一个人,十年二十年前你在他手下走不过几招,难道现在,你就打得过他了?
“左使坐镇光明顶布阵指挥,不在这里。”吴劲草低声说。
一旁的张无忌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躁动,余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周颠鄙夷,用土话骂了一句谁也没听懂的话,然后胡乱摆摆手,示意吴劲草退下。
他解下自己的大环刀,在手里掂了掂,嚷道:“想好没,谁先来?”
“师父。”丁敏君贼头贼脑地凑过来,“五散人中要数冷谦的武功最高,弟子与冷谦交过手,可以肯定他不是师父的对手,想必其他人差得更远。”
灭绝严厉地横了她一眼,斥道:“就你话多。”
丁敏君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模样。实际心里很得意,自以为为师父排忧解难,同门皆不如自己贴心。
倚天剑早已归入鞘,灭绝师太不打算第一个挑战,并非怕输,而是,谨慎。
敏君自作聪明的一番话,着实丢脸。
“我来会你。”昆仑派掌门何太冲提剑上前,踌躇满志。
数年前他曾与周颠交过手,自认小胜一筹,相信今时也不会差。
面对何太冲那副谈笑自若的做作样,周颠“呸”的一声往刀刃上吐了口吐沫。
其他人自觉退后,给周颠与何太冲留出空地来,二人缓缓起手,大战一触即发。就在这时,南北两个方向突然响起一阵意味不明的号角声。
紧绷的气氛一下子就散了。
“怎么回事?”何太冲抻脖张望,忧心不已。
他们正道大军没有吹号角这种暗号,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明教的人在搞鬼。
如果敌人从南北两面涌过来,把他们围在山坳前面,那.....还单挑个屁啊!
“西南方有人过来了。”
“是天鹰教!”
“东北方也有人!”
周颠被晾在一边,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喂,打不打了?”
“卑鄙小人,巧如舌簧,我竟还信了。”何太冲指着周颠大骂,“你们一直在拖延时间等救兵。”
现在好了,把明教的救兵等来了,他们让自己陷入了困境。
把小手指拿出来,吹了口气,周颠忍不得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与何太冲废话,挥刀便打。
余蔓垫脚侦查了半天,确定明教的增援和天鹰教的人都来了不少。
她用手肘撞撞张无忌,“看到没,人家好着呢。”
“嘶!”张无忌倒吸一口凉气。
余蔓吓了一跳,她说话时没往张无忌身上看,忘记他被倚天剑扫了几个口子。余蔓这一手肘没多大力,但足以让张无忌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几道伤。
“张公子,我来帮你包扎。”女子的声音绵绵动听。
身材娇小的蓝衣姑娘走近,手捧一块绢子和几段刚从身上撕下来的布条,看向张无忌的眼中是浓浓的关切。
张无忌一边配合包扎,一边对蓝衣姑娘笑,“谢谢你,小昭。”
余蔓见也没她什么事,便把脸扭回去,继续关注局势。
“嗷!”张无忌猛地一拍额头,然后冲余蔓抬起手,郑重介绍道:“这是不悔妹妹。”
“不悔小姐。”小昭对余蔓福了福身。
“嗯。”余蔓轻轻应了一声,目光暂时舍不得收回来。
周颠和何太冲在交手,他们打得不算凶,甚至有点心不在焉。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人动手,大家都在观望。
听锐金旗的人念叨,东北边过来的是烈火旗,可余蔓瞧着不止烈火旗一家,最前面的一群少林弟子。
六大派兵分三路,少林带领的那一路没能按时与其他两路人马汇合,现在看来是吃了大亏。
“不悔妹妹,这是小昭。”张无忌小声说。
“哦。”余蔓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点头道:“小昭......”
“是,不悔小姐。”
“你是明教弟子?”余蔓随口一问,也是明知故问。
看样子,小昭还是潜伏进了明教,不同的是,没扮丑也没装瘸。
“不,我是杨左使的侍女。”
唇角微翘,浅淡的笑意在余蔓眼底缓缓流转,意味深长。
把貌美的小姑娘收在身边当侍女,杨逍很会享受嘛。
她觉得,挺好的。真诚的希望他快乐,希望他找到幸福,别在她娘这棵树上吊死。
周颠和何太冲这一仗没能分出胜负,眼下形势对六大派不利,显然匆匆赶到的少林,带来的也是不好的消息。各派掌门能屈能伸,不约而同选择撤退。昆仑派有掌门夫人班淑娴组织,听师姐招呼,何太冲当即抽身而走,不理周颠如何叫骂。
六大派急急退走,却不是全部,有一派便是留在原地,寂然不动。
张无忌扑通一声跪下,“师伯,无忌不孝,无忌辜负了你们。”
宋远桥看了他半晌,末了一甩衣袖,背过身去,情绪激愤到不能自已。
“无忌师弟,你这样做,也太让人伤心了。”宋青书忿忿地说。
不经意间对上余蔓的眼,两人愣了一下,又同时低头错来。
“哎哎哎,干什么?都这样了还往里闯。”周颠横刀拦人。
压抑了近十年的仇恨,让殷梨亭双目通红。
“让杨逍出来!”
周颠一听是找杨逍的,一下就来劲了,他乐呵呵地问:“跟杨逍有仇?”
“杨逍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我要跟他决一死战,让他出来!”
“骂得好。”周颠放下刀,让也不拦了,拍着胸脯大笑,“谁骂杨逍,我给谁叫好。”
张无忌从地上爬起,跑到殷梨亭跟前,“六叔,你找杨逍做什么?”
“这事不用你管。”殷梨亭生硬地说。
“我可以不管,本来也不该我管,但是、但是......”张无忌瞅瞅殷梨亭,又瞅瞅五散人和吴劲草,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余蔓皱眉,“无忌哥哥,你见过杨逍?”怕殷梨亭不是杨逍的对手?
否则,这么紧张是为什么。
片刻之后,张无忌终于不再犹豫,他叹了口气,表情十分沉重,“六叔,你来迟了。”
“杨左使遭人暗算,落入万丈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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